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馬如龍
龍彥向三皇子問道:“既然接受了挑戰(zhàn),那么這個人選問題如何解決呢?”
三皇子道:“所以說和你們有關(guān)了,小葉子那一場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的。另外,我已經(jīng)向父皇舉薦了李石作為箭術(shù)比賽的人選,至于馬術(shù)嘛,大哥門下奇人異士頗多,大哥已經(jīng)在物色了,至于軍中的好手,大將軍劉世驍也在挑選。至于那個盧鏡天所謂的問題,我還是看好龍兄的。”
葉知秋聽后忿忿道:“這個耶律俊才還真是不知進(jìn)退,明顯的是為了九公主,而找上我了。”
龍彥笑道:“這個基本上是文化的不同,我們講究的是你情我愿,兩情相悅,而他們,我估計講究的就是狼性哲學(xué),什么都要去搶,去爭取。所以我認(rèn)為這個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出手的時候要小心,出人命是絕對不行的。”
三皇子點點頭道:“給他點教訓(xùn)就好了!”
正在這時候,只見九公主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過來,看到葉知秋大聲道:“你知道了嗎?耶律俊才要找你比武呢?”
葉知秋點點頭:“正在說這個事情呢!”
九公主握緊了拳頭,對著葉知秋道:“你可一定要打敗他!”
葉知秋點了點頭。龍彥在旁見了調(diào)笑道:“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們一定會贏的,哈哈!”
九公主臉上頓時赤紅一片,葉知秋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對著龍彥道:“謝謝龍兄吉言!”
呃,龍彥愕然,這個小葉子的臉皮見長了!
……
三日時間已到,這日里,朝中的文武大臣早早在看臺上候著了,老皇帝在禁軍的保護(hù)下也進(jìn)入到了校場看臺上。和朝堂的形式差不多,每個大臣各就各位,身后是各自帶來的人馬。龍彥和葉知秋,陳大雷,李石就坐在三皇子身后。
老皇帝看了看眾人,看向大皇子和劉世驍問道:“你們準(zhǔn)備好的人可到了?”
大皇子和劉世驍立刻站了起來,大皇子對著老皇帝道:“兒臣已找來了一位馬術(shù)高手!”說完對著自己后面的一位瘦長漢子道:“還不快拜見皇帝陛下?”
那瘦長漢子神情猥瑣,生就一副馬臉,看到此人的樣子,龍彥不禁莞爾。活脫脫的,毫無疑問的和馬就是一家人也!那人立刻向你皇帝陛下跪下山呼萬歲:“草民馬如龍恭祝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看他一副瘦瘦的猥瑣的樣子,不禁面有疑慮,問道:“此次馬術(shù)比賽非兒戲,你可有把握?”
馬如龍立刻道:“草民在江湖中有個匪號,人稱馬王神。人說沒有三分三,豈敢上梁山?今日里就讓遼人見識下什么才是馬術(shù)高手!”
老皇帝點點頭道:“好。”
此時,大將軍劉世驍對著老皇帝道:“臣自軍中也挑了一人,乃是我軍將士的馬術(shù)教頭。”說完,從他身后出來一人,此人倒是相貌堂堂,比之馬如龍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那人名徐飛,乃是大將軍麾下的馬術(shù)教頭,深得大將軍的器重。
老皇帝看了看兩人,眼里似乎是比較滿意。馬上道:“宣遼國使臣!”
一聲接一聲的聲音接龍傳了出去。片刻后,耶律王子還有那個盧鏡天帶領(lǐng)一隊遼人騎著馬來到了看臺下。見過皇帝陛下之后,馬術(shù)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那遼人隊伍里出來一騎,對著大順的兩位選手道:“在下楚明玉。請兩位指教!”
此時那盧鏡天嘿嘿笑道:“這個馬術(shù)嘛,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規(guī)則,只要我國勇士能作出的動作,貴國勇士也要能做出就可,若是做不出來,嘿嘿,那自然就是輸了!”
