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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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從來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今日成王,明日也許就是敗寇。
隨著林淺回歸厲致誠,“傾城”公司回歸愛達帶領的行業(yè)聯(lián)盟,這一場中外資大戰(zhàn)的格局,似乎變得更明朗了。
周一早晨。
昔日摩登而忙碌的DG中國總部,今天一大早,仿佛就籠罩在低沉的氣壓中。
查理斯就是這氣壓的中心。他的房間的門緊閉著,偶爾透過百葉窗,能看到他陰云般的臉色。
這些天,從DG中國辭職的人越來越多了。也有越來越多的區(qū)域分公司,瀕臨經(jīng)營難以為繼的困境。
所謂的市場全線崩潰,大概就在眼前。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不知何時就會到來。
陳錚這些天,也過得有些渾渾噩噩。他是個壓力越大、釋放越多的人。這些天白天處理完焦頭爛額的事,夜晚就流連在燈紅酒綠之地。
越放縱,越空洞。
他也想過報復林淺和厲致誠。
混跡多年,黑白道他都認識一些。如果真找人把林淺綁了,教訓一頓甚至就此讓她消失……厲致誠也不一定能抓到他的把柄。
那然后呢?
然后他陳錚又該去向何處?
而且林淺……
陳錚奇異地發(fā)現(xiàn),盡管林淺當著全國媒體的面,狠狠打了DG中國的臉。但他心里并不是很恨她。這種感覺是奇妙的,自從DG中國開始墜落起,他一直就有種漂浮的感覺。好像他是漂浮在這之外的,痛是痛,但一直就不是切膚之痛。
Anyway,現(xiàn)在的局面,總會有一個結束。
他推開查理斯辦公室的門,甚至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早。”
查理斯可一點也笑不出來。美國總部已經(jīng)表示:對他失望透頂。他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職業(yè)道路在何方。跳槽?去其他國家?
他有個感覺。他覺得自己自從接手DG中國以來,好像就一直過著身不由己的生活。可為什么會這樣,他卻又找不到確切的原因。
“Ben”此刻,查理斯對著陳錚,也有了同命相連的感受,他喃喃說,“也許這個季度結束,我們倆都要雙雙引咎辭職。”
陳錚的臉色透出幾分木然,沒說話。
就在這時,一位下屬手里拿著份資料,臉色驚恐地沖了進來,甚至連門都忘記敲。
“查理斯,本!出事了!大麻煩1他的表情同樣也顯得不可思議,將一份律師函遞到兩人面前。
查理斯接過,臉色陡然一變。
那是一家企業(yè),提出訴訟DG中國的律師函。企業(yè)名稱有點熟,但查理斯一時想不起來。
但他看到下面的訴訟內容,就立刻想起來這個企業(yè)了。
他們控告的,是半年前DG中國將一批質量低劣的休閑包及其品牌,轉讓給他們。他們提出了高額的訴訟要求。
“你不是說他們是農民企業(yè)嗎?根本不在乎質量1查理斯朝陳錚吼道,手已經(jīng)氣得發(fā)抖。
一旁的下屬搖了搖頭:“不,查理斯,他們的法人盡管是一位中國人,但是有意大利商人參股。這件事涉及外商投資,聲稱這批貨他們要出口歐洲,嚴重影響了他們的公司形象……”
匆匆趕來的法務人員說:“不,這場官司他們勝訴不了,當初合同白字黑字……”
查理斯突然“啊1一聲大叫,伸手抓住自己的頭發(fā),轉身就沖出了辦公室。留下陳錚和幾個下屬,面面相覷。
陳錚看著跌落在地面的律師函,忽然笑了。
緩緩地、苦澀地笑了。
官司是否勝訴不重要。當初合同是他和查理斯簽的字,他幾乎可以想象出,這則官司的消息,將會如何迅速地傳遍整個行業(yè)和全國。
他們終于迎來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厲致誠一直握在手里留到現(xiàn)在,終于無情地放了上來。
寧惟愷這些天,過得十分舒心暢意。
歷經(jīng)風浪的新寶瑞,終于重回他手里。而且這一次,是真正掌握在手中。他想他或許迎來了人生最漂亮的巔峰。
當然,他還會走得更高。畢竟厲致誠這樣的怪胎奇才,又能有幾個?兩人既然化敵為友,以彼此的氣度,今后必然井水不犯河水。
而他,前路還有什么可以忌憚的?
