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像個流浪漢一樣的蜷縮的睡在椅子上，方凡心中慶幸婉璃幸好沒來，要是來了看見章澤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勢必會爆發(fā)自己的寵夫狂魔的本質(zhì)，到時候警局肯定亂成一鍋粥。方凡上前推了推章澤，章澤沒有理會把頭扭到一邊接著睡，方凡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婉璃來了，章澤馬上就驚醒了。
    “婉璃，我什么都沒干。”
    章澤看了看身邊只有壞笑的方凡，根本沒有婉璃的身影。
    “你有病啊，我剛睡著。”
    “聽說你忙瘋了，婉璃讓我給你帶幾件衣服過來?！?br/>     “還好她沒來。”
    “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吧?！?br/>     方凡拿起最近的卷宗，有一件案子的作案人居然是婉璃。
    “這是什么情況？”
    “這是街邊的監(jiān)控拍到的，案發(fā)時間是昨晚21:12，當(dāng)時婉璃還視頻通話查我崗，所以作案人肯定不可能是她?！?br/>     “婉璃知道嗎？”
    “哪敢讓她知道，她那脾氣肯定當(dāng)場就炸了。”
    “現(xiàn)在警局什么情況？”
    “別提了，一共接到了30起報案，作案手段各色各樣，但都是些小案子，其中有一些奇怪的地方?！?br/>     “怎么奇怪？”
    “昨晚20:03有人報案遭到搶劫，被害人拍下了作案人的長相。但20:09的時候又有人報案也遭到了搶劫，而且被害人也拍到了作案人的長相。作案的兩個人居然是同一個人，而最奇怪的事兩起案件的案發(fā)地點居然相隔20公里遠(yuǎn)，就算作案人完成第一起案件馬上趕往第二起案件的案發(fā)地點也最少需要30分鐘，但第二起案件卻在短短的6分鐘之內(nèi)就發(fā)生了，除非他是飛過去的?！?br/>     “難不成是雙胞胎作案？”
    “這倒不可能，楊悅已經(jīng)核實了作案人的信息，他不是雙胞胎。”
    “就這一起奇怪嗎？”
    “你算問到點上了。不止這一起，是所有的案子都差不多這么奇怪。就好像是故意作案，沒有任何動機(jī)，而且還故意讓被害人拍下自己的長相?！?br/>     “那婉璃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這就更邪門了。報案人說婉璃沖進(jìn)他家后把家里折騰的天翻地覆，但沒有傷人也沒有拿走任何值錢的東西，最后從那戶人家出來時還專門在治安監(jiān)控下盯著監(jiān)控看了半天。”
    “那個監(jiān)控還在嗎？我看看?！?br/>     章澤將昨晚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方凡調(diào)動魘的力量希望可以在監(jiān)控錄像中找到些蛛絲馬跡。21:16婉璃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行為乖張，舉止瘋狂，在鏡頭中張牙舞爪的，過了一會她看向攝像頭突然冷靜下來，一直盯著攝像頭看了大概30分鐘，然后就離開了。
    “倒回去，你仔細(xì)看婉璃的眼睛?！?br/>     “沒什么特別的啊。”
    “你再仔細(xì)看看。動物的眼睛在紅外攝像頭下會發(fā)光，而這個婉璃的眼睛并沒有發(fā)光。”
    “你一說還真是啊。這是為什么?。俊?br/>     “因為她沒有眼珠，眼珠就是眼球前面中間的部分，它由角膜、虹膜、瞳孔組成占1/6，剩下的5/6是白色的鞏膜，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眼白。你的這個婉璃只有眼白，沒有眼珠?！?br/>     “她可不是我的婉璃，鬼知道她是誰。”
    “我就那么一說，別這么緊張嘛?！?br/>     “這究竟是什么人冒充我的婉璃。”
    “你覺得人可以模仿的這么像嗎？不僅相貌還有身材?！?br/>     “你的意思是這不是人？”
    “很有可能?！?br/>     章澤并不震驚，經(jīng)過這么多鬼神的事之后，現(xiàn)在讓他處理一件人類的案子反而覺得別扭。
    “那他怎么會知道婉璃的長相呢？”
    方凡神秘的笑了起來。
    “這就得問你嘍?！?br/>     “你懷疑我？”
    “那倒不是，我是懷疑你過去的同僚黑鴉。昨天下午我和月涵在超市也發(fā)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悲矢當(dāng)時跟我說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一個叫鬼王的人，我猜這些奇怪的案件都是鬼王操縱他手下的惡鬼搞出來的。”
    “所以呢？”
    “你記不記得黑鴉那次闖入我家看見了我們所有人的長相?！?br/>     章澤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這是黑鴉將我們的信息透露給了鬼王，所以這些惡鬼才會知道如何幻化成婉璃的模樣。”
    “沒錯，黑鴉和鬼王聯(lián)手，那目標(biāo)肯定是我們沒錯了?！?br/>     “你...”
