第十一章 變態(tài)的妖皇
一張紙條,經(jīng)過數(shù)人的手傳遞到許愿手里。許愿打開折成心形的紙條,只見上面寫著:“許愿同學:中午可有空?能否賞面與我共進午餐?”落款是:風月。字寫得很清秀,卻個個精神,很有筆力。許愿呵呵一笑,心想在這都習慣用電腦打字的時代,居然還有人鋼筆字寫得這么好。
旁邊剛被齊教授批評得非常不爽,心里正盤算著等會兒下課了怎么整他一番的林蕓一把搶過許愿的紙條,剛一讀完便想咋呼一番,幸好及時想起那絲毫不給美女面子的齊教授還在講臺上,控制住自己,小聲問許愿:“誰給你的?”
許愿微微一笑,“就是你所謂的那個面生的白衣花癡小子啊。”
林蕓面色一變,偷偷回頭望了那白衣花癡小子一眼,低聲說:“不要答應(yīng)他,我看他有問題。”
許愿笑說:“哪里有問題了?我看他不像壞人,更不像僵尸。”
“壞人都在臉上寫‘我是壞人’嗎?高級僵尸和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區(qū)別!再說了,你看他這名字,風月風月,哼,一個男子漢叫什么風月!這名字也太變態(tài)了,看我們家齊烈,名字多有味道啊~~風月這小子肯定有問題!”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看看林蕓就知道了,難怪中國歷史上會出現(xiàn)那么多冤案。
“我說蕓兒,你怎么這么八婆呀?別人的名字是父母取的,又不關(guān)他的事,人家也是身不由己嘛!”
林蕓瞪圓雙眼,“好啊,你居然幫他說話?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白臉了?是不是想紅杏出墻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要是不老實交待,我待會兒叫滄海給你來個嚴刑逼供!哼,要是讓他知道了他嫂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叫人給拐跑了,我還有臉見他嗎?”
許愿給林蕓氣笑,“你什么意思呀,我這不是還沒答應(yīng)他嗎?再說,人家不就是約我和他一起吃午飯嗎?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呀,真是太緊張了。”
林蕓說:“話不能這么說,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任何接近你的人都有可能是那些僵尸派來的,我們必須小心為上。”
“這么說,我交友的自由已經(jīng)被限制了?”
“對,這是東方哥交待下來的任務(wù)。”林蕓非常嚴肅地說,“這叫做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唉”許愿在心里嘆氣。自從和東方滄月談戀愛之后,她的自由被限制了許多,沒辦法,東方滄月的仇家太多了,那些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的力量,隨時可能對許愿下手。雖然她可以忍受和東方滄月聚少離多的事實,但這種連交朋友的自由都被限制的做法,卻令她心中多少生出了些不滿。不過,也只有和東方滄月在一起才能有令她心動的感覺,嗯,心動的感覺,特別是那種刺激的心動。比如那一夜和東方滄月在城市的夜空中御劍飛行的感覺,若是和普通人在一起,是怎樣都無法經(jīng)歷的。有時候許愿會問自己,自己內(nèi)心中是否潛藏著一些別的東西?表面上看來,自己是個很有古典氣質(zhì)的溫柔女子,可是內(nèi)心中卻偶爾也會有瘋狂的念頭比如揮劍砍人的沖動,但當這種念頭出現(xiàn)時,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忙將其壓制下去,想也不想。
※※※
林蕓和許愿的對話一句不漏地被白衣男子聽到,他表面上笑嘻嘻地,心中卻很是惱怒:“好啊,身為妖族,竟幫人類說話,還說我這妖皇變態(tài)!以后看我怎么修理你!不過,我那‘風月’的名字真的很變態(tài)嗎?”不用說,這白衣男子正是風間滄月了。他當然也混進了w大學,不過他倒沒有用什么特別的方法,也就是直接找到校長,扔下兩箱共一千萬的美金,校長就笑嘻嘻地幫他辦了入學手續(xù),至于他的檔案什么的,校長根本就沒過問。在人類世界混了兩千多年,風間滄月還是很積累了一點財富的,他現(xiàn)在的身家兩家跨國公司,一家經(jīng)營電子產(chǎn)品的“風月集團”,一家經(jīng)營紡織行業(yè)的“憶雪集團”,旗下員工約十萬多人,分公司子公司什么的多得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他有一個公開的身份,“風月集團”兼“憶雪集團”的老總,二十八歲的超級女強人,風家第一代老總風月明的獨生女,風雪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風間滄月的確變態(tài)。風家第一代老總是他,風家第二代也是他。他不過是扮演了兩個不同的身份。當風月明死后,他的女兒風間滄月?lián)u身一變又變成了風雪兒,接掌了兩大集團公司。尤其不可饒恕的是,滄月變的風雪兒是個超級美女心理稍有些變態(tài)的風間滄月按照冰雪兒的形象塑造了風雪兒這個美麗的女強人。
但風間滄月卻沒有絲毫覺得不妥。妖族的性格就是我和我素,做事不按常理出牌,風間滄月完全繼承了妖族的極品妖皇裂陽的古怪性格,加上當了兩千多年的鉆石王老五,心理出現(xiàn)一些疾病也是很正常的。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心理已有些問題的風間滄月在心里狂罵林蕓,臉上卻是笑容滿面,頗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等了一陣,見許愿沒給回答,便又寫了一張紙條,內(nèi)容與上一張一樣,請前面的人幫忙傳了過去。
遺憾的是,這一張紙條又是石沉大海。
風間滄月認為又是林蕓在一旁搞怪,雖然這一次他沒聽到林蕓對許愿說任何話,但心里已有了成見的他,已對林蕓起了殺心,急欲殺之而后快了。
再等了一陣子,眼看便要下課了,風間滄月心里火氣越來越大。本來看著許愿的雙眼轉(zhuǎn)移了目標,轉(zhuǎn)望向林蕓,雙眼慢慢瞇起,眼神中掠過一絲冰冷的殺氣。
林蕓心里一驚,只覺背后涼颼颼的,心里不自覺地涌起一陣恐懼。偷偷向后看了一眼,卻正好和風間滄月的目光接觸。滄月眼中的殺氣雖然一閃即逝,但林蕓這妖仙級別的大妖還是對滄月產(chǎn)生的極大的恐懼。她似乎意識到滄月對她起了殺心,鬼使神差的,她對許愿說:“我看那白衣花小子也挺有誠意的,不如我們就和他一起吃午飯吧。”
許愿非常奇怪地說:“你不是說他可能有問題嗎?你不是說要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嗎?”
