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錄音的妙用
先前勸解自己的那些心中所想,此時變得毫無說服力,葉孜怎么可能不在乎慕寧佑的態(tài)度。
這是她和慕寧佑的結(jié)晶啊,雖然一開始只是個意外,可她之所以會愛上慕寧佑,都是因?yàn)閷殞毜拇嬖凇?br/>
現(xiàn)在,寶寶成了慕寧佑眼里無足輕重的人,葉孜陡然覺得以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場夢。
完全沒有了吃飯的心思,葉孜再度把自己關(guān)進(jìn)房間,一個人躺在床上,兩只眼睛如死魚一般,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霍文軒跟蕭瀟勸了半天,卻因?yàn)榘兹粼频牟徽堊詠恚脊μ澮缓垺?br/>
蕭瀟又恨又氣,和葉孜一樣壓抑。
至于霍文軒,則極其其后悔當(dāng)初為了還四爺人情,答應(yīng)放過白若云一馬。
以至于,讓白若云將葉孜的心,捅得千瘡百孔。
其實(shí),霍文軒已經(jīng)看出——白若云也許是擅作主張,偷看了慕寧佑的手機(jī),因此才會急著趕來確認(rèn)葉孜是否做了引產(chǎn)。
如果葉孜已經(jīng)做過,那最開心的當(dāng)然是白若云。
然而葉孜如果沒有做,那白若云會假借慕寧佑的名義,劃清慕寧佑與孩子的界限,也就不足為奇了。
因?yàn)闊o論慕寧佑是否在意葉孜肚子里的孩子,葉孜懷著的始終是他慕寧佑的骨肉,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shí)。
是故,只要葉孜的孩子存在一天,那么白若云心頭的隱患就終將無法拔除。
思慮到這里,霍文軒甚至開始佩服起白若云的縝密與果敢,萬事應(yīng)對有方,只可惜心思過于歹毒。
這樣的人,如果不將她打回原形,后患無窮。
晚上十點(diǎn),葉孜終于從臥室出來了。
霍文軒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葉孜,查探著對方臉上細(xì)枝末節(jié)的表情變化。
本以為葉孜需要開導(dǎo),誰料葉孜完全沒有被白若云的那些話給壓垮。
并且,白若云主動找茬兒,還激發(fā)了葉孜的斗志,讓葉孜無暇去理清跟慕寧佑的愛恨糾葛。
“霍文軒,上回你說的那段錄音,還在么?”
見葉孜目光堅決,霍文軒莞爾一笑,大方點(diǎn)頭。
葉孜面色平靜的微微頷首,“那就好,轉(zhuǎn)給我吧,我有用。”
霍文軒聞言忖度了一秒,面上有些踟躕,“是拿去給慕寧佑聽嗎?”
“不是。”葉孜迅速否決。
莫名的,霍文軒感到一陣輕松。
似乎,他越來越不想讓葉孜跟慕寧佑解除誤會。
如果可以永遠(yuǎn)陪在葉孜身邊,對他而言,他很愿意,也很樂意。
不想深究這種古怪的眷戀是否和愛情有關(guān),因?yàn)榛粑能幱X得愛妻已逝,他早就沒有了愛人的能力。
所以,就這樣糊涂下去,也未嘗不可。
如果有一天,他非要面對自己的真實(shí)想法的話,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葉孜并不知道的是,他和霍文軒,對于他們兩人之間超越了友誼的感情,竟然達(dá)成一種匪夷所思的默契。
之前她也認(rèn)為,她和霍文軒還無需牽扯到愛情上面去。
或許,就是由于葉孜擁有這份別人沒有的細(xì)心,和對霍文軒亡妻的尊重,才會被對方另眼相看。
第二天,霍文軒訂了一桌非常豐盛的早餐,逼著葉孜吃掉了正餐的量,才心滿意足的去辦自己的事。
見狀,蕭瀟不禁調(diào)侃道:“葉孜,文軒哥真的好貼心吶,知道咱們昨天沒吃飯,今兒個就整了這么一桌營養(yǎng)過剩的早餐。”
葉孜忍俊不禁的望著蕭瀟,打趣兒說:“你那句營養(yǎng)過剩,要是被他聽到,估計他以后請咱們吃飯,只能是蘿卜青菜了。”
“嘿嘿,我文盲行了吧?反正就是他對你很好嘛!”
見葉孜的臉上無甚反應(yīng),蕭瀟嘟嘟嘴,暗暗猜測著葉孜是被慕寧佑傷得太深了,所以對方暫時還不會投入到另一斷感情當(dāng)中。
于是,蕭瀟便有些惋惜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葉孜,你昨天問文軒哥要了那段錄音,打算做什么?”
葉孜輕哼一聲,面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做什么?當(dāng)然是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咯。白若云不是愛顯擺嗎?我就要讓她顯擺不起來。她從前對我做過的種種,我都會親自排演一遍,讓她試個遍!”
蕭瀟兩眼放光,興趣濃厚的追問道:“那你今天還給她的是?”
葉孜一字一頓,眼神凜然,“挑、撥、離、間!”
“這個好!咱們有實(shí)打?qū)嵉淖C據(jù),也不是胡編亂造的,你打算把錄音給誰呢?”
葉孜微微揚(yáng)唇,目光聰慧而機(jī)敏,“慕奶奶。”
蕭瀟皺了皺眉,反問道:“慕奶奶?慕奶奶不是討厭你嗎?”
