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沒有人能侮辱你
有心摘花花不開,可能花也有心,只是不愿為摘它的人而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可能柳也有心,只愿為將它插在泥土中的人,遮風擋雨。真正的(ài)(qíng)無礙于任何形式上的拘束,它跟交易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林語很想透過墨鏡看清楚男人此時的眼神,單從他說話的語氣大致可以判斷出他此時一定很驕傲。林語抬起手臂擋開了中年男人搭在他肩膀的手,中年男人一愣。隨后笑了笑,說道。
“辛苦你了,這里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br/>
說罷,從懷里拿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接著說道。
“為我做事的人從來都不會空手而回,這是你的報酬?!?br/>
林語看了看,然后冰冷的說道。
“我不要?!?br/>
中年男人臉上的表(qíng)像是被凍僵了一樣。片刻之后,他才將手收了回來,然后略帶(yīn)森的問道。
“那你想怎么樣?”
林語指著門說道。
“你來,說明你有辦法進去,我要和你一起進去看看?!?br/>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說道。
“你該不會是(ài)上她了吧?”
聞聽此言,林語感覺臉上一陣(rè)浪,但隨即又將這種感(qíng)收了起來。雖然他在安全局也接受過不少特工訓練,但特訓中卻沒有針對在遇到喜歡的人時,該如何掩蓋內(nèi)心(qíng)緒的訓練。更沒有關于如何壓抑羞澀的訓練。
“沒...沒有...”
中年男人哼笑一下,說道。
“既然你想看,那就跟我進來吧。希望到時候不會將你心中一直以來的憧憬擊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凡是吃下那顆毒藥的人都會加速衰老。一會你進去看見的可能就是個老太太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br/>
說罷,中年男人在門鎖上輸入了自己的指紋,沒想到門鎖也咔噠一聲的開了。林語心中突然掠過一陣酸澀,他感覺自己此時就像個不知羞恥的小偷一般,而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卻顯得光明正大。
兩人徑直來到客廳,客廳并沒有他們要找的骨女的尸體。中年男人將所有房間都找了一遍,但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骨女的蹤影。中年男人轉(zhuǎn)(shēn)看著林語,說道。
“她人呢?”
林語也是丈二的和尚,他記得自己走的時候骨女的確已經(jīng)將那顆藥吃了下去,但現(xiàn)在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難道她老的已經(jīng)化成灰了?林語心中一陣大喜,沉吟片刻,他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qíng)緒后,說道。
“我也不知道,但她的確已經(jīng)把藥喝了?!?br/>
中年男人突然換了副猙獰的面孔,手臂向一條蟒蛇般死死的掐住了林語的脖子,說道。
“我看就是你們合伙騙我罷了?!?br/>
林語雙手按壓著對方的手臂,打算以此掙脫中年男人粗壯有力的手臂,但不管如何都是徒勞。中年男人大聲喊道。
“骨女,你的小(qíng)人在我手中,如果你不想得到一具冰冷的尸體的話就束手就擒吧?!?br/>
話音剛落,只見從天花板上對著中年男人的后背(shè)出一根銀針,他將林語扔向一邊,自己則翻(shēn)躲過銀針。骨女從天花板下來,原來她一直用障眼法躲在天花板上,林語和中年男人愣是沒發(fā)現(xiàn)天花板上的異象。骨女說道。
“皮匠,你我的事何必牽連外人。他只不是是個不經(jīng)世事的小(nǎi)狗,放他走吧?!?br/>
中年男人就是皮匠,他不僅要注意著方凡等人的動靜,還要時刻注意著骨女的動態(tài),一旦她有什么對勁秋不利的舉動,皮匠就會出手干涉。
“沒想到堂堂的冷血殺手也有為別人求(qíng)的時候?!?br/>
骨女大笑起來,說道。
“我想你搞錯了吧?這個人不過是我的鄰居,你要殺便殺。”
“是嗎?”
說罷,皮匠突然攥緊了拳頭,緊接著林語那邊突然慘叫一聲。骨女聞聲看去,只見在林語脖子上纏著一圈細如發(fā)絲的線。只要皮匠的手攥緊,那根線就會將林語的脖子用力纏住。此時皮匠的手并沒有松勁的意思,殷紅的鮮血已經(jīng)滲了出來,并順著細線滑到了皮匠手邊。骨女說道。
“住手,你想怎么樣?”
