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促膝長談
因為安澤決定回國內(nèi)發(fā)展,所以就購置了一處新房,距離慕寧佑的公司剛好很近。
慕寧佑下班后,接到安澤打來的電話,誰是帶上好酒去給他暖房,添添人氣。
這么好的交情,又是多年未見,即使慕寧佑有心要盯著葉孜,也無法推辭。
所以,慕寧佑將葉孜安全送到公寓后,叮囑葉孜要乖乖的,便朝安澤的新房趕去了。
來到安澤購置的這棟高級套房后,慕寧佑發(fā)現(xiàn)對方連門都沒關。
透過門口,看到正凝著窗戶發(fā)呆的安澤,慕寧佑喚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順手將帶來的紅酒丟向安澤,兩人還是和很多年前一樣配合默契,安澤穩(wěn)穩(wěn)接住,便邀請慕寧佑走向客廳旁的開放式廚房。
安澤做了很多西餐,看起來精致可口,慕寧佑大塊朵頤的時候,卻察覺到對方什么都不吃,便悶頭喝酒。
“有心事?”慕寧佑并未繞彎子,徑直問出心中所想。
安澤淺淺一笑,惘然的眼神中映著深深的憂郁,卻矢口否認道:“沒有啊。”
慕寧佑挑眉睨了對方一眼,知道安澤不愿說,就沒有接著追問。
見慕寧佑已經(jīng)消滅掉半份牛排,安澤這才起身為對方倒酒,“說說吧,這么多年,過得怎么樣?”
慕寧佑的眸底浮出一抹滄桑,想到葉孜跟陽陽后,又漸漸變得慶幸,“挺好的,還多了個兒子。”
安澤明顯詫異,手中的酒杯一抖,“你都有兒子了?不是沒結婚嘛。”
慕寧佑澀澀一笑,他想跟葉孜結婚,卻不知何時能實現(xiàn),“說來話長,談談你吧?當年一聲不吭就移民了,連個散伙飯也沒請一頓。”
安澤彎了彎唇角,琥珀色的瞳仁透出對以往時光的懷戀,“說起來,那時候過得最是沒心沒肺,但比什么時候都快樂。”
聽到安澤的感慨,不知為何,慕寧佑眸中閃過一抹短促的避諱。
安澤捕捉到慕寧佑異樣的眼神后,神色淡然的笑問道:“記得那時候,若云和我,還有你,好得跟一家三口似的,你倆走哪里都有我這個電燈泡陪著,很有成就感吧?”
慕寧佑牽強的扯起唇角,沒有搭話。
見狀,安澤又問:“你跟她進展的怎么樣?”
被戳中心事,慕寧佑實在不想隱瞞,就目光坦誠的說:“安澤,我跟她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安澤反應不大,只笑著調(diào)侃道:“果然人都是會變得啊,當初你們感情那么好,我都想好了你和她結婚的時候,我應該穿什么顏色伴郎服。”
慕寧佑端起酒杯,知道安澤是真心想看著他收獲幸福,便眸色誠摯的說:“來,干一杯吧,致我們已經(jīng)逝去的青春。”
安澤二話不說,舉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好一會兒,兩人沒再繼續(xù)說話,氣氛莫名變得傷感。
安澤開始小口吃菜,動作優(yōu)雅的仿佛貴族王子。
“我這次回來,就見到了你,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碰上若云,她去哪兒了?”
慕寧佑眉毛一沉,不知該不該告訴安澤事實。
但一想到安澤當初最疼愛白若云,就像守護自己的妹妹那般寵溺,就有些不忍心。
如果他真的告知對方白若云正在服刑的真相,不知安澤是否接受的了。
“在國外,短期應該不會回來了。”短暫的思忖過后,慕寧佑選擇了說謊。
安澤眸子一黯,十分惋惜的感嘆道:“真是可惜,我還以為回來能見到她呢。”
話鋒一轉(zhuǎn),安澤再次綻放笑容,或許是想讓氣氛變得輕松一些,沒有那么沉重,“對了,聊聊你喜歡的那位吧,我還沒有見過她呢。”
聽安澤提到葉孜,慕寧佑的眼神,不自覺的變得明亮,面色柔軟至極,“她叫葉孜,我那個兒子,就是她幫我生的。”
安澤一臉艷羨,“你小子可以啊,先上船后補票。”
慕寧佑苦惱的擺擺頭,“情況并不像你想的那么樂觀,我奶奶死活都不同意她嫁給我。”
安澤目光疑惑,忍不住追問說:“為什么?慕奶奶不像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啊,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呢?”
慕寧佑無奈的抿了口紅酒,這才解釋說:“門第觀念,你懂得。”
安澤了然的頷首,表示理解,“原來如此,那你可有的受了,被夾在中間,很難做吧?”
