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緩兵之計(jì)
無奈,葉孜心想著既然已經(jīng)上了賊船,就不得不配合一點(diǎn),暫行緩兵之計(jì)。
可她該用什么理由回去呢,不僅不能被霍文軒察覺出蹊蹺,也不可以讓慕寧佑看出貓膩。
況且,霍父霍母本來就對她有意見,她打著報(bào)恩的名義才姑且能留下,所以現(xiàn)在要走的話就更難了,否則霍父霍母會認(rèn)為她一直是虛情假意,。
顧離僅僅只給葉孜三天的時間,于是,一天的時間過去了,葉孜的頭都大了。
第二天早晨,葉孜見霍母正在廚房里忙活,在為霍文軒煲湯。
眼波流轉(zhuǎn)間,葉孜輕手輕腳的上前,“霍阿姨,我來幫你吧?”
霍母沒吭聲,也沒有拒絕。
如此,葉孜這才用夾子把燉好的湯羹從爐子上移開。
可當(dāng)她準(zhǔn)備將湯汁盛到碗里時,卻沒有用湯勺去舀,而是將砂鍋端起,打算直接倒進(jìn)碗里。
滾燙的砂鍋,灼傷了葉孜的手,她疼得直吸氣,手指霎時間松開。
只聽稀里嘩啦一陣脆響,砂鍋被摔得粉碎,湯水流了一地。
然后,葉孜萬分歉疚的望著霍母,不知所措的表情,略顯無辜。
“葉孜!你是成心跟我過不去是吧!”霍母氣得面色赤紅,眼中噌噌冒火。
葉孜撇撇嘴,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委屈又老實(shí),“霍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忙……”
“幫忙?有你這么幫忙的嗎?旁邊的湯勺你看不見嗎!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煲了一早上的湯,你就這么不長眼色!你非得氣死我才甘心!”霍母疾言厲色,半分不饒人。
爭吵的聲音,引來霍文軒和他的父親,兩個男人掃了眼地上的狼藉后,面面相覷之下,隱約猜到霍母為何如此大的火氣。
“媽,葉孜也不是故意的,你消消火。”霍文軒含笑上前,揉捏著自己母親的肩膀,企圖幫葉孜解圍。
誰成想霍母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眶忽然泛紅,指著葉孜吼道:“自從我們霍家招惹上你這個女人,一天順心的日子都沒有!你給我滾!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我們文軒不需要你照顧,你也不要再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葉孜埋著頭,霍文軒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眸色心疼的凝著葉孜的頭頂。
“媽,不就一盅湯嗎,打翻了就打翻了,多大的事,犯得著說這么傷人的話嗎?”霍文軒蹙起眉頭,眼神不悅的開導(dǎo)著自己的母親。
霍母揩了揩眼角的淚,用一種既悲痛,又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霍文軒,“文軒,你是***兒子,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高興,媽媽都無所謂。可直到現(xiàn)在,你也不為媽想,還在一味的維護(hù)她。兒子,如果沒有她,你就不會變成這樣,你還希望我怎么對她?”
頓了頓,霍母吸了吸鼻子,冷冷睨視著葉孜,“葉孜,你別以為你來我們家,放低姿態(tài),照顧幾天文軒,我就會原諒你。我告訴你,文軒心軟,會被你打動,可你害了我兒子的命,你讓我如何忘得了!”
聽到自己母親的痛斥與哭訴,霍文軒這才知道,霍母仍舊在遷怒葉孜,只不過因?yàn)樗艜呵胰滔逻@口氣。
霍父聽到霍母的心聲后,臉色也逐漸變得冷漠,似乎跟霍母持相同看法。
霍文軒注意到自己的父親不肯幫忙勸和時,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眸色陰郁而煩躁。
“對不起,霍阿姨,怪我做事毛手毛腳,我也理解您的心情。霍文軒不幸染上病毒,確實(shí)跟我脫不了關(guān)系。您要是現(xiàn)在看見我堵得慌,我就先離開一陣子,等您忙不過來了,我再回來。”
葉孜不卑不亢的欠身鞠了一躬,然后便去樓上收拾行李,霍文軒瞥了眼霍母,神色懊惱的嘆了口氣,隨后立馬追了上去。
“葉孜,你真的要走?我媽就是一時之氣,你別放在心上,過會兒她就好了。”霍文軒面色焦灼的幫霍母解釋,阻止葉孜去衣柜找衣服。
葉孜淡然一笑,若無其事的樣子很是寬容,“哎呀你攔我做什么,我覺得霍阿姨這陣子心理壓力太大了,既然她看到我就煩,那我最好離開一陣子。對了,陽陽留給你作伴,等阿姨消氣了,我再回來。”
瞧著葉孜好像真的沒有被霍母刺激到,霍文軒的眉頭適才舒緩一些。
想起霍母的怨言,霍文軒收回纖長的手臂,默默感謝葉孜如此善解人意,能為他母親考慮。
“那你準(zhǔn)備去哪兒?”