盡管現(xiàn)在的新寶瑞著實有些千瘡百孔,但是嘛……人看自己的孩子,總是越看越喜歡。他絲毫不在意現(xiàn)在的低谷,反倒依舊是平日姿容優(yōu)雅卓絕模樣,將心腹骨干一個個叫過來,勉勵一番。這態(tài)度顯然也感染了很多人,不,應該說,感染了整個企業(yè)。加之DG集團在中國的折翼,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新寶瑞正一步步往曾經(jīng)的輝煌巔峰走回去。
但寧惟愷也不是完全沒有煩心事。
譬如今天一早,就接到祝氏董事長秘書的電話。
“董事長想見您。”對方禮貌彬彬地說。
秘書口里的董事長,自然就是祝氏掌權人祝老爺子寧惟愷的岳丈大人。
寧惟愷也不推辭,微笑應了,第一時間前往祝氏老宅。
已經(jīng)是春暖花開的天氣,半退休在家的祝老,依舊坐在綠意盎然的草地白椅中,朝這位半子頷首微笑。
兩位礙眼的祝公子,并沒有出現(xiàn)。
寧惟愷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大度的人。現(xiàn)在他倆不在場,他倒覺得清爽不少。親自為祝老斟好茶,兩人就聊了起來。
聊最近箱包行業(yè)的情況,也聊新寶瑞的復蘇。兩人的表情都沒有半點異樣,仿佛還是一年前,那對十分投緣的翁婿。
末了,祝老話鋒一轉,目光睿亮地看著他:“惟愷啊,等新寶瑞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就進董事會吧。晗妤什么也不懂,你去了,凡事可以替她把把關。”
寧惟愷一怔。
現(xiàn)在說的董事會,自然是整個祝氏財團的董事會。“替祝晗妤把關”,就意味著要讓他共享她那一部分股東權益。
這曾是過去的寧惟愷,夢寐以求的機會。
四目凝視片刻,寧惟愷忽的有點想笑。
岳父此舉,是想將他跟祝晗妤綁在一起,還是跟祝氏集團綁在一起?祝氏財團的股份為餌,哪個男人能拒絕?
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祝老也坦蕩,淡淡地說:“晗妤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我希望她一生幸福。”
寧惟愷靜默了很久很久,而祝老也極有耐心、也極篤定地等著。
然后他抬起頭,同樣溫和地望著老人。
“謝謝爸。但我想還是先專心打理新寶瑞。”
出了祝宅,寧惟愷一路吹著口哨,顯得心情很好。前頭開車的原浚就笑呵呵地問:“寧董,有什么好事情?”
寧惟愷微微一笑,沒答。
拒絕了數(shù)億的股份,算是好事情嗎?
想到祝氏股份,就想到了家中的祝晗妤。寧惟愷的眸色一斂,說:“去水果市場,買點山竹。”
“好。”原浚答得干脆,忍不住又笑了。
怎么說呢,這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從前。
山竹是祝晗妤最喜歡吃的水果。寧惟愷貴為堂堂總裁,以前卻每次都要親自去水果市場,一個一個替她挑眩
如果要衡量男人對女人的寵愛,曾經(jīng)的寧惟愷,幾乎把祝晗妤寵到了天上。
現(xiàn)在,終于重歸于好了么?
然而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就在這時,寧惟愷的手機響了,響得很急促。而且鈴聲很獨特那是Lydia專門拿過去改的,她的專屬鈴聲。
原浚從后視鏡里看一眼面沉如水的BOSS,假裝完全沒察覺。
寧惟愷看著手機上跳動的名字,靜默了一會兒,接起:“Hello”
那頭,人聲嘈雜。
Lydia的聲音,全無曾經(jīng)的靈動跳脫,啞啞的。但她又在笑,故作清爽的笑。
“寧惟愷,你真的不來送我嗎?”
