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難逃噩夢 第四十五章 莫竹叛變?
    方凡看著研究室中滿地狼藉,章澤將郭建躍扶在一旁,門衛(wèi)老蔣不明其事的在一旁站著,他在昨晚巡夜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郭建躍遭遇了襲擊,但他來的時候兇手早已逃之夭夭了。郭建躍漸漸緩醒過來,后腦上傳來陣陣疼痛。
    “你們怎么來了???”
    “幸虧老蔣通知我們,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鬼童,昨晚電腦上出現(xiàn)了鬼童病毒,當時我正想怎么處理的時候,卻被人從身后打昏了?!?br/>
    “又是鬼童,那電腦中的資料呢?”
    郭建躍查看著電腦中的資料,里面關于方凡造血干細胞和血液培養(yǎng)的資料全部被毀,而且郭建躍還發(fā)現(xiàn)冷藏庫中方凡的造血干細胞不翼而飛。
    “這下好了,所有的東西都被龍峰拿去了。”
    章澤氣憤的說道。
    “不礙的,章澤。我們靜觀其變,那種子可不是單憑血就可以完全駕馭的。”
    郭建躍到醫(yī)院簡單包扎了下傷口,方凡和章澤留在研究所查看昨晚的監(jiān)控,雖說不能打草驚蛇但敵人的基本情況還是應該了解一下的。監(jiān)控錄像中顯示當時的時間是昨晚22:56,郭建躍正在電腦前查看方凡的血樣,突然鬼童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只見郭建躍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向后連退幾步。忽然一個黑影躡手躡腳的走到郭建躍身后,抬起手打在郭建躍脖頸處,緊接著郭建躍就昏倒在地,那人從冷藏庫中拿走了方凡的造血干細胞,他連電腦上的鬼童看都沒看一眼,隨后便氣定神閑的走出了辦公室。
    “這...這是...”
    章澤緊張的有些口吃。
    “你是想說這是莫竹?”
    “你怎么知道?”
    方凡回避了章澤的問題,章澤接著說道。
    “難道你一直懷疑莫竹?”
    “嗯。他對我們態(tài)度的轉變實在是太突然了,我猜他現(xiàn)在依然為龍峰賣命?!?br/>
    “不,不,莫竹肯定有什么苦衷,一定是這樣的。”
    章澤惶惶不安的看著方凡。此時在萬悠島的實驗室中,方凡的造血干細胞正緊緊的握在龍峰手中,許久未見的笑容終于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干得好,莫竹,我沒有看錯你?!?br/>
    “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你答應的事一定要做到?!?br/>
    “當然,我們都是講誠信的人,我這就讓K組的人放過章澤和婉璃。但這些日子K組的人也沒少死在你的手里,關于這件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呢?”
    莫竹心中早已料到龍峰會這么說。
    “只要你能履行你的承諾,我便任你處置。”
    “哈哈哈,好好好,你果然是個重義氣的人。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只是還有件事要你去辦,而且非你不可。”
    “什么事?”
    “在中海市保護一個很重要的人?!?br/>
    龍峰將那人的資料遞給了莫竹,莫竹看后滿臉詫異。
    “這是...”
    “不該問的不要多問,你只管保護這人的安全,其他的事不必多管。這件事結束后,我便許你離開萬悠島,過你那自由自在的生活?!?br/>
    莫竹拿著資料離開了萬悠島。龍峰來到實驗室,看著正在忙碌的周宏泰。
    “周博士,進城如何?”
    “一切順利,只要再等一段時間,就可以通過造血干細胞得到更多成熟的血液?!?br/>
    “很好,我就說嘛,人要被逼到一定地步才會突破自我。”
    “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可真惡心。”
    龍峰仰頭大笑。
    “罷了,早些完成研究,你便可以早些同家人團聚?!?br/>
    周宏泰看著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nèi),方凡的造血干細胞正在拼命的自我更新和分化出更多的成熟細胞,每分化出一個成熟的細胞就距離龍峰的目標更進一步。周宏泰深深的嘆著氣,玻璃上結起一層厚厚的霧氣。
    莫竹回到中海市時看見章澤正在家門口等著自己,莫竹知曉章澤的來意,昨晚潛入郭建躍的研究所時他并沒有故意避開監(jiān)控器,甚至是有意讓監(jiān)控器拍到自己。
    “你都知道了?”