    章澤剛要開口說話，突然幾個警察上來將方凡按倒在地。
    “你們干什么？”
    “干什么？沒想到你這個殺人犯會主動來警局，害的我們哥幾個在外面找了好半天?！?br/>     “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朋友，別動手。”
    章澤在一旁打圓場。自從方凡破獲了葉國忠的案子之后就名聲大噪，相對之下他也觸犯了當(dāng)時警局的蛀蟲集團(tuán)。這次方凡犯案，這幾個茍延殘喘的人馬上跳了出來強烈要求要主持正義，將方凡繩之以法，但傻子也明白他們心里的小算盤是怎么打的。幾人不由分說的將方凡關(guān)進(jìn)了看押室，并派了幾個生面孔守在門外禁止任何人接近。
    “李隊，方凡做了什么案子?。俊?br/>     老李拿出卷宗遞給章澤。
    “你這好兄弟殺人了，你自己看看，我們可沒冤枉他?！?br/>     “可之前怎么沒接到報案?。俊?br/>     “這屬于機(jī)密，你哪能知道?！?br/>     章澤心中暗罵道，機(jī)密個屁，你們這幾個老油條就是趁機(jī)報復(fù)。章澤氣呼呼的看著卷宗，里面肯定藏著什么秘密。章澤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半個小時，從案發(fā)過程到現(xiàn)場證據(jù)都紛紛將矛頭指向方凡，最終板上釘釘?shù)淖C據(jù)就是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中的方凡。
    章澤心里很清楚這是陰謀，因為監(jiān)控中的方凡和那起案子中的婉璃一模一樣。但現(xiàn)在這也無法作為釋放方凡的證據(jù)，沒人會相信是鬼在作祟，事到如今只好先找出方凡當(dāng)時不在場的證據(jù)了。
    月涵和婉璃知道方凡被關(guān)押的消息之后很快就趕到了警局，她們擠進(jìn)幾層報案人群才找到章澤。
    “章澤，怎么回事??？”
    婉璃著急的問道。
    “方凡殺人了?！?br/>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月涵沒有顯出很緊張的模樣，只是淡淡的看著章澤和婉璃。章澤以為月涵已經(jīng)嚇呆了，于是上前安慰道。
    “月涵，你別怕啊。一會你得為方凡做一個不在場的證明，只要證據(jù)成立方凡就沒事了?！?br/>     月涵平靜的點點頭，月涵過分的鎮(zhèn)靜引起章澤一陣懷疑，他把婉璃叫道一邊。
    “婉璃，月涵怎么了？她這么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驚訝?。俊?br/>     “可能是被嚇到了吧?！?br/>     “不對，月涵的感覺就像方凡與她是毫無瓜葛的兩個人。”
    章澤和婉璃同時看向鎮(zhèn)定自如的月涵，她正恬靜的對著二人微笑著。過了一會章澤帶著月涵去找老李說明情況，老李同意給他們個機(jī)會，于是帶著二人來到關(guān)押室。
    “月涵，你別緊張，一會就如實說明情況就行。”
    月涵機(jī)械的點了點頭，進(jìn)了關(guān)押室月涵微笑的看著方凡。
    “老公，你還好嗎？”
    “月涵，你怎么來了？”
    “我來給你作證啊。”
    老李趾高氣昂的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突然他把手中辦公夾用力的摔在了桌上，以彰顯自己的威風(fēng)。
    “說說吧，昨晚22:06的時候你老公方凡在什么地方？”
    月涵看了看方凡，又看了看章澤。
    “不知道，反正他不在家里?！?br/>     月涵的話讓方凡和章澤都目瞪口呆，章澤馬上反應(yīng)過來，大喊道。
    “月涵，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你可別瞎說啊。”
