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晚宴_第8章 死不見尸的蔡老師(2)
“你之前不是認為兇手有食人癖嗎,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食物,那兇手怎么可能單獨放過她,卻把其他人都吃了?”</br>
郭蓉蓉一拍腦門,靈機一動,道:“難道是兇手喜歡吃小鮮肉,嫌蔡鳳琴年紀大了不好吃?”</br>
杜志勛狠狠瞪她一眼。</br>
丁潛對杜志勛說:“還記得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餐桌上多出了兩套餐具嗎?”</br>
“那又怎樣?”</br>
“我說過,兇手的行為是在營造出分享食物的氛圍,所以,他把自己的那套餐具隱藏在了其他人的餐具里。”</br>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是兩套餐具,只要留出一套就夠了,何必多出了一套。”</br>
“不多,正好。”</br>
“正好?!”</br>
“你忘了,還有一個逃出來的女孩。如果她沒有逃出來。我們看見的場面就是七具圍坐一起的尸體,那么餐具正好多出一套。而這一套,就是留給兇手自己用的,就是那個人失蹤的人。”</br>
杜志勛一凜,“你難道是說……”</br>
“對。蔡鳳琴。我懷疑她才是我們要抓的人。并不是被拘留的嫌疑人安強。”</br>
丁潛的結論令在座警員一片嘩然。</br>
蔡鳳琴?</br>
那個退休的女高中老師?</br>
她居然被丁潛說成了食人狂,這個結論不僅離奇,更匪夷所思。</br>
丁潛說:“我知道你們突然聽我這樣說,一時無法相信。先聽我稍微解釋一下,食人癖在現(xiàn)代社會里其實極其罕見,跟那些典型的變態(tài)犯罪行為不同,它的成因十分復雜。食人癖患者可能患有邊緣性和沖動性的人格障礙。也可能是性變//態(tài),像虐待狂,喜歡通過施虐來達到性/興奮。或者是偏執(zhí)型精神分裂。他們沒有固定的的身份模式,可以是任何出身背景,任何性別。從這個角度來說,蔡鳳琴有食人癖也不足為奇,這個嗜好并不影響她日常生活和工作,事實上其他有食人癖的患者也都是這樣的。只是我們對他們的了解太少了。”</br>
“可是你想過沒有,蔡鳳琴今年都五十多歲了。聽說身體還不是特別好,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制服六個年輕人,簡直是笑話。”杜志勛直接反駁。</br>
“那倒未必。人與人的勝負往往并不是靠武力和塊頭來決定的。你想想蔡鳳琴是什么身份,被害人又是什么身份?假如能夠確認六個被害人是她的學生,兇手的作案手段就好理解了。他完全可以借用老師的身份把自己的學生騙來,在茶杯里或是飯菜里放點兒安眠藥,收拾六個人不算什么難事,還不會引人懷疑。”</br>
“你似乎少算了一個人,不是六個被害人,是七個。”杜志勛目光閃爍,“那個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的女孩你漏算了。她是什么身份你不會忘了吧,她可是蔡鳳琴的女兒。如果按照你的邏輯反推,蔡鳳琴就是要把自己的女兒連她的同學生一起吃掉。你覺得一位母親,會把自己的女兒啃咬的面目全非,還要囚禁起來等待養(yǎng)胖了之后再掏出心肝吃掉嗎?”</br>
很多人臉上都露出的厭惡的表情。這種假設光是想想就夠讓人崩潰的了。</br>
丁潛卻異常平靜的回答杜志勛的質疑:“你是從人性常情的角度看待的,正常人,即便是殺人犯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子女做出這種滅絕天倫的事情。但食人癖患者本身就是人格障礙,不能用常人的思維看待他們。這種情況并未我杜撰的,現(xiàn)實中就有這樣的案例,95年,在捷克,有一位叫莫埃洛娃的家庭婦女,因為信奉一個叫“圣杯運動”極端教派,虐待并殘忍的殺害了她的兩個幼子,被捕后她聲稱自己是受到教派其他人的“洗腦”才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14年,在深圳有一個叫李正花的女人在醫(yī)院生下孩子后,把自己的孩子放進嘴里吞食,幸虧醫(yī)生發(fā)現(xiàn)及時……”</br>
“行了,我聽懂了,你不要給我講那么多。”杜志勛生硬的打斷丁潛,“你說來說去,不就是想給自己扭曲人性的理論找個托詞嗎。老實說,你這個推理實在夠FUCK的,即使你是心理醫(yī)生,也不該有這么扭曲的想法吧……也難怪,這種親人虐殺的事情,在你丁醫(yī)生看來也不算什么特別,因為你本來就跟其他人不一樣啊。”</br>
杜志勛說到最后,說了一句讓人似懂非懂的話,可是丁潛聽到這話,原本的平靜的臉色霎時間失去了血色,變得無比蒼白,陰沉。</br>
會議室一下陷入到僵局。</br>
很多人都以為丁潛是被杜志勛說的駁斥的無言以對,對他剛才那番言論更是厭惡,連帶著覺得這個人也很不正常了。</br>
丁潛沒再說什么,起身離座,走向門口。</br>
杜志勛冷笑:“堂堂平江知名的心理醫(yī)生,受不了我兩句話,要被氣走了嗎?”</br>
丁潛一只手已經推開門,他回頭對杜志勛說:“在案子破獲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我去醫(yī)院找那個女孩核實一下,不管結果怎樣我都會給你一個答復。”</br>
“又要用催眠術嗎,你確信這一次會有用嗎?”</br>
對于杜志勛的冷嘲熱諷,丁潛沒接話,徑自離開了。</br>
杜志勛望著空蕩的門口,冷笑的表情慢慢沉下。冷硬的面孔仿佛一塊不化的寒冰。</br>
平江市刑警隊長孫建洲一直在旁邊瞧兩人唇槍舌劍,他漸漸感覺出哪里氣氛不太對。警察之間的為了辦案爭論是常有的事,但是這兩個人的關系又似乎不那么簡單。</br>
他不好直說,試探著問杜志勛,“杜組長,這位丁老師也是你們特案組的人嗎,我聽你們好像叫他心理醫(yī)生。是特意找他來的嗎?”</br>
“哦,就是一個心理醫(yī)生,這個案子不是有一個幸存者嗎,你們知道的,她差點兒被兇手吃了,精神受了很大刺激,我們就找了一個心理醫(yī)生給她調試一下。”</br>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他怎么也參與辦案呢,還說那個女老師是兇手。”</br>
“那怎么可能,純屬一派胡言。心理醫(yī)生,整天凈跟不正常的人打交道,也都有點兒神經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