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2、天命之仇?
不想讓天命之子應(yīng)天命?
方心妍慢慢地回想起,.那個時候,也有妖修秉持這樣的立場。
方心妍沉聲道:“仲楊前輩,您是我們天阿的老前輩了,連您都這么目光短淺?”
仲楊笑了起來,緩緩說道:“丫頭,你弄錯了,老夫不想讓天命之子應(yīng)天命,可不是因為自己想稱霸天阿,若是如此,早年老夫就出來搶國主之位了。”
方心妍默了默。這話倒是不假,當(dāng)年楊家欲奪國主之位,這位仲楊前輩并沒有插手,他若插手,指不定就成功了。再說遠(yuǎn)一點(diǎn),大衍城之事,他同樣視若無睹。
“那是為什么?”
仲楊的臉色沉了下來,這個一直沉靜平和的老妖修,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怨毒:“因為,有仇!”
有仇?
方心妍怔住,靈玉和參商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
他到底是跟方心妍有仇,還是跟天命之子有仇?聽這話意,好像是跟天命之子有仇?
“仇從何來?”方心妍不解,“晚輩誕生至今,連同這次,不過見了前輩兩次而已。”
仲楊淡淡道:“不是你,是天命之子。”他不再遮掩自己眼中的仇恨,“當(dāng)年傾天之禍,我楊家長輩親朋,盡數(shù)隕落!其中包括我的妻子……”
方心妍怔然半晌,方才喃喃道:“原來,你的仇人是當(dāng)年造成傾天之禍的前輩……”
仲楊面帶微笑,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習(xí)慣用這個表相來偽裝自己。
“原本。我只是恨老天讓我余生孤苦。后來結(jié)成元嬰,漸漸了解到真相……”
方心妍還沒說話,參商忍耐不住站出來,揚(yáng)聲道:“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早點(diǎn)動手?現(xiàn)在說,不嫌太遲嗎?”
元后對元中,確實占據(jù)優(yōu)勢,但并不是絕對的。至少。參商可以肯定地說,如果自己是元中修為,對上元后修士,就算不易戰(zhàn)勝對方,也有**成的把握全身而退。
仲楊淡淡道:“如果不應(yīng)天命,我便將她視為普通后輩,可若應(yīng)了天命,那就是我的仇人!”
仲楊這話論理沒錯,不應(yīng)天命,他們與那些大乘修士沒有關(guān)聯(lián)。可若應(yīng)了天命,那就可以視他們?yōu)榛砹恕?墒恰L烀幽敲炊啵麍髲?fù)得過來嗎?
果然,參商喊道:“就算方少主不應(yīng)天命,應(yīng)天命的多得是,你殺得過來嗎?”
仲楊卻道:“能殺一個是一個。『雅*文*言*情*首*發(fā)』”
從他的行事看,報仇之心本沒有那么堅決。就像參商說的,應(yīng)天命的多得是,殺不過來的。可是,有機(jī)會的話,他還是想報仇。也許這仇恨早就刻在他心里了,只是因為太難太難,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方心妍冷聲道:“這么說,我若答應(yīng)前輩的條件,前輩會在轉(zhuǎn)移毒素的過程中做手腳了?”
仲楊微微一笑:“可惜你沒答應(yīng),不然何須如此麻煩?”
方心妍深吸一口氣,不再說什么,轉(zhuǎn)頭對參商道:“能殺一個是一個,你還要袖手旁觀嗎?”
參商無所謂地說:“我就不信他有這個膽子對我動手。”
方心妍這邊雖然沒有元后修士,元中卻不少,數(shù)量來說,比仲楊帶來的妖修還要多。何況參商這里有兩名元后,仲楊腦子有坑才會對他動手。
聽他這么說,方心妍暗暗咬牙:“這么說,你打算看戲了?”
參商笑了兩聲,似乎沒有完全拒絕:“這個嘛……”就算他們的本尊有過交情,涉及到利益的事情,參商也不會隨便答應(yīng),方心妍長得再漂亮也不能答應(yīng)……
沒等他們參議出個結(jié)果來,仲楊已經(jīng)冷哼一聲:“老夫既然敢動手,豈會沒有把握?就算你們一起上,那又如何?”
話音落下,參商帶來的金翅大鵬突然大喝一聲:“仲楊,你好陰險!”
金翅大鵬喝完,靈玉露出古怪的神色。她抬頭看向天邊,那里一片安靜,不過,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異常。
方心妍也抬起了頭,緊接著是參商……
兩道遁光飛掠而來,落在仲楊身邊。
遁光散去,露出這兩只妖的真容。
方心妍大吃一驚。
來的兩只妖一男一女,男的白發(fā)長眉,女的綠衣白衫,無一例外都是元后修為。
“太瓊前輩、修竹前輩,你們……”話未說完,又是數(shù)道遁光掠來。
這次來的幾只妖,只有一名元后,卻帶了四位元嬰妖修!
為首的這名元后妖修,是名老婦,滿頭銀發(fā)綰成古樸的發(fā)髻,看起來像有六七十歲,面容卻沒多少皺紋,貌似中年。
“靜芳前輩!”方心妍喊了出來,“你們……”
前面兩位元后修士到來,她只是吃了一驚,這位老婦出現(xiàn),她已經(jīng)維持不了鎮(zhèn)定。
檀先是震驚,隨后憤怒,他看著老婦靜芳,高聲道:“靜芳前輩,為何連您也對少主……難道您之前對少主的幫扶都是假的嗎?”
