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圈套
當(dāng)慕奶奶跟慕寧佑在家中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葉孜這邊也并不平靜。
她接到孫茉莉打來的電話,說是要和她見上一面。
在電話里,葉孜并未一口答應(yīng),她在猶豫,是否還有必要跟孫茉莉解開一些誤解。
腦中不斷浮現(xiàn)出初見孫茉莉時,對方的知性和善良,豁達(dá)與通透,葉孜便不想跟孫茉莉鬧得太僵。
畢竟,當(dāng)她對自己,對慕寧佑與她的未來失去信心時,是孫茉莉?qū)掖喂膭钏o她精神上的支撐。
于是,葉孜不再踟躕,拿上包包就出門了。
路途中,葉孜不斷告誡自己:要好好和茉莉談,彼此敞開心扉,不要搞得像上次一般互相猜忌。
正在認(rèn)真沉思,葉孜身邊的黑色轎車呼嘯而過。
裙角被勁風(fēng)掀起,讓葉孜下意識的捂住裙擺,且不由得皺起眉頭。
沒有留意到跑車正停在她必經(jīng)之路的前方,葉孜依舊勻速前行。
但當(dāng)她剛經(jīng)過跑車,就被車?yán)锏娜艘话丫玖诉M去。
還來不及大聲呼救,甚至都沒有搞清楚狀況,葉孜的后脖子,就遭到一記重?fù)簟?br/>
意識開始迷離,腦袋左搖右擺,葉孜閉眼前一秒,被人用黑色頭套罩住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葉孜終于蘇醒,視線所及之處全是黑色,什么也看不清。
心中忐忑,葉孜也不敢胡亂行動,只靜靜聆聽著周圍的動靜,感受著自己的所在地。
聽到水浪和風(fēng)聲,以及身體不由自主顛動,葉孜心里一震:這是在船上?
躺在平整的甲板上,葉孜摸不準(zhǔn)擄她來的究竟是什么人,便想著先裝睡,觀察觀察再說。
聽到周圍走動的男人皮鞋的腳步聲,葉孜疑惑的皺起眉頭:怎么這么多人?
“怎么還沒醒?你們出手是不是太重了?”
略帶怒氣的詢問聲,讓葉孜眸色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孫潤之!
擄她來的人竟然是孫潤之?是茉莉授意的嗎?
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葉孜暗道自己愚蠢,前一秒還想著要跟孫茉莉握手言和,盡釋前嫌,卻不想掉進對方的圈套里。
“孫爺爺,您找我什么事?”
葉孜手腳被束縛,掙扎了一會兒也沒能坐起來,便冷聲質(zhì)問對方。
還未聽到孫潤之的應(yīng)答,她的頭套就被摘掉了。
使力眨眨眼,葉孜適應(yīng)了刺眼的光線后,第一時間去尋找孫潤之的位置。
原來,她的分析沒有錯,她正是在船上,而且是在s市最大的湖上飄蕩著。
瞧著葉孜已經(jīng)清醒,孫潤之老謀深算的一笑,“沒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請你幫我一個忙。”
葉孜冷聲一聲,目光憤怒的直視著老奸巨猾的孫潤之,“孫爺爺,您這是‘請’嗎,說綁還差不多!”
“怎么說話呢!不想活了!”孫潤之的保鏢兇神惡煞的瞪了葉孜一眼,且出言威脅。
孫潤之見狀,云淡風(fēng)輕朝保鏢擺擺手,示意對方對葉孜客氣點,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位和藹可親的商界巨擘。
瞅見孫潤之惺惺作態(tài),葉孜沒好氣的諷刺說:“孫爺爺您這是何必呢,既然綁了我來,就不要裝模作樣了。說吧,您想干什么?”
聞言,孫潤之的眸中閃過一抹凌厲,快的讓人無法察覺,“呵呵,你這丫頭,性子怎么這么急躁呢。”
見孫潤之皮笑肉不笑,葉孜只覺得脊背發(fā)涼,“您這陣仗,傻子才會不急眼吧?茉莉到底讓您怎么對我,您就給個實在話,我也好做個心理準(zhǔn)備。”
孫潤之眉頭輕蹙,眼神晦暗的反問道:“茉莉?你以為是茉莉讓我這么做的?”
“不然呢?她剛給我打完電話,您的人就把我擄上車了。”
孫潤之哈哈一笑,面色紅潤,臉上是不以為意的神采,“隨你怎么想吧,反正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葉孜眼神狐疑的打量著孫潤之的表情,見對方一臉坦然,便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思忖道:這件事真的和茉莉沒有關(guān)系嗎?
正在默默思考的葉孜,陡然聽到孫潤之眼神陰邪的說:“阿佑這小子,以為自己近幾年在圈子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就不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里了。婚事說退就退,讓我們孫家顏面掃地。聽說,你跟他最近走的很近,我猜測——他這冷不丁的出爾反爾,還是因為你葉孜吧?”
葉孜恍然大悟,眸色一黯,心里一緊,卻強作鎮(zhèn)定的問道:“所以,您想用我要挾他?”
