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變心?
原來,慕寧佑昨天夜里就已經(jīng)醒過來了,已經(jīng)脫離危險(xiǎn)的他,身體里殘留的毒素幾乎全部排出體外。
只需要再靜養(yǎng)幾天,觀察無誤,就可以出院。
因?yàn)槟綘敔斝奶廴~孜接連勞累,所以就沒有及時(shí)通知,想讓葉孜好好休息一晚。
看到眼前的慕寧佑安然無恙,葉孜慶幸的幾乎想流淚:老天開眼,慕寧佑平安無事。
“辛苦你了,我都聽爺爺說了。”慕寧佑輕啟唇齒,眸色灼熱的凝著葉孜。
從葉孜去往a市,他表面上有多平靜,心里就有多不舍。
沉寂了許久的想念,于此刻全部迸發(fā),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流光璀璨的情愫,美好的令人不愿打擾。
三天后,慕寧佑出院。
生性里不服輸?shù)乃瑢τ陬櫴线@種小人行徑,當(dāng)然秉持著有仇必報(bào)的態(tài)度。
于是,也不知道慕寧佑用了什么辦法,他拉回了大半已經(jīng)被顧離挖走的合作商。
而顧離打理這些關(guān)系,買通人員,花了不少時(shí)間跟精力,最重要的就是鈔票。
所以,慕寧佑殺了個(gè)回馬槍,打得顧離措手不及,以至于顧氏損失慘重。
慕氏重振雄風(fēng),慕寧佑身體痊愈,葉孜便該走了。
只要慕奶奶一天不認(rèn)可葉孜,她就沒有繼續(xù)賴在這里的理由。
當(dāng)天,葉孜牽著陽陽,雖然她看出陽陽泫然欲泣,可還是不得不跟慕寧佑告別。
“陽陽,跟爸爸說再見。”
陽陽低著頭,不肯吭聲,心里明顯是舍不得離開慕寧佑的。
慕寧佑澀澀一笑,蹲下身子給陽陽整理好衣服,嗔道:“陽陽,怎么連媽***話都不聽了?”
聞言,陽陽適才哽咽著回道:“爸爸再見,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陽陽會想你的!”
不料孩子如此懂事,慕寧佑鼻尖一酸,卻僅僅是輕嗯一聲。
他和葉孜的想法一樣,慕奶奶一天不心軟,他就舍不得讓葉孜留在慕家受白眼。
是故,比起肝腸寸斷的把家里鬧得雞飛狗跳,索性不去挽留,免得彼此難堪。
見狀,慕爺爺回眸瞪了眼慕奶奶,眼神急切,面色嚴(yán)厲。
慕奶奶接觸到慕爺爺?shù)牧鑵柲抗猓皇翘ь^瞥了眼葉孜,便緊閉嘴唇,什么也沒說。
瞧著慕奶奶如此鐵石心腸,非要逼著慕寧佑跟葉孜,把深沉的愛埋于心底,慕爺爺面色懊喪,氣鼓鼓的走上樓。
送母子倆抵達(dá)機(jī)場,葉孜本想轉(zhuǎn)身就走,可一思及差點(diǎn)跟慕寧佑天人永隔,便禁不住回過頭,“慕寧佑,你答應(yīng)我,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慕寧佑粲然一笑,仿佛一點(diǎn)也不因?yàn)榉謩e而感到沮喪,“好。”
葉孜眉眼舒緩,回之一笑,接著便拉著陽陽走向登機(jī)口。
側(cè)過身的剎那,葉孜的淚水從臉頰滑落,而她未能注意到的是,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慕寧佑的笑容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留戀。
下午四點(diǎn),葉孜和陽陽回到了a市。
她一邊火急火燎的往琉璃灣趕,一邊擔(dān)憂著霍文軒的身體。
到達(dá)霍家,葉孜拉著陽陽的手,快步進(jìn)入客廳。
“霍文軒?”
無人回應(yīng),葉孜心里莫名堵得慌,“霍阿姨?霍叔叔?”
霍文軒的父母也不在,葉孜擰起眉頭,心情不由得更加焦慮。
剛想上樓看看的她,被后院出來的傭人叫住,“葉小姐,少爺不在。”
“都不在嗎?他們?nèi)ツ膬毫耍俊?br/>
傭人皺皺眉,表情憂慮的解釋道:“你走之后,少爺?shù)牟∏楹鋈粣夯眢w一天比一天糟糕。每天都要去醫(yī)院做治療,你在家等一會兒吧,晚上他們就回來了。”
葉孜怔了片刻,隨后傻傻點(diǎn)頭。
坐在沙發(fā)上,她心神不寧,眼瞅著時(shí)間一點(diǎn)一滴過去,霍家等人還沒回來。
臉上是一籌莫展的憂郁神色,葉孜很想為霍文軒做些什么。
霍文軒,我到底該怎么幫你?難道我們真的要放棄希望了嗎?
“媽媽,霍爸爸怎么還沒回來呢?”陽陽也等的不耐煩了,坐立難安的站起來問葉孜。
“一會兒就回來了,陽陽別擔(dān)心。”
葉孜話音剛落,門口終于出現(xiàn)霍文軒的身影。
葉孜松了口氣,疾步走到霍文軒跟前,想去攙扶對方,卻被霍母剜了一眼,“還說什么不會拋下文軒不管!哼,狼心狗肺!”
葉孜笑容一滯,垂下頭不吱聲。
“媽,說什么呢?你跟爸去休息吧,這里有葉孜就行了。”霍文軒目光苛責(zé)的趕走了自己的父母,然后才含笑望向葉孜。
回到臥室,身體疲乏的霍文軒半倚在榻榻米上,“慕寧佑怎么樣了?”
