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有錢人的周末
實習(xí)生小琪被開除后,總裁辦樓層人心惶惶的態(tài)勢,總算穩(wěn)定了。
可大家還沒慶幸多久,慕寧佑便下令,嚴(yán)厲禁止對葉孜流產(chǎn)一事進(jìn)行惡意討論。
原本,像流言蜚語這種事情,是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的,就算慕寧佑禁止員工妄加議論,實際作用也不大。
可他偏偏想出一個非常巧妙的法子,讓那些好事者不得不閉嘴。
慕寧佑從人事部專門調(diào)來一名監(jiān)察員,一天什么事也不做,就負(fù)責(zé)監(jiān)督那些多嘴的人。
一旦揪住一個,獎金三千。
如此大的誘惑,監(jiān)察員自然恪盡職守,而那些長舌婦,見慕寧佑查懲力度這么嚴(yán),哪里還敢七嘴八舌的去污蔑葉孜。
在家里休息了三天,葉孜才鼓起勇氣回到公司上班。
意外的是,她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去迎接此起彼伏的謾罵跟冷眼,可同事們一見到她,卻都是一臉諱莫如深的忌憚神色。
這讓葉孜不解,同時又輕松了不少。
看到葉孜的氣色有所好轉(zhuǎn),慕寧佑舒心許多,沒有立即撤走監(jiān)察員,反而是在葉孜回到公司后,吩咐下屬加大監(jiān)督力度。
員工們更加不敢得罪葉孜,更別提故意往槍口上撞。
至于如夢,本該因為慕寧佑對葉孜如此愛護而吃醋、不滿,可她卻本分的不像一個正值熱戀中的小女人,僅僅是在葉孜回到公司后,眸色隱隱透出不悅。
慕寧佑表面上和從前一樣冷淡,但在葉孜回來后,把對方的工作量減少了三分之二,為的就是怕葉孜累著,影響體質(zhì)恢復(fù)。
于是,四點剛過,葉孜就無事可做了,可離下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她便只能趴在桌上發(fā)呆。
這一次意外小產(chǎn),葉孜并未疑心是有人故意整她,或許她打從心底里覺得整個兒孩子是不該出生的,因此在流產(chǎn)后,反倒覺得如釋重負(fù)。
只是,她眼中的光彩越來越灰暗,像一個逆來順受慣了的可憐人,臉上極少顯露笑容,看得人很是難受。
“工作做完了的話,可以提前下班。”慕寧佑忽然從嘴里吐出這么一句話,面上卻平靜地近乎漠然。
葉孜回過神,淡淡的看了慕寧佑一眼,語氣疏離的回道:“謝謝慕總,我先下班了。”
起身收拾東西,辦公室里壓抑的氛圍,似乎讓葉孜一刻也不想多留。
目送葉孜走后,慕寧佑的私人手機接到來電。
掃了眼備注,他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小陳,我讓你跟蹤的人有進(jìn)展了嗎?”
等對方回答完畢,慕寧佑冷眼睨視著百葉窗外,“是嗎?顧氏會要一個被慕氏開除的實習(xí)生,想來這實習(xí)生的面子可真不小。”
蹙眉沉思片刻,慕寧佑眼中,迷霧重重,“小陳,上次葉孜跟我說,她在街上偶遇如夢跟顧離吵架,如夢好像是把顧離惹惱了。所以,你覺得顧離為什么還要幫襯如夢?”
“行,你繼續(xù)秘密調(diào)查,不要暴露自己還在為我做事。自己小心一點,如夢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詭詐幾分。”
掛掉電話,慕寧佑臉上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是忌憚與不屑的混合,是深沉與困惑的交織。
不過,小陳能認(rèn)清如夢的為人,幡然醒悟,聽從他的指令,配合他籌劃著把如夢和站在如夢背后的人一網(wǎng)打盡,這件事,多少令他欣慰。
小陳跟了他很多年,于情于理,他都不愿舍棄這個如同他左膀右臂般的得力下屬,能干還忠誠。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如夢有意親近小陳的時候,便默默為小陳捏汗,這個青澀的傻小子,是否會被自己所以為的“愛情”沖昏頭腦,干出背叛他的事。
好在,他打亂了如夢的計劃,讓小陳先被“背叛”,進(jìn)而也將小陳從如夢的騙局中給拉了出來。
這樣以來,小陳的性格就更加沉穩(wěn),行事風(fēng)格也更加雷厲風(fēng)行。
周末,葉孜在家里收拾衛(wèi)生,手機鈴聲在沙發(fā)上響得正歡。
拿起手機一看,陌生號碼,葉孜不禁疑惑的挑眉眉頭,“喂?請問你是哪位,找誰?”
“媽媽!我是陽陽!”
孩子歡快的語氣,把葉孜嚇了一跳。
反應(yīng)過來后,葉孜笑靨如花,“傻兒子,你用誰的手機給媽媽打得電話?”
“這是爸爸給我買的,他說有了這個,我就可以聯(lián)系媽媽,而且不論走到哪里他都能看得見,不會丟!”孩子見到新奇玩意兒的欣喜和興奮,毫不掩飾的展現(xiàn)出來。
葉孜聞言淺笑,心中默默嘆道:慕寧佑還不算太壞。
和陽陽聊了許久,葉孜柔聲細(xì)語的叮囑道:“陽陽,要經(jīng)常給媽媽打電話,媽媽很想你,知道嗎?”
“嗯嗯!陽陽也想媽媽,爸爸催我掛電話了,媽媽拜拜,mua!”
