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反間計
芬芳的花園中,舒爽的清風(fēng)吹過,鼻尖充斥著淡淡的花香,一切都是那樣的愜意。
只是這里的環(huán)境氛圍,卻十分的壓抑凝重,尤其是那些身穿黑衣的保鏢,更是如同黑洞一般,站在那里,將所有陽光都吸走了。
本來應(yīng)該開始遛狗散步的路人,在看到公園正中央,那背著手,圍成一個環(huán)形的黑衣保鏢,都驚恐的連連退后,甚至決定放棄散步,扭頭就往家里跑。
就這樣,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里,明明沒有被包場的公園,也變成了韓凌宇的談話專場。
程冷言坐在輪椅上,眼神陰狠,盯著這個將他強(qiáng)行帶他來這里的男人。
已經(jīng)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們的話題還沒有開始,冷傲的總裁不時活動下脖子,要不然就是突然彎腰拉筋,做幾個深蹲。
“韓凌宇,你到底想干什么?難道是要扣押我嗎?”
“程冷言,你火氣實在是太大,戾氣太重,難怪你會看不清身邊人的嘴臉。”
韓凌宇輕笑一聲,將身體站直,雙手在胸前一劃,老神在在的開始打起了太極拳,那筆直的身板,配上一張年輕俊朗的容貌,實在是不太適合這樣的運動。
不過,明明是個老年人的活動項目,可在他的動作下,竟然變成了一場帥氣的演出。
若不是此刻方淵帶人將他們牢牢圍住,讓外界的人看不到,估計此刻有女生經(jīng)過,都會被驚艷到尖叫連連,變成迷妹。
當(dāng)然了,這樣優(yōu)美的動作,在男人眼中,就是搶走自己女友的勁敵了。
只見程冷言恨得咬牙切齒,后槽牙被咬的咯吱咯吱響,一雙通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韓凌宇,你少在這里說教,這場大戲還沒有到最后,誰是勝利者,還說不定呢!”
“呵呵,勝利?程冷言,在你的印象中,我們之間的競爭,到底要如何才能分出勝負(fù)呢?”
“那當(dāng)然是你破產(chǎn)倒閉,身敗名裂,或者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陰冷的聲音,仿若兩人之間有著血海深仇一般。
若沒人知道他們中間的關(guān)系,單是聽到這聲音,再配上程冷言現(xiàn)在坐在輪椅上的形象,每個第一眼看到的人,定然會以為這一切都是韓凌宇造成的。
不過深究一下,好像確實是他讓方淵帶人打的。
可能他們兩人之間的仇恨估計這輩子都無法消減了吧。
“韓總。”
突然,華磊從人群中擠出來,揮著手臂,便向他們大步走來。
當(dāng)看到程冷言的時候,他眼底閃動著壞笑,難得主動開口,態(tài)度友善的鞠了一躬。
但他身板筆直的背影,還有珍貴的九十度鞠躬,怎么看,怎么像是遺體告別。
“謝謝程總,這次我們韓總能成為大家的英雄,都是因為你的幫忙。”
“什么幫忙?少在我這里放屁,趕緊給老子滾!”
本就氣得咬牙切齒,在被人遺體告別的一鞠躬,誰能忍受這份憋屈?
估計程冷言此刻若不是被輪椅封印住了,他肯定會立刻跳起來,也不管對方是什么格斗冠軍,退役軍人,直接就用自己的拳頭挽回尊嚴(yán)。
只可惜,他現(xiàn)在只能想想,然后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壓制對方。
但這樣的手段,對華磊來說,完全就是小孩子哭著回家叫父母來報仇一樣。
他可不是什么善良君子,若不是他認(rèn)可的人,誰在他面前叫囂,都不會有好下場。
“韓總,這程總實在是太兇了,你說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好搓搓他的銳氣。”
“你隨便。”
韓凌宇淡然一笑,仍然淡定的打著太極拳,仿若是處在另一個世界的世外高人,不參與他們的爭斗。
華磊聽到指令,連忙笑著走到程冷言身邊,壞笑道:“程總,這次真的要感謝你。雖然你利用低價,將我們韓總的客戶和資源搶走了一大半。剛開始我們確實挺恨你的,尤其是我們?nèi)~總,為了這些客戶,她都連著加班了好幾天呢,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不過我們是真沒想到,你其實不是個壞人,而是我們天大的福星。你竟然甘愿用自己當(dāng)踏板,也要給我們韓總介紹優(yōu)質(zhì)的客戶資源,真的是太厲害了,你這招,估計就算是我投胎重生,也想不出來。”
“你真是太棒了,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再背后罵你斷子絕孫,頭上掉毛,嘴上生瘡,身上起泡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們韓氏集團(tuán)的大貴人,我看到你,也一定先給你鞠上一躬。”
一頓口吐芳香之后,程冷言的臉徹底黑成了鍋底。
正在打太極拳的韓凌宇都忍不住低頭忍笑。
而華磊這聲音本就故意放大了數(shù)十倍,相當(dāng)于是喊出來的一般,四周的同伴即使隔了幾十米遠(yuǎn),也是一字不落的聽到耳朵里。
撲哧一聲,也不知是誰,率先笑出了聲,緊接著便是此起披伏的笑聲,如波浪一般的回蕩在四周。
一時間,程冷言怒不可及,砰的一拳砸到了輪椅上,怒吼道:“麻的,你當(dāng)真以為老子好欺負(fù)!韓凌宇,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竟然讓一個兔崽子來嘲笑我?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吼聲剛落,韓凌宇收回雙手,正準(zhǔn)備回答,卻聽到遠(yuǎn)處傳來整齊的步伐。
他慢悠悠說道:“好了,不用我說了,等會兒會有人來告訴他,我們收拾一下,準(zhǔn)備回去吧。”
“什么意思?韓凌宇,你少在這里和我打啞謎了。我告訴你,不管你說什么,這次,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程冷言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話,雙眼噴火,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華磊見他對自家老板這樣,怒從中來,用力一腳,差點將他從輪椅上踹倒在地。
“你少在這里吹牛了,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副嘴臉。你還真以為我對你客客氣氣,就是你不要臉的資本了?我告訴你,小爺我忍你很久了,還不放過我們韓總?我倒要看看這次是誰不放過誰。”
“混蛋,你竟然敢這么和我說話!”
