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三個愛好
我脫下了羊毛衫,穿著秋衣趴回去。</br> 玫瑰就在旁邊,嗅著她飄過來的香味。我本來就有了反應,隔得這么近,反應就更大了。</br> 因此,趴著很不舒服。</br> 我翻了一個身說:“幫我按腦袋吧!”</br> 我這一翻過來,只要她不是一個瞎/子,都能發(fā)現我的狀況。</br> 不雅的反應暴露在她眼前,我也是心跳的極快。</br> 玫瑰余光瞥了兩眼,她當沒看見一樣,挪到我腦袋后面,讓我枕著她的腿,幫我按起了腦袋。</br> 玫瑰按了幾下,沉了口氣嬌聲質問:“你這樣不累嗎?”</br> “你替我按腦袋都不累,我躺著當然不累了。”</br>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玫瑰往前瞥了一眼我的腰。</br> 我說:“不累,就是有些漲。”</br> “你坐懷不亂,是嫌棄我臟嗎?”玫瑰哀怨的手上用力。</br> 我說:“出來拿手機之前,我就問你是不是動情了?你還沒告訴我呢!”</br> “是欠你的兩個問題之一嗎?”</br> “不是。”</br> “那我不告訴你。”玫瑰低著頭,瞇著眼睛,一臉專注的給我按腦袋。</br> 那長翹的睫毛的睫毛,眼縫里眼波閃爍。</br> 我看著她的模樣,聽著她的呼吸聲,我手心全是熱汗。</br> 總感覺一下秒,我就會失控會朝她撲過去。</br> 過了兩三分鐘,玫瑰甩著手說:“不按了。”</br> “馮姐姐,你這是生氣了?”</br> “沒有,我哪敢生您的氣?您可是高人,萬一惹您不高興了,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玫瑰又氣又羞,眼底還帶著驚悚。</br> 煩躁不安的呼吸聲,還有她雪白的脖頸,連那根大筋都爆了出來。</br> 看著特帶勁。</br> 我爬起來說:“不氣,不氣,我?guī)湍沐N錘背。”</br> 我扶著她的肩膀,示意她趴下。</br> 她生氣的肩膀一抖。</br> 我抓著她的肩膀,往旁邊掰著,她掙扎幾下沒掙脫,在一旁趴好。</br> 我真就給她捏起了肩膀。</br> 她雙手放在身體兩側,背后起伏的線條,一覽無遺。</br> 兩只秀氣的腳丫子,腳窩交叉在一起,不時還相互蹭一蹭。</br> 我看著她這個樣子,就想著看誰先忍不住?</br> 過了兩三分鐘,她閉著眼睛,手放到她后腰說:“幫姐姐按按這兒。”</br> 溫柔細微的聲音,聽的我骨頭都酥了。</br> 我沉了一口氣,挪過去就只按照腰。</br> 又過了一分多鐘,玫瑰突然翻身坐起來,咬牙切齒的盯著我說:“你真是一個老僧嗎?”</br> “老僧入定,坐懷不亂。”</br> 我一下盤坐好,雙手合十,笑呵呵的看著她。</br> 玫瑰像美人魚,歪坐在旁邊,氣喘吁吁的嬌唇張合,像一條干渴的魚兒。</br> 我口干舌燥的看著她,笑著。</br> 玫瑰眼珠子一轉,瞅著我的大帳篷說:“老僧會像你這樣嗎?”</br> “就像你接客的過程中,碰到了一個打心眼里厭惡的客人,但你卻有了反應。那只能說是反應,不能說你是心動了,不是嗎?”</br> “姓陳的,你這話是幾個意思?”玫瑰下地,整理了幾下毛衣,走向了洗手間。</br> 看樣子是真的把她怒了。</br> 我說:“我不救百合和茉莉了。”</br> 玫瑰停下腳步回頭,緊捏著粉拳,指甲掐著手指。指甲殼掐翻了,血流出來。</br> 她好像沒發(fā)現一樣,渾身發(fā)抖的盯著我。</br> 如果眼神能殺人,我可能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br> 我說:“我有三樣特殊的愛好,跟表子談戀愛,勸惡人從善,喊賭徒戒賭。不是什么行善積德,是扭轉別人的價值觀,習慣,我感覺很快樂。像你這種混跡風塵十幾年的女人,肯定不會相信任何一個男人,我就想你愛上我。”</br> “瘋子,神經病,跟你媽談戀愛去吧!”</br> 玫瑰轉身走進洗手間。</br> 我穿好了羊毛衫,鞋子,還有大衣,在她包里翻了翻,沒找到指甲剪。</br> 又到電視機抽屜找了找,找到了指甲剪,還有創(chuàng)口貼。</br> 我走到洗手間門口。</br> 玫瑰站在洗手臺前,手疼的弄著指甲。</br> 我拿著指甲剪和創(chuàng)口貼說:“要幫忙不?”</br> “謝謝不用。”</br> 玫瑰冷淡的看了我一眼,走到我面前拿過指甲剪和創(chuàng)口貼,坐到床尾,低著頭,弄起了指甲殼。</br> 我點了一根煙,就在旁邊看著。</br> 看著她疼的偶爾倒吸一口涼氣,嬌軀偶爾顫一下,我感覺特帶勁。</br> 因為她是右手的指甲殼弄翻了,左手剪起來很別扭。</br> 我掐滅煙頭,蹲過去說:“我?guī)湍惆桑 ?lt;/br> “不用。”</br> 她頭也沒抬一下。我伸手一拿她的指甲剪。</br> 她突然一耳光抽過來。</br> 啪的一聲脆響。</br> 我只感覺臉蛋生疼。</br> 我反手一耳光過去,把她抽倒在床上。