孩子甜甜的一吻,讓葉孜戀戀不舍的臉上,綻放出極其溫婉的笑容。
心情好轉(zhuǎn),葉孜即便獨自打掃著房間,也感覺沒有那么沉悶了。
思量著一會去看看霍文軒,自從孫茉莉離世,對方已經(jīng)消沉很長一段時間,對她也是洋洋不睬。
半小時后,看著煥然一新的家,葉孜漸生落寞,這么溫馨的屋子,每天卻只有她一人進(jìn)進(jìn)出出。
出門來到霍文軒的公寓前,葉孜敲開門,一看霍文軒的臉色煞白,心里忍不住一跳。
聞到屋內(nèi)的酒氣和煙味,葉孜神色微慍的走到窗前,拉開了落地窗簾,讓明媚的陽光照進(jìn)屋內(nèi)。
“霍文軒,你不要命了是嗎?酗酒抽煙,你還想干什么?”越想越生氣的葉孜,禁不住輕聲訓(xùn)斥。
她不過是由于小產(chǎn),沒能來照顧霍文軒,對方就過得像個與世隔絕的困獸,一點人樣也沒有。
“這幾天你去哪兒了?”霍文軒嗓音沙啞的反問,茶褐色的瞳仁里是一片凄清與孤冷。
葉孜莫名心疼,再也氣不起來,“這幾天有些忙,你吃飯了嗎?”
霍文軒木訥的搖頭,眸色渾濁,像是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暗無天日的過了多久了。
鼻頭一酸,二話不說的葉孜,立馬去冰箱里翻找食材,給霍文軒煮了一碗面。
怕霍文軒一個人吃飯沒有胃口,她給自己也盛了一份,盡力使對方感到熱鬧和溫暖。
“把面吃完,你再這樣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就算那個克里斯教授是神,也救不了你。”嗔怒的抱怨了一通,葉孜如同照顧孩子般細(xì)心,推著霍文軒來到餐桌邊,又陪同對方一起吃飯。
督促著霍文軒正常進(jìn)食后,葉孜適才舒展眉眼。
可是霍文軒依舊無精打采,一臉的頹廢,薄唇周圍遍布胡茬,不修邊幅的像個流浪漢。
“霍文軒,陽陽學(xué)會用手機了呢!”盡力去逗霍文軒開心,葉孜眉飛色舞的談及自己的小驕傲。
霍文軒抬起頭,望著葉孜淺淺揚唇,“是嗎?”
葉孜不住的點頭,為了證明她沒有吹噓,便給陽陽發(fā)去一條短信。
短信內(nèi)容是:陽陽,爸爸今天帶你去哪里玩了?
怕孩子看不懂,葉孜特意用拼音組成這條簡訊。
或許孩子還弄不懂怎么鼓搗手機,便直接給葉孜發(fā)來一張照片。
從圖中的照片可以看到,孩子在一個私人俱樂部的泳池邊,肉呼呼的小臉雖然在笑,可看起來不怎么開心。
將照片拿給霍文軒看,觀察到霍文軒的眸子變得柔軟。
葉孜靈機一動,見屋外陽光充足,便想勸對方出去走走,“霍文軒小朋友,我?guī)愠鋈ネ姘桑磕憧赐饷嫣鞖饽敲春茫粫駮裉柖嗫上О !?br/>
本以為對方會拒絕,葉孜正絞盡腦汁的想著下一句說辭,卻看到霍文軒微微點頭。
“那就去找陽陽吧。”霍文軒目不斜視的望著葉孜,仿佛看不出對方的尷尬。
葉孜干巴巴一笑,避諱的提醒道:“陽陽跟他爸在一起,我們貿(mào)然去打擾,會不太方便……”
“這個俱樂部的老板我認(rèn)識,如果你不想去,那我還是待在家里好了。”
挫敗的扶額,葉孜只能妥協(xié),因為霍文軒臉上毫無血色,像西方影片中的吸血鬼似的。
“行,只要你肯出去。”
霍文軒玩味的提起嘴角,繼而走進(jìn)盥洗室打理自己。
不多會兒,他就又變成了那個干凈的不染塵埃的絕色美男。
“你有泳衣嗎?”霍文軒突然一臉認(rèn)真的詢問,完全讓人看不出他有沒有壞心思。
葉孜嘴角抽搐,搖頭道:“沒有,天氣這么冷,你難道想游泳?你看陽陽那么愛玩水,不還是站在岸上,穿得很暖和嗎?”
霍文軒不認(rèn)同的邪魅一笑,“那里有溫泉,一點也不冷,走,先去挑泳衣。”
葉孜還來不及反駁,就被霍文軒給拽出屋子。
把車停到附近的商場,霍文軒完全不挑剔,選了件最貴的,就說要替葉孜好好看看該買哪種款式的。
葉孜臉蛋一紅,學(xué)著霍文軒的樣子,抓起一套就讓柜姐給包起來。
到霍文軒結(jié)賬的時候,她才知道有錢是多么遭人恨的一件事。
區(qū)區(qū)兩套泳衣而已,居然花掉了三萬塊,在柜姐艷羨又幽怨的眼神中匆匆離開,葉孜的窘迫和不自在,逗得霍文軒樂不可支。
行車二十分鐘,葉孜終于見識到這家私人俱樂部的高端和大氣。
果然,有錢人的周末就是奢侈。
進(jìn)入俱樂部時,門衛(wèi)讓出示會員卡,非會員無法進(jìn)入。
霍文軒沒有卡,葉孜心中一喜,正要拉著對方回去,不料霍文軒不急不徐的直接打電話給這家俱樂部的老板,隨后就被迎賓小姐畢恭畢敬的請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