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陰魔四
涂元將那個蘑菇一樣的陰魔給捆住,心中覺得奇怪,因為這個陰魔給他的感應(yīng)到的不同。
神念探入召喚法陣之中,感應(yīng)到的是一種強大的氣息,可是現(xiàn)在這個像蘑菇一樣的陰魔可不是。
它看上去像是朝生夕滅的脆弱,智慧非常的低等。
神念化絲的將之捆住之后,細致的探察感應(yīng)著。
他沒有從這個小小的蘑菇女孩身上感應(yīng)到屬于正常的生命
“這是何物?”涂元問道。
他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東西,看上去像一株蘑菇,但莖卻像是一個小女孩。
涂元問的當(dāng)然是弓勒,但是弓勒也一時沒有聲音。
“你們也不知道嗎?”涂元再問道,這一次問的是另外的兩個。
血眼彪沒有動靜,他似乎打定主意要縮起來,一動不動,讓大家忘記他。
倒是第四個進來那人有些不確定,弱弱的說道:“這個,這個似乎是幻魔陰菇?!?br/>
聽著對方不太確定的語氣之中的隱藏著的懼色,涂元再問道:“幻魔陰菇?怎么說,有何恐怖之處?”
“不可言述,汝以神識困幻魔陰菇正是大錯也?!蹦侨藝@而說道。
涂元警惕,然而就在這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幻魔陰菇正快速的干枯,然后化為一團烏黑的穢液。
只一剎那之間,涂元的法身竟是有一片泛了灰,就像是肉身出現(xiàn)了一塊傷口,并且快速腐爛。
而在這腐爛的傷口竟是長出東西,當(dāng)然不是蛆蟲,而是一個蘑菇的小芽,一個小紅包,那小紅包快速的長大,只一轉(zhuǎn)眼之間就變的嬌艷而詭異。
在涂元的法身之上,竟是有一株幻魔陰菇快速的長成。
“真是幻魔陰菇,危矣危矣?!蹦堑谒娜寺曪@恐懼的說道。聽上去,他似乎吃過這幻魔陰菇的虧。
涂元沒有發(fā)聲,他在仔細的感受著這幻魔陰菇于自己的法身之中再一次成長,但是弓勒已經(jīng)急問道:“何危之有,道友,速速道來。”
“幻魔陰菇能污元神,寄于血肉元神之中,如詛附魂,綿綿不盡,直至神衰魂弱法身散。”那第四人說道。
弓勒更是大急道:“涂道友,快分離元神,阻其蔓延。”
分神之法,法身之人都會,這種分神就如斷腕一般,對自身是有損害的,但若真是如那個所說,這是涂元不得不做的辦法。
只是涂元依然是一動不動,任由那幻魔陰菇成長,一株長成之后,并排再生一株。
“不好,他已經(jīng)陷入幻象之中,哎,我等,今日法身恐將散于此斗室之中?!?br/>
對于諸位法身來說,元神散了,肉身還在,只是跌落境界,重修仍然有望再成法身。但是畢竟傷魂傷身,難免延誤修為,他日被天劫所滅。所以無論是哪位法身,都不愿意自己的元神潰散。
一時之間,這斗室之內(nèi)一寂靜,只看到涂元法身之上的幻魔陰菇越來越多,就像是開出來的一朵朵花一樣,又似調(diào)皮的袖珍小女孩,它們調(diào)皮的相互嘻鬧著。
它們似乎并沒有智慧,只有一些本能,就像如蜜蜂蛾蝶一般。
就在這看到涂元的法身幾乎半邊都已經(jīng)長滿了幻魔陰菇,法身暗淡之時,那法身突然之開始轉(zhuǎn)暗為明。
只是這光明并不如之前他殺獨眼食魂魔那般的耀眼,但是卻同樣有一著一種不可述的神韻。
仿如月華,卻又生出流水般的波紋,最終如鏡面,那此幻魔陰菇竟是無立足之處的紛紛掉落。涂元一揮手,一片白光沖照,幻魔陰菇竟是潰散。
“涂元道友,好神通。”弓勒大喜道。
但涂元并沒有理會回答,只見他法身的元神法光如絲如絲的扎入法陣之中,不一會兒,法陣上竟是靈光晃動,那些神紋魔咒間有陣陣陰晦之氣涌出,一陣似虛無又似實質(zhì)的東西被涂元的元神法光化做的絲絲給拖了進來。
一只巨大的幻魔陰菇竟是被硬生生的拖了進來,一陣尖銳的叫聲像是女孩的哭聲,刺耳而心悸。
“這是,幻魔陰菇之王?”那第四人再一次的驚呼道。
