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修煉縱魂咒
原本以為世界可以無限美好,直到生而為人之后才明白想要博取它的善良是需要付出代價(jià)的。這種代價(jià)不會傷及皮肉,但一定會刺傷靈魂。
林語看著骨女離開的背影心中一陣絞痛,但他還是不愿放棄自己對目標(biāo)的追求,真言僧的路并不像他想的那樣一馬平川。他此時才深刻的感受到骨女對愛的執(zhí)著與不安,她害怕再次被不穩(wěn)定的因素所拋棄,她已經(jīng)難以面對分別,或許在她眼中自己就是第二個勁秋。只不過一個是被遺忘,另一個是不得不遺忘。
骨女回到小屋把門關(guān)上,桌上的茶已經(jīng)冷透了。她雖然嘴上如此決絕,心中卻依舊牽掛著許多。她現(xiàn)在很希望能有一把刀,將心中的團(tuán)團(tuán)亂麻揮斬利落,但她也明白只有自己才能將這把刀磨得又快又亮。突然她陷入溫暖的懷抱,可味道卻不是她所期待的。說來奇怪,已經(jīng)決心舍棄,卻又期盼不已。
“你真的這樣決定了嗎?”
婆娑的淚眼看著月涵的臉,她無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骨女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懸掛在懸崖的枯草,仁風(fēng)隨意吹擺,直到有一天被連根拔起。
“哪種男人不要就不要了。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男人?!?br/>
婉璃霸氣的性格沒有絲毫改變,但這對于現(xiàn)在的骨女來說卻無濟(jì)于事。不僅沒有帶她走出困境,反而又讓她想起了過去的點(diǎn)滴。
“別哭了,別哭了。你這樣哭哭唧唧的哪還像是你啊。走,我們帶你出去發(fā)泄一下?!?br/>
骨女擦干眼淚,搖搖頭說道。
“不哭了。我就是想不通他為什么會那么堅(jiān)定的不選擇我?!?br/>
月涵笑著說道。
“男人都是長不大而且頭腦十分簡單的傻子,在他們眼中只有近期的打算,稍微遠(yuǎn)一點(diǎn)的展望就像是要了他們的命。方凡當(dāng)時也是這樣,我也曾想過結(jié)束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當(dāng)我看到他傷痕累累的站在我面前,嘴里說著幼稚的話,臉上的笑意無比天真的時候,我就打消了那個念頭。因?yàn)楸绕鹛嵝牡跄懀腋ε聸]有他的日子。”
說罷,月涵看了看婉璃。婉璃說道。
“我也是。章澤比起方凡更傻,但他為我付出的實(shí)在是太多了,他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我的依靠。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有無數(shù)次想要離開他,但我的心情和月涵一樣。不是我多堅(jiān)強(qiáng),而是真的不想離開他?!?br/>
骨女又沉默了,許久之后,她說道。
“難道是我不夠愛他?”
“愛這個東西不應(yīng)是被強(qiáng)加的意識。它應(yīng)該真的來自內(nèi)心,傾心顏值也好,或是陷于才華,總會有一點(diǎn)會成為讓你離不開他的理由。”
“我不知道?!?br/>
月涵笑著說道。
“沒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不用考慮那些,你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給自己的心放個假?!?br/>
林語也回了房間,一進(jìn)屋就看見鼻青臉腫的章澤,原本低落的心情,竟被驚出了一絲喜感。
“你這...這是怎么了?”
“還問呢。不都是被婉璃揍得嘛。不過我挨多少揍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的決定怎么樣了?”
林語長嘆一聲,說道。
“按原計(jì)劃進(jìn)行?!?br/>
“那骨女呢?”
“不知道?!?br/>
夜幕將至,方凡的事已經(jīng)瞞不住了,勁秋如實(shí)和所有人說了前后始末。方昊天夫婦一言不發(fā),但心中的情緒誰都能理解,勁秋和林語立下軍令狀一定保方凡安全。方昊天只是長嘆一聲,說道。
“都是凡兒的劫數(shù)。”
晚飯過后所有人都出去了,連方昊天夫婦都出去了,就好像是專門把場地留給了林語和骨女。骨女起身準(zhǔn)備回房間,林語喊道。
“骨女?!?br/>
骨女停下腳步,回頭冷冷的說道。
“有事嗎?”