寧惟愷靜了一下。
避而不答:“到歐洲有什么事,聯(lián)絡我的朋友。他住得離你的學校不遠,人很可靠。”
Lydia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你是不是很高興我選擇出國留學?”
寧惟愷答得很平和:“Lydia,那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
Lydia的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了淚意:“……哥哥,其實你心里從來就沒有過我,對不對?你不過是寂寞了,不過是那我尋開心而已。我還真是可笑埃”
寧惟愷沉默。
“所以你從來不碰我。”她苦笑著說,“我早該明白的,男人不碰女人,說明什么呢?連一個吻……都看不上我嗎?”
寧惟愷繼續(xù)沉默。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狠心的人。”Lydia突然就掛了電話。
寧惟愷放下手機。
半晌后,刪掉了手機里的所有通話記錄、短信和她的電話號碼。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寧惟愷推門進去,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苗條婀娜的身影,站在陽臺上,正在澆花。優(yōu)美白皙的脖子低垂著,就像一只落寞的天鵝。
寧惟愷將手里的山竹放下,緩步走過去,從背后抱住她:“怎么了?”
祝晗妤大約是發(fā)呆太久,竟然被嚇了一跳。
“礙…沒事……”她的目光有些閃躲。
但這并不妨礙寧惟愷看清她眼角的淚痕,還有那慌亂中帶著一絲絕望痛楚的眼神。那么柔弱而無助。
這是寧惟愷熟悉的表情。
每當遇到令她無法解決的事,她就會這么惶然無措。
與這段時期的心情一樣,寧惟愷又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可在那無力感之后,仿佛又有什么東西要破繭而出。
他想要改變。
那曾經(jīng)是他珍而重之的東西,也許曾經(jīng)它航行在有些扭曲的軌道上,而他和她都選擇視而不見。那么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潮起潮落后他明白,是他錯了,她也錯了。他們都錯了。
而今天,她為什么會慌亂痛楚,他也很明白。
他拒絕了岳父進入股東層的協(xié)議,拒絕與她共享利益,拒絕與她更牢的綁在一起。
在他們的婚姻看起來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時候;在他徹底獲得新寶瑞掌控權,可以展翅單飛的時候。
她在害怕,害怕失去。
她并不笨,企圖用他最難以抗拒的利益,綁住他們的婚姻。
他深吸了口氣,伸手,將她更緊地摟在懷里,低頭開始親吻她顫抖的淚水。
“老婆,我們不用那樣。我要的,不是那樣的你。”
直到多年之后,我才看清自己的心。
而你,可否放下一切,真的走進我的心?
半年后。
盛夏的陽光清透耀眼,透過葡萄架,變成斑駁陰涼的剪影。
而眾人頭頂之上,葡萄已滿掛,一串串飽滿晶瑩,看著就叫人垂涎。
林淺今天一大早起來,一直就有些懨懨的。看著再熱鬧歡笑的場景,都有些神游天外的恍惚感。
此刻,高朗和他新交的小女朋友就坐在對面,正往燒烤加上放雞翅膀。而其他幾個退伍軍人、厲致誠的舊部們,還有幾個從霖市各地聚過來的上尉、少校、中校……正吃燒烤吃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沖林淺笑。
“嫂子,來點不?”
“弟妹,你怎么不吃?”
林淺只笑著擺手,又端來飲料和啤酒給眾人。然后坐在一旁,用手托著下巴,笑瞇瞇地望著。
高朗等保安自然已經(jīng)很熟悉了。看到旁邊那些軍裝筆挺的男人們,自然令她想到厲致誠。
想一想,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
他們能相遇,是否真的是注定呢?