“一開始是這樣,現(xiàn)在的情形更糟,總之這幾年我跟她的感情,經(jīng)歷了不好坎坷,目前的現(xiàn)狀,已經(jīng)讓我很滿意了。”慕寧佑知足的笑了笑,可笑容并不那么發(fā)自內(nèi)心。
如果他的追求真的止步于此,那他就不是慕寧佑了。
只是很多時候,行動遠遠比嘴上功夫來的更有效。
況且安澤剛剛回國,他不想自己的好友跟著一起為他憂心。
晚上十二點,借酒澆愁的慕寧佑,趴在餐桌上睡著了,而酒量驚人的安澤,竟然只是臉色微微泛紅而已。
他望著慕寧佑安靜的睡顏,笑容溫暖的為對方蓋上了一條毛毯。
眼神觸到慕寧佑放在手邊的手機,安澤掃了掃,還是拿過來看了下。
打開慕寧佑手機的通訊錄,安澤從上滑到底,都沒有找到白若云的聯(lián)系方式,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
兩個小時后,安澤將慕寧佑叫醒。
此時,慕寧佑的酒勁也漸漸消散,雙眼澄澈許多,“我睡著了啊?”
姿態(tài)慵懶的伸了伸手臂,慕寧佑拿起外套,準備離開。
安澤不放心的阻止說:“我叫你只是想讓你喝碗醒酒湯,大半夜的就留在這里休息吧,酒后駕車,國內(nèi)應該查的很嚴吧。”
安澤如此貼心,換來慕寧佑痞氣的一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賢惠呢,死相。”
安澤臉色一黑,回嗆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正經(jīng),這么晚了還出去干嘛?”
慕寧佑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便神秘兮兮的走到對方身邊,低聲告訴了安澤一件事。
“又懷上了?你小子神射手啊?”安澤大吃一驚,對于葉孜再次懷孕的消息感到難以置信。
慕寧佑攤攤手,苦笑道:“可人家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得看著點,免得她傻兮兮的去做流產(chǎn)。”
安澤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很是認可慕寧佑的做法,“流產(chǎn)對母體傷害很大的,你看緊一些!改天我做些滋補的湯,你拿給她喝。”
慕寧佑朝安澤豎起大拇指,眼神欽佩的夸贊道:“澤奶媽,你真是世上罕見的居家好男人,煲湯都學會了?”
“死遠點!”安澤背過身不再理會慕寧佑的玩笑,兀自收拾行李去了。
慕寧佑輕笑出聲,道了別后,這才離開安澤的新家。
驅(qū)車來到葉孜家樓下,慕寧佑琢磨著葉孜是否已經(jīng)睡得很沉了,便猶豫著還要不要上樓。
拿出手機,慕寧佑想著先打電話試試,如果一聲就吵醒了葉孜,就上樓看看,如果三聲都沒接聽,他便調(diào)頭回家。
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打開手機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一條未讀短信,并且是葉孜發(fā)來的。
兩人仿佛心意想通似的,短信內(nèi)容寫著:我沒去打胎,半夜不要來吵我休息。
會心一笑,樂得跟傻子一樣的慕寧佑,居然對著手機屏幕猛親了一口。
再次仰頭看了看樓上,慕寧佑神色放心的啟動車子回家。
因為安澤是科研界罕見的年輕人才,所以他回國的消息,被專刊雜志登了頭條。
于是,s城便又多出一位讓待嫁少女恨嫁的多金才俊,更別提安澤還是個顏值超高的混血。
所以,安澤的歸來,也引起了s城不小的轟動。
兩天的時間,安澤終于將新家歸置整潔。
想到慕寧佑口中的葉孜,他便想去買點上好的食材,燉一盅湯,當作見面禮。
下樓,物業(yè)通知他有快遞,想不起自己買過什么,好奇的安澤取過來就拆開了。
當他看到照片上,穿著勞改服,形容枯槁的女人,眼里是震驚的憤怒。
手掌微微哆嗦,安澤攥緊這些東西,默默回到了樓上。
將匿名寄來的快件仔細看完后,安澤很快便上網(wǎng)搜索,既查到了監(jiān)管白若云監(jiān)獄的地址,也找到了沐童所在的孤兒院的地址。
因為白若云是重刑犯,并不享有探視權,所以安澤跑到監(jiān)獄后,碰了一鼻子灰,太久沒回國的他,拿著照片跟人理論。
在他看來,既然能被拍到,那么就證明匿名人絕對探視過白若云。
獄警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安澤,側(cè)面暗示說:“你從小在國外長大吧?”
安澤這才明白,這些照片的來源并非是通過正常探視。
無奈,見不到白若云,他想著見見沐童也好。
好在孤兒院之旅比監(jiān)獄之旅順利的多,當院長領著那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走到他跟前時,他一點也看不出白若云的影子。
從孤兒院回去,安澤將自己鎖在家里整整一天。
他思索著為何慕寧佑會對他說謊,并且想知道寄給他快遞的人,究竟有何目的,為什么好心讓他知道白若云的近況。
想到思緒枯竭,安澤也沒能推測出一個合理的結論,就試圖去查找寄給他快遞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