    “我沒瞎說啊。他的確不在家，我和婉璃整晚都在聊天，也沒見他回家?！?br/>     方凡已經(jīng)被眼前這個撒謊不臉紅的月涵嚇到了，他懷疑月涵是不是受到了老李那些人的威脅，所以才撒謊的，于是方凡冷靜了一下接著說道。
    “月涵，你別怕，這里不會有人對你怎么樣的，你說實話就好?！?br/>     忽然月涵的臉變得陰沉可怖，她湊到方凡耳邊小聲說道。
    “放心吧，老公。沒人敢對我怎么樣，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殺人犯?！?br/>     月涵說完后退回到座位上，臉色又變得溫暖可人，而方凡剛剛看見的月涵就像一場猝不及防的噩夢。老李看著呆滯的方凡得意地說道。
    “方凡，你真是罪大惡極，連你老婆都不愿幫你，你就在這等死吧?！?br/>     比起難以置信方凡此時內(nèi)心中更多的情緒是對月涵的擔(dān)憂，他認(rèn)為肯定是昨天下午在超市的時候月涵被那陣黑色的霧氣感染了，所以才會是現(xiàn)在這幅模樣。
    月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關(guān)押室。章澤和老李央求著和方凡單獨待一會，但老李怎么都不肯讓步，最終章澤只好先離開了關(guān)押室，但在章澤離開之前方凡給他比劃了一個零的手勢。章澤出來后看見月涵正挽著婉璃的胳膊，舉止親密的靠在一起。
    “月涵，你剛剛瘋了嗎？你知道你那樣撒謊就等于是把方凡推進(jìn)了鬼門關(guān)。”
    “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br/>     “你...”
    章澤被氣的一時語塞，他也不好再對月涵說什么。他把婉璃叫到一邊。
    “昨晚方凡在家嗎？”
    “在啊。怎么了？”
    “還怎么了，剛才說起方凡不在場證據(jù)的時候，月涵居然撒謊說方凡昨晚不在家?！?br/>     “啊？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不過你現(xiàn)在馬上帶著她回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監(jiān)督她，她可能不是真的月涵，還有最近幾天一步都不要離開家門。也不要打電話，有事的話就讓悲矢來找我?！?br/>     婉璃還是百分百相信章澤的，她帶著月涵離開了警局。忽然章澤的同事過來問道。
    “咦，剛剛那個女的不就是前幾天的嫌疑人嗎？”
    同事指著剛剛離開的婉璃說道，章澤連忙解釋道。
    “你見過嫌疑人會主動送上門的嗎？你看錯了。”
    回到家后，月涵對月潤也是不予理睬，就一直纏在婉璃身邊。她時常看著婉璃颯爽的短發(fā)陷入癡迷，而且最近她總喜歡時不時的和婉璃發(fā)生一些肢體接觸，之前婉璃并不覺得別扭。但聽完剛剛章澤的話之后，再當(dāng)月涵靠過來的時候婉璃心中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惡心。
    夜晚比想象中要來的快很多，晚飯過后婉璃和月涵聊了些有的沒的，月潤一直在看書，也不參與到他們的談話中，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午夜。月潤已經(jīng)回房休息了，婉璃起身正準(zhǔn)備回房時卻被月涵叫住了。
    “婉璃，今晚我能和你睡嗎？”
    要是放在以往，婉璃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下來，因為有時月涵和方凡吵架時，月涵都會和婉璃睡在一起細(xì)數(shù)方凡的種種罪狀。但今天婉璃有些猶豫，但轉(zhuǎn)念一想章澤還讓自己監(jiān)視她，睡一起也就無所謂了。
    “嗯，可...可以?！?br/>     月涵開心的跟在婉璃身后走進(jìn)了房間，二人平靜的躺在床上。
    “月涵，你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方凡嗎？”
    突然月涵將身體轉(zhuǎn)向婉璃，二人面對面。
