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突如其來的第三者
方凡拿著一張紙對著燈看了很久,正面看完又翻轉(zhuǎn)過來看,章澤在一旁看著他這個樣子,問道。
“老方,你干嘛呢?”
“這里面好像藏著什么東西。”
“什么啊?”
“昨天月涵讓我盯著一張紙仔細看看自己,要在白天透過紙看見月亮才行。”
“這話是啥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
這時婉璃走過來看著方凡和章澤想兩個傻子一樣的把紙舉在半空中來回看,就問道。
“你倆干什么呢?”
方凡又將月涵的話說了一遍,婉璃笑著說道。
“你們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傻子。一點都不懂女孩的心思,月涵是想你了。”
方凡更不明白了,問道。
“啥意思啊?她讓我在白天透過紙看見月亮,我上哪找去啊?”
婉璃白了他一眼,說道。
“你就是個大傻子,難為月涵還天天惦記著你。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吧。”
方凡跟在婉璃后面一個勁兒的問,婉璃也不搭理他。這時勁秋推門進來了,說道。
“你們干嘛呢?”
章澤笑了笑說道。
“老方正在向婉璃請教一道人生最難的考題。”
“先別弄那個了,你們過來看看這個。”
方凡和章澤聞聲走向勁秋,勁秋拿出一張染血的字條,上面寫著一個大寫的漢字‘柒’。章澤問道。
“這是什么啊?”
勁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說道。
“今早這張字條裹著一塊石頭把我家的玻璃打碎了。”
“會不會是誰家孩子的惡作劇啊?”
“惡作劇?你見過哪家的孩子惡作劇會用石頭打碎防彈玻璃的。”
方凡拿起字條看了看,然后又在鼻子下聞了聞,說道。
“勁秋,你抹脂粉了?”
勁秋一愣,說道。
“怎么可能,我一大男人抹那玩意兒干嘛。”
“那你家里昨晚有女人。”
“還是慶兒的老師,但她并沒有碰過這張字條啊。”
“這上面有一股脂粉香味。”
婉璃走過來,說道。
“給我看看。”
婉璃拿起字條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說道。
“這是竹子的香味,里面似乎還混合了其他的香料。”
“竹子也能做香料?”
“確切的說是竹葉的香味,只要稍加提取就能得到。”
勁秋拿過字條也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這個味道他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在哪里遇見過。方凡說道。
“顯然這個人是沖你來的,你想想你有沒有什么仇家。”
勁秋想了想說道。
“仇家?那可太多了,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那些被我送進監(jiān)獄的人的余黨哪個不想把我碎尸萬段。”
方凡摸著下巴上的胡渣,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家現(xiàn)在就很危險了,要不你暫時先搬去我家吧。”
“不用,一兩個小毛賊都不是慶兒的對手,沒事的。”
勁秋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他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dān)心的。離開春味酒吧后他就聯(lián)系了郭懷仁,他準備回安全局一趟。自從慶兒和他一起住后,勁秋就很少回安全局,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了蘇楠和郭懷仁去做,他只在關(guān)鍵時候下決定。
勁秋一回到這個海底世界就感覺全身神經(jīng)緊繃起來,新任局長的責(zé)任感幽然而生。郭懷仁此時正在門口等他,兩人見面后相視一笑,勁秋問道。
“最近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大事,我已經(jīng)找人分析了你發(fā)來的那張字條,目前還沒找到什么線索,你帶著那張字條嗎?”
勁秋把字條給了郭懷仁。
“把這個給技術(shù)組看看。”
“好的。”
郭懷仁剛要走,就被勁秋喊住了,問道。
“蘇楠呢?”
