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亡命鴛鴦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方凡問道。
    “難道是思卓科技的人?”
    素康湊過去看了看,說道。
    “應(yīng)該是,但這種潛水衣雖然在理論上是可以潛到這種深度,甚至更深的地方,但即便如此還是會對人體有很大的損傷。就算是思卓科技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部下?lián)p耗,況且也沒人愿意干這樣的活。”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如果把人當(dāng)做工具的話,那就無所謂這種損耗。”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們忘了虛子明的克隆大軍了?他最不缺的就是士兵,經(jīng)得起如此損耗的也就只有他了?!?br/>
    “這話倒是也對,但虛子明將人派來這里是為什么呢?”
    “這就更簡單了吧?虛子明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確,就是沖著磷火石礦來的,這里很有可能就埋藏著磷火石?!?br/>
    勁秋當(dāng)即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可能,安全局下面一直都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氣礦?!?br/>
    方凡笑了笑,說道。
    “你去勘測過嗎?”
    勁秋一時間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最后只得搪塞說。
    “雖然沒有實地勘測過,但幾代安全局的人都說這下面是個天然氣礦,不會有錯的?!?br/>
    方凡繼續(xù)反駁道。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br/>
    “虛子明之所以派人來這里,就說明這下面除了天然氣之外,還有其他礦藏,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們一直渴望的磷火石礦?!?br/>
    所有人將目光都投向素康,覺得他一定知道磷火石礦的位置。素康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問道。
    “你們怎么都這么看著我?。俊?br/>
    “你不知道磷火石礦在哪里嗎?”
    素康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我從來都沒去過那里,而且思卓科技的事我都很少參與的,磷火石礦對于我的新鮮程度和你們一樣?!?br/>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現(xiàn)在知道確切位置的就只有素祖德一人了?!?br/>
    素康滿臉愁容的說道。
    “現(xiàn)在連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br/>
    “你老爸這個辦法實在高。”
    “什么意思?”
    “雖然給了你密鑰,但他知道你并不知道礦區(qū)的準(zhǔn)確位置,就算虛子明抓到你,奪去密鑰也沒什么用處。這樣一來不僅保護了你,也保護了磷火石礦?!?br/>
    “那倒未必,人家不會自己找啊?”
    “你想的太簡單了。你父親的精明是你所想象不到的,他既然敢這么做,就說明一點?!?br/>
    “什么???”
    “磷火石礦的位置絕對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找到的,否則作為商人出身的素先生也不會干這種賠本的買賣。所以我們要想知道磷火石礦的位置,就必須找到素祖德?!?br/>
    章澤伸了個懶腰說道。
    “說了一大圈,還是要找素祖德??涩F(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該從哪找起啊?”
    方凡想了想說道。
    “勁秋,靠你了?!?br/>
    “什么意思?”
    “派出人手在附近的海域搜尋素祖德,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沒問題。”
    說罷,勁秋安排人手出去搜尋素祖德,如果找不到的話,那就說明他已經(jīng)被虛子明帶走了,那也就意味著方凡他們將再次面對虛子明那恐怖的可以從空天氣的把戲。
    此時在距離思卓科技總部大廈幾公里外的地方,佟菲正與犯人的頭痛做著艱苦卓絕的斗爭,只要她一想到吳甲就會頭痛欲裂。如火般的灼燒感令她痛不欲生,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將自己的頭擰下來。博士已經(jīng)失去了佟菲的訊號,她現(xiàn)在就像是個叛逆的機器,擺脫了博士的擺布,卻沒能逃過命運的手心。命運將她死死的攥在手中,只要發(fā)現(xiàn)她有一點伺機而動的念頭,就會干脆的掐斷她的生命線。
