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掃地出門
吃過飯,她便回了家,家里黑黑的,沒有人。
本以為他不會(huì)回來,夜里她快要睡下的功夫,他卻回來。
那人來到房間里,在對(duì)面的沙發(fā)上坐下,沉默著,不說話。
安然靠在床頭看書,沒有理會(huì)他,同樣沉默。
于是畫面奇怪得有些詭異,對(duì)面的人靜靜地望著她,好像在想要拿她怎么辦才是好。
那人坐了一晌,終于坐不住了,說:“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離婚?夫妻一場,就沒必要撕破臉皮了吧。”
她手里還拿著書,密密麻麻的字,卻一個(gè)字也看不進(jìn)去了,干脆合了起來,望了過去,答非所問,“今晚是她吧,她把你叫過去了?”
他倒是干脆回到道,“是。”
“很好奇你的情人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拋下你的妻子,拋下你的岳父岳母,趕到她身邊去。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會(huì)有多難堪?”
他好像對(duì)她口中的“情人”兩個(gè)字很是反感,皺著眉,“她不小心傷到了手,而且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個(gè)好姑娘,如果你見著她了,你也會(huì)喜歡她的。”
安然只想冷笑,“只是傷了個(gè)手就把你騙了過去,這么好的姑娘恕我沒見過。”在他眼里,怕是在他心里他的姑娘是世上最好的,任誰都會(huì)喜歡他的“好姑娘”吧。
“安然!”那邊像有些有慍怒,像是容不得她這樣“玷污”他的好姑娘。
教養(yǎng)使然,安然平常也不會(huì)說這樣的話,只是她到底是道行不夠,丈夫當(dāng)著她的面夸別的女人,心里的嫉妒像火上烤的栗子,要并破了殼。
于是又有一段較長時(shí)間的沉默,好一會(huì),她又再問,“你……你很喜歡她?”聲音異常干澀。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問這么蠢的問題。
“我愛她,從她十八歲開始我就愛她。”那人直言不韙,這些話卻像一記耳朵,重重甩在安然的臉上,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那邊像是注意她的僵硬,放軟了口吻,“就算我們離婚了,我也不會(huì)虧待你,甚至,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給你介紹好的人家。”
那么重的話,像一記耳光似的刮過來,“你可真大方!”安然猛然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要看清這個(gè)無情的男人。
“總之,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這個(gè)婚我是一定要離的了。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們好聚好散。”
“我要是不配合呢?”她問,聲音比之前更多了幾分犀利,“陸少北,你是不是跟你那朋友一樣,打心底里看不起我?覺得是我高攀了你?”
那邊沉默了,那無言的回答絕非否定,心被一只略有冷意的手握著,雖然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仍然抵不住生冷。
“你果然也是如此。”她冷笑。
“現(xiàn)在追究這些有什么意思嗎?”
“有意思啊,就像你們說的那樣,我已經(jīng)三十三了,不年輕了,既然我好不容易攀上你這棵高枝了,我為什么要輕易放手。”
“你不肯離?”
“對(duì),我就不離!”安然一字一頓地回答,“這口氣我安然還是有的,我倒也想想看看,我就不離,你們能把我怎么地,憑什么我就任由你們欺負(fù)!”
“你別逼我!”
她站了起來,挺直腰,站在他面前,“我就逼你怎么了!”這人這么倒打一耙,她就認(rèn)了。
“好啊,你有骨氣!”那人氣得臉都青了,指著門口,“這么有骨氣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的床,我的房子,我的私人產(chǎn)財(cái),給我滾出去!”
安然浮出薄薄的刀刃般的笑意望了他一眼,披了件衣服,轉(zhuǎn)身就甩門而出。
外頭有點(diǎn)冷,心里有憤怒又有悲哀,她三十三年的生命里,竟然有一天會(huì)被人掃地出門?
她能出哪里呢?想了想,給同事兼好友林敏打電話,去她那里住一晚。
得知情況后,林敏在電話里把陸少北臭罵了一通,叫自己不要?jiǎng)樱谠氐龋^來接,這么晚打車還是有危險(xiǎn)。
安然很感激的。
林敏來的很快,接了她,在路上把陸少北罵得狗血淋頭,林敏是很能罵人的。
后來看見自己無精打采的樣子,才停下來,問她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反正不會(huì)這么輕易讓他得逞。”這句話說得她自己都沒有什么信心似的。
林敏舉雙手贊成,對(duì),憑什么成全這對(duì)狗男女,他們不讓你好過,那就大家都不要好過算了。
一邊開車一邊給她出謀劃策,安然聽得只想睡覺,實(shí)在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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