“她在你辦公室呢。自從你不怎么來了之后她就把你的工作全都接過來了。”
勁秋微微一驚,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
郭懷仁走后,勁秋從旁邊的花壇中摘了朵花,隨后向辦公室走去。到門口時冥雅說道。
“勁秋局長歡迎回來。”
“好久不見,冥雅。”
“再久,我也會等你回來。”
勁秋微微一笑,推門而入。此時蘇楠正埋頭于成堆的文件中,聽到開門聲時,她抬頭看了一眼緊接著又低下頭忙起來。勁秋走到她身邊說道。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說罷,將剛摘的花遞給了蘇楠。蘇楠看了看花,說道。
“破壞公物可是要罰款的。”
“我是局長嘛,多多少少也是有那么一點點特權(quán)的。”
蘇楠冷笑一下,說道。
“你還知道自己是局長啊。一消失就是半個月,上面領(lǐng)導(dǎo)打來電話我絞盡腦汁才幫你對付過去。”
“要不怎么說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呢。要不干脆你來當局長吧。”
蘇楠拿起手里的文件就向勁秋扔了過去,罵道。
“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不干了。”
“和你開玩笑的嘛。別生氣啊。”
“這是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總結(jié),你自己看吧。我要去休息了。”
說罷,蘇楠摔門就出去了。聽著她高跟鞋敲打地面的節(jié)奏來判斷,她此時的火氣足可以烤熟一頭羊。勁秋看著桌上的文件心中倍感欣慰,說起蘇楠的確是一直在勁秋背后默默支持他的女人,但他們之間卻沒有發(fā)生任何情愫之事,雖在情理之中,但又不免有些令人惋惜。不過這些年他們之間也從未挑破過這件事,至于蘇楠心中是怎么想的,更是無從知曉。這時郭懷仁推門而入,說道。
“勁秋,結(jié)果出來了。”
“怎么樣?”
“字體上的根本不是什么血跡,而是朱砂。”
“朱砂?那怎么會有一股血腥味?”
“那不是血腥味,而是少量的魚腥味。”
“這樣的話就不能根據(jù)血樣來查找那個人了。”
“上面這個‘柒’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勁秋拿過字條看了看說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是對我的某種提示,但我現(xiàn)在還是想不起來什么。”
“問問蘇楠,她可能會知道,畢竟你們是一起長大的。”
勁秋趕緊擺擺手說道。
“現(xiàn)在別去招惹她,我剛把她惹生氣了。”
郭懷仁在勁秋胳膊上打了一下,說道。
“你可真行,人家蘇楠一直沒日沒夜的為你分憂,你可真沒良心。要我說啊,這么好的姑娘不趕緊娶回家你就虧了。”
勁秋看著郭懷仁說話的樣子,笑了起來,說道。
“這人歲數(shù)越大越絮叨啊。”
“嘿,你小子啊。我這是為你好。”
“行了,我知道了。但我和蘇楠之間只有青梅竹馬的感情,你讓我娶她做老婆,我總感覺怪怪的。”
勁秋將郭懷仁按在椅子上,郭懷仁說道。
“我可沒和你開玩笑,你好好想想吧。”
“我想,我想。那我就把蘇楠帶走了啊。”
“你把她帶哪去?”
“我?guī)ブ泻J蟹潘蓭滋彀 C獾帽荒氵@個糟老頭子洗腦了。”
“滾滾滾...”
勁秋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那我們就去玩了,這里就全交給你了啊。”
郭懷仁向他擺擺手,讓他趕緊走。郭懷仁比勁秋年長十幾歲,雖然平時一直以平輩相處,但郭懷仁有時總會給勁秋一種父親的感覺。不知不覺中勁秋變得對他多少有些心理上的依賴。勁秋來到蘇楠的休息室輕輕敲了敲門,喊道。
“蘇楠,是我。開下門。”
半天沒動靜,勁秋把耳朵貼上去也沒聽到什么動靜。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事把他弄的有點神經(jīng)質(zhì),他猜測蘇楠會不會在房間遭遇了什么不測。
“冥雅,打開房門。”
“尚未授權(quán)。”
“我是勁秋,我的權(quán)限是最高的。”
“對不起,蘇楠已經(jīng)修改了休息區(qū)的權(quán)限,只有房間主人可以命令我開門。”
勁秋轉(zhuǎn)動全身真氣,將其匯聚掌心然后對著蘇楠的房門用力推出,突然整間房門被勁秋的氣震飛出去。勁秋連忙沖進房間,大喊道。
“蘇楠,蘇楠...”