    小屋外面有一支巡邏隊經(jīng)過,仔細(xì)排查著有沒有方凡他們的蹤跡。聽見動靜的佟菲如同埋伏的獵豹,只要獵物敢踏進自己的領(lǐng)地就會毫不猶豫的咬斷他們的脖子??磥砟侵а策夑牨荣》频倪\氣要好一點,他們在準(zhǔn)備進入小屋時被遠(yuǎn)處的野兔的動靜吸引走了。放松警惕的佟菲蜷像是被擱置許久的墩布一樣蜷縮在墻角,不就之后竟安然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吳甲猛然驚醒,他看著周圍干凈的床單被褥,又看看身旁空蕩蕩的位置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把佟菲弄丟了,他知道此時佟菲還在那里。他打心底里祈禱素祖德沒有死,而是被虛子明抓走了,這樣的話他就有理由回去找佟菲。一想到這里,他覺得自己的勇氣和對佟菲的愛又如笑話一般,為什么不自己回去找佟菲呢?哪怕是死在狂化的佟菲手下也應(yīng)該是在所不惜的事。糾結(jié)許久之后,他得出兩個結(jié)論,不夠愛活著是對死亡的恐懼。
    這兩個結(jié)論使吳甲的心中好受了很多,他不管這兩個結(jié)論之間是不是存在著某種關(guān)系,他只知道此時的自己有多懷念小蝶。用逝者填補生者所帶來的空虛,他的空虛在黑夜中被無限的放大,再放大,直到最后變成一個足以吞噬他全世界的黑洞。
    次日天明,床頭的鬧鐘吵醒了勁秋,他看了看時間才早上六點半。想再睡會但已經(jīng)睡不著了,伸個懶腰慵懶的說道。
    “冥雅,搜尋隊回來了嗎?”
    冥雅用千古不變的嗓音回復(fù)道。
    “勁秋先生早上好,尋搜隊已于凌晨四點全部回來了?!?br/>
    “結(jié)果怎么樣?”
    “什么都沒有找到。”
    勁秋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然后眉頭緊皺的自言自語道。
    “這下好了,越來越復(fù)雜了?!?br/>
    早上八點的時候方凡把所有人都叫醒了,他們來到勁秋的辦公室看見勁秋正端著一杯咖啡饒有興致的喝著。
    “搜尋結(jié)果怎么樣?”
    勁秋搖搖頭,說道。
    “什么都沒找到,看來素祖德很有可能被虛子明帶走了。”
    方凡點了根煙叼在嘴邊,說道。
    “該死的墨菲定律。我就知道局勢不會這么順利?!?br/>
    “你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這不明擺的嘛,先把素祖德弄回來再說。一夜過去了,我猜虛子明對他的逼問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br/>
    此時在思卓科技大廈頂層的房間里,虛子明將這個改成了臨時的審問室。各種刑具悉數(shù)擺在素祖德面前,一身傷痕的他已經(jīng)不在乎下一個放在自己身上的刑具會是什么。虛子明緊了緊黑色的皮手套,說道。
    “你這又是何苦呢?配合一點,大家的日子都好過,如果你如此強硬只是為了我放你一條生路的話,那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將密鑰和礦藏的位置告訴我,我就放你去和你的兒子團聚?!?br/>
    素祖德冷笑一聲,說道。
    “你不是本領(lǐng)通天嗎?自己去查啊。我猜你應(yīng)該早就掌握了磷火石出貨的地方了吧?順騰摸瓜的話,憑你的實力一定會找到的。”
    說罷,虛子明抽出皮鞭狠狠的抽打在素祖德身上,隨后罵道。
    “素祖德,這一點上我不得不佩服你。就算是薙凌將你那些分公司的負(fù)責(zé)人全部殺了,他也沒能找到磷火石礦的確切位置。更別提那個倒霉的出貨口了,那里根本就是一個擺設(shè),真正向思卓科技供應(yīng)磷火石的出口根本不在那里。”
    素祖德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
    “為的就是不讓像你這樣的小人找到,所以我才將它藏了起來。我勸你死了這份心,這個秘密將是我的陪葬品。”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我把你剁碎,然后一塊一塊寄給你兒子素康,我就不信他也像你這么剛硬。”
    素祖德突然大笑起來,聲音比剛才又高出許多。
    “那你就更別白費力氣了。這個秘密只有我一人知道,就連素康也不知道。沒有我,你和你那只知道玩弄靈魂的主人就什么都得不到?!?br/>
    虛子明惡狠狠的說道。
    “好,你夠狠。等我找到磷火石礦,一定將你埋在里面?!?br/>
    “滿心期待?!?br/>
    說罷,虛子明氣憤的拂袖而去。
    “博士,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找到磷火石礦的確切位置。”
    博士面露難色的說道。
    “不是我不找,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安全局附近徘徊,不僅引起了安全局的注意,而且我們的克隆士兵被深海水壓損害的也已經(jīng)不在少數(shù)了。再這么下去的話,我們...”