如果不是愛達集團瀕臨危機,他就不會從呆了多年的部隊回來。
他們就不會相識。現(xiàn)在林淺的生命里,就不會出現(xiàn)厲致誠這樣一個男人。
這種可能性,想想都讓人抗拒。
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獨一無二的你,就再也不能接受生命中沒有你的可能性。
想到這里,林淺忍不住轉頭,看向偏廳里那兩個男人。
林莫臣和厲致誠。
他倆不知又在商量什么,哥哥坐在電腦桌前,厲致誠身子半倚在桌旁,正在交談。兩個人的眉目透著“同一類型”的疏淡。隔著一扇玻璃門,遠遠地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
林淺撇撇嘴,繼續(xù)轉頭融入她等普通人呆的小團體。
就在這時,高朗將一把烤好的羊肉串遞給她:“嫂子!趁熱吃1
林淺瞬間又沒了胃口。
那種悵然的感覺又涌上心頭。她笑笑擺手:“我都吃飽啦,你們慢慢吃,我進去一下。”
說完就起身走向門里,經(jīng)過桌上那一大盤水靈靈的葡萄時,忍不住又拿了一串。
嗯……自種的葡萄,果然成色不佳,酸得掉牙。
好吃。
經(jīng)過偏廳時,大約她的臉色有些恍惚,就見厲致誠倏地抬起沉黑迫人的眼,遙遙地盯著她。他的雙手還插在褲兜里,剛剪的頭發(fā),又短又黑,顯得十分精神。
林淺被他這么一盯,忽然臉頰就熱起來。腳步更快了,轉身上樓。
那廂,厲致誠轉頭跟林莫臣說了句:“你先坐。”就走出偏廳,尾隨她而去。
而林莫臣看著這對小兒女當著他的面秀親密曖昧,沒什么表情。
他的妹妹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婚禮就在下個星期。可對著她的男人,還是這么純摯,這么神神叨叨,什么心事都寫在臉上。
而厲致誠顯然很吃這一套……
等等,他在操心什么?
林莫臣靜默片刻,忽的自嘲地笑了。
為自己性格里,僅有的這一點柔軟的、護雛之情。
他將筆記本端到膝蓋上,繼續(xù)瀏覽新聞。
至于隔著一扇玻璃門,頻頻邀請他去吃那些不健康食品的愣頭兵們……他當然是不屑于去的。第一次客氣地婉拒后,后面就戴上耳機,假裝聽不到了。
相比樓下的熱鬧,樓上清凈也涼爽許多。暖色的窗簾大開著,風從窗戶灌進來,刮得人心頭一陣舒爽。
林淺趴在窗臺上,雙手撐著下巴,望著遠處那一片澄澈的湖光。陽光映在水面,交織成點點碎金,分外絢爛奪目。
唉。可她真是好憂傷。
莫名地憂傷。
猛地腰間就多了雙有力的手,男人溫熱的軀體從背后覆蓋上來。
林淺被嚇了一跳:“討厭1特種兵什么的,走路還是沒聲音,就不知道改一改!
厲致誠低頭,親著她微微泛著汗水的柔嫩脖子,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他也不說話,因為知道她必然會憋不住,自己跟他說心事。
果然,這么親昵而無聲的磨蹭了一會兒,林淺就轉頭,兩人面對面站著,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四目凝視,他的眼睛好像無邊的大海,輕易就將她吸引進去,淹埋其中。
林淺忽然忍不住就笑了。
見她笑而不語,還是在賣關子。厲致誠也不出聲,只出手。有力的大手,開始在女人豐腴的胸前,極有力度和技巧的揉捏著。
他當然知道林淺就吃這一套。果然,瞬間她就不行了,一下子依偎進他胸口,抗議:“哪有這樣的!不要亂摸了1
話雖如此,情到濃時,這樣的觸碰,都會令兩個人心猿意馬、****流轉。
夏日的午后,微風這樣柔軟地吹過來。兩人又廝磨了一陣,林淺已是整個人都臣服在他懷里。厲致誠反鎖了房門,拖了把椅子坐在窗口,讓林淺雙腿分開騎在他身上,這時才緩緩摩挲著她的腰,問:“到底什么事?”