皮匠大笑起來,說道。
“和上次說的一樣,離勁秋和謝心遠一點。”
“你這樣做就不怕我告訴唐莽嗎?”
皮匠,冷哼一下說道。
“我知道你是唐莽的影子,但我和他現(xiàn)在是合作關系,他可以沒有你,卻不可以沒有我。到時候我就說你失手死了,想必唐莽也不會聯(lián)想到我(shēn)上。就算他知道是我殺了你,我猜他也不會因為一條狗而壞了大局?!?br/>
話音剛落,突然一道黑影閃過二人面前,皮匠被重重撞倒在地。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看見一雙惡狠狠的眼睛在盯著自己。皮匠,說道。
“你這個廢物,你要干什么。”
林語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要這樣跟她說話。”
說罷,用頭用力撞向皮匠的面門,鮮血從他的鼻子里流了出來。皮匠手上突然再次使勁,林語脖子上的細線又向他皮膚里鉆了一毫米,鮮血向瀑布一樣流到了他(xiōng)口。林語強忍疼痛用力踩著皮匠的雙臂,令他的上半(shēn)無法自由活動。
這時骨女趁機將林語脖子上的細線剪斷了,拿在手里時才發(fā)現(xiàn)是一根極細的魚線,雖然細但韌(xìng)卻非常好。剪斷之后她當即將林語拉到安全位置,問道。
“怎么樣?疼嗎?”
林語一怔,他此時從她眼中居然讀到了萬種的溫柔,他的臉又在不知不覺中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沒...沒什么...”
骨女拉住林語冰涼的手,問道。
“你不怕么?”
“怕,但我更討厭他侮辱你。”
骨女鼻尖一酸,但隨即她就忍住了眼淚。這時皮匠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
“秀恩(ài)?我今天就讓你們做一對地下鬼?!?br/>
話音剛落,骨女的電話中傳來了唐莽(yīn)郁的聲音,他說道。
“住手。在這個緊要關頭你們還內(nèi)訌,是不是瘋了?”
皮匠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站在一旁,說道。
“沒有內(nèi)訌,我和骨女只是聊聊天?!?br/>
唐莽在電話那頭長嘆一聲,說道。
“皮匠,你盡快回來,我有事和你商量?!?br/>
“明白,明白?!?br/>
說罷,唐莽掛了電話。皮匠看著骨女,說道。
“這次是你們運氣好,如果你越線,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br/>
說罷,皮匠又指著林語,說道。
“小子,還有你。我記住你了,這一下我一定還給你?!?br/>
說罷,皮匠捂著鼻子氣沖沖的走了,危機解除后屋內(nèi)的氣氛一下變得有些既尷尬又曖昧。骨女此時就站在林語(shēn)邊,她(shēn)上的香水味漸漸被剛才炒菜的油煙味蓋住了,這樣反到讓林語感覺一陣安心。兩人就像兩尊雕塑一樣站著。片刻之后,林語說道。
“我...我就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吧。”
林語往前沒走幾步,忽然(shēn)子向后仰了一下,他估計脖子上一定被衣領勒出了個紅印。林語回頭看了看,骨女正用手拉著他的后衣領。
“你干嘛?”
骨女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略帶(jiāo)嗔的說道。
“你就打算這么一走了之嗎?”
林語看了看狼藉的房間,說道。
“哦,我?guī)湍闶帐昂昧嗽僮摺!?br/>
骨女突然感覺林語絕對是史前的怪物,就算不是,也是一塊萬年不開化的死石頭。隨后,骨女沒好氣的說道。
“走走走,多看你一眼都嫌麻煩?!?br/>
林語表(qíng)突然暗淡下來,他用余光偷瞄了一下骨女,她此時正雙手交叉在(xiōng)前,頭別向一邊,眼神似乎正聚焦在天花板上。林語向門口走去,后面?zhèn)鱽砉桥暮傲R聲。
“你個死木頭,你還真走???”
林語一下子感覺面對骨女比面對剛剛那個叫皮匠的男人還麻煩,他轉(zhuǎn)過(shēn)大步向骨女走去,骨女突然從林語(shēn)上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畢竟在她面前林語從未表現(xiàn)出雄(xìng)特有的占有(yù)。
骨女被他(bī)到了墻角,林語突然強勢壁咚,骨女此時像個小女生一樣縮了下脖子,林語問道。
“你到底想我怎么樣?”
