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胡攪蠻纏
回到家里,葉孜跟霍文軒拉上蕭瀟好好慶祝了一番。
為了讓白若云蒙騙慕家的事情水落石出,霍文軒可費了不少功夫,最后他硬拖著麥景同去做了DNA比對,才證實了葉孜的猜測。
當初,葉孜跟白若云同時被要求做親子鑒定時,霍文軒留了個心眼,將沐童的DNA樣本拷貝了一份,這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搞定這件事。
否則,單是弄到沐童的血液去做化驗,都非常之難。
送走蕭瀟后,葉孜想起了今天孫茉莉不請自來的事,便詢問霍文軒說:“今天是你悄悄通知茉莉,導致她跟白若云徹底撕破臉皮的嗎?”
霍文軒目光茫然,搖頭否認。
葉孜眼神狐疑,輕聲呢喃道:“那就奇了怪了,是誰搞得這一出呢?”
霍文軒略微思忖,眼中劃過一抹敏銳的光芒。他面色錯愕,隨之深深凝了眼葉孜,表情便又恢復如初。
“對了,孫茉莉說是白若云給她發(fā)的短信,所以是誰偷偷拿了白若云的手機?總不會是白若云在說謊吧?”葉孜摸不著頭腦,左思右想都沒有頭緒。
見狀,霍文軒佯裝迷糊,漠然不語。
過了會兒,葉孜依舊被困在這個疑問中,一驚一乍的嘀咕道:“可是孫茉莉來不來都沒有什么作用啊,究竟是誰在畫蛇添足呢?”
霍文軒瞧著葉孜著實頭疼,眉眼一軟,“你覺得孫茉莉的出現(xiàn)對今天的計劃沒有裨益么?”
葉孜不假思索的點頭。
霍文軒莞爾,眸色寵溺的提點葉孜,“可是,鑒定結果一時真一時假,如果沒有孫茉莉站出來指明白若云做過弊,慕奶奶肯定還會懷疑這次的鑒定結果,沒準兒會認為麥景同在污蔑白若云。”
葉孜豁然開朗,“聽你這么一說,那孫茉莉的出現(xiàn)還真得挺及時的,不然白若云肯定會找機會反撲,冤枉麥景同在害她。”
接連幾天,白若云都不曾露面,沐童便被暫時寄養(yǎng)在慕家。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慕奶奶瞅著沐童跟麥景同愈發(fā)相像的容貌,總是惱火不已,便打算將沐童送走。
“老頭子,你說我把這丫頭片子送到哪里合適?是直接送去麥家,還是送到孤兒院?白若云也不說來管管孩子,就好像不是她生的似的!”
聽慕奶奶口氣厭煩,慕爺爺垂眉思索了一番,才道:“送去麥家不合適吧?要是麥家在意沐童,就不會把孩子丟在這里了。但如果送去孤兒院的話,沐童是有親***,咱們還是再等等吧?”
慕奶奶聞言,面色鐵青的反駁對方:“等什么等?你還真準備讓阿佑替別人養(yǎng)孩子?我不管,今天必須把這丫頭送走,免得我看了心煩!”
瞅著慕奶奶一臉堅決,口氣也不容商量,慕爺爺雖懷揣著惻隱之心,卻無法擅自做主。
況且,親疏有別,在慕爺爺心里,還是陽陽更加重要。
所以,沐童便被送到了一家條件不錯的孤兒院,慕家捐給了對方一筆慈善基金,也算是希望對方能看在錢的面子上,善待沐童。
表面上看來,白若云或許不會再出現(xiàn)了,因為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或者借口,再到慕家來鬧事。
況且,上次她丟人丟到家,就算厚著臉皮登門,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盡管這件事告一段落,可葉孜不敢掉以輕心。
她太了解白若云的本性,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別說這件事還真就是她一手策劃的,就算不是,白若云也會把賬算到她頭上。
是故,葉孜每天都很謹慎,夜里從慕家回去,也是由霍文軒車接車送,不給白若云暗害她的機會。
這天到點后,葉孜替陽陽掖好被子,準備回家。
她剛剛走下樓梯,就被身形高大的慕寧佑給擋住。
葉孜往左讓,慕寧佑也往左靠,葉孜往右挪,慕寧佑亦然。
看出慕寧佑是故意攔著她,葉孜不禁生氣的質(zhì)問道:“慕寧佑,你攔著我做什么?”
慕寧佑眸色清冽,直視著葉孜的眼睛命令道:“試用期你已經(jīng)通過了,今天起,你全天候陪護陽陽。”
葉孜傻眼兒了,“全天候,什么意思?”
慕寧佑挑挑眉,目光譏誚,似乎在嘲笑葉孜愚笨,“意思就是,晚上你也得留在這里,沒有下班一說。”
葉孜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聲,禁不住罵道:“你有病啊!我賣給你了?”
葉孜不再理會慕寧佑的無理取鬧,徑自穿過對方的腋下,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慕寧佑頭也不回,只幽幽的要挾說:“你今天如果踏出這扇門,往后都不用來了。”
葉孜腳下一頓,雙腿像灌了鉛一般。
最能讓她妥協(xié)的話語,莫過于慕寧佑阻止她和陽陽相見。
轉(zhuǎn)過身,葉孜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蛋也漲得緋紅,“慕寧佑!你丫有病吧!”