“我有話想和你說。”
“不用說了,我們的事就這樣吧。你已經(jīng)和老爺子立了軍令狀,你還是多考慮考慮方凡的事吧?!?br/>
說罷,骨女就往外走去。林語大聲喊道。
“那你呢?你在我心里比誰都重要?!?br/>
骨女快步走回來盯著林語,大聲質(zhì)問道。
“重要?我要真的那么重要的話,你怎么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我?”
“我沒有,我只是...”
“什么都別說了,現(xiàn)在這樣還可以做朋友,讓彼此體面一些吧?!?br/>
骨女轉(zhuǎn)身離開,林語快步追上去從后面抱住她,說道。
“不行,我不能讓你走。我知道你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br/>
“放手。”
“不放。”
突然間林語腹部一陣絞痛,緊接著骨女又抬起一腳將林語踢了出去,說道。
“我最討厭糾纏不休的男人?!?br/>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放手?!?br/>
林語起身又向骨女抱了過去,骨女翻身閃過,緊接著從后面勒住林語的脖子,說道。
“我說過,你在糾纏我,就殺了你?!?br/>
“那你動手吧?!?br/>
林語閉著眼,骨女的手卻漸漸松開了,她將林語推開。
“你不舍得殺我,就是還愛我,你就承認(rèn)吧?!?br/>
骨女的淚悄悄溢出眼眶,大吼道。
“對,沒錯。我是還愛著你,但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我恨我自己不能阻止你,更恨我沒有勇氣面對沒有你的日子。我害怕再回到一個人的生活,害怕再回到要靠回憶才能支撐的生活。”
說罷,骨女跪倒在地大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像是從高空被拋下的水晶球,在絢麗的陽光下摔得粉粉碎。林語走到骨女身邊,環(huán)抱住她,熟悉的味道讓他心中多了一份安穩(wěn)和踏實(shí),他在骨女耳邊輕輕說道。
“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骨女一驚,她看著林語的雙眼,問道。
“難道你也害怕失去我?”
“當(dāng)然了,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寧愿被你殺死,也不愿放你走呢?我們之前的生活都是一個人,無依無靠的一個人。找到你之后我也找到了依靠,不是那種暫時的溫存,而是想讓我奔赴一生的歸宿?!?br/>
這一刻林語在骨女眼中突然變得好真實(shí),他的眸,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唇,一切的一切都變的異常真實(shí),她明白了月涵和婉璃的話,也體會到了她們所說的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依賴。骨女伸手撫摸著林語的臉,柔聲說道。
“那你以后一定要抓住我的手不能放開,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林語將骨女?dāng)埲霊阎?,說道。
“我答應(yīng)你,絕對不放手?!?br/>
記在此時柴房中突然傳來一陣慘叫之聲,林語和骨女都是一驚,林語驚呼道。
“不好,方凡出事了。”
說罷,他跑去柴房,推開門的時候看見魘已經(jīng)蜷縮成一團(tuán),痛苦的抽搐著。林語趕緊為他緩解疼痛,問道。
“怎么樣?”
魘緩緩睜開眼,說道。
“好多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
“又...又是薙凌?!?br/>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亂之聲,林語跑出去一看,發(fā)現(xiàn)吳甲正站在院子里,骨女?dāng)[著架勢與他對立而站。
“住手。”
林語邊喊邊將骨女護(hù)在身后,問道。
“吳甲不是一直昏迷嗎?怎么會突然起來的?”
“我也不知道,就在剛才他突然從房間出來了,而且看樣子并不怎么友善。”
就在此時空氣中出現(xiàn)一個空靈的聲音。
“二位好?!?br/>
林語尋聲看去只見半空中一個帶著斗笠的男人站在一團(tuán)黑云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和骨女。
“你就是薙凌吧?你想怎么樣?”