骨女(jiāo)嗔的說道。
“我想你留下來陪我。”
“那我睡哪里?”
“隨你喜歡?!?br/>
“和你睡嗎?”
“也隨你喜歡?!?br/>
骨女正等著林語的反應,他突然像卡帶一般不知說什么了,他收回墻上的手,骨女看著他又變回了一副慫樣的林語,她問道。
“怎么了?”
“你們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這樣的男人???”
骨女額頭上頓時多了幾道黑線,心中感覺自己被林語耍了,問道。
“難道你剛剛...”
“剛剛那是我從電影里學到的,”
聞聽此言,骨女哭笑不得,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于是故作生氣的說道。
“躲開,死木頭?!?br/>
說罷,她轉(zhuǎn)(shēn)來到餐桌旁坐下,然后嚴厲的說道。
“過來吃飯?!?br/>
林語像犯錯的孩子一樣,慢慢來到餐桌旁,說道。
“你...”
骨女突然喝道。
“吃飯的時候別說話?!?br/>
林語趕緊將飯扒拉進嘴里,晚飯過后,林語幫忙收拾了一下餐具。骨女洗了些水果放在茶幾上,林語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沙發(fā)上,后背筆直。骨女拿起水果刀和一個蘋果,順帶瞥了他一眼,問道。
“你這樣坐著不累么?”
林語搖搖頭沒說話,骨女接著問道。
“你談過戀(ài)嗎?”
林語又是搖搖頭,骨女又問道。
“那你連女孩子都沒親過了?”
林語還是搖搖頭,說道。
“親過,就那晚親你。”
“我說怎么感覺你那么生硬,把我舌頭都弄疼了?!?br/>
林語臉上又竄起紅暈,說道。
“對...對不起...”
林語還沒說完,骨女就把削好的蘋果塞進了他的嘴里。林語將蘋果拿在手里,小聲說道。
“我有件事想問你?!?br/>
“問吧。但只能問一件事。”
林語思來想去,不知道問什么好。骨女看他糾結的樣子,笑罵道。
“大男人磨磨唧唧的,(yǔn)許你問兩個。”
聞聽此言,林語一下眉頭舒展,問道。
“為什么你吃了那個毒藥會沒事???”
骨女湊到他(shēn)邊,言語挑逗的說道。
“因為我就世上最毒的藥,你要不要試試?”
說罷,還沖著林語壞笑了一下。林語一陣無奈,說道。
“又不正經(jīng)了。”
骨女噘著嘴哼了一下,林語也沒在意,接著問道。
“第二個問題,那個叫皮匠的男人是誰???”
骨女的表(qíng)一下嚴肅起來,說道。
“你最好還是別知道,今天的事只是意外,你出去不要對任何人說?!?br/>
“可越這樣我越想知道啊?!?br/>
“知道之后你的命就保不住了?!?br/>
林語一時語塞,想想后只好作罷,說道。
“你不說就算了,我回去了。”
“站住,我說過讓你走了嗎?”
說罷,骨女轉(zhuǎn)(shēn)走進臥室抱了(chuáng)被子,扔給林語,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我家,但不能走漏一點風聲?!?br/>
“我睡哪里???”
“沙發(fā),趕緊我臥室,我就閹了你?!?br/>
骨女的態(tài)度180度大轉(zhuǎn)彎,林語的心被閃的異?;秀保@種感覺又有點甜。
次(rì)清晨,林語被一陣電話聲吵醒,他翻(shēn)摸電話突然從沙發(fā)上掉了下來。找到電話看了一眼,是勁秋打來的。
“喂,局長。”
“林語,你在哪呢?”
林語差點脫口而出自己在骨女家,但他突然想到昨晚骨女的警告,于是說道。
“我在家呢?!?br/>
“現(xiàn)在來一趟(chūn)味酒吧?!?br/>
林語揉揉眼,他這時才注意到骨女已經(jīng)比他先出門了,他看見餐桌上放著一張字條,出門前要記得吃早飯哦。旁邊放著豆?jié){油條,林語快速吃完之后,回家簡單梳洗了一下,就出門去酒吧了。
一到酒吧他看見勁秋幾人正愁眉不展的坐在大廳,當看見林語時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勁秋說道。
“你可算來了,就等你了?!?br/>
“怎么了?”