    章澤順著眼前的那雙腳向上看去,莫竹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為什么?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進去說?!?br/>
    莫竹淡定的打開家門,章澤跟著進去了。莫竹進廚房忙活了一會后端著被咖啡走了出來。
    “無糖少奶。”
    章澤依舊被疑問引起的憤怒填滿整具身體,雙腮像鼓著氣的河豚,他憤憤的看著莫竹。
    “你不是跟我說你已經(jīng)脫離K組了嗎?”
    莫竹喝了口紅茶說道。
    “你、我、婉璃,我們認識多久了?”
    “別扯開話題?!?br/>
    “已經(jīng)二十幾年了吧?!?br/>
    “我在問你...”
    莫竹做了個“噓”的手勢,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
    “龍峰一直都在派特別行動隊在追殺你和婉璃,我則在暗中幫你們除掉這些威脅。”
    “莫竹,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我不愿你為我們付出這么多,特別行動隊的事我和婉璃可以處理。那里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K組了,現(xiàn)在就是個毒蛇洞,老鼠窩?!?br/>
    “但那里不也是我們長大相識的地方嗎?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可以擺平特別行動隊,但是婉璃不行,我不允許任何危險的事接近婉璃。”
    “你這是自私,你將一切都建立在為婉璃好的基礎上的自私,如果婉璃知道了她會有多大壓力你知道嗎?再嚴重點,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你想讓婉璃這輩子帶著內(nèi)疚過活嗎?”
    莫竹情緒激動的說道。
    “對,是我自私,是我自私的愛著婉璃。她選擇了你,我沒辦法,這是她選擇,但我所做的一切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br/>
    “你還恨我?!?br/>
    “我不恨你,更不恨婉璃,你們都是我此生無法割舍的人,但請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br/>
    “好,好一個自有分寸。你的分寸就是拿著方凡的造血干細胞交給龍峰,讓他更強大然后禍害無辜的人嗎?”
    “但這樣不才是保護你和婉璃最好的辦法嗎?”
    “你錯了,我們沒有要拋棄你,你與我們站在一起,我們攜手才是最好的辦法?!?br/>
    “晚了?!?br/>
    莫竹一臉苦笑著,他轉過身不再面對章澤,溫暖的陽光印在他的臉上,卻無法鉆進他的心底,萬劫不復的愛將他永遠釘在漂流的木板上,永遠無法越過激流漂到婉璃的岸邊,自尊的牽擾使他摒棄了章澤的援手。無法面對二人的憂愁每晚在床上將他擠進幽暗的死角,他們與自己漸行漸遠,只有暗中的付出才會讓莫竹在迸發(fā)的血腥味中找到一些與過往相重疊的片段,但安靜下來時他又重新回到那個幽暗的死角,與焦慮為伴,寂寞為舞,活像一個被拋棄的玩偶。
    莫竹的態(tài)度使章澤憤然離去,清風吹拂面龐的那一刻章澤心中對莫竹的憐憫又涌上心頭,這種感情不摻雜兒時的童真,也不見刺殺任務中的肝膽,完全只是出于三人尷尬的三角關系,也正是這種似明卻依舊朦朧的關系使得莫竹與自己和婉璃漸行漸遠,章澤想改善卻苦于無從下手,只得任由它繼續(xù)在三人中間又生根發(fā)芽最后到綠蔭參天。
    章澤低落的情緒全然印在方凡眼中,他端著一些剛出爐的小點心坐到章澤身邊。
    “不順?”
    “別說了,莫竹就是塊茅坑的石頭。”
    “那結果怎么說?”