林淺其實也很喜歡這樣坐在他身上。很奇妙的感覺,好像被他徹底擁有,好像又主宰了他。
她眨了眨眼,低頭吻住他的薄唇。呼吸糾葛間,終于含糊說出自己思量了幾個晚上的話:
“致誠,控股我吧。”嬌嬌軟軟,似在誘惑低哄。
厲致誠微怔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眼眸,變得有些復雜難辨。
她的這個提議,是出乎厲致誠意料之外的。
須知從“傾城品牌”還在醞釀期沒有面市時,她就懼他如洪水猛獸,勒令他絕對不許控股。
傾城品牌,簡直就是她的心頭寶。她在傾城上傾注的心血,比在他身上還要多。
現(xiàn)在卻主動邀請他控股?
“為什么?”他低聲問。
林淺在他懷里扭捏了一下,抬起被他親得水朦朦的眼睛望著他:“我考慮了很久。一是我發(fā)覺自己還是喜歡廣告策劃的工作,全面管理企業(yè)真的很費神。企業(yè)再大了,對我來說真的就沒什么樂趣了;二是……”她的臉往前一貼,跟他鼻尖相抵:“我想有更多的時間跟你在一起。將來也要照顧我們的家庭對吧……”
厲致誠就這么盯著她,沒出聲。
林淺又說:“而且吧,想想我居然還是最喜歡在你指揮下做事的那段時間……”話沒說話,厲致誠已經(jīng)覆住了她的唇舌,越吻越深入,越吻越兇殘。林淺下意識身子就往后靠,可整個人都在他身上,身后就是虛空,被他的大手擋住,往后退了一寸,卻被他往前又壓回三寸,反而兩個人纏得更緊。
“好,我控股。”他親著她的耳朵,低聲說,“今后你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我干嘛反悔?”林淺眨了眨眼說,“這是……嫁妝埃”
厲致誠心頭就這么一蕩。
眼前這個女人,無疑正在滿足他對她的所有渴望。
人是他的,她的企業(yè)也要融入他的商業(yè)帝國。兩個人的一切,密不可分。她滿足了他對她所有的占有欲望,心甘情愿將自己牢牢束縛在他懷里。
“給我。”他低聲說。
伸手就開始解她的衣服。
林淺的臉一下子熱起來:“哥哥他們還在樓下呢!不要1
厲致誠單手就將她的手反剪在身后:“不用管,他們不會上樓。”
他的動作好快,說話的功夫,就已解開了她的上衣,頭埋了進去,手也開始往她裙底探,眼看就要攻城略地。這下林淺急了,伸手推他:“不、不行的1
然后伸手護住了肚子。
厲致誠動作突然一頓。
心思敏銳的人,一丁點異樣的預兆,都能迅速捕捉住,然后得到最準確的推斷。
他的目光在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一停,然后抬眸與她直視。
他的眼神已經(jīng)變化了。
變得熾烈、黑潮涌動,隱隱有驚喜冒了出來。
林淺看著兩人凌亂的衣著,再看到他眼中的探尋,臉頰又是一熱,可笑容也是甜絲絲的。
“我昨天吧,去醫(yī)院了。那個……”林淺也不知道要怎么表達這個事實,干脆將他的手一拉,放到自己小腹上,“里面應該是有了一個小厲致誠了。”
厲致誠活了快三十年,還從未像此刻這樣,聽到“小厲致誠”四個字,心情徹底一軟。
但即使心頭無端端發(fā)軟,他的表情也是沉靜淡然的,大拇指輕輕沿著她的腰腹摩挲著,淡淡開口:“干得不錯。”
林淺噗嗤笑了:“謝謝夸獎。”
“我說我自己。”
“……去你的1
林淺起身想跳下他的腿,同時說:“所以啊,現(xiàn)在幾個月你不能碰我了……”身子剛一動,又被他撈了回來,牢牢扣在懷里,低沉的嗓音熨燙著她的臉:“不碰。”
他的手和唇舌果然安分了,只是這么抱著她。
這是一個非常安靜而溫柔的吻。他雙手環(huán)住她,什么話也不說,只將頭埋在她的肩窩里。林淺聽著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心頭也軟得一塌糊涂。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開口。
“喂,為什么你喜歡這樣的姿勢?讓我坐在你身上?”