勁秋看見床上放著蘇楠的衣服,浴室響著嘩嘩的流水聲,然后還有一雙充滿憤恨的眼睛正在浴室玻璃后面狠狠的瞪著勁秋。蘇楠拉下旁邊的浴巾裹在身上,出來看著被勁秋搞得一團糟的房間,強壓心頭怒火,說道。
“你要干嘛?”
“我這不是在外面敲門發(fā)現(xiàn)你沒回應(yīng),所以才沖進來看看你有沒有危險。”
“這里是海底8000米,而且這里的特工不計其數(shù),還有冥雅這個最高級別的安保,你告訴我危險在哪?”
勁秋突然反應(yīng)過來,說道。
“對哦。是我太敏感了,最近...”
勁秋的話還沒說完,蘇楠就對著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勁秋頓時感覺下半身麻酥酥的摔倒在地。蘇楠罵道。
“你要是再跟我來勁,小心我把你扔出去喂鯊魚。”
勁秋揉揉屁股委屈的說道。
“我這不也是擔(dān)心你嘛。”
沒一會的功夫大批的特工都堵在蘇楠房間門口,為首的是郭懷仁,當他們看見此時的一幕,郭懷仁突然轉(zhuǎn)身說道。
“沒事了,沒事了。兩口子打架而已,大家散了吧。”
蘇楠拿起旁邊的枕頭對著郭懷仁就砸了過去,喊道。
“都給我滾。”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跑了。蘇楠蹲下身對勁秋說道。
“你要是想挑戰(zhàn)我的底線的話,那你已經(jīng)做到了,至于后果我希望你也很清楚。”
勁秋連忙說道。
“我沒有啊。我來是想帶你去中海市玩幾天放松一下的。”
蘇楠看著他這個樣子,問道。
“真的?”
勁秋使勁點點頭。
“那好吧。本姑娘就給你這個面子,現(xiàn)在抱著門在外面等著,我換衣服。”
“喳。”
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勁秋和蘇楠來到了中海市,他們徑直去了慶兒的學(xué)校,蘇楠問道。
“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我讓你看看我這些天一直在忙什么。”
這時謝心帶著慶兒出來了,二人看見勁秋和蘇楠時都是一愣,往常慶兒看見勁秋時都會很開心的跑到他懷里,但今天她不僅沒有動而且表現(xiàn)的有些冷漠。慶兒看看蘇楠又看看勁秋,說道。
“這是誰?”
勁秋像個傻子似的搔著頭說道。
“哦,對。你還沒見過她。她是哥哥的青梅竹馬,名叫蘇楠,你叫她姐姐就好了。”
“姐姐好,我是慶兒。”
蘇楠禮貌的和慶兒笑了笑,此時謝心的臉色很難看,她的眼神頗顯復(fù)雜,淡淡的說道。
“慶兒和哥哥回家吧,我走了。”
勁秋感到氣氛有點怪,于是對蘇楠說道。
“蘇楠你先帶慶兒去那邊喝點東西,我一會去找你們。”
蘇楠拉起慶兒的手,說道。
“走吧。姐姐帶你去喝果汁。”
慶兒乖巧的點點頭,一邊走一邊還回頭看向勁秋和謝心。勁秋拉住謝心的手說道。
“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心甩開他的手,說道。
“我沒有誤會,你們是青梅竹馬,我們是萍水相逢,就這么簡單。”
“我和她沒什么的。而且早上的事你還沒給我答復(fù)呢。”
謝心冷笑一下,說道。
“想要答復(fù)是嗎?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不愿意。”
勁秋一愣,剛準備說話,這時從旁邊飄過一個聲音,說道。
“我愿意。”
勁秋和謝心一同看過去,只見一個雙眸似冰的嬌艷女人正向他們慢慢走過來,謝心說道。
“你不是今天新來的佟老師嗎?”
佟老師對著謝心微微一笑,然后將目光撞向勁秋,說道。
“你就是勁秋?”
“是。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記住我的味道就可以了。”
說罷,她輕輕的向勁秋吹了一下,突然勁秋聞到了字條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是你?”
