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水性楊花
“呀,霍少爺?shù)谋砬樘膳铝耍铱次疫€是不打攪你們倆的好事了,就先走了。”葉洛洛邪魅一笑,意味深長的凝了葉孜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明知葉洛洛是故意的,葉孜咬牙切齒的斜了對方一眼,無暇找對方算賬,還得應(yīng)付失了控的霍文軒。
霍文軒步步緊逼,葉孜連連后退,神色忌憚。
不多時,左躲右閃的葉孜,已然把霍文軒的耐性耗光。
他一把拉住葉孜纖細(xì)的胳膊,輕輕松松往懷中一帶,整個人頓時就變得精力充沛了。
好比快渴死的人,終于遇到了最珍貴的水源一般。
“霍文軒,我求你了……”霍文軒的難纏,讓葉孜的哀求的話語中隱隱帶著哭腔。
此時此刻,她早就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并且以觸碰到霍文軒的身體,那種四肢無力的感覺,就更加明顯。
霍文軒與葉孜緊緊依偎,前者如同發(fā)狂的猛獸,后者如同受驚的小鹿。
漸漸地,葉孜的意識也一絲絲被抽離,意亂情迷的她,忍不住發(fā)出聲聲嚶嚀。
不遠(yuǎn)處,一輛跑車停在距離葉孜兩人百米開外的地方。
從車上走下來,面色焦灼且擔(dān)憂的人,赫然是孫茉莉跟慕寧佑。
兩人一下車,便看到霍文軒與葉孜如膠似漆般黏在一起。
孫茉莉眼神嫉恨,慕寧佑表情震愕,兩人同時怔在原地,沒有在往前行進(jìn)。
慕寧佑目不轉(zhuǎn)睛的遙望著被藥物支配的葉孜,眼底有惱恨、失望與嫌惡。
眼瞅著葉孜把手指伸到霍文軒的襯衣里面,慕寧佑拳頭緊握,骨節(jié)生生作響。
“呵!”孫茉莉鄙夷一笑,面色凄楚的看向慕寧佑,“走吧?”
慕寧佑不發(fā)一言,只面無表情的背過身,回到車?yán)铮睦餂坝颗炫鹊呐瓪猓S久都無法平息。
比氣惱更多的,則是對葉孜徹頭徹尾的失望。
“還不走嗎?”孫茉莉望著坐在駕駛座的慕寧佑,不經(jīng)意間再次瞥到霍文軒與葉孜正濃情蜜意,淚水便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慕寧佑不回答,面色陰騭的按響了喇叭,刺耳的聲音劃破長空,讓葉孜猛然清醒。
她下意識的扭過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聽者一輛跑車,混濁的雙眼才慢慢歸于清澈。
透過車玻璃,葉孜努力的去辨認(rèn)車內(nèi)的人,當(dāng)她看清慕寧佑的眉眼時,頓時傻眼了。
我在做什么啊——葉孜默默問自己,隨后才回頭看向滿頭大汗的霍文軒。
發(fā)現(xiàn)自己衣不蔽體,卻和霍文軒正在纏綿,她倉促的推開對方,眼神懊惱而自責(zé)。
心里升起一股深深的愧疚,目光沮喪且無助的葉孜,再度朝慕寧佑望去。
卻接到慕寧佑一記冷到令人脊背發(fā)涼的蔑視眼神。
眼見跑車離開,葉孜無可控制的哭了出來,“慕寧佑!別走!你聽我解釋!”
葉孜苦苦的懇求聲,被風(fēng)聲吹散,完全沒有傳到慕寧佑耳里。
傻傻愣在原地,葉孜悲痛欲絕,掩面大哭。
藥效,已經(jīng)被她用淚水一點(diǎn)點(diǎn)揮發(fā)出來,再不能掌控她的行為。
可惜,為時晚矣。
注視著痛哭流涕的葉孜,霍文軒明顯一愣,意識漸漸回歸。
“葉孜?”霍文軒晃了晃腦袋,聲音音啞的喚了聲。
移開手掌,葉孜的眼睛已經(jīng)腫的像桃子,見霍文軒扛過了藥效,她稍稍安心,淚水肆意流淌。
察覺到葉孜衣衫凌亂,霍文軒以為是他撕扯的,便眉頭打結(jié),一臉懊喪的咒罵道:“該死!”
瞧著自己的衣服還算整齊,霍文軒輕吁出一口氣,暗道好在沒有釀成大錯。
朝蹲在地上的葉孜伸出手,霍文軒的眉宇間寫滿了歉疚,“葉孜,對不起……”
葉孜一個勁搖頭,仿佛要把畢生的委屈都哭出來,“不是你的錯,霍文軒,剛剛慕寧佑來過了……嗚嗚,你能告訴我,我要怎么向他說清楚嗎?嗚嗚……”
葉孜不斷的抽噎,臉上涕淚縱橫,看著既狼狽,又可憐。
霍文軒瞳仁一顫,抬眸眺望遠(yuǎn)方,將孫潤之的所作所為牢牢記在了心里。
坐在草地上陪伴葉孜良久,直到葉孜哭累了,睡著了,霍文軒適才眸色心疼的將葉孜抱起。
兩人回到公寓,霍文軒把葉孜抱進(jìn)臥室放好以后,這才獨(dú)自呆在客廳,靜心思考。
十分鐘后,面色凌然的他,一把拿起車鑰匙,準(zhǔn)備去找慕寧佑,替葉孜挽回對方。
驅(qū)車來到慕家,霍文軒神色沉著,眼神冷靜。
按了門鈴,傭人來開門,瞧著霍文軒眼生,便詢問道:“先生,敢問您是哪位?來找誰?”
