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晚宴_第5章 嫌疑人出現(xiàn)(3)
“出來了。我們在安強家發(fā)現(xiàn)了一雙能跟案發(fā)現(xiàn)場腳印吻合的旅游鞋,而且,這雙鞋上還有血跡。”</br>
“我知道了。”杜志勛平淡的說了一句,眼中卻燃起了火。</br>
他還真少見到像安強這樣頑固不化的犯人,坐牢都坐成精了,稍有空子就能鉆。死到臨頭還敢跟他耍心眼。</br>
當杜志勛把這個消息向安強宣布時,安強面如死灰。</br>
“現(xiàn)在人臟聚在,你沒有什么可解釋的了吧。”</br>
“我……我沒殺人。”安強咬牙道。</br>
事到如今,安強也慌了,為了表明自己清白,他又說出了另外一個版本的“真相”。</br>
“那天跟蔡鳳琴吵架之后,我有好幾天沒見過她,后來有一次大寶又跑丟了,我媳婦讓我去找他,我找來找去就找到了蔡鳳琴家,我看見大寶在她家院里轉(zhuǎn)悠,就喊他出來,沒想到這臭小子不但不聽我的,還跑進人家屋里了。我就進屋去找,沒想到就看見了……”</br>
說到這里,安強臉色變得發(fā)藍,好像被什么給嚇到了。</br>
“你看見了什么?”</br>
“一屋子死人。”安強深吸口氣,“他們?nèi)冀o綁在了椅子上。臉上血模糊啦的,好像連臉皮都沒有了。大寶就繞著這些死人走來走去,他小孩還不知道害怕,我都快嚇尿了,抓起他就往外跑……不瞞你說,其實我這些天都提心吊膽的,一想起那些死人坐在椅子上樣子,我就嚇得睡不著覺,誰知道那個殺人犯會不會盯上我們家,想要殺我滅口哇……”</br>
“你在監(jiān)獄了帶了那么多年,什么樣的犯人沒見過,還怕這個?”杜志勛挖苦他。</br>
“那不一樣,我也就是偷個東西,打打架,我可從來沒殺過人啊。你不知道,在監(jiān)獄最可怕的犯人不是我這樣幾進宮的老油條,而是那種手段殘忍的殺人犯。這種人身上都有一股煞氣,呆在他們身邊都覺得身上冷颼颼的。這樣的人才最可怕,沒人敢惹他們。”</br>
“既然你沒殺人,又怕被兇手報復,你為什么當時不報警?”</br>
“我不是不想,我是不敢說。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萬一你們查到我進過好幾次監(jiān)獄,肯定把我當成頭號嫌疑犯,我要是告訴你們太多,我自己就洗不清了。”</br>
“哼,你不說,你就更洗不清。”杜志勛說完就讓刑警把他暫時看押在刑警隊。</br>
盡管安強大呼冤枉,但就憑現(xiàn)在手頭掌握的證據(jù)已經(jīng)足夠給他定罪了。不過,行事謹慎的杜志勛很少輕下結(jié)論,他還要看看更多的證據(jù)。</br>
他讓人給安強進行了血液化驗,想看看他最近有沒有接觸過毒品,如果是“浴鹽”一類的致幻劑,那就更容易解釋兇手為什么會以喪尸姿態(tài)在案發(fā)現(xiàn)場走動了。</br>
檢查結(jié)果顯示,安強的血液里除了有一定濃度的酒精之外,沒有發(fā)現(xiàn)毒品。而一般吸了毒的人,即便隔了數(shù)日也能檢查出來,這就意味著,安強吸毒喪失理智的假設(shè)被推翻了。</br>
在審訊安強的時候,法醫(yī)柳菲那邊已經(jīng)開始了尸檢。</br>
這起案子最驚悚的地方莫過于尸體古怪的處理方式。六個被害人被割掉了臉皮不算,還被取出了內(nèi)臟,給彼此喂食,兇手詭異的手段實在令人無法理解。</br>
而且,他還是一個舉止猶如喪尸的家伙。</br>
這些疑問困擾著杜志勛,他期望從尸檢中能發(fā)現(xiàn)什么。</br>
……</br>
……</br>
法醫(yī)室,解剖間。</br>
冰冷的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消毒水的氣味。可以掩蓋住血腥味和腐爛尸體散發(fā)出的臭氣。</br>
四個解剖臺呈正方形位于房間正中。</br>
由于需要尸檢的被害人多,柳菲選了公安局里最大的解剖間。</br>
四個解剖臺都停放著尸體,墻角還有兩個移動擔架,上面也放著兩具尸體。</br>
一共六具尸體。四男二女,每個人的臉皮都被剝掉,胸口或者腹部有一個巨大的刀疤,每個刀疤的位置各不相同。發(fā)現(xiàn)尸體時,這些傷口都用麻線縫上了。法醫(yī)為了檢查已經(jīng)把這些麻線拆掉,揭開了傷口,露出一個窟窿,那里面本該安放著對應的內(nèi)臟。這些內(nèi)臟此時放在了解剖臺旁邊的托盤里,不是法醫(yī)取出來的,是兇手。他把被害人的內(nèi)臟挖出來放在盤子里,又把傷口縫上了。</br>
在解剖臺旁邊放著一個方形不銹鋼盤,里面放著法醫(yī)的解剖工具——器官稱、手術(shù)刀、大號解剖刀、剪刀、鑷子、斷骨鋸、大剪刀,開顱鋸。</br>
有的用來切開表皮,有的用來鋸斷肋骨,還有的用來開顱……光是聽聽就讓人頭皮發(fā)麻,更不用說法醫(yī)如果是一個女人會怎樣。</br>
柳菲戴著大口罩,幾乎遮住了多半張臉,三個多小時里始終一言不發(fā),選擇各種各樣的工具專心致志的解剖尸體,這樣的女人光想想就讓人害怕,估計神話中的母夜叉也不過如此。</br>
面對著這些血腥恐怖的尸體,她的眉梢也只是偶爾微微一皺,再也看不到過多表情。</br>
杜志勛背手站在她身后,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用戴著乳膠手套的雙手伸進被害人的身體里翻找,沾滿了雙手的血,卻無動于衷。</br>
這是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女人。</br>
“這些人臉上的傷口都呈現(xiàn)出皮膚游離,皮下脂肪出現(xiàn)白細胞侵潤,血液中的血清素激增。”柳菲隨口說出了一串醫(yī)學術(shù)語,在外人聽來就像天書一樣。</br>
“那代表什么?”杜志勛見慣不怪,問道。</br>
“說明被害人被割臉的時候還活著,所以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了,他們被割臉后大多還存活了至少一個小時。這樣的狀況也出現(xiàn)在了被害人胸腹部的傷口上,不過這些傷口形成的時間就很短了,這說明,兇手是活生生的從他們身體里掏出內(nèi)臟,他們是被活活疼死的。”</br>
“也許是被喪尸嚇死的也說不定。”</br>
解剖間門口傳來一個調(diào)侃的聲音。</br>
柳菲和杜志勛順聲望去,看見丁潛正一腳門里一腳門外邁進解剖間。</br>
柳菲柳眉微蹙,問杜志勛,“是你讓他進來的嗎?”</br>
“我沒讓他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