    虛子明抓住博士的衣領(lǐng),說道。
    “我不能看著成功就這樣從我面前溜走,如果找不到的話,那你就和你那些克隆玩具一起去死好了。”
    博士體如篩糠,哆哆嗦嗦的說道。
    “我找,一定能找到?!?br/>
    虛子明將博士推向一邊,憤怒此時已經(jīng)完全攻陷了他的大腦,無論什么話他都聽不進去了,他現(xiàn)在只想一心奪取最后的勝利。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喂,說話?!?br/>
    “呦,火氣這么大?。俊?br/>
    “我現(xiàn)在沒心情和你廢話,有話就說,有屁就放?!?br/>
    “虛子明,別以為你是教皇面前的紅人,就可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br/>
    虛子明長嘆一聲,說道。
    “你到底有什么事?”
    “磷火石礦找到了嗎?”
    “還沒有?!?br/>
    “我就知道你這個廢材不會有什么進展?!?br/>
    “難道你有什么線索?”
    “素祖德之前出過一本名為《海例圖》的書,其中的內(nèi)容可能對你會有些幫助,但一定是素祖德的手稿《海例圖》?!?br/>
    “你怎么會知道的?”
    “這天地下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嗎?”
    “將軍,你不可能這么好心的突然幫我吧?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談不上,倒是有個合作想和你商量一下?!?br/>
    “什么?”
    “我們都知道暗渡會對磷火石礦的尋求有多迫切,如果我們將磷火石礦作為我們的王牌出售給暗渡會的話,那就算是我們想得到這個世界也不是什么難事。”
    “你是說將磷火石礦據(jù)為己有,然后和暗渡會談條件?”
    “不然呢?就算你將磷火石礦完完整整的交到暗渡會手中,他們又會給你什么好處?到頭來,也不過是給你一些坑爹的榮譽罷了,你的損失誰來包賠?”
    虛子明被將軍說的有些動心了,再仔細(xì)一想的確是這樣,自己使勁賣命最后也不過是給暗渡會做嫁衣,如果將磷火石礦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將會得到不計其數(shù)的回報。
    “我知道了,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說罷,虛子明掛斷了電話。將軍此時對身旁的教皇說道。
    “如您所見,虛子明這人還是靠不住啊?!?br/>
    “將軍,中海市的事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將磷火石礦弄到手?!?br/>
    “求之不得。”
    人心歹狗不吃,虛子明死都不會想到一向在暗渡會默不作聲隨大流的將軍會使出這樣的手段。此時虛子明還在計劃著奪取磷火石礦后的美好生活,誰知等著他的卻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海溝。
    此時在安全局,方凡幾人還在商量著對策,章澤看著集思廣益的眾人長長的打了個哈欠,一旁的吳甲說道。
    “你不發(fā)表一下意見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只要有方凡在,我就能當(dāng)個甩手掌柜?!?br/>
    聞聽此言,吳甲看著正在紙上寫寫畫畫的方凡,問道。
    “難道你就那么信任他?”
    “起初也不是,我甚至把他當(dāng)做我的獵物。但經(jīng)歷過幾件事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你和他接觸的時間短不明白,時間久了你就懂了?!?br/>
    方凡突然喊道。
    “章澤。”
    章澤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
    “在,什么吩咐?”
    “現(xiàn)在我們要去思卓科技總部營救素祖德?!?br/>
    “什么時候出發(fā)?”
    “你別去,你有另外的任務(wù)?!?br/>
    章澤愣了一下,問道。
    “另外的任務(wù)?什么???”
    “你現(xiàn)在回中海市通知吳斌龍,讓他集合黑影部隊支援我們。”
    章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
    “大哥,我沒聽錯吧?這可是跨國行動,你讓黑影部隊支援我們?”