“昨晚公孫徹又發(fā)來一份古代文獻,上面的字和之前你看過的那份很像,你再看看這份文獻上面說了什么?!?br/>
“哦...”
勁秋拉著林語快步走進實驗室,勁秋邊走邊說。
“大神找來了,你們就別費勁了?!?br/>
眾人推到一旁,等著林語破譯,大約半小時后,林語拿著一張紙說道。
“破譯好了,你們看看?!?br/>
說罷,勁秋結果紙,他看見林語流鼻血了,說道。
“林語,你流鼻血了,是不是上火了?”
林語不以為然的從書包里拿出一張紙在鼻子那里抹了一下,說道。
“沒什么,老毛病了。”
“你確定?要不要帶你去醫(yī)院看一下?!?br/>
“不用了,真的沒事。你快看看那個文獻。這像是一種警告,其中的內(nèi)容大部分都是關于對未來世界的預言?!?br/>
文獻上說,裁決(rì)將在一周之后出現(xiàn),到時那些負罪之人都會被予以天罰,或是作為新生物重新復活。
“威脅,**(luǒ)的威脅?!?br/>
勁秋將那張紙團成一團,然后丟進紙簍里。方凡拍了拍勁秋的肩膀,然后對韓碩說道。
“唐莽的毒品交易路線又著落了嗎?”
韓碩將一臺平板電腦遞給方凡,說道。
“如果(qíng)報準確的話,他們今晚會在這里動手?!?br/>
“你從哪里得到的(qíng)報?!?br/>
“從一名名叫貓頭鷹的人手機里監(jiān)聽到的?!?br/>
“信號位置?!?br/>
已經(jīng)發(fā)到你手機上了,方凡拿出手機看了看,信號出現(xiàn)的位置就在幾公里外的涉水村。方凡想了想,說道。
“涉水村,這個村我記得是在海上。與其說是村不如說是座孤島?!?br/>
韓碩點點頭,說道。
“沒錯就是那里?!?br/>
方凡摸摸胡渣,說道。
“這個村還有點邪門?!?br/>
“什么邪門啊?”
“據(jù)說這個村子每晚都會聽見女人的哭聲和嬰兒的笑聲。”
“難道這個村子鬧鬼?”
“現(xiàn)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證明村子鬧鬼,但那里的人每到了夜晚都足不出戶。村里的年輕人大多都在中海市打工,留在村子的都是些孤寡老人,以至于老人們索(xìng)將鬧鬼的事坐實了,就是認定涉水村鬧鬼。”
“那這個叫貓頭鷹的人怎么會選這么個地方躲起來?。俊?br/>
“當然是掩人耳目了,那里年輕人又少,有的只是些安度晚年的老人,誰會在意他啊。而且不管他惹了黑道還是白道都可以去涉水村上躲著?!?br/>
“那人家就不會上島去抓他?。俊?br/>
“你還真說對了,一般外人不敢進入涉水村?!?br/>
“為什么???”
“鬧鬼的傳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還傳說那里吃人,吃的就是那些第一次登島的外來人。”
“這也太扯了吧。那些孤寡老人還吃人?”
“等我一會到了就知道了?!?br/>
勁秋一愣,問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br/>
“你打算自己去?”
“對啊。那不然呢?”
勁秋指指自己,說道。
“我啊。我陪你去啊?!?br/>
“不用了,你在家守著。三島的(qíng)況不太好,小蝶又尚未恢復,他們都需要你的保護。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假如真的趁我們不備偷襲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br/>
“這...”
“行了,別這那的了,就這么定了?!?br/>
說罷,方凡帶著韓碩給的定位離開了酒吧。看著方凡的背影,勁秋和韓碩他們對視了一眼,其實他們心中都知道方凡決意自己去的原因是什么,只不過大家都不愿意點破罷了。
方凡背著包來到碼頭,路上他和月涵打了聲招呼,說要出門幾天,月涵一勁兒叮囑他千萬要小心,方凡雖然嘴上答應,但此時心中的(rè)血已經(jīng)滾燙,因為他覺得距離為章澤報仇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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