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再遇
不管怎樣,他們都想活下去,除了殺出一條血路,別無他法。
從緣修那里拿到解藥,把劍上附著的毒氣清除掉,靈玉靈機(jī)一動,冒出個念頭,修士亦有用毒的手段,是不是可以修煉出毒屬性的劍氣呢?
這二十年來,《五行萬劍訣》在實戰(zhàn)中提升得十分迅速,不但自身的水、火、冰三者融會貫通,風(fēng)、雷二系也修煉出了雛形。現(xiàn)在的靈玉,可以自如地駕馭這五種屬性,金、木、土三系則在摸索之中。
看著緣修熟練地拿著匕首分解妖獸尸體,割下銀蜥的毒囊,靈玉道:“這個東西給我吧。”
緣修低頭看看毒囊:“這個?你有什么用?”
“你管我什么用,反正我要了。”
“好吧。”緣修故意不做任何處理,直接把毒囊扔了過來。
靈玉一抽一卷,用剛剛剝下來的銀蜥皮將毒囊包好,打了個結(jié)放進(jìn)乾坤袋。
雖然實力增長迅速,可戰(zhàn)場上物資實在缺乏。起先幾年,他們兩個有著豐厚的身家,只要能提升修為,就用就用,要不是這樣,也不會那么快晉階中期。
可隨著時間一年一年過去,乾坤袋越來越空,能找到的資源也越來越少。原先那些小門派的山門駐地不用說了,早就被人搜個干凈,稍大一點的城池,設(shè)有修仙坊市的,也都被人摸完了,現(xiàn)在除了一些野生藥礦,大概只有遍地的妖修了。
如今兩個人除了一些壓箱底的寶貝,只有一堆的妖修材料。他們愁啊。預(yù)計二十年到后期。那是按資源足夠算的。不然二十年哪里夠?
所幸,劍修和佛修的晉階,對丹藥并不依賴,就算缺少物資,無非慢一點而已。
“有人來了。”緣修忽然停下分解的動作,迅速無比地將地上的妖修尸體包起來扔進(jìn)乾坤袋,灑出一包藥粉,去掉空氣中的血腥味。靈玉很配合地施了幾個法術(shù)。將周圍打斗的痕跡抹去。
做完這一切,兩人各自拿出件黑色斗篷,整個人一包,蹲到角落里。不多時,人就消失了,連氣息也藏得一滴不漏。
別誤會,這并不是隱身衣。這兩件斗篷是用避役獸的皮做的,這種妖獸,能隨環(huán)境隱藏自身,擅于匿形。他們用起來之所有這么好的效果。是緣修在藏身之地布了匿靈陣。匿靈陣再加上避役斗篷,巧妙地將他們暫時隱藏了起來。
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人一妖,確切的說,是一只妖修與一個人纏斗著往這邊飛來。
遠(yuǎn)遠(yuǎn)看到此人的面容,靈玉吃了一驚。
竟然是許寄波!
說起來,她跟許寄波有很多年沒見了,當(dāng)年一起拜師后,就沒再來往,后來到了戰(zhàn)場,分在不同的部,只是偶爾打個照面,維持著表面的客氣。大概知道,不可能跟靈玉恢復(fù)以前的關(guān)系了,許寄波也不再費心思親近。
不過,靈玉知道她過得不錯,當(dāng)年還上了戰(zhàn)功榜。至于現(xiàn)在,修為已經(jīng)筑基中期,想必這些年也是風(fēng)生水起。
“怎么,你認(rèn)識她?”緣修察言觀色最內(nèi)行,一見靈玉神情有變,就低聲傳音。
靈玉點點頭:“同門師妹。”
緣修略一猶豫:“我們出手?”
靈玉沒有猶豫:“好。”盡管與許寄波之間有著說不清的過往,但并沒有仇怨,之所以與她疏遠(yuǎn),只是覺得這個人心思太雜,走不到一起,如今見她有事,看在同門的份上,能幫就幫把手。
兩人稍稍挪動了位置,等著他們越飛越近。
“動手!”靈玉低喝一聲,劍光飛出,直取妖修面門。
與此同時,緣修一頓禪杖,杖上幾十個金環(huán)盡數(shù)脫出,化為一道道萬字佛光,向?qū)Ψ綁合隆?br/>
這妖修大吃一驚。他們兩人藏得太好,一點氣息不露,許寄波實力不低,與她糾纏已經(jīng)耗費了很多心力,如何還能躲過兩人的偷襲?只得倉促地一揮爪,生生扛下了這一擊。
誰知靈玉在瞬間將劍氣轉(zhuǎn)化為冰屬性,將他凍得動作一緩,緣修的佛光又壓了下來,后發(fā)而至的紫色劍氣勢如雷霆地劈下。
“啊!”妖修一聲慘叫,一只爪子被靈玉齊腕剁下。眼見不妙,他毫不戀戰(zhàn),“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化為血線遠(yuǎn)遁而去。
靈玉和緣修都沒有去追,許寄波也沒有,她看到靈玉的時候,已經(jīng)呆住了。
好半晌,她眼中閃過難解的情緒,低聲道:“程師姐。”
靈玉淡淡點頭:“多年不見,許師妹可好?”