    方凡不耐煩的說道。
    “黑影部隊是無國界作戰(zhàn),就算是跨過行動也可以。讓你去你就去,別那么多廢話?!?br/>
    “行行行,我馬上就去?!?br/>
    說罷,章澤向中海市出發(fā)。剩下的方凡、素康、勁秋、還有吳甲則準(zhǔn)備再回思卓科技總部,一定要將素祖德救出來。
    潛艇在海中宛如一個黑色的幽靈,它穿梭在海洋之中,所有生物都為這個銅皮鐵骨的家伙讓開道路。沒一會潛艇停在岸邊,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方凡他們選擇從海中悄悄潛伏上岸。四人上岸后就碰見了巡邏隊,幸好吳甲機敏的將其悉數(shù)解決,才沒有引起大的事端。
    “虛子明加派了巡邏隊,這說明他知道我們隨時都有再回來的可能,也就證明素祖德的確在他手中。”
    “那我們避開巡邏隊就可以了?!?br/>
    “不行,現(xiàn)在我們要等支援。只憑我們四個冒然闖進去,那和送死沒什么區(qū)別。”
    四人消滅巡邏隊之后來到一處荒廢的小屋躲避,他們發(fā)出的動靜驚動了旁邊的“鄰居”。佟菲透過石墻上的縫隙向?qū)γ嬗^瞧,她看見了令自己頭痛欲裂的那個人。此時她的腦中再次吹響沖鋒的號角,再也窺探不見最后一絲理智,鋒利的刀刃挑斷了愛恨之間的那道紅線。石墻幡然倒塌,佟菲惡狠狠的雙眼注視著眼前令腦漿沸騰的男人。
    “佟菲?!?br/>
    吳甲看見佟菲的時候先是驚訝,然后是喜悅,最后變成了膽怯。并非是因為她的氣勢,而是膽怯于自己的內(nèi)心該如何面對她。吳甲聒噪跳躍的大腦尚未平息,佟菲的刀刃卻已近在咫尺。吳甲翻身躲過,方凡等人嘗試幫忙,但都被佟菲從心底爆發(fā)而出的怪力震懾到呆若木雞。
    “這娘們兒不會是瘋了吧?”
    勁秋揉著撞在墻上的肩膀說著,方凡仔細(xì)觀察著佟菲的一舉一動,雖然還是那個剛硬堅強的女人,但此時的她卻如一頭失魂的猛獸,只要有一點血腥味就足以將其徹底點燃。
    “勁秋、素康,你們出去注意巡邏隊的動向。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就完了?!?br/>
    勁秋和素康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佟菲的進攻并沒有被外界干擾,她帶著自己獨有的專注再次瞄準(zhǔn)了吳甲的脖子,只要將其輕松旋轉(zhuǎn)一百八十度,那這個世界就徹底安靜了,自己也不會再被惱人的頭痛所煎熬。
    吳甲像是櫥窗中的塑料模特一動不動的站著,就在佟菲得手之際,她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令人厭惡的臉。方凡用手中的長矛抵擋住佟菲的進攻。
    “吳甲,你醒醒,想死嗎?”