    “的確是他拿走了造血干細胞,但他確實有苦衷?!?br/>
    “莫非是他對婉璃還余情未了,所以不知該與你們?nèi)绾蜗嗵???br/>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br/>
    “這不是正?,F(xiàn)象嘛。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我們就順其自然吧?!?br/>
    “楊悅和素康怎么樣了?”
    “楊悅已經(jīng)出院了,只是有些驚嚇過度導致的神經(jīng)衰弱。素康嘛,我已經(jīng)讓他去監(jiān)視王迪了,他面生就算被王迪發(fā)現(xiàn)也可以用跟蹤狂這個借口混過去?!?br/>
    “這個辦法怎么略顯一絲猥瑣?!?br/>
    “你上啊。”
    突然背后傳來一陣握拳骨響的聲音,章澤慢慢回頭只見婉璃在身后已經(jīng)拉開架勢了。
    “聽說你要去監(jiān)視一個漂亮的姑娘?”
    “怎么...怎么可能,那都是年輕人的活,輪不到我,輪不到我?!?br/>
    “那就好...”
    章澤被嚇出一身冷汗,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婉璃敏銳的湊到跟前探聽情況,結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倒是章澤掛斷電話后焦急的跟方凡說道。
    “出事了,距離讓我們趕緊去一趟?!?br/>
    “出發(fā)?!?br/>
    方凡和章澤趕到警局時發(fā)現(xiàn)楊悅正在整理著剛剛報案人提供的資料。
    “楊悅,你不是出院回家了嗎?”
    “我不想自己在家待著,所以就來這里了?!?br/>
    “哦,發(fā)生什么事了?”
    “報案人鞏某的妻子在家中因中風偏癱已經(jīng)臥床三年了,但昨晚突然可以下地靈活的走路,正當所有人高興的時候,鞏某的妻子突然驚聲尖叫,再下一秒更離奇的事發(fā)生了,鞏某的妻子突然自燃起來。引發(fā)家中大火,是鄰居發(fā)現(xiàn)大火后才報案的?!?br/>
    “那應該報火警啊?!?br/>
    “是火警沒錯,但火警詢問原因后覺得太過離奇,所以才移交給了我們。而且有人懷疑是鞏某故意放火燒死妻子,然后編造了一個離奇的謊言。”
    “謀殺?他有動機嗎?”
    “如果鞏某妻子意外身亡的話,鞏某會得到一大筆保險金,還會擺脫終日伺候妻子的苦惱?!?br/>
    “鞏某現(xiàn)在在哪?我們?nèi)フ宜務?。?br/>
    “在關押室。”
    方凡和章澤來到關押室,一進屋方凡就感覺到一陣陰寒氣息從鞏某身上冒出來,他小聲的對章澤說道。
    “你感覺到了嗎?”
    “感覺什么啊?”
    “一種陰寒的氣息?!?br/>
    章澤聽到這話之后,右手已經(jīng)摸向門把手,右腳也向門口偏,這架勢是準備一出事就往外跑。
    “你別嚇我啊。”
    “別怕,我逗你呢?!?br/>
    方凡坐在鞏某對面,他沒有直接開口而是先頂著鞏某看,鞏某并沒有感覺不自在,他也頂著方凡。方凡漸漸感覺到一股寒氣逼迫著自己,突然鞏某先開口了。
    “方凡,你的命我要定了?!?br/>
    沙啞蒼白的嗓音如一道光波般刺穿了方凡的耳膜,這聲音絕對不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雖然沙啞但也能辨別出這是一個女聲。鞏某雙眼死死的盯著方凡,嘴唇邪魅的翹起一個角,這時鞏某的目光又猛然間盯向了章澤,章澤全身顫栗。
    “你...”