</br> 我揉著被她抽疼的臉頰說:“你再敢向我遞爪子,我把你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掰斷。不,我讓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讓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根一根的把自己的手指給掰斷。”</br> 我手一伸,想到小瓷碗,小瓷碗和勺子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我手心。</br> 我晃著小瓷碗說:“你要相信,我能夠做到。”</br> 玫瑰捂著臉頰,面目驚悚的看著我。</br> 我拿過指甲剪,蹲到床邊說:“坐起來,把手伸過來。”</br> 玫瑰往床里面一滾,從別的位置下地,慌不擇路跑向了房門。</br> 我說:“你冷靜一點,好好想想,從我給你手機,再到我們相互提問,以及你打我一耳光,我還你一耳光。我都沒有欺負你,對不對?你說我一個開靈車的臨時工,我咋沒生氣?我說你一個表子,你本來就是干這行的,你生什么氣?”</br> 玫瑰聽到我的話,停下了腳步。</br> 電視機旁邊有一個書桌,她換了一會呼吸,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伸著受傷了的手說:“我三十五了,二十八歲就沒接過客了。”</br> “我和秦楓第一次去廠花院子查探情況,秦楓進了你的門,我給他打電話,聽到了電話里傳出了一個女人像在吃雪糕的嗦嗦聲。”我蹲過去幫她撿好弄翻的指甲殼,包好創(chuàng)口貼。</br> 玫瑰說:“那天秦楓一進屋,我就跟百合去燒飯了,他跟茉莉在房里。”</br> 她說著眼里出現了淚花。</br> 我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眼眸說:“真美!你以后要是重操舊業(yè)也行,能讓我躲在柜子里看嗎?”</br> “滾!”玫瑰輕輕一腳蹬得我退后了幾步,她收拾了一下面容,撩了一下頭發(fā)說:“姐姐多好年都沒有情緒波動這么大了,姐姐年紀大了,心臟受不了,你別鬧了!”</br> 她溫柔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其實我衣服不臟,她幫我拍了幾下衣服,瞥了一眼我的褲子拉鏈說:“時間不早了,你不要姐姐幫忙的話,我們就回了。”</br> “你還沒告訴我,你動情沒呢?”</br> “回去了!”玫瑰轉身快步走進洗手間。</br> 咔嚓一聲,從里面反鎖上了門。</br> 過了幾分鐘,她又換上了之前的高跟鞋,襪子,披上了皮裘。</br> 換上了來的那副打扮。</br> 我們下樓提了燒烤。</br> 回去的路上,玫瑰打著手電筒,挽著我的胳膊往前走著說:“你為什么非要問我那種難為情的問題?”</br> “你見多識廣,是混跡風塵的老前輩了,還怕難為情?”</br> “你就惡趣味吧!!”玫瑰緊摟了一下我的胳膊,停下腳步。</br> 我疑惑的跟著停步,她稍微踮了一下腳,湊到我耳邊憋著喘著厚重的鼻息過了兩三秒說:“講不出口。”</br> 她縮回腦袋,拉著我再次邁開了腳步。</br> 我心癢的追問:“什么講不出口?”</br> “你猜!!”玫瑰松開我的胳膊,裹緊了皮裘說:“真的,姐姐年紀大了,你要平常有空找姐姐玩可以,別的什么你就別再說了,我心臟受不了。”</br> “我就怕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你一到了晚上,就滿腦子是我們今天發(fā)生的事啊。”我走過去,拖著她身后的半球,嘿嘿笑了兩聲。</br> 她一巴掌拍我手腕上,受驚的躲開,嚴肅的說:“你再給我灌輸這種念頭,別管我快刀斬亂麻,免得以后更麻煩。”</br> “你斬你的,我只期待你一想到我,就有什么東西流出來。”我話音一落。玫瑰掏出我送她的新手機,幾步走到一個臭水溝旁邊,把手機扔了進去。</br> 我緊追著走過去,臭水溝太臟了,還狹窄,這手機八成撈不起來了,我說:“一萬多塊的手機啊,你說扔就扔?”</br> 玫瑰說:“陳工,我欠你兩個問題,隨時等你來問。請你以后跟我說話注意一點,尊重我,也是尊重你自己。”</br>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敢保證茉莉和玫瑰再也回不來了。”</br> “你……你王八蛋。”玫瑰雙拳一握,碰到了手上的指甲,她疼得倒吸起了涼氣。</br> 一萬多塊的手機啊!</br> 這個敗家娘們!</br> 我惱火的抓著她的后腦勺,腦袋伸過去,堵住了她的嘴巴。</br> 她張嘴一口,咬疼了我。</br> 我也把她咬了一口,松開她說:“吵架就吵架,不準動手,不準扔東西。”</br> “還不是你惹的?趕明兒姐買兩個,送你一個。”玫瑰長吐了一口氣,自嘲的搖了搖頭說:“我跟你一個小年輕較什么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