厲致誠沒答。
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開口:“我喜歡很多姿勢。”
林淺又笑了。是啊,這點真沒講錯,他的確喜歡很多……咳咳……
可這樣的坐姿依偎,依然是他的偏愛。林淺的腦袋忍不住又開始肆意發(fā)揮腦補了以前吧,她認為,他這樣大男子主義征服欲強的男人,分分鐘都喜歡把女人壓在下面就像那些小說里寫的那樣。
可后來才知道,厲致誠這么喜歡她坐在她身上。這是否表明,征服欲強的男人,其實內心也渴望著被她這樣的女人征服呢?哈哈哈。
她這么得意地想著,嘴上就忍不住講了出來。
“喂,你其實內心很渴望被我征服吧?所以才偏愛這樣的姿勢。”男下……女上……
得,又撩了老虎須了。
厲致誠眸色淺淡地看她一眼,語氣平靜卻迫人。
“你可以試試看。”
林淺:“……”
又被他恐嚇了!
很不甘心的低頭就咬住他的唇,誰知卻被他更快地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欺身就覆上來。
“喂喂!不是說了不能碰我嗎?”林淺抗議。否則她剛才怎么會那么囂張的挑釁他!有恃無恐啊她!
厲致誠卻答得干脆:“我有分寸。”
數(shù)分鐘后。
“你……你的分寸也太大了吧……”
夏日的午后,幽靜的房間。情人的低語糾纏,是世上最美好的蜜果。人生還長,相戀還早,就這么一去不復返,我也心滿意足。
男女主人邀請了一屋子的人,卻中途短暫消失。這種狀況,除了高朗這等愣頭青疑惑的問女友:“老大和嫂子怎么還不下樓,我要不要去叫叫?”卻被女友一只雞翅塞在嘴里,不許他說話。
夏日如此美好,大家都感到賞心悅目,坐在葡萄架下,望著遠方,聊著現(xiàn)在,一切是如此安寧而舒心。
而隔著遠遠的玻璃門,林莫臣依舊坐在原地。看完了新聞,開始開美國股市和債市的狀況。
至于厲致誠和林淺的突然消失?
他早已習慣了。
又瀏覽了一會兒,網(wǎng)頁突出彈出提示框。
這是他一直以來設置好的。他訂閱了好幾份經(jīng)濟和商業(yè)日刊,如果遇到他設置好的關鍵詞,提示框就會自動彈出。
多年以來,每天如此。
現(xiàn)在彈出的,就是三條新聞。
林莫臣一目十行,快速往下看。無外乎是中國央行貨幣政策收緊、澳大利亞金屬股近日暴跌、XX公司新任市場部經(jīng)理木寒夏女士接受北京晚報記者訪談……
林莫臣放在鍵盤上的雙手,瞬間頓住了。
外頭的毛頭小伙子們還那么吵,陽光透過玻璃門照射進來,亮白得刺眼。林莫臣穿的是件居家毛衣、休閑長褲。落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副翩翩貴胄的形象。
可是此刻,他看著屏幕上那個名字,多年后終于再次看到這個名字。
木寒夏,多么獨特的名字,糾纏入骨的名字。誰聽過一次,這輩子還能忘得了?