“除了瀟瀟那里和你留給我的那套公寓,我還有別的去處嗎?如果你心煩了,就給我打電話。”葉孜揚(yáng)起嘴角,眸色寧靜。
故意引爆跟霍母的矛盾,葉孜終于順理成章的回到a市。
第一晚,葉孜為了讓霍文軒寬心,便在蕭瀟家留宿,用瀟瀟家里的座機(jī),給霍文軒打了報(bào)平安的電話。
次日天明,葉孜稍微收拾了一番,便徑直去了慕氏,早早的坐在辦公室等待慕寧佑。
半個小時后,慕寧佑像往常一樣推開辦公室的門,還未曾留意到葉孜在里面。
“咳咳!”葉孜抬手咳嗽了幾聲,終于引起慕寧佑的注意。
發(fā)現(xiàn)葉孜的那一秒,慕寧佑眼神閃爍,起先有些難以置信,然后便是狂喜。
怔了片刻,他這才眸色憂慮的質(zhì)問道:“怎么突然回來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葉孜云淡風(fēng)輕的搖搖頭,解釋說:“霍阿姨這段時間壓力太大,我被她趕出來了。”
慕寧佑擰擰眉,目光憐惜的望著葉孜,“那陽陽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葉孜搖搖頭,眼中終于有了些波瀾,“霍文軒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我把陽陽留在那邊陪他了。”
慕寧佑諒解的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眷戀的又問:“你一大早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葉孜俏皮一笑,打趣說:“我沒地方去,在家里閑著又無聊,所以繼續(xù)來給你當(dāng)秘書唄。”
慕寧佑莞爾,“歡迎之至。”
于是,葉孜成功的回到慕氏,便暫且穩(wěn)住了顧離。
這樣以來,她跟如夢碰面,就比之前方便的多。
再見如夢,發(fā)現(xiàn)如夢的臉上已經(jīng)不再掛彩,葉孜舒心不少。
“看來,顧離沒有接著拿你出氣了。”
如夢無所謂的笑了笑,端起咖啡吮了一口,“你都回來了,他還有什么不放心的。人家不僅沒再拿我當(dāng)出氣筒,反而給我買了很多禮物,夸我做的不錯。”
“噗,你說他們男人,是不是都這么自以為是?”
葉孜爽朗一笑,接著便面色凝重的回答說:“顧離這個人吧,其實(shí)特別小心謹(jǐn)慎,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怕,下次如果再被他看出破綻,你又要遭殃。”
如夢泯然揚(yáng)唇,完全不把葉孜的憂慮放在心上,“你就別杞人憂天了,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就不信,我們兩個加起來,斗不過他一個顧離。”
兩個女人對視間,一種莫名的革命情誼縈繞其中。
彼此依靠的她們,像是拴在一起的兩只螞蚱,同病相憐。
眨眼間,回到a市已經(jīng)有一個禮拜,顧離倒沒有什么特別的任務(wù)分派給葉孜。
所以,趁著周六周日的休息時光,葉孜便想回霍家看一眼,看看霍文軒跟陽陽是否都好。
和慕寧佑打了招呼,葉孜便坐上前往a市的航班。
飛機(jī)落地,葉孜跟著人流往出走,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發(fā)現(xiàn)一抹很熟悉的身影。
不太確定的她,加快了腳步,想要探查得更仔細(xì)一些。
定睛一瞧,走在她前面十余米左右的靚麗女人,確實(shí)是孫茉莉。
腳步慢下來,葉孜皺起眉頭,心思狐疑:孫茉莉來a市做什么?
反正不可能是來看霍文軒的,這么想著,葉孜以為孫茉莉是有公事出差,便沒往心里去。
來到打車的地方,葉孜剛想招手?jǐn)r一輛的士,就看到孫茉莉已經(jīng)被專車接走。
目送孫茉莉遠(yuǎn)去,瞧著對方前往的方向,似乎是琉璃灣。
細(xì)想之下,葉孜搖搖頭,覺得有些不對勁。
既然孫茉莉已經(jīng)對霍文軒死心,那對方跑去琉璃灣干嘛?
琉璃灣是霍文軒為了紀(jì)念第一任妻子,買下的海域,孫茉莉不可能不知道。
以孫茉莉那種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應(yīng)該秉持眼不見為凈的態(tài)度才對吧。
匆忙擠進(jìn)一輛計(jì)程車,葉孜不再揣度,既然覺得古怪,那么一探便知。
請司機(jī)不近不遠(yuǎn)的跟隨著孫茉莉的車,果見對方的車在海景房附近停了下來,葉孜眸色晦暗,急急忙忙付了車費(fèi),接著便躡手躡腳的跟蹤著孫茉莉。
躲在一棟別墅的側(cè)方,葉孜的眼珠,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在海邊信步的孫茉莉。
發(fā)現(xiàn)對方左顧右盼,似乎在等人,葉孜目光炯炯,心下生出一種猜想。
不多時,霍家走出一名傭人,對方鬼鬼祟祟的來到孫茉莉身邊,兩人面色肅然的交談了一會兒。
幾分鐘后,傭人若無其事的回到別墅里,而孫茉莉,也準(zhǔn)備離開。
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葉孜不禁在心里吐槽道:好啊你個孫茉莉,竟然騙我說不愛霍文軒了!打飛的來a市,就為了跟霍家傭人了解一下霍文軒的近況,這樣費(fèi)盡周折用盡心思,若不是被我逮到,還真要被你蒙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