“我并不想怎么樣,我只是來拿回我的東西?!?br/>
說罷,吳甲竟然原地騰空而起,隨即落在黑云上。突然一道金光從林語掌心射向薙凌,薙凌側(cè)身閃過,說道。
“哦?沒想到你也是真言僧,不過你還缺乏修煉?!?br/>
“呸,我才不會聽一個癲行者的話,你就是真言僧的恥辱?!?br/>
“癲行者?乳臭未干的小子還沒有資格和我說話,等你解了魘身上的符咒,我隨時歡迎你加入我的行列?!?br/>
說罷,薙凌腳下的黑云將他和吳甲包裹其中,隨即向天邊飛遠(yuǎn)。
“他抓走吳甲是為什么?。俊?br/>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br/>
林語重新回到柴房,發(fā)現(xiàn)魘已經(jīng)昏過去了。
“現(xiàn)在魘的情況很不好,我得盡快身上的符咒。”
骨女輕輕嘆口氣,說道。
“你要小心啊。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
“放心吧。”
這時,章澤他們都回來了。林語將剛剛的事和他們說了一遍,章澤眉頭緊皺,片刻之后說道。
“薙凌是控制靈魂的行家,而亡魂曲是靠吸食靈魂維持生命的。很有可能亡魂曲就是薙凌給吳甲的,現(xiàn)在靈源也在薙凌手中,這樣一來吳甲很有可能就變成了薙凌的工具,只是不知道他們會干出什么事來?!?br/>
這時勁秋問道。
“魘的情況怎么樣了?”
林語搖搖頭,說道。
“不是太好,如果再不抓緊時間的話,就會越來越嚴(yán)重?!?br/>
“那就開始吧?!?br/>
林語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要想練就縱魂咒必須選擇極陰之地,那里有無數(shù)的怨靈可供操縱?!?br/>
章澤突然說道。
“不用多說,我陪你去。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和你去?!?br/>
聞聽此言,骨女看了看婉璃的臉色,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阻攔的意思。她拽了拽婉璃的衣服,問道。
“婉璃姐,你不阻攔一下嗎?”
婉璃笑著搖搖頭,說道。
“沒用的?!?br/>
商量完畢后決定明天一早章澤和林語一起去,勁秋負(fù)責(zé)在家中守著。薙凌已經(jīng)找上門了,此時家中必須留下一人。所有人都各自回房間之后,骨女還在林語房間坐著,林語笑著說道。
“怎么了?”
“沒什么。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別忘了我還在等你?!?br/>
“放心,肯定會沒事的。”
次日天明,章澤和林語離開了落云鎮(zhèn)。他們選擇去三不管地帶溫床。那里有一口深坑,那些沒有家人的人死后都會被丟棄在這里,坑中全是破舊的棺材。這里也是那些野狗最喜歡來的地方,那些尸體是它們的主要食物來源。由于常年吃尸體,那些野狗的眼睛經(jīng)常會泛著殷紅的煞氣。
“這里應(yīng)該比較符合你的要求吧?”
林語站在上面感受著坑中泛出的陰氣,說道。
“這里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不過要等到晚上再來?!?br/>
“也好,現(xiàn)在我?guī)阍谶@里隨便轉(zhuǎn)轉(zhuǎn),晚上我們再來?!?br/>
夜幕降臨,整個溫床都已進(jìn)入夢鄉(xiāng)。兩個男人盯著陰寒的月亮來到深坑附近,林語說道。
“我一會下到坑中,你就在上面等著我就行?!?br/>
“我和你一起下去吧?!?br/>
“不用了,那里陰氣過盛,你會受不了的?!?br/>
章澤淡淡一笑,說道。
“我經(jīng)歷過比這更陰寒的地方?!?br/>
說罷,章澤率先跳了下去,一到下面就聞到了腐尸的味道。沒一會林語也下來了,章澤說道。
“陰氣都是還好,就是這味道實(shí)在是太惡心了,你快點(diǎn)?!?br/>
林語找了個地方盤腿而坐,口中念動真言,突然他全很泛起金光。這時章澤看見從地下出現(xiàn)了不計(jì)其數(shù)的冤魂,它們各色各樣,其樣貌更是慘不忍睹,能看過眼的幾個也是慘白的臉上掛滿了鮮血。
在林語真言的驅(qū)使之下,那些冤魂慢慢向他身旁靠近,最后竟一排排坐在他面前。金光從林語身下蔓延到所有冤魂身下,緊接著金光將冤魂們一個個包裹起來。章澤使勁揉揉眼睛,他突然發(fā)現(xiàn)每個被金光包裹的冤魂的表情都變得不再猙獰恐怖,每個冤魂的臉上都掛著安詳舒適的表情,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章澤自言自語道。
“這小子果然不同凡響,這要是早點(diǎn)遇到他,我和老方哪還至于那么費(fèi)事啊?!?br/>
話音剛落了,只見那些冤魂一個接一個的向天空飛去,直到最后一個也飛上天空之后,金光才全部退去。章澤快步走到林語身邊,問道。
“怎么樣?成了嗎?”
