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女兒……”張欣然焦急的四下尋找，并沒有看到鄧佳佳的身影。</br>
    郭蓉蓉也繞著當年的棄尸地轉(zhuǎn)了一圈，搖搖頭，“至少應該發(fā)現(xiàn)一些痕跡吧。絲毫沒有，可能并不是這里。咱們還有另外一個地方去看看。”</br>
    于是，兩個人又驅(qū)車來到那口路邊的枯井旁。在當年是下水井，里面發(fā)現(xiàn)了呂愛青失蹤時候穿的紅色外套。現(xiàn)在井里斜插一截露出枝杈的樹干。</br>
    張欣然跳下車就開始搜尋。等得時間越久，心里不好的預感就越強烈。上次是一場誤會，那這一次呢，就像不可逃避的宿命，該來的總會要來。</br>
    “我該怎么辦，郭警官，我找不到我女兒，她是不是出事兒了！”張欣然眼淚汪汪的問郭蓉蓉。</br>
    她這樣把郭蓉蓉弄得也心煩意亂，“你先別急，不要只往壞處想。沒看到你女兒也許不是壞事。假如發(fā)短信的人真想害鄧佳佳，那他更應該讓你找她，只不過你看到就不是完好無損的女兒了……”</br>
    張欣然想想郭蓉蓉說的也有道理，“那是不是也有可能那個人只不過是胡亂發(fā)短信，其實他根本沒碰到我女兒？”</br>
    “對呀，也有這個可能。咱們就是以防萬一，過來看看而已。沒找到反而不是壞事，說明我猜錯了，我倒是希望如此。”</br>
    兩個人又回到車里，張欣然問郭蓉蓉，“那我們接下來干什么，繼續(xù)在水佐崗找，還是回去？”</br>
    車窗外夜色濃重，天空像倒扣的黑鍋底，黑沉得令人心悸。</br>
    郭蓉蓉想了想，正要說話，身子微微一震。“或許……我們找對地方了？”</br>
    “你什么意思？”張欣然被她說得莫名其妙。</br>
    “把閱讀燈關了。”</br>
    張欣然不解，還是照做了。轎車里立刻陷入黑暗。</br>
    郭蓉蓉抬手指了指擋風玻璃頂端，張欣然這才注意到，上面上竟有一排微微發(fā)光的熒光字，在黑暗中變得十分顯眼，字體歪扭，好像是有人從外面寫的反手字。字不多，一共七個——</br>
    開，五，是，表，人，和，吊。</br>
    “這不是呂愛青遺書里寫的那七個字嗎？”張欣然脫口道。</br>
    “你也知道？”郭蓉蓉有點兒驚訝。</br>
    “嗯，一個偶然的機會……也不知道這些字是什么人寫的，咱們剛才都沒注意。”</br>
    “肯定是早有人覺察到我們來了，一直在附近盯著呢。趁咱們離開車的功夫兒，跑過來用熒光筆寫在擋風玻璃上的。一共才這幾個字，用不了多少時間。”</br>
    張欣然不由自主往車窗外張望，看看附近有沒有什么形跡可疑的人。</br>
    “不用看了。現(xiàn)在是深夜，有利于對方隱蔽，你很難發(fā)現(xiàn)。”</br>
    “難道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嗎？”</br>
    “不是我不想，就憑我一個人下車去找也白費力氣。我們還不如想想這個人為什么要給咱們留下這七個字呢。”</br>
    “之前就有人在我家門口放了一封匿名信，里面只有一段話，我爸后來說，當年發(fā)現(xiàn)呂愛青尸體時，同時發(fā)現(xiàn)的一張紙上就寫著相同的一段話。那段話里面就包含了這七個字。會不會是想告訴我們是同一個人做的？”</br>
    “很有可能。”</br>
    “是當年殺害呂愛青的兇手嗎？”</br>
    郭蓉蓉沒吭聲，暗自琢磨這個寫字的人鬼鬼祟祟的到底有什么企圖。</br>
    見她不說話，張欣然又有點兒慌了，“那我女兒……”</br>
    郭蓉蓉最怕她哭哭啼啼，急忙說：“你也用不著太擔心。我不都說了嗎，他要是真害了你女兒，早就讓你看見了。不會這么掖著藏著的。可能他把你引來是有別的企圖，比如說，這七個字……這是呂愛青在臨死前想要暗示兇手的身份。所以在擋風玻璃上寫字的人照理說不應該是兇手，除非他是想故意逗//弄我們。但不管怎么說吧，想想這個人的意圖比你只知道擔驚受怕有用得多……”</br>
    “那你覺得這個人是什么意思，讓我們猜這七個字的含義？！”</br>
    “有可能。不過，這么多年都沒有警察能真正破解這七個字的含義。我們專案組里也搞過研究呢。”</br>
    “那你們破解出來了嗎？”</br>
    “沒有。只知道頭三個字‘開、五、是’的含義是‘兇手是’。后面四個字體始終沒有答案。我們猜應該是類似‘某某和某’這樣的組合，但是再往下就實在想不出來了。我現(xiàn)在沒事兒也想，想了十幾種答案，經(jīng)常還跟其他同事交流交流，他們也都想了不少答案，也不知道哪個靠譜點兒……”</br>
    郭蓉蓉瞅著擋風玻璃上那幾個發(fā)出熒光的字，看著看著又入迷了，不由得靠近擋風玻璃仔細瞧著。</br>
    張欣然對這些字并不怎么感興趣，她現(xiàn)在最關心的是女兒的安危。</br>
    她尋思那個人既然給她們留下了七個字，會不會還有什么暗示呢……</br>
    正在胡思亂想，她不經(jīng)意看了后視鏡一眼，赫然看見了呂愛青那張慘白慘白的臉。</br>
    不知她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一直毫無聲息的存在于兩人身后。空洞的目光從后視鏡里凝視著她們。</br>
    張欣然全身的汗毛一下全豎起來了，長大嘴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仿佛脖子被一只看不見的爪子死死卡住。</br>
    郭蓉蓉還在那兒研究擋風玻璃上的七個字呢，絲毫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哎，其實吧，我琢磨來琢磨去，還想到過一種特別離奇的答案。你想聽嗎……前三個字體沒有問題，至于后四個字么，比如說，‘表’有8劃，‘青’字也是8劃。‘人’、‘和’兩個字加起來10劃，和‘愛’字恰好一樣。‘吊’是6劃，‘呂’字也是6劃。那么，這個七字暗語倒過來讀就成了‘呂愛青是兇手’。是不是很神奇？我還沒來得及跟其他人說。當然啦，想想是不太可能。呂愛青怎么可能自己殺死自己呢是不是，即便她能自殺，也不可能把自己切成2000多塊再拋尸吧。那不成鬼魂了嗎，你說是不是……哎？你怎么不說話，又咋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