忽然就心生恍惚的感覺。那感覺像是空曠的風,吹在原本平靜的心湖上。但最終緩緩墜落,淹沒在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心湖里。
他這么靜默著,將那則新聞看完。然后抬手就將筆記本一和,冷著臉,起身走了出去。
高朗等人看著這位厲致誠的大舅子,都有些驚訝,想要詢問,卻被他冰封般的臉色嚇退。而林莫臣雙手插褲兜里,漫無目的地就這么走了出去。直至走到車水馬龍的公路上,才突然驚覺,舉目四望,一顆心,已是平靜無聲。
同樣一個夏天,對陳錚來說,卻是太過炎熱。炎熱中帶著一絲燥亂。
臨近中午,他開車從公司出來。上午剛跟幾個房地產(chǎn)公司老總聊過,聊得不錯,他也躍躍欲試。
漫無目的地開著車,行駛在馬路上。想要找個地方吃午飯,卻到處是人潮洶涌,擁擠堵車。
陳錚打下車前的遮光板,戴著墨鏡。有長腿清涼美女從車前走過,他隨隨便便吹了聲口哨。美女回頭,看到是這么好的車,還有駕駛座上足夠俊朗的男人,也就沒生氣,看他一眼,走了。
陳錚扯起嘴角笑了笑,耐心地停在十字路口,繼續(xù)等紅燈。
其實他的日子,跟以前并無不同。
盡管DG中國的業(yè)務已經(jīng)徹底跌入低谷,一蹶不振,他也從DG離開。但其實比起查理斯的引咎辭職、黯然離開中國,他其實還好。
前期出售司美琪的股份,為他換來了巨額的財富。誰不知道,箱包行業(yè)太傳統(tǒng),利潤太薄,用這筆錢,房地產(chǎn)、金融投資……在哪個行業(yè),不能賺錢?
所以他的新公司已經(jīng)很快就要開起來。
新的事業(yè),新的人生。
紅燈終于過去了,他慢慢地開著。
不知不覺,又或許是習慣使然,他又開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yè)街。
這里也是霖市諸多箱包大牌,旗艦店云集的地方。以往陳錚每周都要來一次,這些年,不知來了多少次。
此刻將車停在路邊,一抬頭,就看到的是DG的旗艦店。不過現(xiàn)在的DG,門可羅雀,十分蕭條。瞧那零落樣,他估摸著沒幾天這里也會跟其他店一樣,瀕臨關門。
他低低地嗤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在笑誰。再往前看,那最醒目最熱鬧的,自然是愛達、沙鷹、傾城……等一系列國內箱包的店面。正值夏日,各家都推出了新款上市,儼然吸引了很多消費者的到來。
陳錚坐在原地看了一會,掉頭驅車離開。
沿著這商業(yè)街走了一段,就看到右手邊一個著名的品牌服裝旗艦店。兩層小樓、巨大的廣告橫幅,燈光明亮、音樂搖滾。很有氣氛,看起來經(jīng)營得很好。
陳錚的目光淡淡從這個店面滑過,最后轉頭,驅車駛入擁擠的車流里。
開著開著,忽然鼻子就有點塞了。
那個店面,曾經(jīng)是司美琪全市銷量最好的門店所在。而什么時候,這個店面被轉讓,司美琪撤柜,他完全也不知道。
而他的司美琪,父親奮斗了一生鑄造的司美琪。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乎從市場銷聲匿跡。DG本就只打算借他司美琪的殼,現(xiàn)在遇到經(jīng)營困難,第一個砍掉、雪藏的就是司美琪品牌。
陳錚又開了一會兒,終于將車緩緩停在路邊,低下頭,用手捂住臉,眼淚已經(jīng)掉了下來。
我們都曾有過最美的時光,我們都曾有過最好的年華。而在那樣的年華里,我也許懵然無知,也許跌跌撞撞行走著人生的路。可當歲月終于流逝,當我的雙鬢染上白發(fā)時,再回頭四顧,原來我一生最期盼的,就是不要辜負。
勿要辜負那么年輕張狂的時光,勿要辜負人們的期待和溫柔。
而我的心,那一顆也許稚嫩,也許茫然,也許不夠堅強也不夠清醒的心。那么多的誘惑撲面而來,那么多何去何從的十字路口,人要怎么走,才不會陷入迷途?
那是你和我的傾城時光。雖然坎坷,雖然彷徨,可只因有幸遇到唯一一個你,攜手共度,一切才變得不同。
與財富無關,與一切地位、名聲、權力,沒有半點瓜葛。哪怕我孑然一身,哪怕我癡癡惘惘。
這份愛,于我一生,悲喜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