那楚明玉一提馬韁,然后在校場內(nèi)慢慢地奔跑了起來。開始的時候速度不快,但是跟著越來越快。忽然,那馬急停了下來。一動一靜之間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出場伊始,先聲奪人也!龍彥在看臺上看得仔細(xì),心里大聲喝彩!馬匹疾馳,必須逐漸放慢腳步方能停止,此馬竟能在急行之際突然收步,實是前所未睹,好馬!就算是武*高明之人,也未必能在發(fā)力狂奔之時如此神定氣閑的驀地站定。好人!
遼人隊伍里立刻響起喝彩聲。許是受到了喝彩聲的刺激,那楚明玉立刻又打馬狂奔了起來,然后其在馬背上站立,臥倒,倒騎,側(cè)翻,雙手在馬背上拿大頂,各式馬背上的花樣層出不窮,讓人目不暇接。
忽地,在高速的馬背上,射下了一支匕首,深深地插入了地里,只有手柄露出地面,眾人還未明白過來,那馬呼嘯一聲已是遠(yuǎn)去了。難道是這人掉了一把匕首下來?眾人不解中,遠(yuǎn)遠(yuǎn)地,那馬又回來了,同樣快的速度,只見那楚明玉在接近那匕首的時候,忽然一個側(cè)翻,人已到了馬的側(cè)面,然后,一支手快若閃電地從地上一把抄起那把匕首。整個人又重新回到了馬背上。
楚明玉的馬術(shù)確實是神乎其技,遼人使團(tuán)的喝彩聲不斷,大順的眾大臣看得是面面相覷,心里也沒有底了,這一局到底能不能贏下來。而那馬如龍和徐飛卻是雙目發(fā)亮,看得連連點頭不已,好像是看出了什么門道。這就是所謂的內(nèi)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了。而龍彥只有看熱鬧的份了。馬術(shù)一項上,龍彥實在是一個十足的菜鳥!
場上,楚明玉突然向遼國使團(tuán)招了招手。那盧鏡天見狀,手一揮,隊伍里立刻有四騎魚貫而出,然后跟在楚明玉的馬后面圍著校場繞圈跑了起來。眾人此次又是不解,不知這遼國使團(tuán)又要顯什么本事了。只見那五騎每匹間隔了大約二十米的距離,正在高速行進(jìn)中,忽然,那后面出場的四人從馬背上突然跳了下來,退到了場邊。就在眾人納悶的時候,只見那楚明玉忽然一個后空翻,已然從自己的馬背上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第二匹空馬馬背上。這一手又是博得了遼國使團(tuán)的大聲喝彩。
龍彥看得大是驚訝,要是馬沒有奔跑,停在那里,估計他自己都可以做得到,可是在馬兒奔跑中做這后空翻,難度還不是一般的大。后空翻,看不到后面的馬,同時隔了近二十米的距離,這個距離一定要計算好,不然,只怕是落在空地,只有被馬踏死的份了。而此時,更驚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那楚明玉連著幾個后空翻,已從第二匹馬翻到第三匹馬上,接著是第四匹,第五匹。
馬術(shù)展示至此,那楚明玉慢慢地停下了馬,往遼國使團(tuán)行去。楚明玉騎在馬上的得意狀,仿佛就是中了頭名狀元一般!
盧鏡天拍了拍楚明玉的肩膀,然后對著眾人道:“我遼國勇士已經(jīng)展示了馬術(shù),現(xiàn)在輪到大順的勇士出場了。呵呵,只要你們能做到如剛才一般好的話,就算你們贏了!”
這話說的,不是得罪人么?實在是對于自己這方的優(yōu)勢太過于自信了!
那徐飛乃是軍中之人,最是見不得遼人如此張狂的態(tài)度,冷哼一聲道:“在下也來試試!”
那徐飛于是騎上了自己馬,然后圍著校場開始跑了起來,想他乃是軍中教頭,馬上花樣自然是難不倒他,不一會,楚明玉表演過的動作,徐飛均是一一做到了,這下子,輪到了大順這邊的人來歡呼。當(dāng)徐飛完成從馬背上取地上匕首,以及后空翻落在馬背上的絕技之后,大順眾臣在捏了一把汗之后的掌聲更是經(jīng)久不息!
老皇帝的臉色也終于露出了笑容,雖說沒有明顯的優(yōu)勢,但是至少和遼國使團(tuán)在目前是打了個平手。而那個盧鏡天開始由于自己的話說得太滿,此時卻是厚起臉皮道:“照目前的情況看,兩位是不相上下,各有千秋。這一局就判平手如何?”