“嘿呦,我不和你這么說話,難道還真以為我會感激你,然后把你放在相片里,掛在墻上上香啊?”
“你!”
華磊聽到身后有響動,笑著將頭轉(zhuǎn)向后面,看到黑衣同伴們已經(jīng)讓出了一條路來,自己也笑著起身,將視線讓開。
“我什么我,看到?jīng)]有,陳警官已經(jīng)來了,有什么問題,他會給你詳細(xì)解釋的。”
程冷言不明所以,歪著腦袋看去,只見陳建軍身穿警服,帶著幾十名警員大步走來,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瞬間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
“程冷言,你還記得我吧。”
“當(dāng)、當(dāng)然,我還沒有祝賀你和,恭喜你高升。”
陳建軍之前是刑警隊長,現(xiàn)在高升成局長,走路帶風(fēng),身上的肩章更是閃閃發(fā)光,居高臨下的看著程冷言,讓他頓時心中布滿了不好的預(yù)感。
“我應(yīng)該要感謝你,我高升還沒有多久,你就送我這么一份大禮,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又可以升職了。”
又是一個和他說感謝的人,程冷言心中的緊張感也隨之越發(fā)濃郁,眉頭緊鎖的向四周打量一圈,見韓凌宇竟然已經(jīng)帶人準(zhǔn)備離開。
他心中滿是恨意,怒吼一聲:“韓凌宇!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用擔(dān)心,陳局長很快就會告訴你。不過你要想知道原因的話,那你可以問問孟蘭。哦,對了,她今天不是還專門去找你了嗎?”
韓凌宇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將手舉過頭頂,隨意的揮動了一下,示意再也不見,便笑著帶人離開了。
叮叮的金屬聲響起,一雙冒著金屬光澤的手鏈在程冷言眼前晃動了一下。
“程冷言,走吧,我們回局子里說吧,今晚我要和你徹夜長談一番。”
“陳局長,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良民。”
“良民?程冷言,你在我面前說這話,難道都不覺得臉紅嗎?你以為你在郊外買的幾處工廠,我們不清楚里面是什么嗎?”
一記寒顫從頭頂閃過,將程冷言所有的力氣抽走,再無反抗的能力,任由陳建軍將冰冷的手鏈拴在手腕上。
直到現(xiàn)在,他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卻并沒有悔意,而是第一時間在想韓凌宇的話。
在推上警車的那一刻,他聲音顫抖的回頭問道:“陳局長,是韓凌宇舉報我的嗎?”
“呵呵,這個嘛,不應(yīng)該說是舉報,應(yīng)該說是警民一家,合力行動。”
話音落下,陳建軍便用力的一把將車門關(guān)上,安排警員跟車護(hù)送,不能讓程冷言逃走。
而這時,遠(yuǎn)處也開來了幾輛大卡車,從遠(yuǎn)處看去,只能看到后面有晃動的影子,但具體是什么,卻無人知曉。
只能當(dāng)車靠近之后,才看清,后面全都是用麻繩幫助手腳的黑衣人。
程冷言坐在車?yán)铮高^車窗向外看去,終于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無力的將頭垂下。
他安排在幾個地方的守衛(wèi)全都在車上,不用說,那些被綁架的富豪老板,已經(jīng)被悉數(shù)解救出來。
而當(dāng)華磊從領(lǐng)頭的卡車上跳下后,已經(jīng)說明一切。
救出數(shù)十位地位穩(wěn)重的富豪老板,韓凌宇日后還會擔(dān)心訂單和客戶的問題嗎?
而這么有影響力的警民行動,他更是可以借此成為人民群眾心中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