“呵呵,剛才,差一點著了道,不過,這好在這幻魔陰菇王身上孕育出了靈血,可為諸位解去鎖神尸的禁術(shù)?!蓖吭f道。
他這話一出,弓勒都還沒有回答,那個血眼彪像是從沉睡之中驚醒,恭賀道:“兄弟神通驚人,吾等必不相亡今日救助之恩,出去之后定當(dāng)厚報?!?br/>
說完這些他似乎覺得還夠,再次說道:“吾有人一寶,能納滄海之水,愿贈予兄弟以報相救之恩。”
涂元覺得這個血眼彪倒是機變的快,當(dāng)即便笑道:“呵呵,好說好說?!?br/>
血眼彪?yún)s心中大驚,暗想:“不好,此子居然是一個牙呲必報之輩,還在計較剛才之事。”心中一狠,再一次的說道:“兄弟,只要你愿意救吾,吾愿將洞府相送,吾那洞府雖不成洞天,卻也景致奇妙,靈氣充溢,端是修行好地頭?!?br/>
“好啊,一定救你?!蓖吭斓恼f道,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收他什么東西,不過既然人家這樣努力的送過來,如果不要實在是讓對方心中不安,這可不太好。
那第四人聽到了血眼彪的話似乎也思索了一下,當(dāng)下也說道:“吾有一秘法相贈?!?br/>
弓勒受到這兩位影響,竟是一時之間也有些躊躇起來,原本他覺得涂元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涂元連連讓他出了意外,這讓涂元的身上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這讓他對于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了懷疑,暗想:難道他真是一個居心叵測之輩?
“道友,貧道……”弓勒的話才出口,涂元便打斷道:“道長幾次為我解疑釋難,能夠助道長脫困乃是應(yīng)當(dāng)之舉,道長何必多言。”
說著,涂元一伸手,一縷白光將那幻魔陰菇的頂破開,那一團紅色之中竟是蘊含著鮮血。
這是靈氣,這種靈血是煉藥或布陣的好材料,不過此時最原始的用法就是用來破去鎖神尸的禁術(shù)。
涂元將那靈氣點于弓勒所在的那干尸眉心,只一會兒,從那干尸的眼耳口鼻之中便涌出一片藍光,弓勒脫身而出。
緊接著又如法炮制的幫另外兩人脫困。
血眼彪的法身是一如血般的紅色,而那第四個進來之人卻是一團泥土般的褐色。
他一脫困立即感謝,連忙道:“只要脫困之后必將密法交付于兄弟之手?!倍笏肿晕医榻B,說自己名叫黃天辰,來自于云州,不是本州之人。
涂元明白,難怪連本地的弓勒與血眼彪都不識此人。
然而當(dāng)下四人雖然脫困于鎖神尸,但是卻仍然無法離去。
不過,涂元倒不是很在意,在他看來既然那個曼陀神波能夠?qū)⑦@個密室的門戶封住,并改成一個召喚法陣,那么只要加以研究,肯定是能夠重開門戶,脫困而出的。
當(dāng)下,四個法身在那密室之中研究起那里的神紋魔咒,而他的肉身則眼開了眼睛,原本化為樹根一部分的身體上的樹皮蛻去。
他的眼中看到了奢比尸的前面有一個一身黑衣的騎豹人,正是圣靈教蛇祭宗的夜四夜摩天。
他不知道何時竟是找到了這時,當(dāng)涂元坐起來之時,他的目光看過來,眼中滿滿的冰冷。
“壞了,我的元神被困在那斗室之中,此時只怕不是他的對手?!蓖吭闹邪迪胫?br/>
他心是念起之時,那人的各的蛇祭鞭已經(jīng)剎那之間仿佛活了過來,化為一條漆黑大蛇,揚起高高的頭顱,發(fā)出恐怖的嘶鳴,沖上天空,遁入虛無,見尾不見首。
首現(xiàn)之時卻已經(jīng)在涂元面前的虛空,一張巨口張開,朝著涂元吞咬而下。
隱隱之間,那蛇口仿佛變成了一方天地,恐怖無比。
涂元身未動,但是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柄潔白無瑕的如意。
如意上面散發(fā)著一片清韻白光,與蛇祭鞭所化的黑蟒形成的一片晦暗天色相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