老皇帝正要點頭答應(yīng),畢竟來者是客,再說了我天朝上國要的就是這種氣度,咱們就不和你們?nèi)夥钜话阌嬢^了。大國要有大國的風(fēng)度嘛。此時,大皇子李明英卻是上前一步對著盧鏡天道:“這一局判平手我是沒有意見的,但是我大順還有高手未出場,盧兄不若等我方高手表演過后再做計較如何?”
盧鏡天的眼睛死死盯著大皇子李明英。就是這個大皇子,就是這個李明英,遼人人稱明閻王的人,實在是大遼的勁敵。想不到,此人在馬術(shù)比賽的場地上竟然和他自己帶兵打仗一樣,是寸步不讓,步步緊逼,一定要拿到勝利方才罷休!
大皇子的話雖說是打亂了老皇帝原來的想法,不過,老皇帝也不著急,就看看大皇子手下到底有什么能人吧。
盧鏡天半晌沒有答話,這個明閻王若是沒有把握,自然是會接受平手的局面,如今看來信心滿滿,內(nèi)心里是一定是要遼人當(dāng)眾出丑的了。
就在盧鏡天思緒紛雜的時候,老皇帝開口了:“既然是這樣,就讓這位馬如龍表演一番好了!”
馬如龍聽到老皇帝開口了,立刻對老皇帝施禮后來到了后臺。不多時,眾人只見他牽出了一匹黃色的高頭大馬,那馬神駿異常,身高膘肥,竟是一匹罕見的良馬!朝中大臣只知那馬看起來神駿,可是遼人使團(tuán)眾人一見,立刻驚訝地發(fā)出了呼聲:“天馬!竟然是一匹天馬!”
天馬者,馬神之子也!所謂的千里馬比之相比就是對它的褻瀆,所謂的日行一千夜走八百就是對它的侮辱!天馬的神奇之處除了在奔跑的能力上,更重要的就是它能領(lǐng)會人的意思,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此時,它已不僅僅是一匹馬那么簡單了。
遼人世代相傳,只有得到上天眷顧的人才能得到天馬。而面前的這個馬臉漢子難道就是上天眷顧的人?如果是,那么上天也太他媽不開眼了!竟然會眷顧一個如此猥瑣的馬臉人!
馬如龍牽著那馬并排走了出來,眾人只覺的那馬如龍和這匹馬還真是有親戚關(guān)系了,一人一馬,像!實在是像!
馬如龍行至盧鏡天的身邊道:“我的表演倒是需要貴使團(tuán)幫幫忙。不知道大人能否答應(yīng)?”
呵呵,看來這個馬如龍也不是什么一般的主。竟然出乎意料的要遼人幫忙,不是對自己極度的自信就是腦袋殘廢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盧鏡天知道這時候若是自己推脫的話,等于無形中承認(rèn)了自己不敢接招了。于是大笑道:“請這位勇士直言就是!”
馬如龍對著盧鏡天伸出了大拇指道:“好!大人爽快,我就是想借貴團(tuán)的人用用!”
盧鏡天大是驚奇,不過還是對著眾使團(tuán)的成員下了一切聽馬如龍的命令。而大順眾人除了大皇子之外都是滿腹疑云,不知這馬如龍葫蘆里里賣的什么藥!
接下來,眾人只見馬如龍將除了盧鏡天和耶律俊才之外的所有使團(tuán)成員有一百多人全部帶到了校場中間。然后在馬如龍的口令下,這一百多人排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方陣。看到此時,龍彥忽然發(fā)覺,這個馬如龍是不是就是大皇子的馬術(shù)教頭?看其指揮的樣子竟然是練兵的老手了。
那些使團(tuán)成員的前后左右的距離僅僅是一個馬身的距離,龍彥看得大奇,難道馬如龍要在這人群里表演馬術(shù)?
待眾人站好之后,馬如龍對眾人交代清楚了,站好了就不能動,若是有人動了,到時候有什么意外就不要怪沒有得到提醒了。盧鏡天大笑道:“我遼國勇士的紀(jì)律會讓你滿意的!”
