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指謠_第12章 恐怖童謠(1)
“你還有證據(jù)?!”看柳菲如此泰然自若,顧宗澤更加疑惑。</br>
“我有王悅的錄音,是他親口承認了當(dāng)年全部的作案經(jīng)過。”</br>
“身為警察,你應(yīng)該清楚,屈打成招,逼迫認罪是不能當(dāng)做證據(jù)的。”</br>
“我既沒打他也沒誤導(dǎo)他,我只是讓他把當(dāng)年的強jian案的實情講出來,事情的經(jīng)過全都是他自己講的。除了他的錄音,我還有江海濤和李肅陵的,他們?nèi)齻€人敘述的經(jīng)過幾乎完全一致,只是江海濤和李肅陵都異口同聲說,我父親是被王悅帶走了,不知道他的下落。也許他們早就猜到我父親遇害了,只不過是在為自己開脫,才把罪名全推給王悅,但這并不影響對于整個案情的判斷。或許我的錄音并不能當(dāng)做直接證據(jù),但可以為你們提供一個有力的辦案方向。當(dāng)年的涉案人還剩下三個,再加上我父親還未找到的尸體。顧隊長可以從很多地方入手……”</br>
“不用你教我,我知道該怎么做。他們的錄音現(xiàn)在在你身上嗎?”顧宗澤問。</br>
“不在。江海濤和李肅陵的錄音,我快遞給了丁潛,估計現(xiàn)在郵包應(yīng)該已經(jīng)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br>
顧宗澤斜眼瞧了瞧丁潛,丁潛腦門劃下三道黑線。不帶這么玩兒的。</br>
“王悅的錄音就在他的病房里。”柳菲繼續(xù)說。“我一開始把他制服了,他假意配合我,如實交代了當(dāng)年的案情,但我沒想到他暗中掙脫了綁繩,反過來把我綁架了。但他并不知道我?guī)е浺艄P,我趁他不注意時,把錄音筆扔在了病床底下。你派人去的話,應(yīng)該能找到。”</br>
顧宗澤陰沉著臉,審視著柳菲,慢慢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賀炎,“老賀,你現(xiàn)在去協(xié)和醫(yī)院王悅的病房里,看看床底下有錄音筆沒有,順便找人去趟平江市人民醫(yī)院心里咨詢科,檢查丁潛的郵件,如果有錄音筆,給我?guī)Щ貋怼?lt;/br>
他放下手機,對柳菲說:“你和王悅都挺有意思,全都口口聲聲說自己被綁架了,還都能給我講出一番道理,現(xiàn)在就讓我辨辨真假吧,你可以帶我去見王悅了吧……”</br>
柳菲也沒多話,轉(zhuǎn)身走向樹林,顧宗澤率領(lǐng)眾人隨后跟著。反正這么多人,倒也不怕柳菲耍什么花樣。</br>
山坡倒是不算陡,不過林木茂盛,平時少有人走,根本沒有路,眾人就攀著樹枝,踩著落葉,一口氣幾乎爬到了山頂。</br>
柳菲走著走著,停下腳步不走了。</br>
“為什么不走了?”顧宗澤問。</br>
“應(yīng)該就是這里……”柳菲聲音變的有些不太確定。</br>
顧宗澤四處看看,根本沒有王悅的影子。“王悅哪里去了,你不是說給他麻醉了嗎?”</br>
“是啊。”柳菲也顯得十分困惑,“麻醉針的藥效至少夠他昏睡兩個小時的。不可能這么快就蘇醒了。”</br>
顧宗澤冷哼一聲,“手機信號顯示王悅就在這里,可是你領(lǐng)著我們找了半天,卻什么都沒看見。柳菲,事到如今,我勸你還是少跟我耍花招吧。”</br>
柳菲輕輕搖頭,“我沒必要騙你,王悅剛才確實就倒在這里,我眼看著他昏倒的,至于他……”</br>
柳菲說到這里忽然不說話了,低頭注視著鋪滿腐爛落葉的地面。</br>
丁潛提醒她,“如果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就告訴我們。”</br>
“地面上好像有拖曳過的痕跡……“柳菲說,“痕跡沿著右側(cè)的方向……似乎是往山下去了……”</br>
她原本就是刑偵界有名的法醫(yī),觀察能力非常人能及,她做出的判斷,一時也沒有人敢質(zhì)疑。</br>
顧宗澤走到柳菲身邊,順著她觀察的地方看了看,“柳法醫(yī)該不是想說,王悅身體健壯,沒有被完全麻醉,你離開后,他就掙扎著爬走了吧……”</br>
“我現(xiàn)在不可能肯定,只能說有那種可能。”柳菲說著,沿著泥地上不甚明晰的痕跡摸索著往前走。</br>
顧宗澤跟在她身后,一邊還夾槍帶棒的敲打她,“你放心,我的人已經(jīng)把這個地方包圍了。如果真是王悅要跑,他肯定跑不掉……”</br>
柳菲突然拔腳向前就跑。</br>
顧宗澤一愣,下意識把手槍拔了出來。丁潛急忙按住他。兩個男人正在扭扯的功夫兒,忽聽柳菲喊道:“這里!”</br>
兩人循聲望去,見柳菲就站在十幾米外幾棵樹后面,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
他們急忙跑過去,等趕到柳菲身邊,一眼就看到面前幾米遠的一棵樹下坐靠著的那個人。</br>
正是王悅。</br>
此時的王悅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尸體。</br>
渾身血跡斑斑,像是被捅了很多刀。</br>
王悅的表情相當(dāng)恐怖。面部鐵青,兩個眼珠子都快鼓出了眼眶,由于毛細血管破裂,看著血紅血紅的很瘆人,他的嘴巴更是夸張的大張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給人感覺要吃人一樣。</br>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你只是把他麻醉了嗎?”顧宗澤喝問柳菲。</br>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死在這里,我沒有殺他,我只是用麻醉針刺中了他的手。”柳菲彎腰輕輕拿起王悅的左手,翻出掌心,“針眼還在這里。”</br>
“松手,不許你碰他!”顧宗澤斷喝一聲。“你現(xiàn)在還是嫌疑人,我怕你破壞了現(xiàn)場證據(jù)。”</br>
柳菲沒說什么,沉著臉后退了幾步。</br>
顧宗澤招呼身后,“刑偵科的過來看看。”</br>
一個男警官走出來。</br>
顧宗澤指指王悅的尸體,“譚法醫(yī)沒來,你先大致看看這個人是怎么死的。”</br>
男警官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蹲在尸體前,先是檢查了一下死者身上的多出刺傷,對顧宗澤說,“這些傷看著跟江海濤和李肅陵身上的刺傷倒是很像,刀傷又淺又窄,挺像手術(shù)刀做的。不過我不敢肯定。”</br>
“沒關(guān)系,這就夠了。死者的死因呢?”</br>
“這個么……”男警察注意到了死者大張的嘴巴。他沒帶手電,只好皺著眉毛湊到死者臉前,努力往他黑咕隆咚的嘴里看。”</br>
“王悅是窒息而死的。”柳菲冷冷的冒出一句。</br>
顧宗澤沒有接話,用詢問似的目光看著那名男警官,男警官現(xiàn)出一臉尷尬,不知如何回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