“來日方長。”
說罷,女人搖擺著纖細的腰肢揚長而去。謝心此時已經(jīng)氣紅了臉,拿起背包用力砸向勁秋,然后頭也不回的氣轟轟的走了。勁秋一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
“這都哪的事啊。”
勁秋來到蘇楠和慶兒在的這家冷飲店,看見她們二人相處的還算不錯,于是說道。
“總算有件順心事。”
勁秋坐在慶兒身邊,問道。
“慶兒,你們學(xué)校新來了一位佟老師,你知道嗎?”
“知道啊。而且她對我還挺好的。”
“你以后要離那個老師遠一點,知道嗎?”
“知道了。”
“好了,我們回家吧。”
晚上慶兒睡了之后,勁秋帶著蘇楠來到春味酒吧。勁秋見到方凡和章澤后就將佟老師的事都和他們說了,目前已經(jīng)基本可以確定佟老師就是早上砸爛勁秋家玻璃的人,可見此人來者不善。方凡說道。
“三島,你看看能不能找點CLA的人跟蹤這個佟老師,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沒問題,我一會就和紅豆說。”
此時蘇楠在吧臺和豐谷優(yōu)聊天,章澤湊到勁秋身邊說道。
“沒看出來,艷福不淺啊。”
“啥艷福啊。都是禍水,本來沒啥事,沒想到把蘇楠帶來之后惹出這么多事。”
章澤撇撇嘴,說道。
“你可別怨人家,分明是你自己不檢點才惹出那么多是非來。”
“行行行,是我不對。你們幫我看著蘇楠,我出去一趟。”
“你不和人家說一聲啊?”
“說了我就走不了了。”
說罷,勁秋趕忙跑出了酒吧。他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地方就是謝心的家,他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覺得還是應(yīng)該和謝心說清楚,而且宜早不宜遲,女人可沒有男人那么好的耐性。來到謝心家樓下,勁秋想起好像聽慶兒提起過她家在幾樓,憑著記憶他上了七樓。敲敲門,沒一會門開了,一個敷著面膜的女人看著勁秋,勁秋說道。
“不好意思,找錯人了。”
“回來,你上哪去。”
勁秋聞聲扭頭看見謝心正把臉上的面膜撕下來,勁秋說道。
“看來,沒找錯。”
“你來干嘛?”
“我是來和你道歉的。我知道昨晚的事和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好,希望你能原諒我。”
謝心看著滿頭大汗的勁秋,突然心軟了,說道。
“站在門口怪丟人的,進來再說吧。”
勁秋憨憨的笑了笑,走進房間。謝心的家簡單而溫馨,每樣家具都擺在最完美的地方,窗臺的綠植為這里增添了不少的活力。謝心遞給勁秋一瓶水,說道。
“你大晚上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啊?”
“也不是,其實我來的目的是...是...”
“別吞吞吐吐的,昨晚那勇敢勁兒哪去了?”
勁秋深吸一口氣,說道。
“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所以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謝心感覺胸口被什么撞了一下,有幾分激動又有幾分忐忑。說道。
“我連你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我該怎么同意呢?”
“這涉及到國家機密,所以我必須保密。”
“沒誠意。”
“我是送外賣的。”
“送外賣也涉及國家機密嗎?”
“我怕你瞧不起我。”
“只有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
“那你同意嗎?”
謝心羞澀的點點頭,說道。
“但你以后不可以騙我。”
“絕對不會。”
突然謝心換了副表情,嚴肅的說道。
“現(xiàn)在你給我解釋一下,下午的那兩個女人是干嘛的。”
“和我一起接慶兒的那個女人名叫蘇楠,的確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只是好朋友。但那個佟老師我真的不認識,但我可以確定她就是今早砸碎我家玻璃的人。”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她身上竹葉的脂粉味和今早那張字條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你在學(xué)校的時候千萬和那個老師要保持一定的距離,知道嗎?我覺得她來者不善。”
“是你想太多了吧。”
“但愿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后謝心已經(jīng)困的睜不開眼了,勁秋還得回春味酒吧,于是說道。
“你睡覺吧。我先回去了。”
“你路上小心啊。”
勁秋剛一下樓,原本好端端的路燈突然全都爆裂了,遠處又飄來竹葉的清香,隨即勁秋的背后響起一個聲音。
“勁秋,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