    “我不想說他?！?br/>     月涵深情款款的看著婉璃，忽然婉璃感覺月涵正輕輕撫摸著婉璃。
    “月涵，別鬧。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br/>     “我沒鬧，我也說正經(jīng)的呢?！?br/>     婉璃剛要再說話，月涵竟然沖著婉璃的嘴吻了上去。婉璃嚇了一跳，用力推開了月涵。
    “你干嘛？”
    “好甜，睡覺吧?！?br/>     月涵轉(zhuǎn)過身馬上就睡著了，婉璃驚魂未定的站在床邊，看著已經(jīng)熟睡的月涵。婉璃輕輕躺下，雙眼盯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另一邊在警局的章澤也是毫無睡意，他一直盯著墻上的鐘表，終于挨到了0點。他來到關(guān)押室，可關(guān)押室門口還站著兩個門衛(wèi)，他咳嗽了一聲。
    “咳，犯人沒怎么樣吧？”
    “您放心，我們哥倆那是看犯人的行家，只要有我們倆在就算里面關(guān)著的是孫悟空也跑不了?！?br/>     “嗯，很好。倒時我一定會在李隊面前為兩位兄弟多美言幾句的?！?br/>     “那就謝謝您了，您辛苦?！?br/>     “行了，哥倆也守半天了，去休息會吧?！?br/>     二人面露難色。
    “難道你們還怕我會放走犯人？”
    “當(dāng)然不是，只是這李隊交代過讓我們哥倆寸步不離的守著?！?br/>     “那是，李隊是咱們警隊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但人不休息怎么能更有效的工作呢。聽我的，你們?nèi)コ渣c喝點，我先替你們盯著?！?br/>     章澤邊說邊拿出一些錢塞進(jìn)二人手中。
    “這可使不得?！?br/>     “拿著，這是我替李隊獎勵你們的?！?br/>     “謝謝您，那我們就出去歇會?！?br/>     “去吧，去吧。”
    二人走后，章澤走進(jìn)關(guān)押室。此時方凡正一臉愁容的躺在地上。
    “老方，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就是想冷靜一下?！?br/>     “月涵那邊我都已經(jīng)跟婉璃交代好了，只是月涵的那副模樣到底是怎么回事?。俊?br/>     “我也不清楚，首先她沒有被附體，其次我也沒感覺到有別的力量在體外操縱著她。”
    “這就奇怪了，你說會不會是有什么東西幻化成了月涵的模樣？”
    “有這個可能，但我用魘的力量卻沒有察覺到絲毫破綻，我只有出去才能查清楚其中的玄機(jī)。”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老李訓(xùn)斥手下的聲音，章澤趕緊走出關(guān)押室，恰巧碰見了來關(guān)押室的老李。這時章澤裝模作樣的沖著關(guān)押室喊道。
    “你給我在里面老老實實的待著，別打什么歪主意?！?br/>     老李看著章澤拙劣的表演嘲笑道。
    “別演了，全局上下誰不知道你和方凡穿一條褲子，你這樣有意思嗎？”
    “李隊，您誤會了。之前我的確和方凡穿一條褲子，但現(xiàn)在我堅決和他這個品行卑劣的殺人犯劃清界限，轉(zhuǎn)投您的門下，為表誠意我請您出去喝幾杯。”
    “別廢話，我可收不起您這尊大佛?！?br/>     “您看您說的言重了不是，今天晚上咱哥倆不醉不歸。”
    章澤邊說邊搭著老李的肩膀往外走，老李又把之前的兩個手下安排到了關(guān)押室門口，自己和章澤花天酒地去了。
    夜越來越深，關(guān)押室門口的兩個守衛(wèi)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這時關(guān)押室的門竟然打開了一條縫隙，透進(jìn)的光不偏不倚的打在方凡焦躁不安的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