慕寧佑不怒反笑,只不過笑意未達眼底,“對。”
葉孜瞠目結舌,不懂慕寧佑為什么要胡攪蠻纏,“你非要這樣逼我嗎?”
慕寧佑輕啟唇齒,面上是不容置疑的冷酷神色,“是。”
葉孜無奈的閉上眼瞼,再次睜開時,臉上是認命的表情,“我得去跟霍文軒說一聲。”
慕寧佑表示理解的點點頭,還很大方的應和道:“我陪你去。”
葉孜咬咬唇,不愿意再跟慕寧佑多說一句話。
來到院子外面,霍文軒的邁巴赫果然就停在外面。
葉孜臉色憋屈的上前,挪動的比烏龜還慢。
她擔心霍文軒如同上次一樣大發(fā)雷霆,擔心兩人再次因為慕寧佑而產(chǎn)生誤會,就好比當初她和慕寧佑,總是因為霍文軒而發(fā)生誤解。
慕寧佑瞧著葉孜走得太慢,便不耐煩的大步往前,一直到霍文軒眉眼不善的走出車外,他適才冷著臉說:“你回去吧,葉孜今天得留在這里。”
霍文軒虛瞇著眼,褐色的瞳仁漸漸散出慍怒的氣息,“憑什么?”
慕寧佑神色不屑的挑唇,“憑我是她的雇主,憑她是陽陽的保姆。當然,我也不會強人所難,如果她愿意跟陽陽劃清界限,我也不會為難她。”
霍文軒手攥成拳,不知用了多強的定力才保持住自己的風度。
見霍文軒眼神陰騭,葉孜連忙走到對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安撫道:“他就是想讓我全天照顧陽陽,沒有別的意思。”
霍文軒冷冷一笑,看似在反問葉孜,實則是在質(zhì)疑慕寧佑,“是嗎?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呵護陽陽了?”
葉孜也解釋不出,便苦著臉不搭茬兒。
慕寧佑淡漠轉(zhuǎn)頭,經(jīng)過葉孜身邊時,又一次重申道:“我說過了,你可以隨時辭掉這份工作,是去是留,都由你自己決定。”
望著慕寧佑的背影,霍文軒的面部凝結成冰,周身仿佛洋溢著冷氣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但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又像在揣度什么,飄忽不定。
“霍文軒,你回去吧,以后不用來接我了。”葉孜對慕寧佑陰晴不定的個性無可奈何,只能跟好脾氣的霍文軒打商量。
可她全然忘卻,曾幾何時,霍文軒也并非平易近人的人,甚至比慕寧佑還要冷漠無情。
霍文軒眸色受傷的直視著葉孜的雙眼,“你真的要一次次聽命于他嗎?葉孜,你確定你是為了陽陽,而不是因為他?”
葉孜愣了愣,繼而快速回答道:“霍文軒你瞎想什么呢?你認為我跟他還有可能嗎?現(xiàn)在他才是陽陽的合法監(jiān)護人,我能怎么辦呢?”
見葉孜隱忍的雙目中映出委屈,霍文軒面色挫敗的嘆了口氣,“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葉孜澀澀一笑,“放心吧,陽陽很快就要上幼兒園了,到時候他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提出過分的要求。”
霍文軒牽強的扯起唇角,用一種“你很天真”的眼神望著葉孜。
目送霍文軒走后,葉孜這才回到屋里。
不跟慕寧佑打招呼,她自己決定暫且睡到陽陽的房間,不想去聽慕寧佑的指揮。
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禮拜后,葉孜感覺除了不能和霍文軒見面這一點壞處以外,留宿在慕家倒并不是多么不自在。
眼瞅著陽陽一天比一天更能適應慕家的環(huán)境,葉孜也很為陽陽開心。
畢竟陽陽身上流著慕家的血,將來也不會甘于平庸。
有時候,葉孜甚至會遺忘白若云這個隱患,日子倒很平靜祥和。
這天,慕寧佑要去為陽陽考察各大國際幼兒園的綜合水平,為陽陽挑選一座合適的學校。
所以,家里就只剩下二老跟葉孜母子。
慕奶奶和慕爺爺陪著陽陽玩,葉孜便在一旁收拾陽陽的玩具,畫面難得的溫馨。
“夫人,咱們家門口停了一輛獻血車,上面的護士問我能不能進來。”
慕奶奶遲疑片刻,覺得沒什么大不了,認為對方無非是來游說人獻血的,便朝傭人點點頭。
不一會兒,兩名護士打扮的年輕女性就出現(xiàn)在客廳,“太太您好,我們是愛心救助站的護士,想問問您家里,有人方便獻血的嗎?”
慕奶奶笑容和藹的表示:“我跟我家老頭子一把年紀,怕是出不上這份力,要么我看看家里的傭人有沒有自愿獻血的?”
“可以,謝謝您這么配合,您跟老先生一定會長命百歲!”性子外向的護士目光欣喜,嘴甜的恭維起慕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