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討債
葉孜心里一顫,卻毫不留情的把慕寧佑不老實的手掌打落。
“現(xiàn)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慕寧佑柔聲詢問。
葉孜沒好氣的放下手中的藥棉,怒視著慕寧佑的眼睛質(zhì)問說:“慕寧佑,你就不會不跟霍文軒起沖突嗎?他帶了那么多人,你以為你是古時候的戰(zhàn)神能以一敵百?”
慕寧佑彎起嘴角,眼神欣慰的扯開話題,“你看,你明明還在乎我,卻非要嘴硬。”
葉孜臉蛋一紅,眼神局促的駁斥道:“誰在乎你了?我是怕得罪霍文軒!”
慕寧佑神色輕漫的挑挑唇,“得罪就得罪唄,有我在你怕什么?況且:他最好不要再來招惹你,否則我會找他算總賬……”
不想去激化慕寧佑跟霍文軒的矛盾,葉孜一臉沮喪的問:“你非要我跟你回去?”
慕寧佑眸色堅定的望著葉孜,“不然呢?留你在這里跟他鬼混嗎?”
忍不住白了慕寧佑一眼,葉孜黑著臉警告道:“慕寧佑,你說話能別這么難聽嗎?還想再挨揍?”
掃了眼葉孜的粉拳,慕寧佑嗤笑出聲:“噗……咳咳,不想,我怕癢。”
葉孜無話可說般瞪了瞪慕寧佑,隨后便面色郁悶的回到沙發(fā)上,扔下慕寧佑一個人哭笑不得的望著她。
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葉孜打算先安安分分的跟慕寧佑回去,等慕寧佑被慕奶奶等人絆住,她再回來和霍文軒道歉,然后去個沒有人找得到她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抬手搭在肚皮上,葉孜暗道:寶寶啊,你快些長大吧,等你出生,媽媽就帶你遠(yuǎn)離這些是非紛擾,過咱們兩個人的小日子……
晚上,慕寧佑和葉孜乘私人飛機回到了s市,慕寧佑本想帶葉孜回慕家,卻因為拗不過葉孜,陪葉孜在酒店歇了一晚。
留意到套房中有兩個臥室,葉孜輕松不少,免去了跟慕寧佑獨處一室的尷尬,她才能安心睡個好覺。
這一晚,葉孜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留意著門鎖有無被撬開的動靜。
隔著一扇門,葉孜不知道的是——慕寧佑一整夜都坐在她門前,就那么靜靜的守著,再困也不敢閉眼。
早晨,葉孜一打開門,心里便涌上一陣酸楚,俯視著地上憔悴不堪的慕寧佑,她吸了吸鼻子,輕輕踹了幾腳,“喂!起來。”
慕寧佑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看到葉孜,便心情大好,眉梢眼角都洋溢著幸福的氣息。
“你大半夜不睡覺躺在我門口做什么?”葉孜假裝不知情,心里卻很明白慕寧佑為何如此警惕。
“怕你逃跑。”慕寧佑神色慵懶的抬起眼皮,如實回答了葉孜的問題。
葉孜別扭的撇過臉,用玩笑來掩飾眼底的哀傷,“你可是我的債主,我哪里逃得掉?”
慕寧佑聽出一語雙關(guān)的味道,他皺了皺眉,沒有再接茬兒。
吃過早飯,葉孜對慕寧佑說:“走吧,去找葉建平要錢。”
慕寧佑緩緩咽下嘴里的食物,像得了拖延癥一般語速遲緩,“急什么?先陪我回趟家。”
于是,等慕寧佑慢吞吞的喝完牛奶,走出酒店大門,已經(jīng)臨近十點,直到被葉孜威脅說——再磨磨蹭蹭她就回去,慕寧佑這才沒有繼續(xù)拖延下去。
陪慕寧佑來到慕家,葉孜執(zhí)意不肯進門,慕寧佑無奈,讓別墅里的傭人找來了一根繩子。
眼見自己的手被慕寧佑牢牢拴到車上后,葉孜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令人發(fā)怵了。
她咬著牙,容忍度非常高的從嘴里蹦出幾個字,“慕寧佑,可以了嗎……”
慕寧佑憋著笑,揉了揉葉孜的頭頂,眼神寵溺的哄勸說:“乖,我馬上下來。”
五分鐘后,怕葉孜當(dāng)真惱了的慕寧佑急忙來為對方解繩子。
手腕自由了,葉孜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火氣,送了慕寧佑一個大大的白眼。
而慕寧佑本人,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十分幼稚,并且笑得十分欠扁,氣得葉孜想打人。
午飯時間還沒到,慕寧佑的車便停在了葉家大門口。
不等慕寧佑一起,葉孜就氣沖沖的邁步進入葉家的客廳。
“葉建平!出來!”
聽到葉孜直呼葉建平大名,慕寧佑目光狡黠的挑唇,心想著葉孜積著一肚子火,都得讓葉建平代替他承受了,真是委屈了他的老丈人。
秋玲與葉建平聞聲走下樓梯,見到葉孜后表情十分不淡定。
“葉孜,怎么跟爸說話呢?”葉建平佯裝慍怒,先挑剔起葉孜的不是。
葉孜虛瞇著雙眼,目光清冷的諷刺道:“爸?虧你說的出口!你拿慕寧佑那三百萬的時候,不是就已經(jīng)把我忘干凈了嗎?既然你眼里根本沒有我這個女兒,那我為什么還要認(rèn)你這個爸?”