馬如龍笑笑道:“最好是這樣!”不過那笑容里卻是多了一些莫名的得意!
至此,眾人只見馬如龍輕輕一躍,有如一片枯葉一般落在那黃馬之上。眾人眼睛圓睜,原來這個馬如龍還是個武*好手!
馬如龍上馬之后,策馬順著著那方陣邊上慢慢地跑了起來,不一會已是跑過了方陣,并且速度越來越快,就在跑到校場終點的時候,馬如龍突然策馬轉(zhuǎn)身,那馬一聲長嘶,立起了前面的雙腳,馬如龍整個人立在馬背上,似乎要和馬一起破空而去。
那馬長嘶之后,掉轉(zhuǎn)過頭朝著方陣飛速奔去,那馬蹄聲有如急鼓一般,直沖沖地朝方陣之人沖來,雖是一人一馬,卻是給人生出千軍萬馬的錯覺。
方陣之人個個臉上露出了駭然的神情,馬如龍連人帶馬沖了過來,竟然沒有絲毫的減速,方陣之人臉色大變卻是動也不敢動。其心志已被馬如龍的氣勢所奪也!
龍彥在看臺上看的分明,那馬如龍有如一陣風(fēng)一樣,從方陣中間策馬而過,硬是沒有碰到一個遼人,如此馬術(shù),人間難見也!更為驚人的是那馬如龍的雙手竟然沒有閑著,在那馬經(jīng)過的兩排人的腰間每人都拍了一下。待馬如龍策馬出陣之時,只見馬如龍從馬背上呼啦啦丟下一大堆東西。眾人定睛一看,赫然是遼人的腰間彎刀。
龍彥心里大贊,馬如龍竟然還是妙手空空的好手!如此人才竟然為大皇子所得。有此人才也難怪大皇子未嘗有過敗績!
老皇帝看的連連點頭微笑,只此一式,已是大漲我天朝顏面也!而盧鏡天和耶律俊才卻是臉上怒意橫生,遼人看待自己的彎刀看得就像是自己的性命一般,卻被馬如龍把彎刀摘了下來。
這才是第一沖擊,接下來,馬如龍如法炮制,分別從每一排沖擊了一遍,那馬速度奇快,卻硬是不碰到人。盧鏡天知道,自己這方在馬術(shù)上沒有任何優(yōu)勢了。而讓盧鏡天郁悶的是,馬如龍的表演竟然還沒有結(jié)束,把每個遼人的彎刀取下來后,馬如龍策馬在方陣?yán)镉巫撸诳磁_上看下去,馬如龍連人帶馬仿佛是一條黃色的魚一般,在方陣?yán)镲w快地游來游去。
如此反復(fù)幾個回合后,看臺上的人已不覺得心驚,可是方陣?yán)锏倪|人臉上已是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實在是太考驗心志了,明明看到那馬沖了過來,可是只見到那馬蹄縱跳自如,每每在間不容發(fā)之際閃了過去。在人群里疾馳,竟然與在曠野里馳騁無異!
就在眾人神馳目眩之際,只聽馬如龍一聲大喝,一提韁繩,已然躍離了馬背,已身在空中,那馬身上一輕,倏然躍起,在兩個遼人頭頂飛越而過,落在方陣中間,竟然沒有碰到一人。馬如龍隨即又輕飄飄地從空中落在馬背上。如此精絕的騎術(shù),實在是聞所未聞,龍彥激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大叫:“好!”
眾人此時如夢方醒,紛紛起立鼓掌叫好。在眾人的喝彩聲中,只見馬如龍在方陣?yán)锊唏R飛躍,從方陣的這頭經(jīng)過兩人一跳,一直跳到了方陣的盡頭。至此,馬如龍也無需更多地證明了。
馬如龍揮揮手,方陣解散,眾遼人雖是驚恐猶在,可是再看馬如龍的時候,那眼神里除了敬佩就是崇拜!對于馬如龍摘去自己的彎刀之事竟是再也沒有任何意見!
再看馬如龍經(jīng)過這樣一場驚險激烈的表演,竟然是臉不紅心不跳。好似剛才只不過是隨便出去走了一遭。
看到馬如龍走向看臺,盧鏡天已是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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