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死性不改
本想一直留在警局陪著葉孜,免得葉孜害怕,可對方不通融,霍文軒便只能暫時回到公寓。
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中,葉孜環(huán)抱著雙膝坐在地上,眼神冰冷至極。
她自認(rèn)從未做過喪良心的事,卻被命運這般玩弄。
漸漸的,葉孜的心態(tài)逐步被這種不公給扭曲,報復(fù)欲在她心底猛烈膨脹。
第二天,慕寧佑這邊沒能得到有關(guān)陽陽失聯(lián)的有用訊息,便想聯(lián)系葉孜問問看。
葉孜的手機被霍文軒保管著,所以當(dāng)慕寧佑得知葉孜被拘禁,便再次對霍文軒發(fā)火。
“你不是她男朋友嗎?怎么這都勸不住!孫潤之是她能惹得起的嗎!哪能找上門去胡鬧!”慕寧佑脾氣暴躁的對著話筒怒斥。
相比慕寧佑,霍文軒則沉靜的多,“慕寧佑,別在那說風(fēng)涼話了好嗎?你跟陽陽的感情有多深?你能為他付出多少?你有指責(zé)我的工夫,不如去想想到底是誰把主意打到了陽陽身上。”
“用不著你教我該如何做!”隨著手機里傳來的一聲盲音,電話被慕寧佑給掛斷。
霍文軒眸色不悅的將手機扔到一旁,垂眸看了看時間,恰好是早上八點整。
準(zhǔn)備去警局探視葉孜,霍文軒匆匆洗漱了一下,就拿起車鑰匙出門了。
抵達(dá)目的地,霍文軒意外的看到了慕寧佑的車。
他眸色一黯,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緊接著,他便看到慕寧佑對著窗戶,朝屋里靜默寡言的葉孜好一通數(shù)落。
火氣慢慢上涌,霍文軒一把推開慕寧佑,“你有什么資格埋怨她!孩子是她一個人的嗎?慕寧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慕寧佑目光不善的回視著霍文軒,眸色陰郁的諷刺道:“我是不是男人,要不要證明給你看?”
霍文軒皺皺眉,對慕寧佑存在歧義的話產(chǎn)生反感,“變態(tài)……”
聽到霍文軒幽幽的譏諷,慕寧佑黑著張臉,也懶得跟對方解釋。
過了會兒,一名警員好聲好氣的走到慕寧佑眼前,態(tài)度明顯跟對霍文軒不一樣。
只見警察打開門,竟將葉孜放了出來,“既然孫老爺子不追究了,那葉小姐就可以離開了,只是注意:以后不要再惡意滋事了。”
慕寧佑公式化的笑笑,“辛苦你了,我會看著她的。”
三個人來到停車的地方,慕寧佑目光挑釁的斜了眼霍文軒,那眼神仿佛在說:怎么樣?比起你,我的行動力是不是更像男人?
霍文軒眸色不屑的提起嘴角,“得意什么?不過是跑去自己的狗丈人那里賣了個乖!”
慕寧佑粗氣眉頭,不干示弱的回?fù)舻溃骸翱偙饶承┤搜劭粗约旱呐笥咽芸啵瑓s什么都做不了的好!”
懶得再跟慕寧佑爭執(zhí),霍文軒拉起葉孜的手,便進入駕駛室。
望著二人十指相扣,慕寧佑定在原地,眼中的清輝驀然變得渾濁,讓人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回到家,霍文軒眸色心疼的看著葉孜的黑眼圈,“昨天是不是沒睡好?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葉孜呆呆的不說話,兩只眼睛仿似死魚。
見葉孜如此木訥,霍文軒眼里的擔(dān)憂更深,“餓不餓?我先去幫你做點早餐?”
葉孜仍然沒有反應(yīng)。
霍文軒沒能注意到的是,從葉孜被帶出拘留室,她整個人就是這副行尸走肉般的狀態(tài)了。
“葉孜,你說說話啊!”霍文軒有些急了,將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晃了晃。
葉孜終于有所反應(yīng),只是遲鈍的令人想發(fā)笑,“哦,我不困,找不到陽陽,我睡不著。”
霍文軒抬手?jǐn)Q了擰眉心,語氣溫軟的像在哄小孩,“葉孜,別這樣,我擔(dān)心你。”
葉孜抿抿唇,眼睛干澀的已經(jīng)流不出淚,“我沒事,我只是怕陽陽找不到我,會哭。”
如此郁郁寡歡的葉孜,讓霍文軒心疼到窒息。
他像是在跟自己置氣般一把拂掉桌邊的茶具,“到底是誰干的!”
從霍文軒的低吼中,可以看出他也快瘋了。
茶具落地,叮呤哐啷一陣響動,終于讓葉孜灰色的眸子亮了一些,“霍文軒,我有一種直覺!陽陽失蹤,還是跟白若云有關(guān)!”
葉孜解釋不清,霍文軒也沒有表現(xiàn)的很詫異,只說:“我相信你。可她的幫手究竟是誰呢?誰會冒著得罪慕家的風(fēng)險,去偷陽陽?”
跟隨霍文軒的引導(dǎo),葉孜面色謹(jǐn)慎的細(xì)細(xì)忖度,“我的仇人就那么幾個,葉洛洛、秋國宇、白若云,茉莉大概也算吧。”
霍文軒微微頷首,表情一絲不茍,似乎是不肯錯漏任何疑點,“可據(jù)我剛剛的觀察,最有可能的茉莉,似乎是最清白的?”