孫潤之胸有成竹的勾起唇角,“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葉孜更加迷惑,一頭霧水的垂下眼瞼。
按理說,最常見的報復(fù)手段,無非是孫潤之想利用她,逼慕寧佑做出某些妥協(xié)。
可現(xiàn)在看來,孫潤之似乎并不是這么安排的。
琢磨不透對方的心思,葉孜心里更加惶惶難安。
此時,只見孫潤之朝身后的保鏢伸出一只手,對方便立刻把電話送到了他手里。
眼瞅著孫潤之在撥號,葉孜不禁眼神警惕的怒問:“你在給誰打電話!”
孫潤之停下手里的動作,眸色不悅的瞅了葉孜一眼,保鏢便立即走到葉孜身后,大手捂住葉孜的嘴。
被堵住嘴,葉孜便只能發(fā)出一些輕微的悶哼聲,輕易就能被風(fēng)聲覆蓋。
眼瞅著電話已經(jīng)被撥通,葉孜便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笑容狡猾的孫潤之。
“霍少爺對吧?”
只這一句,就讓葉孜瞳孔放大,拼命掙扎。
奈何她本來就無法動彈,哪里掙脫的了保鏢的挾制。
于是,想要出聲提醒霍文軒的念頭,被扼殺在搖籃里。
“我是誰?鄙人孫潤之,有些事要和你聊聊。”孫潤之笑得好不陰毒,看得葉孜牙癢癢,恨不得馬上沖過去,撕碎對方虛假的笑臉。
“哦?霍少爺好大的架子……”孫潤之臉色一變,稍稍停頓。
“你不來也可以,只是——我這里有個人,恐怕要因為霍少爺您的一意孤行,就此命喪洪湖了!”孫潤之最后一句威脅的話語,咬字極重,生怕對方聽不清似的。
葉孜聽到這里時,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霍文軒你千萬要上當(dāng)!千萬不要來!
以前,跟孫潤之相處的時候,聽聞茉莉?qū)粑能巻蜗嗨迹词鼓菚r葉孜不認(rèn)識霍文軒是哪路神仙,也能看出孫潤之對霍文軒的仇視。
因此,當(dāng)葉孜明知道孫潤之此次沒安好心的時候,她怎么可以讓霍文軒為她以身涉險。
“怎么?霍少爺不相信我的話?”孫潤之將手機移開,對著凜冽的風(fēng)聲安靜了幾秒,意在表明他真的在湖里。
隨后,孫潤之又目光陰沉的朝面色慘白的葉孜走來。
葉孜明白:孫潤之此舉,無非是想向霍文軒證明,她真的在孫潤之手上。
所以,她死死閉著嘴唇,不肯發(fā)出一絲聲響。
見葉孜怎么都不肯張嘴,孫潤之不禁冷笑,眸色譏誚,“喲,學(xué)聰明了嘛!剛剛不是還大呼小叫的要給霍少爺發(fā)暗號嗎?”
斂起笑容,孫潤之眼神冰寒的將手機貼近耳側(cè),“霍少爺,稍安勿躁。”
言畢,孫潤之不假思索的給自己的保鏢使了使眼色。
保鏢領(lǐng)會后,完全不顧及葉孜是個孕婦,一把將葉孜從地上提起,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而果決的聲音響起后,便是一片沉寂。
葉孜忍著耳邊的轟鳴,與臉部火辣辣的疼痛,愣是沒有發(fā)出任何響動。
要知道,保鏢的手掌,幾乎有葉孜整張臉大小。
“哼!夠意思嘛,看來你對霍少爺癡心可見啊,這么不想他來救你?”孫潤之眸色陰狠的再次對葉孜冷嘲熱諷。
接著,他便怒視著保鏢,厲聲罵道:“不中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保鏢神色忌憚的彎下腰,畢恭畢敬的請示對方:“孫爺,這女人脾氣太硬!我剛才那一巴掌,一點勁沒留,但她好像不怕疼一樣,您告訴我該怎么做吧?”
孫潤之面色鐵青,狠狠剜了葉孜一眼后,不懷好意的眼神便停在了葉孜的肚子上,“喏!朝肚子動手,我就不信她還能忍!”
保鏢得令后,面色冷峻的望著葉孜,見葉孜神情凄迷的閉上眼,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我就是不開口的烈士模樣,他便有些下不去手。
孫潤之氣急敗壞,“一百萬一腳!給我踢!”
保鏢眼前一亮,目光貪婪,對準(zhǔn)葉孜的肚子,雙拳緊握。
“孫董事且慢!不用證明了!”
電話里猛地傳來霍文軒脾氣暴戾的喝止,孫潤之適才讓保鏢退下。
葉孜睜開雙目,反應(yīng)過來后,淚水劃過臉頰,悲憤欲絕的在心里痛罵道:霍文軒!你就是個傻子!
“霍少爺,我耐心有限,從a市過來,坐直升機的話,大約一個半鐘頭,我給你兩個鐘頭的時間。假如時間到了,你還沒有現(xiàn)身,葉孜和她的孩子,便會在這個世界上永遠(yuǎn)消失!記住:過時不候,別帶幫手。否則,后果你懂的……”孫潤之語氣陰森的說完這段話,便將手機扔進了湖里。
葉孜怒不可遏,涕泗橫流的沖孫潤之怒吼:“孫潤之!你為什么要把霍文軒牽扯進來!”
孫潤之面色詭譎的笑了笑,幽幽的回答說:“兩個小時后,你就知道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