林語慢慢起身,突然他有些眩暈踉蹌了一下,章澤趕緊扶住他。許久之后,林語說道。
“哪那么簡單啊。我現(xiàn)在才試著將那些冤魂超度,這才是第一步??v魂咒就是要把握好超度時的火候,就在冤魂即將升天的靈界點(diǎn)將自己的意識傳達(dá)給冤魂,從而讓它們聽命于自己。”
章澤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不過剛才你那幾下也的確是精彩啊?!?br/>
“精彩是精彩,我差點(diǎn)把命搭上。這樣大規(guī)模的超度對于我來說還是有點(diǎn)勉強(qiáng)?!?br/>
“帥哥,薙凌那個王八蛋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你還要多久才能搞定???”
林語嘆口氣,說道。
“最少也得三天。”
章澤沉吟片刻,說道。
“行,就怕這里的冤魂不夠你用啊?!?br/>
“放心吧。冤魂多得很。不過你要幫我多弄些甜食補(bǔ)充體力?!?br/>
“沒問題?!?br/>
兩人離開深坑隨便找了間旅館住下,章澤一沾枕頭就鼾聲大作。林語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睡不著,倒不是因?yàn)檎聺傻镊?。而是因?yàn)樗婚]眼就看見無數(shù)的冤魂向他爬了過來,口中癡癡的念著各種難以理解的隱語,吵擾的林語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最后他所幸坐了起來,但耳邊還是有碎碎念的聲音。林語下床來到床邊,外面璀璨的霓虹將他的側(cè)臉照的通紅。這大概就是縱魂咒的副作用,那些走火入魔的真言僧恐怕也是因?yàn)槭懿涣诉@些煩亂的聲音才會走上了歧途。
林語長嘆一聲,看著呼呼大睡的章澤突然心生羨慕,要是自己也可以這樣該多好。并不是羨慕他能睡著,而是羨慕他不用經(jīng)歷這樣的折磨。林語重新躺回床上,這時耳邊的聲音小了許多,他也慢慢昏睡過去。
次日天明,章澤早早的就醒了,他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然后搖了搖還在睡覺的林語,說道。
“醒醒,太陽都曬屁股了?!?br/>
林語睡眼惺忪的看著章澤恨不得給他一拳,最后還是忍住了,問道。
“怎么了?”
“我們現(xiàn)在得趕緊出去,要不然一會就該有強(qiáng)盜進(jìn)來了。”
“?。俊?br/>
“你不知道,這里可是無法無天的三不管地帶。每天都會有那些餓急眼的人來這里尋釁滋事?!?br/>
“那也不是強(qiáng)盜那么夸張吧?”
章澤攤攤手,說道。
“既然你不信,那就讓你見識見識?!?br/>
大約半小時后,一伙人沖進(jìn)旅館,老板早就不知什么時候跑了,柜臺里只留了少量的錢。一伙人將錢拿走后,就沖上樓上。挨屋踹開房門,直到踹開了章澤的門。
“你看,我說什么了?!?br/>
“看著也不像是強(qiáng)盜啊?!?br/>
章澤和林語看著面前這個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的男孩說道。男孩看著他倆氣定神閑的聊天,突然無名火起,喊道。
“把錢都給我?!?br/>
聞聽此言,林語從口袋里拿出一沓鈔票遞給男孩,問道。
“夠嗎?”