葉孜認(rèn)同的點頭,“對,雖然昨天我情緒失控,可我一直在觀察她的眼神,明顯不像在撒謊。然而——秋國宇如今還未出獄,白若云一個人成不了事……等等!”
葉孜似乎捉住了重點,一下子站了起來。
當(dāng)她自己提到“出獄”這個詞時,某張猙獰的嘴臉忽然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葉建平!”
轉(zhuǎn)過身,葉孜喜憂參半,“霍文軒,你快幫我查查葉建平是不是已經(jīng)出獄了!”
霍文軒神色嚴(yán)峻的點頭,立馬找關(guān)系調(diào)出了近期被釋放人員的資料,其中就有葉建平,時間是三天前。
“一定是葉建平!當(dāng)初他企圖用我勒索慕寧佑和你,可惜沒有得逞,還害得自己鋃鐺入獄!他肯定恨死了我!加上葉洛洛那個賤人的唆使,和白若云的里應(yīng)外合,帶走陽陽的人肯定是他!”
霍文軒眸子一亮,對葉孜的推斷感到深信不疑。
于是,他們就沒有多耽擱,準(zhǔn)備這就去找葉洛洛一趟。
因為葉建平破產(chǎn),身無分文,出獄后只能投靠葉洛洛與秋玲。
所以,葉孜就想趁著葉建平措手不及的時候,殺過去跟對方來個了斷。
“葉孜,要不要通知慕寧佑?”考慮到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暫且還不能報警,霍文軒便想借助慕寧佑在s市的勢力,將綁架陽陽的人一網(wǎng)打盡。
葉孜猶豫著沒有說話,態(tài)度十分不明朗。
見狀,霍文軒自己撥通了慕寧佑的聯(lián)系方式,并且轉(zhuǎn)述了葉孜的推測。
慕家和霍文軒與葉孜趕到葉洛洛所在的破爛居民樓時,慕奶奶對葉孜的埋怨依舊沒有消除。
可眼前破敗的光景,與四面八方撲鼻而來的臭味,讓她無暇去理會葉孜,“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怎么這么臭啊!”
聽到慕***吐槽,慕寧佑轉(zhuǎn)身詢問道:“奶奶,您要是覺得適應(yīng)不了,就和爺爺在車?yán)锏戎桑俊?br/>
慕奶奶堅決的搖頭,和慕爺爺齊齊看向慕寧佑,“不行!我陽陽下落不明,看不到他我總是提心吊膽的。”
見慕家對陽陽的在乎是真,葉孜的心情寬慰不少。
至少,這個世上還有那么一些真心關(guān)心陽陽的人。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也不用太掛念陽陽……
所有人陰著臉來到葉洛洛的住房前,葉孜先是靠著門口聽了聽。
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沒有一絲響動,她心里咯噔一下:葉洛洛搬家了?
一著急,葉孜不再考慮那么多,徑自拍響破舊的木門。
好半天,屋內(nèi)才傳出秋玲尖細(xì)的回應(yīng):“誰啊!一大早吵什么吵!”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孜心頭一喜,覺得找到陽陽的希望近在眼前。
秋玲打開門,見葉孜身后跟著一幫人,臉色霎時間變白,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所有人都察覺到秋玲的反應(yīng)不正常,霍文軒更是橫沖直撞的進入屋內(nèi),不理會一旁極力阻止的秋玲。
“喂!你是誰啊,私闖民宅是犯法的你知道嗎!”秋玲神色忌憚,卻扯起嗓子同霍文軒叫囂。
慕寧佑冷冷剜了秋玲一眼,這才使對方住嘴。
霍文軒從里屋出來后,面色煩悶的沖眾人搖搖頭。
葉孜沉不住氣了,走到秋玲面前問道:“人呢?”
“什么人?你說誰?洛洛嗎?洛洛上班去了!”秋玲耷拉著眼皮,不愿看葉孜的眼睛。
瞧著秋玲明顯的逃避,慕寧佑站到葉孜旁邊,眼神陰寒的質(zhì)問道:“別跟我裝傻!你前夫呢?”
秋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驚慌,隨后才強作鎮(zhèn)定的回答道:“什么前夫?你說葉建平啊?他不是在監(jiān)獄里嗎?”
葉孜見秋玲一直在跟她們打太極,又急又氣的怒視著對方,“他早就出獄了,你能不知道?當(dāng)初他膽敢犯罪就是為了你想大撈一筆!現(xiàn)在他出獄了,會不來找你?秋玲,你還想騙我?”
秋玲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被葉孜逼問的步步后退。
正當(dāng)眾人將怒不可遏的視線全都放在秋玲身上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聲男人的招呼:“老婆,我買了你最愛吃的鹽酥雞!”
慕寧佑跟霍文軒的反應(yīng)速度極快,立馬就朝門口望去。
“葉建平!你把我的陽陽藏到哪里了!”葉孜循著慕寧佑和霍文軒的視線看過去,高聲質(zhì)問葉建平。
“建平快跑!”秋玲匆匆朝葉建平喊了句,接著便畏手畏腳的躲進了屋內(nèi)。
葉建平見勢不妙,拔腿就溜。
可惜他人到中年,體力自然比不過慕寧佑跟霍文軒。
就在兩人停車的地方,葉建平被霍文軒與慕寧佑合力制服。
葉孜等人趕下樓來,見葉建平咬牙切齒一副不肯屈服的樣子,便眸色猩紅的吼道:“葉建平!你真是死性不改!陽陽在哪里!”
葉建平冷哼一聲,輕描淡寫的回答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