林蕓強笑說:“有個帥哥請吃午飯有什么不好的?我看他也不像是壞人。”
許愿呵呵一笑,提筆寫了張紙條,請后面的同學幫忙傳了過去。林蕓趁機向后一看,發(fā)現(xiàn)滄月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帶著滿意的微笑對著她微微點了一下頭。林蕓心中長出一口氣,心情頓時放松下來。她覺得很奇怪,自己為什么會害怕一個沒有任何力量反應(yīng)的普通人呢?難道僅僅因為他的眼神過于恐怖?但即使面對黃思秦這樣強大的敵人時,她也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呀!
林蕓不知道,這種恐懼是妖族與生俱來的,對處于妖族力量頂峰的妖皇的恐懼。
※※※
下課鈴響起,同學們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了教室。許愿因為答應(yīng)了風間滄月的邀請,邊慢慢地收拾著東西,邊等滄月過來。
滄月還沒過來,齊教授倒過來了。他走到林蕓面前,一臉嚴肅地說:“林蕓同學,課堂是很神圣的地方,是傳授知識的地方,請你下次不要再連續(xù)犯剛剛那些錯誤。你不僅影響了同學們聽課,也影響了教師的發(fā)揮。我覺得今天的課,是我講得最糟糕的一節(jié)課,否則為什么同學們一下課就拚命往外跑?”林蕓在心里狂說現(xiàn)在是中午了大家趕著去吃飯去晚了就沒了,臉上卻帶著一臉誠懇的充滿認錯意味的笑,連連點頭。
許愿在一旁險些笑出聲來,但沒想到齊教授說完了林蕓,又對她說道:“許愿同學,我知道你是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好同學,你很有上進心,但是你不要被某些人帶壞了,上課的時候盡講小話,這對你的發(fā)展是非常不利的,希望你能謹慎交友,不要誤交損友。”說完了這句話,齊教授雄糾糾氣昂昂非常有面子地出去了,留下傻了眼的許愿和林蕓。
“不會吧?這么帥的年輕教授思想?yún)s是這樣的古板?”林蕓望著許愿愣愣地說。
許愿聳聳肩,做無可奈何狀。
風間滄月走到二人身前,非常有禮貌地伸出手,“風月,剛進這所學校兩天,今年二十一歲。”
躺在教室外的草坪上睡覺的大地靈敏的耳朵聽到了滄月的話,非常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心說:“二十一歲?乘以一百再加個幾百還差不多吧!”
許愿愣了一下,微笑著伸出手和滄月握手:“你知道我的名字,想必對我有一定的了解吧?我就不作自我介紹了。我本以為,現(xiàn)在的大學生都不會用握手這種方式做見面的禮節(jié)了。”
滄月笑說:“那我應(yīng)該怎樣?行武士參見公主的半跪禮,還是騎士參見君主的拔劍禮,又或是西方的紳士那樣,鞠躬然后吻手背嗎?”
許愿呵呵一笑,“那樣大的禮我肯定受不起了。哦,介紹一下,這位是林蕓,我的好友。”
滄月非常紳士地朝林蕓伸出手,點頭道:“林蕓同學,非常感謝你的‘幫忙’,我一定會有所回報的。”
林蕓聽出滄月話中有話,很緊張地和滄月握手,機械地點了點頭,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許愿感到奇怪,以林蕓的性格絕不會如此,莫非她出了什么狀況?
還來不及問,便聽滄月大聲說:“那么,兩位同學,咱們可否到我新開的一家小店去共進午餐呢?”
許愿微一詫異,問:“你新開的小店?”
滄月點頭笑道:“不錯,我新開的,店名‘憶雪’,經(jīng)營各種中西菜式,由精通中外各大菜系的名師主廚,保證令兩位小姐吃的滿意。”
許愿笑說:“好啊,倒要嘗嘗你店里廚師的手藝。林蕓,怎么樣?”
林蕓機械地點點頭,強笑道:“好啊好啊。”
許愿細心地發(fā)現(xiàn)了林蕓的異狀,問道:“蕓兒,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滄月聞言說:“我粗通醫(yī)理,依我看來,林蕓同學的氣色不錯,不像是有病的樣子,莫不是有什么心病?”
林蕓強笑說:“你說笑了,我哪會有什么心病?愿,我沒事,我們走吧。”
滄月滿意地點點頭,和滿面古怪之色的林蕓及一臉疑惑的許愿一起朝教室外走去。
外面的大地將滄月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里,再度非常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心說:“滄月見到自己的女人后終于變壞了,懂得對小輩威逼利誘了,唉,果然是紅顏禍水啊!”正想著,前面一條非常漂亮的小花狗對著它汪汪叫了兩聲,它馬上眼前一亮,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