“不夠?!?br/>
“不夠的話,就等晚上和我干個活,完事之后我會給你一大筆錢?!?br/>
這時男孩的同伙過來叫他,說道。
“得手了嗎?撤。”
男孩臨走時還一直盯著林語的眼睛,林語接著說道。
“晚上我還在這等你。”
一伙人像風(fēng)一樣來,又像風(fēng)一樣去。章澤問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br/>
說罷,便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夜色重新籠罩了溫床,章澤看了看時間,說道。
“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fā)了?!?br/>
“再等等。”
“你不會真在等上午那個小崽子吧?他肯定是不會回來了?!?br/>
“說不準(zhǔn)?!?br/>
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林語笑著起身去開門,門外站在上午那個男孩,林語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鐵根兒。”
“為什么要干強(qiáng)盜???”
“餓?!?br/>
“你跟著我,我保證你不再挨餓?!?br/>
鐵根兒突然抬頭看向林語,眼中碩碩放光,問道。
“真的嗎?”
“真的。你膽子夠大嗎?”
鐵根兒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沒有比挨餓更可怕的事了?!?br/>
林語笑著摸摸他的頭,說道。
“跟我走?!?br/>
說罷,章澤和林語帶著鐵根兒來到深坑。鐵根兒從小在溫床長大,這里也只來過一次,從他內(nèi)心而言他很排斥來這里。他雖然嘴上說著不害怕,但身體還是在不停的發(fā)抖。林語看他這個樣子,笑著說道。
“別怕,你一會就和這個叔叔站在一旁等著就好?!?br/>
聞聽此言,章澤不樂意了,說道。
“什么叔叔,叫哥哥?!?br/>
林語沒有搭理章澤,接續(xù)對鐵根兒說道。
“記住了嗎?一步都不要離開他身邊?!?br/>
鐵根兒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記住了?!?br/>
林語還像昨天一樣,盤腿而坐,口中念動真言。緊接著地面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怨魂,鐵根兒是真的怕了,一個勁兒的往章澤身后躲著。章澤也不排斥他,就任他藏在自己的身后。鐵根兒雖然害怕,但還是遏制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他從章澤的胳膊縫隙里向外觀瞧。每一個冤魂都被金光包裹住了,它們的表情再次變得祥和而寧靜。就在此時鐵根兒突然大聲喊道。
“爸、媽...”
這個聲音嚇了章澤一跳,突然鐵根兒發(fā)瘋一般的向林語那邊跑去,章澤眼疾手快的將他拉了回來,說道。
“不行,你不能過去。”
“你放開我。”
鐵根兒用力甩著章澤的手,章澤竟然有點(diǎn)抓不住他,罵道。
“小兔崽子哪來的這么大力氣,你給我老實(shí)點(diǎn)?!?br/>
話音剛落,那些被金光包裹的冤魂依次飛上天空。片刻之后空地上還留著兩個被金光包裹的冤魂,林語說道。
“放開他吧?!?br/>
擺脫章澤的鐵根兒像一支箭一般沖進(jìn)了父母的懷抱,他在他們懷中放聲痛哭。章澤問道。
“這是什么情況?”
林語笑著說道。
“我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第二步。昨晚我聽到有對夫婦的冤魂和我說他們的兒子是鐵根兒,還和我描繪了他的模樣。所以我才帶他來這里見他們對吼一面?!?br/>
“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可以和冤魂進(jìn)行溝通了?”
“沒錯。明天就是最關(guān)鍵的一步,只要我能操控它們完成一件事,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br/>
片刻之后,鐵根兒跟著父母的冤魂走到林語身邊,林語說道。
“你的父母永遠(yuǎn)都希望你能走上正道。記住以后一定要學(xué)好,知道嗎?”
鐵根兒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又搖搖頭,說道。
“我也想學(xué)好,但是我沒辦法啊?!?br/>
章澤突然插嘴道。
“沒辦法個屁。明天開始就跟著我,你要是再敢胡來我就替你父女教訓(xùn)你?!?br/>
說罷,鐵根兒的父母緩緩下拜,隨后也向天空飛去。鐵根兒對著天空中消失的兩個光點(diǎn)跪拜了很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