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作了修改，4月23日）</br>
    杜志勛雙手撐在鐵椅子擋板上，目光灼灼的逼視聶洪生，“我現(xiàn)在能夠看穿你的心。我知道你為什么只承認殺人，卻不承認強jian。”</br>
    聶洪生瞪大眼睛瞅著杜志勛，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畏懼。</br>
    “是啊，到底是為什么啊？”郭蓉蓉忍不住問。“連殺人藏尸的罪都能認了，這就已經(jīng)是死罪了，幾樁強jian罪又何必隱瞞呢？”</br>
    “因為對他來說，有比死罪更壞的結(jié)果。”杜志勛說。</br>
    “還有比死罪更壞？”郭蓉蓉?zé)o法理解。</br>
    聶洪生哆嗦著嘴唇，似乎想說什么，但又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br>
    “我替你說吧，”杜志勛看著聶洪生，“你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從來都不是。”</br>
    咔啷——</br>
    聶洪生雙手死死抓住了鐵椅子的擋板，手銬之間的鐵鏈被扯直，似乎拼命想要掙斷。</br>
    杜志勛的眼中沒有絲毫同情，“你從小就有xing功能障礙，不知道是早xie，還是yang痿,總之，從你長大成人，意識到自己身體的問題開始，這種難言之隱就一直在困擾你。但你后來終于幸運的結(jié)婚了，妻子邱彩云還很漂亮。你很愛她，你小心翼翼的經(jīng)營著自己的飯店，努力維系著這個家。但你的生//理問題卻始終都得不到解決，邱彩云對你的忍耐慢慢變成冷淡。你們夫妻關(guān)系開始產(chǎn)生矛盾。她之后和玉米提出軌也就成了預(yù)料之中的事情，你恐怕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但你沒有聲張，選擇了忍氣吞聲，因為你怕一旦挑明了就會失去妻子。但是你心里卻怨憤難平，你把對妻子不忠的憤怒發(fā)xie到了其他女人身上，也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于是，1995年11月3日，你第一次作案。那個時候，距離你殺死玉米提和你妻子還間隔了很長時間。你像獨狼一樣在城市里游走，發(fā)現(xiàn)一個落單的女人，你把她劫持的工地，實施了你的第一次強jian。那一次你成功嗎？有沒有占有那個女人，還是仍然不行……”</br>
    “我當(dāng)然成功啦！我都干翻那個女人了，讓她爽得不行！！”聶洪生噴出怒吼，用力揮舞著雙拳，恨不能把杜志勛砸爛。</br>
    “至少你留下了精ye，這倒是真的。有些有xing功能障礙的罪犯，確實是需要非正常情況的刺激才能像正常男人一樣bo起。不過，看起來你仍然對自己有點兒沒信心，所以你之后作案需要服用xing藥提升你的狀態(tài)，我沒說錯吧。”</br>
    “才沒有，我不用藥也一樣好使，我跟正常男人沒什么區(qū)別，你不要胡說八道。邱彩云就是個shao娘們兒，就喜歡跟別人胡來。不是因為我不行！不是！！”</br>
    “連環(huán)強jian本來就屬于一種xing欲倒錯的行為，正常人也不需要通過過度的刺激來達到滿足。我猜想，每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妻子和玉米提偷偷在一起鬼混了，就忍不住想要作案。對于你內(nèi)心而言，已經(jīng)開始接受了你妻子出軌，如果你們?nèi)酥g一直能保持這種穩(wěn)定的三角關(guān)系，或許還會有更多的強jian案發(fā)生。不過，這種平衡被打破了，你突然殺了他們。具體是什么情況呢，你愿意講講嗎？”</br>
    聶洪生咬咬牙，“因為我妻子要跟我離婚。那個jian貨,玩夠我了就想把我像破鞋一樣一腳踢開。”</br>
    “其實是因為她想要跟玉米提遠走高飛是吧。”</br>
    杜志勛的話猶如錐子直刺聶洪生。</br>
    他終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偷聽過他們幾次談話，玉米提花言巧語騙她要帶她去新疆過好日子，根本都是胡扯，那jian娘們兒居然也信。更不可容忍的是，他倆居然拿我的身體開玩笑，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枉我對邱彩云那么好，在她眼里我卻比不上一只發(fā)qing的野狗！”</br>
    “所以你最終還是親手殺了他們。你已經(jīng)忍受了妻子出軌，但你不能忍受她和外人對你的羞辱。也正因為如此，這三起強jian案你不想對任何人講，你只希望別人把你看成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惡魔，卻不希望有人知道你一直以來的隱疾。對你來說，這關(guān)系到身為男人的尊嚴(yán)，你希望自己死的更像一個男人。這就是你拼命隱藏的真正原因，我這次沒說錯吧。?”</br>
    聶洪生低下頭，聲音虛弱，“放過我吧，你就讓我痛痛快快的死吧……”</br>
    “還有一個問題。回答完這個問題，我就不再問了。”</br>
    杜志勛說著把那張呂愛青的照片重新拿起來放在聶洪生面前，“你再好好看看這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你見過嗎？”</br>
    “……”</br>
    “我可以順便提醒你，你撒的另外一個謊……你說你1996年1月份回老家了，可事實上，你的第二起強jian案就是在1月5日做的，你根本沒有回家。恐怕是當(dāng)年的排查出了漏洞，被你轉(zhuǎn)了空子吧。而那段時間恰巧也是發(fā)生南大碎尸案的時候……”</br>
    “我真是在1月份回老家的，只不過不是在月初回的。”聶洪生說。</br>
    “那你是幾號回的家？”</br>
    “1月……”聶洪生頓了頓，“1月11日。真正發(fā)生碎尸案的時候，我并不在場。”</br>
    “誰能為你證明？”</br>
    “……”聶洪生怔了怔，無法回答。</br>
    “我再問你一遍，你見沒見過呂愛青！！！”杜志勛陡然抬高嗓門。</br>
    “可能……可能是見過吧……”聶洪生的口風(fēng)有些松動了，費力的吞咽著唾沫。</br>
    “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br>
    “我沒殺呂愛青。”</br>
    “回答我的問題。”</br>
    “我真沒殺呂愛青。”</br>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忽然從審訊室門口傳來，“殺沒殺人看的是證據(jù)。”</br>
    杜志勛看過去，原來是法醫(yī)柳菲，她半開著門，正站在門口。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老聶頭身上，根本沒注意她什么時候過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