    吳甲突然回過神來,看著奮力抵抗的方凡,隨即抽出一支箭瞄準(zhǔn)了佟菲。沒錯,他終于將自己的箭瞄準(zhǔn)了心愛的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驚喜。冰箭從方凡耳邊嗖的一聲飛過,直接刺入佟菲的肩膀,佟菲隨即向后倒去,吳甲抽出第二支箭再次瞄準(zhǔn)佟菲卻遲遲不愿下手。
    “動手啊。她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佟菲了?!?br/>
    方凡的話就像是老母親的告誡的一樣,多余且無用,但其中卻帶有無窮無盡的關(guān)懷。像每個對待慈母的“孝子”一樣,吳甲大聲喊道。
    “閉嘴,我有自己的判斷?!?br/>
    方凡將剛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他抱著肩膀看這個頑劣的少年要怎么收場。吳甲放下靈弓,冰箭也隨之消失。他走到佟菲面前,蹲下身說道。
    “佟菲,是我?!?br/>
    佟菲低垂著頭不搭理他,此時二人就像吵架鬧脾氣的情侶。男孩兒使盡渾身解數(shù)哄女孩兒開心,但女孩兒卻抱著世間教給她的道理將懷里的驕傲高高舉過頭頂。
    許久之后,喪失理智的佟菲似乎聽見了呼喚她的吳甲,抬頭看見吳甲時就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這個反應(yīng)足以入圍奧斯卡。在方凡看來這種浮夸的表演甚至比不上章澤的一個腳指頭,但只有佟菲自己清楚這種來自心底的痛苦到底是多么的煎熬。吳甲用力將佟菲摟在懷中,像所有偶像劇中演的一樣,女主角終于被男主角的溫柔打動。但放在吳甲和佟菲之間卻沒有那么簡單,吳甲的胸口被鮮血染得殷紅燦爛,這是來自愛人的玫瑰,綻放的玫瑰。
    “吳甲。”
    方凡將吳甲抱在懷里,他顫抖的像是捕鼠夾上掙扎的老鼠。這種爛俗的設(shè)定已經(jīng)無法再騙取觀眾的眼淚,更無法騙取佟菲恢復(fù)正常。佟菲的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她終于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無論是白癡博士對她的設(shè)定,還是后期如病毒般侵略心房的吳甲,佟菲都一一將其排出體外,此時她感覺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機器人。但機器人只需要斷電,而她不得不用手中的匕首了結(jié)自己的性命。
    笑意殆盡的一剎那,佟菲的胸口也綻放出血色的玫瑰,她倒在吳甲身上。還是女上男下的位置,就好像她第一次將吳甲的冷漠變?yōu)榱顺嘌娴膸r漿,徹底擺脫了他如冰似霜的冷漠。而這一次是她第一次從命運手中擺脫了自己的厄運,被眼淚和血描繪一生的厄運。
    方凡呆呆的看著兩具尸體,一切發(fā)生的宛如天上劃過的閃電,雖然短促但威力極大。這場相愛相殺的戲碼絕對夠他品味好幾個晚上,他永遠(yuǎn)都不曾想過在維護中海市安全的路上會發(fā)生這樣的慘劇,就好像突如其來的車禍,他感覺自己此時就是被卷入這場車禍的石子,雖然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卻莫名的悲傷起來。
    “我靠,這是什么情況?”
    跑回來的章澤看著地上兩具尚未涼透的死尸唏噓不已,勁秋拍打著方凡,說道。
    “方凡、方凡。你沒事吧?”
    方凡回過神來,說道。
    “我沒事?!?br/>
    “他們這是怎么了?”
    “如你所見?!?br/>
    “你不是來阻止他的嗎?怎么還會這樣???”
    方凡從吳甲身下抽出腿,說道。
    “有些死亡是阻止不了的?!?br/>
    方凡和勁秋將二人的尸體放在屋中的角落,他們就像一對洋娃娃般安靜,興許在某個夜晚會突然復(fù)活,變成一對永遠(yuǎn)都無憂無慮的僵尸,如此想來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外面情況怎么樣?”
    “沒有再發(fā)現(xiàn)其他的巡邏隊,但剛剛那支巡邏隊要是一直不回去的話一樣會驚動克隆軍隊?!?br/>
    方凡看著晴朗無云的天空,說道。
    “希望支援能趕在著之前到來。聯(lián)系章澤了嗎?”
    “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應(yīng)該再有一個小時就到了?!?br/>
    方凡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
    “不等了?!?br/>
    勁秋吃驚的看著方凡。
    “你打算干什么???”
    “先解決掉大廈周圍的守衛(wèi),這樣就算支援來了也不會第一時間被發(fā)現(xiàn),對我們發(fā)起總攻有好處?!?br/>
    方凡接著喊道。
    “素康,你清楚總部周邊的守衛(wèi)位置嗎?”
    素康點點頭,說道。
    “知道。”
    “好,我們出發(fā)。”
    此時虛子明在頂樓素祖德平時的休息室中像尋寶一樣翻找著房間每一個角落,希望能找到那本手稿《海例圖》。直到翻找了所有角落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憤怒的走到素祖德面前問道。
    “海例圖在什么地方?”
    素祖德笑著說道。
    “了不起,你居然知道海例圖。那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話音剛落,正當(dāng)虛子明要發(fā)飆的時候,外面的突然傳來猛烈的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