老婦的神情明明是慈祥的,可眼睛里卻沒有一點(diǎn)溫度,她微笑道:“少主,抱歉。老身本來想著,你若不應(yīng)這個天命,便助你成為天阿第一妖修,可是……”
方心妍激動過后,若有所思:“果真如此嗎?難怪,靜芳前輩您教導(dǎo)晚輩的話,那么奇怪……”她看著眼前這幾位元后修士,笑容越發(fā)地苦了,“我還以為,自己很受擁戴,卻原來,幾位老前輩都對我不滿意……”
靈玉看著這一幕,心里也有些同情。不管方心妍真正的性情她多么不喜歡,她對天阿的歸屬感和責(zé)任感都是毋庸置疑的。她原以為,自己這個天阿少主。比大荒少主強(qiáng)得多。天阿的妖修都一心擁戴她。沒想到,這些元后修為的老前輩,個個都對自己不滿。
天阿才多少元后妖修?那些元后妖修,一向事不關(guān)己,站出來的元后妖修,竟然都是反對她的!
那位名喚太瓊的男妖淡淡道:“少主言重了,你若不應(yīng)天命,我們大可以當(dāng)你是普通晚輩。任由你成為天阿之主,跟滿意不滿意倒是無關(guān)。”
方心妍閉了閉眼,長嘆一聲:“罷了,到了這一步,再說什么也是無益。幾位前輩,你們到底打算如何,直言吧!”
仲楊道:“事情擺在眼前,還需要我們多說嗎?”話落,巨木的虛影在他身上閃現(xiàn)。
方心妍自嘲一笑,再睜開眼。目光冷靜如冰,閃動著堅決:“既然如此。恕晚輩冒犯了!”
她揚(yáng)聲道:“天阿妖修聽令,仲楊、太瓊、修竹、靜芳四人,意圖刺殺少主,破壞繼位大典,為我天阿叛逆,從此刻起,殺無赦!”
最后一個字落下,王庭的眾多妖修高聲應(yīng)道:“是,遵少主令!”
盡管他們之中沒有一個元后修為,甚至還有結(jié)丹妖修,卻沒有一只妖退后。
靈玉暗暗佩服,就算方心妍沒有收服那幾位老妖修,這樣的號召力,不愧是天阿少主。
方心妍轉(zhuǎn)頭看著參商和靈玉:“兩位,如果你們出手相幫,方心妍感激不盡。如果你們打定主意袖手旁觀,那也不勉強(qiáng)。”
“喂喂!”參商不滿意了,“你這是什么話?剛才擺出一副求我們出手的樣子,這么快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方心妍微笑道:“這么說,參商少主肯出手相助了?”
參商哼了一聲,扭開頭沒說話。
靈玉什么話也沒說,邁了出來,站到她身邊。
方心妍愣了一下,隱隱有些感動:“程師妹,多謝了!”
靈玉側(cè)過頭,說:“你若被殺,我豈能置身事外?”
“就算是這樣,也多謝了。”
參商搖搖頭,嘀咕:“女人,真是麻煩!”
靈玉橫了他一眼:“沒斷奶的小家伙,裝什么大人?你打不打?不打滾!”
“你——”參商怒。
靈玉不理他,因為仲楊已經(jīng)出手了。
巨樹虛影晃過,生發(fā)之意有如實體般栽下,金翅大鵬迎了上去。他跟仲楊是老對手,這個時候,當(dāng)然是他迎戰(zhàn)仲楊了。
那位名喚修竹的女妖,則沖著方心妍來著,檀沖了上去。
太瓊見狀,自己補(bǔ)上,轉(zhuǎn)眼與方心妍戰(zhàn)成一團(tuán)。
另一位元后妖修靜芳目光一動,突然一道紅線揚(yáng)起,直取靈玉。
他們這邊,還有一位元后妖修,就是參商帶來的一只元后重明鳥。不過,參商的修為低了,他并沒有去管其他妖,只守在參商身邊。
靈玉憂郁,卻不得不迎了上去。
對方四名元后,除了仲楊,其他元后都是由元中應(yīng)戰(zhàn),這情勢還真是有點(diǎn)麻煩……
不過,怕他們作甚?昭明劍君那樣的頂尖元后她對付不了,隨便一名元后妖修她都不敢應(yīng)對嗎?
仙書飛出,在半空中“嘩啦啦”地翻著,一個個符文魚貫而出,組成法陣。
紅線剛剛掠到近前,便被法陣擋住了。
不管再怎么用力,紅線都沒辦法再前進(jìn)一分,老婦靜芳訝然。
“人類修士,真有這么強(qiáng)大?”靜芳自言自語了一句,一翻手,十幾根紅線同時飛出。
這些紅線,初看與太白宗掌門顧真人的很相似,但仔細(xì)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紅線,其實是由許許多多微小的花朵虛影組成。放出來的時候,這些花朵還只是花苞,但在放出來的瞬間,便迅速綻放,散發(fā)出如蘭如麝的香氣。
這些香氣,帶有迷幻效果,一旦被沾上,就會迅速失去自主意識。
靈玉不敢大意,符文不斷地從仙書中飛出,組成一個又一個的法陣,轉(zhuǎn)眼便鋪成八個。
她心中慶幸,還好來天阿之前突破到中期,不然,跟元后妖修還真的沒法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