    方凡的話還未說出口,鞏某又發(fā)出一陣尖利的笑聲,笑聲尚未結束他就全身燃起了熊熊大火。章澤趕緊拿起滅火器噴向鞏某,但這把奇怪的火燒的很快,奄奄一息的鞏某嘴邊說出一句話。
    “有鬼?!?br/>
    這句話是男人的聲音,也就是鞏某自己的聲音。章澤發(fā)現(xiàn)鞏某的眼皮已經(jīng)被燒沒了,只剩下一顆眼珠,突然這顆曝露在光明下的眼珠又轉動起來,章澤被嚇到后退了幾步,再一會后眼珠也不再轉動了。
    “這是我見過的最駭人的死不瞑目?!?br/>
    “別廢話了,先出去吧。”
    方凡和章澤出來后關押室門前圍了很多人,自打警局成立起也沒見過審問審出火的。所有人都好奇的向里觀瞧。方凡和章澤迫不及待的向外走,他倆好不容易才回到辦公室,兩人滿臉黑灰,楊悅驚奇的問道。
    “你倆只是去審問鞏某了?”
    “不然還能干嘛。燒烤嗎?”
    “的確挺像的?!?br/>
    “不逗了,鞏某的話都是真的,因為他剛剛當著我們的面也自燃了?!?br/>
    楊悅默不作聲,章澤咳嗽了兩聲說道。
    “老方,剛才那個奇怪的女聲說的什么意思?。俊?br/>
    “我哪里知道,我真沒想到我方凡有一天會這么招人待見?!?br/>
    “會是誰又盯上你了?”
    “你想想天底下誰會操縱鬼來找我茬啊?!?br/>
    “鬼王?”
    “那肯定的唄。我們得先搞清楚這玩意兒的來頭。”
    “去哪?。俊?br/>
    “查查鞏某家還有什么人,希望沒被這個火鬼滅了門。”
    方凡和章澤來到火災案發(fā)地,方凡在周圍轉了一圈,他發(fā)現(xiàn)除了鞏某家有些異常外,別的地方都很正常。他們來到鞏某家,只見一個年輕小伙子坐在屋中發(fā)呆,手中還拿著一張全家福的照片,照片中鞏某和妻子坐在最中間,旁邊是小伙子帶著妻子和一個小嬰兒,全家人笑的很幸福。
    “你是鞏某的兒子?”
    小伙子被突然的說話聲驚了一下,他看向進屋的方凡和章澤,紅腫的眼眶不知已經(jīng)承載了多少淚水。
    “我們很遺憾的通知您,鞏某剛剛在警局也自燃去世了。”
    小伙子突然雙目圓睜,哈呼哈呼的吸著氣,緊接著就昏死過去。章澤趕緊過來掐人中,好一會之后小伙子才慢慢煥醒過來,他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我們不作惡,不殺生,為什么會遇見這么恐怖的事啊?!?br/>
    小伙子的哭聲異常凄厲,但方凡和章澤也無法勸說,現(xiàn)在不管是什么勸說都是軟綿無力的。就在等著小伙子的情緒穩(wěn)定的時候,突然方凡看見一個黑影靠近了小伙子,方凡抓住小伙子的肩膀?qū)⑺葡蛘聺伞?br/>
    “章澤,你帶著他快出去?!?br/>
    說罷,章澤帶著小伙子離開了屋子,方凡打開心倉慢慢釋放出魘的力量,方凡雙眼血紅,從脖子到手臂再從手臂到下身,泛起條條血紅色的經(jīng)脈。不多時方凡全身冒著血紅的光亮。他看清了眼前的黑影,是一個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的冤魂。
    “方凡,只要殺了你,我就自由了?!?br/>
    方凡冷淡的說道。
    “你的自由不應由他人的性命來換?!?br/>
    話音剛落,方凡的雙手像一把剛硬的鉗子般掐住了火鬼的脖子,火鬼奮力掙扎,但最后還是徒勞無功,一陣慘叫后在方凡手中徹底化為了灰燼。
    “55%...”
    敏銳的聽覺聽到窗外人的聲音,方凡向外看去只見窗外樹叢中閃過一個光斑,是相機鏡頭的反光。方凡追出去的時候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火鬼一案宣告結束,來的快去的也快。幽靜昏暗的夜晚,更多的冤魂的黑影開始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