“嗯。”許寄波很快恢復(fù)常態(tài),“多謝師姐出手相助。”
“不必客氣。”
說完客套話,兩人就無話可說了。
緣修感覺到她們之間詭異的氣氛,打破沉默,對許寄波嘻嘻笑道:“這位是太白宗的道友么?貧僧法號緣修,出身觀慧寺。”
要說緣修的笑容,沒幾個人扛得住,他就是有本事笑得一臉純白,讓人相信他天真無邪。
可惜,許寄波不是一般人,聽到緣修的名字,她眼中閃過訝色:“緣修……大師?”
“不敢稱大師,大家同走修行道,雖是殊途卻是同歸,客氣的話喚聲道友,不客氣直接叫法號就是,什么大師不大師……”
原以為許寄波跟靈玉一樣,喚他大師半是客氣半是嘲諷,隨著許寄波臉上神情變幻,緣修不禁收住話。先是驚訝,再是羨慕,然后又閃過警惕……這人的反應(yīng)怎么這么怪啊?
還沒想出個究竟來,緣修再一次看向天邊:“咦,怎么又有人?”
“大師不必?fù)?dān)心,應(yīng)該是我的同伴。”許寄波說完,忽然咬了咬唇,有些懊惱地看了靈玉一眼。
“原來是道友的同伴啊,”緣修略微放松,然而禪杖仍然維持著隨時可以攻擊的角度,一邊還跟許寄波搭話,“對了,道友怎么稱呼?”
“我姓許,名寄波……”許寄波心不在焉地看著天邊。
就這么一會兒時間,一道紫氣飛速掠來,在他們面前落下。
靈玉再次驚訝:“段道友?”來人竟是段飛羽,他同樣晉階中期了。
看到她,段飛羽亦面露訝色:“啊,是……程道友?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靈玉還沒說什么,許寄波已經(jīng)瞪圓了眼睛:“你們這就認(rèn)識了?”
這句話有點怪,靈玉瞥了她一眼,說:“多年前有幸與段道友相識。”
許寄波笑得很勉強(qiáng):“原來如此,這樣我也不用介紹了。”
段飛羽微微一笑:“險些忘了,許、程兩位道友是同門呢。”說罷,他轉(zhuǎn)身許寄波,“許道友,那名妖修呢?”
“血遁走了。”許寄波仍然心不在焉,“還要多謝程師姐和緣修大師幫忙。”
與徐正的冷漠不同,段飛羽為人行事都比較溫和,或許正是如此,才能一直留在徐正身邊。聞聽此言,他向緣修揖了一禮:“在下段飛羽,多謝大師出手相助。”又對靈玉道,“至于程道友,就不必謝了。”
話語間透著淡淡的熟稔,讓許寄波的心情更加不好。
“段道友不必客氣,行有余力,貧僧哪能不出手呢?”緣修笑得一臉真誠,眼角掃過段飛羽的衣著,“段道友……出身紫霄劍派?”
“正是,不知大師……”
“貧僧緣修,觀慧寺弟子。段道友愿意的話,喚一聲道友就是,貧僧修為尚淺,哪敢稱大師?”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緣修道友。”
緣修和段飛羽你一句我一句,仿佛一見如故,很快聊得熱火朝天。
許寄波等了一會兒,見他們越聊越熱乎,忍不住催道:“段師兄,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回去了?”
段飛羽看了看天色,笑著點頭:“也是,時候不早了。”轉(zhuǎn)頭又問,“緣修道友,既然你們兩個沒有同伴,可愿與我們同行?”
許寄波面露詫異,沒等緣修沒回答,便叫出聲來:“段師兄!”
段飛羽瞇一瞇眼,看著許寄波,嘴唇微動,似在傳音。
許寄波面色不快,亦回了什么。
緣修感到很奇怪,同樣傳音給靈玉:“什么情況?”
靈玉低聲回:“還能什么情況,我們關(guān)系不大好唄。”
“哦……”緣修隨即問,“這位段道友呢?你認(rèn)識他,可信嗎?”
“大概可信吧……”靈玉想了想,撿了重要的跟他說,“知道徐正么?就是紫霄劍派昭明劍君的寶貝孫子,他一向跟徐正形影不離的。”
“哦?”緣修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就是那個誅邪堂?”
“對。”
“有意思,”緣修眼中閃過一抹興味,“他剛才一直問這里的陣法,應(yīng)該是看上了我的陣法之術(shù),我覺得他們這個誅邪堂也挺有意思的,既然還算可信,我們?nèi)ュ掊蓿俊?br/>
靈玉還沒回答,那頭段飛羽已經(jīng)跟許寄波說定了,再度微笑著問:“兩位道友意下如何?”
緣修摸摸光頭,呵呵笑道:“能得段道友相邀,貧僧不勝榮幸。只是,不知這同行是個什么章程?”
段飛羽道:“這個……百聞不如一見,不如兩位先去看看?”又補(bǔ)了一句,“如果兩位另有打算,我等決不勉強(qiáng)。”(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