葉孜開門見山,直截了當(dāng)?shù)奶羝屏怂疑祥T的原因,使得葉建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由于秋玲夫妻倆都不知道慕寧佑也跟來了,以為就葉孜一個人上門討債,便尋思著糊弄過去就得了。
是故,秋玲含笑上前,眼神精明的打探道:“葉孜,是慕家讓你來的嗎?”
葉孜最惡心秋玲這副擅于偽裝的嘴臉,便不留余地的嗆道:“我跟你說話了嗎?”
秋玲被葉孜噎住,盡管氣惱,卻不得不退到葉建平身邊。
“那個,葉孜啊,是慕家讓你來的?”葉建平跟秋玲一樣,只想知道葉孜的來討賬是不是慕家授意的。
葉孜蹙起秀眉,眸色困惑的反問說:“是不是慕家讓我來的有那么重要嗎?你們平白無故跑上門去勒索慕家的時候,慕家有問過是不是我讓你們?nèi)デ迷p的嗎?”
葉孜一席話,把葉建平羞辱的抬不起頭,可身為父親,他總不能被自己的女兒給震懾住。
所以,他當(dāng)即垮下臉,瞪著眼指責(zé)道:“葉孜,你是葉家人,是我的女兒,怎么能幫著外人來為難你爸?”
秋玲聞言連忙附和:“對呀,人還沒嫁出去呢就學(xué)會吃里扒外了!”
葉孜板著臉,不理會秋玲的譏諷,只望著葉建平冷笑道:“我為難你?怎么為難你了?是三百萬太多,你搬不動?還是你壓根不想還!”
被葉孜說中了,葉建平臊眉耷眼的給秋玲遞了個眼色。
秋玲領(lǐng)會后,罕見的拿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態(tài)度,“葉孜啊,你爸前陣子不是跟你說了嘛,他的公司資金周轉(zhuǎn)出了點問題,不得已才……你想想他累死累活把你拉扯大,作為女兒,你總該體恤體恤他吧?再有就是,慕家都沒說什么,你來討的哪門子債啊?”
葉孜好笑的挑挑眉,心里沒有絲毫動搖,臉色也依舊冷漠。
這個家,早就跟她沒關(guān)系了,上一回去參加葉洛洛的婚禮,也是她最后一次應(yīng)允幫襯葉建平。
可葉建平總是打著當(dāng)?shù)拿x,不斷的利用她,從她身上撈油水,吃相難看不說,還一次比一次得寸進尺。
這樣的父親,她葉孜不認(rèn)也罷。
“是,慕家確實沒來找你們要錢,但慕寧佑把賬算我頭上了你們知道嗎!我不管這筆錢你們是當(dāng)真拿去填補虧空還是全都揮霍了,反正今天要不到錢我不會走人的!憑什么你們欠的債要我來替你們買單?我有動過那三百萬當(dāng)中的一毛嗎?”
葉孜怒不可遏的掃視著秋玲與葉建平,不留情面的讓夫妻倆把吞進他們腰包的錢給吐出來。
在葉孜看來,借錢還錢天經(jīng)地義,哪怕葉家與慕家是親家,葉建平他們也不能如此厚顏無恥的占便宜。
更何況,如果葉建平?jīng)]有用她當(dāng)借口去慕家勒索的話,慕家也不會無端端咽下這個啞巴虧。
幸好她跟慕寧佑是不會開花結(jié)果的,如果她們真的走到了結(jié)婚那一步,葉建平這一行為,無疑會使她在慕家面前一輩子挺不直腰板。
葉建平瞧著葉孜的火氣大的有些異常,暗暗琢磨著葉孜是不是跟慕寧佑吵架了,否則以慕寧佑上回的大度,怎么可能斤斤計較到去問葉孜要賬。
于是,葉建平上前兩步,將葉孜拉到沙發(fā)上坐下,面色探究的詢問說:“葉孜,你是不是跟慕總鬧脾氣了?”
葉孜見葉建平?jīng)]有搞清楚重點,就語氣不恭敬的反問道:“你問這個干嘛?現(xiàn)在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嗎?”
葉建平但笑不語,自顧自坐在葉孜身邊,擺起當(dāng)父親的譜,給葉孜傳授起馭夫之道,“你這孩子,脾氣也太耿直了些,腦筋也轉(zhuǎn)不過彎來!慕總拿這筆錢做文章,無非是想你在某件事上聽命于他!”
葉孜神色輕蔑的彎了彎嘴角,總算看出葉建平此時轉(zhuǎn)移話題,心里到底打得什么算盤了。
因而,她故作不解的拉下臉,“我憑什么要向他妥協(xié)?欠他錢的是你們又不是我!”
葉建平壓著心火,苦口婆心的叮囑道:“傻丫頭,那慕家家大業(yè)大的能在乎這點毛毛雨嗎?我就不信你不想嫁給慕總了!既然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你何苦什么事都要跟他對著干?你看洛洛,她就挺明白什么時候該自己拿主意,什么時候該展現(xiàn)自己弱勢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