“水銀中毒,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葉孜感到一種說不上來的愧疚,覺得是自己的離開,才導(dǎo)致霍文軒病情加重。
尤其霍母的那句埋怨,讓她心中的負(fù)疚感更甚。
聽了葉孜的回答,霍文軒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假裝開玩笑似的調(diào)侃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葉孜緩緩抬眸,對上霍文軒那雙深邃的眸子,自責(zé)到谷底。
第二天,由葉孜陪著霍文軒去做治療,霍父霍母見霍文軒又變得開朗、愛笑,便沒有阻攔。
去了醫(yī)院,葉孜才清楚這所謂的“治療”,只不過是幫霍文軒控制病情。
而且每次做完,霍文軒都會疲憊到極點(diǎn)。
“霍文軒,感覺還好嗎?”瞧著霍文軒臉色蒼白,葉孜咬唇詢問。
霍文軒淡淡一笑,寬慰道:“沒事,這個(gè)治療做了有一段時(shí)間了,我也快習(xí)慣了。”
蹙著眉頭,葉孜實(shí)在笑不出來,雖然霍文軒不說,可葉孜也能想象到——治療過程有多痛苦。
回到霍家,陽陽主動請纓,要給霍文軒做按摩。
葉孜則在一旁,點(diǎn)上了熏香,想讓霍文軒放松放松,好好睡一覺。
“葉孜,陽陽不能老陪著我,他得去學(xué)校上學(xué)。”
葉孜回過頭,心里一陣酸楚:霍文軒,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要為陽陽著想。
我只是怕,他陪不了你多長時(shí)間了……
吃完晚飯,葉孜正在廚房幫著傭人收拾餐具,恰逢電話響起,她便走過去接了起來。
“我找葉孜。”
聽到孫茉莉的聲音,葉孜不自覺的皺皺眉,“我就是。”
“喲,你還真在霍家啊!”
孫茉莉陰陽怪氣的諷刺,沒有被葉孜放在心上,“你找我什么事?”
“我現(xiàn)在就在a市,你來青黃島的主題餐廳一趟,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葉孜心中狐疑:孫茉莉找她商量事情?她們倆能有什么事情可聊的?
“商量什么?”
“有關(guān)霍文軒的病,你想救他,就來;不想,就當(dāng)我沒打這個(gè)電話。”孫茉莉沒有繞彎子,直截了當(dāng)?shù)慕o出約見葉孜的原因。
放下電話,葉孜于心中暗暗忖度了一會兒:以孫茉莉?qū)粑能幍母星椋瑢Ψ浇^不會拿這種事情騙她。
因此,葉孜決定赴約。
只跟傭人說要出去一趟,葉孜沒和霍文軒打招呼,便來到了孫茉莉指定的地點(diǎn)。
進(jìn)入餐廳,葉孜一眼便注意到孫茉莉沖她招手。
表情平靜的走過去,不等葉孜發(fā)問,孫茉莉便說:“我有辦法救霍文軒,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這是唯一的機(jī)會!”
葉孜聞言欣喜,“真的嗎?”
孫茉莉神色輕蔑的冷哼一聲,“廢話,我有必要騙你嗎?”
頓了頓,孫茉莉眸色晦暗,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這事兒需要你幫忙。”
葉孜搗頭如搗蒜,目光熱忱,“行!讓我?guī)褪裁炊伎梢裕≈灰芫然粑能帲 ?br/>
孫茉莉嘴邊揚(yáng)起一抹詭笑,“你可要說話算話,不能反悔哦。”
見狀,葉孜這才發(fā)覺孫茉莉的不對勁,話里話外的,有一種盤算的意味。
警惕的挑眉,葉孜目不斜視的盯著孫茉莉,“你想讓我?guī)湍闶裁疵Γ俊?br/>
孫茉莉云淡風(fēng)輕的笑了笑,“很簡單,你也知道我們孫家現(xiàn)在最大的合作伙伴是顧氏,而顧氏又在跟慕氏競爭。所以呢,我需要你心甘情愿成為顧氏在慕氏的內(nèi)應(yīng),提供一切顧氏所需要的訊息,以便顧氏在往后的爭奪中,立于不敗之地。”
葉孜聞言傻眼兒,“這和救霍文軒有關(guān)系嗎?”
“沒關(guān)系啊。”孫茉莉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葉孜微微慍怒,卻耐著性子,好聲好氣的勸阻道:“茉莉,我明白你恨我,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你別跟我開玩笑行不行?你那么愛霍文軒,怎么可能用他的命來要挾我?”
孫茉莉冷笑出聲,目光嘲弄的端詳了葉孜好一會兒,才反駁道:“怎么不可能?葉孜,既然你知道我恨你,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恨你的原因吧?我是愛霍文軒,可他不愛我啊!你覺得一個(gè)女人有多下賤,才會在一次次被羞辱后,還要執(zhí)迷不悟的一頭扎進(jìn)去?”
孫茉莉面色不忿的辯解,讓葉孜啞口無言。
可思量了一會兒,葉孜總覺得不對,“你的意思是——你已經(jīng)徹底死心了,你不愛他了?但是如果你不愛他了,怎么還會想方設(shè)法的要救他?”
孫茉莉眼神森寒,笑容冷厲的回應(yīng)說:“因?yàn)槲也桓市目敲磳ξ遥耶?dāng)然要捏住他的命門!怎么?你想說我冷血無情?別逗了葉孜,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求回報(bào)!既然他不愛我,我為什么不能拿他當(dāng)要挾你的條件?”
起身,孫茉莉不欲多留,“話我就說這么多,至于霍文軒的命,你想不想救,你自己掂量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