葉孜不以為意的頷首,解釋說:“慕奶奶才是慕家最難邁進(jìn)去的那道坎兒,就算白若云能哄得慕寧佑暈頭轉(zhuǎn)向,慕奶奶也不會輕易對白若云改觀的!我所經(jīng)歷過的,拜她所賜的!如果不讓她親自嘗一嘗,怎么解我心頭之恨?”
下午茶時間,葉孜神色悠閑的抵達(dá)約會地點(diǎn),遲到了大約半小時。
慕奶奶見葉孜如此怠慢她,便面帶薄怒的斥責(zé)道:“葉孜,你能不能有點(diǎn)時間觀念?我都干坐了四十多分鐘了!”
葉孜假裝歉疚的笑了笑,眼神溫婉的摸了摸肚皮,“對不起啊老夫人,我現(xiàn)在身子不比以前了,凡事都得小心,而且經(jīng)常跑廁所,讓你久等了。”
捕捉到慕奶奶眼底的寬容,葉孜便料定慕奶奶還是中意她的孩子。
而白若云肚子里的那個,完全因?yàn)閷Ψ降暮跉v史被慕奶奶摒棄。
之所以刻意遲到,葉孜不僅僅是想磨一磨慕奶奶焦躁的性子,吊足慕***胃口。
其原因,也是為了探一探慕奶奶心里,到底哪個孫兒才是對方的心頭肉。
見慕奶奶如此反應(yīng),葉孜這才可以放心大膽的拿出錄音。
將手機(jī)遞給對方后,葉孜直視著慕***雙眼,開門見山的說:“老夫人,我把這個給你,不是為了讓你同情我,只是想給您一個忠告。我和寧佑雖然已經(jīng)是過去式,但我真的不想他為了那樣的女人惹得一身腥!”
聽葉孜將事情形容的這般嚴(yán)峻,慕奶奶眸色晦暗,什么也沒說,便徑自點(diǎn)開了錄音。
聽完錄音內(nèi)容,慕奶奶氣得一拳砸在餐桌上,“這個瘋女人!怎么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葉孜故作大度的泯然一笑,“好在我被人救了,也沒有傷到寶寶。也算不幸中的萬幸吧。”
見狀,慕奶奶抿抿唇,擺明了態(tài)度告訴葉孜:“你放心,她動腦筋都動到我們慕家子孫的頭上來了,我不會讓她得意!想嫁給阿佑?除非老婆子我死了!”
葉孜彎起嘴角,反過來勸解道:“老夫人,您先別激動。您忘了當(dāng)初你執(zhí)意要攔著我跟寧佑的時候,寧佑是什么反應(yīng)了嗎?你越勸他,他越是聽不進(jìn)去的!”
慕奶奶挑挑眉,極度不認(rèn)同的搖搖頭,“不行!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阿佑跟那么一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愛得如膠似漆的吧?那個女人太自私了,也太惡毒了,絕對不能進(jìn)我慕家的門!”
葉孜點(diǎn)點(diǎn)頭,面色狐疑的提醒說:“老夫人,我覺得自私倒是小事,但有一點(diǎn),我實(shí)在想不明白!”
慕奶奶嚴(yán)正以待的看向葉孜,仿佛如臨大敵,“你說!”
“您想啊,當(dāng)初她也懷著慕家的骨肉,我跟寧佑又鬧得那么僵,已經(jīng)不可能威脅到她的地位了!可是她還要趕盡殺絕,我只怕,她目光長遠(yuǎn)著呢,里面或許有什么貓膩也沒準(zhǔn)兒!”
慕奶奶垂眸細(xì)細(xì)思索了半晌,才不太確定的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她壓根兒沒有懷孕?”
葉孜搖搖頭,更正道:“準(zhǔn)確的來說,我是懷疑她并未懷上寧佑的孩子!”
慕奶奶恍然大悟,面色激憤的握緊了拳頭,一臉沉重的表情。
見慕奶奶不吭聲,葉孜也不著急,反正她已經(jīng)暗示到位了,該怎么做,也用不著她去提點(diǎn)。
慕奶奶如此精明的人,怎會不懂防患于未然的道理。
果然,慕奶奶冷靜下來后,才語氣凝重的表示:“不行!這個女人得離阿佑遠(yuǎn)一點(diǎn)!否則,我不止擔(dān)心她會給阿佑戴綠帽子,而且還企圖侵占我們慕家的財產(chǎn)!”
葉孜掩住眼底的笑意,十分滿意的微微頷首。
離開之前,慕奶奶很是體諒葉孜的主動買了單,繼而便開始套近乎,“葉孜,現(xiàn)在肚子大了,很辛苦吧?”
葉孜明白慕奶奶在打什么主意,于是就變得冷淡很多,“還行。”
“嗯,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一定得告訴我!說到底我還做得了主,不可能讓這個孩子被別人欺負(fù)了去!”慕奶奶目光熱切的凝著葉孜的肚子,溫言細(xì)語的同葉孜寒暄起來。
“老夫人,我得回去了,至于孩子的事,您還是先把心思放在白若云那邊吧,我擔(dān)心你和寧佑也許會被人騙。”
兩人分別后,葉孜坐在公交車上,思緒凌亂,臉上尋不出一絲高興的痕跡。
針對白若云腹中胎兒的猜想,她其實(shí)并不能確定,只是順帶一提。
如果白若云的孩子沒有問題,她也不會損失什么。
可萬一白若云在坑蒙拐騙,那豈不是意外之喜。
到時候,葉孜就不信:慕寧佑還會覺得白若云是最可憐的那一個,還會為了白若云而跟她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