“我找慕總,麻煩你請他出來一下,我就在院子里等著。”言畢,霍文軒不等傭人點(diǎn)頭,就大步跨到了院子里。
不一會兒,傭人找到院子里的霍文軒,客客氣氣的說:“對不起啦先生,我們少爺不在,您請回罷。”
霍文軒挑挑眉,朝樓上看了一眼后,發(fā)現(xiàn)傭人目光躲閃,便冷聲回復(fù)道:“沒關(guān)系,我就在這里等他回來。”
傭人無奈,只得任由霍文軒在院子里佇立著。
一個小時過去了,慕寧佑不曾現(xiàn)身,霍文軒泰然處之。
兩個小時過去了,慕寧佑依舊不愿意和霍文軒見面,霍文軒凝著地面,不知在思量什么。
三個小時過去了,霍文軒不再耐心等候,徑直揚(yáng)起脖頸,朝樓上大喊:“慕寧佑!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滾下來!”
一分鐘后,霍文軒突然被幾個保安圍住,慕寧佑也終于從門口走了出來。
眸色不善的慕寧佑,端詳霍文軒的眼里,藏著滿滿的憤怒與仇視。
見狀,霍文軒也不生氣,只心平氣和的問:“下午你在洪湖邊,看到我和葉孜了?”
慕寧佑不吭聲,眸底的惱怒愈發(fā)明顯。
“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樣,慕寧佑,有時候你親眼所見的,未必就是真的!”霍文軒瞧著慕寧佑毫無觸動,便加重了口氣。
慕寧佑聞言冷冷一笑,眼神厭惡的反問道:“親眼所見都不是真的,還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頓了頓,慕寧佑目光凜冽的睨視著霍文軒,“霍文軒,你和那個女人的事,從今往后都與我無關(guān)。你還有膽來找我,怎么?來炫耀你的男性魅力嗎?”
眼神寧靜的聽著慕寧佑的嘲諷,霍文軒面色微慍,“慕寧佑,我如果是那種人,早就不會尊重葉孜的選擇!那只是個意外,是孫……”
“夠了!”慕寧佑厲聲打斷霍文軒的話,“霍文軒,我眼里容不下沙子,你說是意外?如果你的女人還活著,咱們平心而論,你相信你自己說出口的這番鬼話嗎?”
聽慕寧佑不尊重侍者,霍文軒的好脾氣也被磨沒了,“慕寧佑!有話說話,別帶上琉璃!”
慕寧佑狠戾勾唇,態(tài)度狂傲,“霍文軒,你在我面前裝什么情種呢?你要是心里有你前妻,還會對葉孜做那種事嗎?”
霍文軒不回答,眼神冰寒。
兩個男人實在無法進(jìn)行正常的談話,一開口,便是刀光劍影……
葉孜于沉睡中醒來后,去客廳倒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屋里只有蕭瀟,沒有霍文軒。
“蕭瀟,霍文軒去哪兒了?”葉孜目光疑惑。
蕭瀟一臉迷茫的搖搖頭,“文軒哥又回來了?我剛剛在臥室休息,沒有見到他啊!”
葉孜眉頭一緊,猜想到霍文軒肯定是去找慕寧佑了。
一想起兩個男人每次見面,都是一觸即發(fā)的態(tài)勢,葉孜心慌意亂,拿上錢包便出門了。
打車來到慕家,果見霍文軒站在慕家庭院內(nèi),葉孜適才舒展眉眼。
“慕寧佑,反正你就是不相信葉孜,對吧?”霍文軒死死捏著拳頭,表情憤懣。
“我為什么要相信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霍文軒,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是覺得我慕寧佑當(dāng)真窩囊嗎?”
葉孜腳下一頓,被慕寧佑的話刺的心里一痛。
深吸一口氣,葉孜大步向前。
發(fā)現(xiàn)葉孜的身影,慕寧佑眸色憤恨,面色冷凝,“呵呵,看看吧霍文軒,你的情人擔(dān)心你的安危,找上門來了呢……”
霍文軒眉頭一蹙,循著慕寧佑陰寒的視線望過去,“葉孜,你來干什么?”
葉孜恍若未聞,只凝著慕寧佑說:“慕寧佑,可不可以聽我一句解釋?”
慕寧佑眸色排斥的轉(zhuǎn)過臉,“對不起,我沒空。”
葉孜口型微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葉孜一臉受傷的表情,霍文軒便目光不悅的回視著慕寧佑,“慕寧佑,你要是個男人,就別這么小心眼!”
慕寧佑面色凜冽的側(cè)過頭,眼里充滿戾氣,“霍文軒,我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帶著你的女人給我滾。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霍文軒還來不及回答,葉孜便搶在他之前,眼神憂郁的輕聲喚道:“寧佑,你真的誤會了……”
“誤會?”慕寧佑仍然不肯看葉孜一眼,只背對著葉孜戲謔道,“難道有人逼著你對霍文軒投懷送抱嗎?葉孜,你真令我惡心!讓你走你就趕緊走,別污了我的眼!”
葉孜神色錯愕,被慕寧佑的話,傷的說不出一個字。
“慕寧佑你怎么說話呢!別太過分了!葉孜好歹懷著你的孩子,縱使你沒有搞清楚真相,心里有氣,也不能隨意污蔑她!”霍文軒滿臉怨氣,替葉孜打抱不平。
慕寧佑聞言終于轉(zhuǎn)了過來,他眼神漠然的掃了眼葉孜的小腹,幽幽的回答道:“我的孩子?以她那種放蕩的本性,是不是我的孩子,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