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傷疤
結(jié)婚那天,徐青桃其實(shí)就做好了準(zhǔn)備。
畢竟塑料夫妻也是夫妻,陳時嶼要是真的有同房的需求,她似乎也沒有拒絕的余地。
更何況,婚后徐青桃還很沒有意志力的被時小嶼迷得暈頭轉(zhuǎn)向,沒幾個月就徹底淪陷。
而且和他睡,也指不定是誰占了便宜。
被他喊了一聲“寶寶”之后,自己的臉上已經(jīng)燙的不像話。
一時間都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
他到底是哪里去學(xué)來這些撩人的手段的,這男的真的是第一次談戀愛嗎?!
問完徐青桃之后,陳時嶼也沒急著等她的回答。
反而在她身上四處點(diǎn)火,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吻著她的唇瓣,也不深入,只是輕輕的含吻,留下一層曖昧的水跡,舌尖也似有似無的觸碰著。
磨人的感覺反而讓徐青桃的大腦徹底成為了一片漿糊。
迎著陳時嶼的目光,打量著他的臉。
不知道上帝到底給他關(guān)上了那一扇窗,距離這么近都看不出臉上的瑕疵。
心里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被這張臉蠱惑,好像真的還挺,人之常情的。
客廳的地暖漸漸起了效果,徐青桃感覺不止臉熱,身體也燙。
薄薄的一件外套已經(jīng)掛到了手腕,雪白的肩膀露了大片,被陳時嶼牢牢地按在沙發(fā)上。
半晌,才聽到徐青桃的聲音,浸透了糖水,比平時更加甜軟,想到了一件嚴(yán)肅的事情:“但你不是,下海掛牌八十萬起嗎,我感覺我有點(diǎn)驗(yàn)不起。”
沒想到她還記得這個人設(shè)。
陳時嶼聽罷,竟然有些啞然。
生平第一次,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嘴欠編出來的離譜人設(shè)。
他笑了聲,聲音仿佛是從胸腔里發(fā)出來的,又吻了一下她。
語氣似誘哄:“給你免費(fèi),行不?”
。
被抱回臥室的那一刻,徐青桃大腦里還有閑心想了一下。
你這老免費(fèi)給人親又給人睡的,生意會不會越做越差啊?!
直到天旋地轉(zhuǎn),薄薄的外套在回臥室的過程中被遺落在價值幾萬美金的地毯上。
身體陷入柔軟的大床,房間里縈繞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味,被深深地包裹住一般。
分開沒多久的雙唇再一次吻到了一塊兒。
徐青桃修剪的圓潤干凈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痕跡,喘著氣提醒了一句:“關(guān)燈!”
剎那間,臥室只剩下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黑暗里一切感官的體驗(yàn)都在無限放大。
她的一切都交給了陳時嶼主導(dǎo)。
明顯能感覺到他避開了自己身上因?yàn)榫毼璁a(chǎn)生的傷痕。
但握住自己腳踝的時候,陳時嶼眉頭皺起,“嘖”了一聲。
“怎么這么嚴(yán)重?”
徐青桃腳踝很細(xì),他一只手就能圈的過來。
被他握住之后,姿勢有點(diǎn)別扭,只好曲著腿輕輕踩在他腰腹。
上半身撐起,黑暗中徐青桃有點(diǎn)看不清傷口。
但看他動作停了一瞬,像是要起身一般,徐青桃忽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拽住了他的袖口。
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也不是很痛。”
暗示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是徐青桃的臉皮能做出來的,最羞恥的事情。
她低著頭,甚至有點(diǎn)不敢看陳時嶼。
對方眉頭微微挑起,掌心用力了幾分,順著小腿往上:“不害怕?”
仿佛是給她最后一次反悔的機(jī)會。
徐青桃沒怎么猶豫就搖頭。
雖然也可能是自己的錯覺,但總覺得她好像一直被他堅(jiān)定的選擇,所以徐青桃也不想表現(xiàn)得猶豫。
想告訴他。
他也是自己唯一且第一的選擇。
徐青桃搖頭之后,空氣中有什么東西稍微有些變化了。
陳時嶼聲音很低:“除了腳踝,還有什么地方受傷了?”
一時間,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在這種時刻問她。
徐青桃有點(diǎn)微妙的同時,但也老老實(shí)實(shí)的準(zhǔn)備回答。
結(jié)果下一秒,就感覺對方手掌的熱度游離著,漸漸地放肆。
聲音帶笑,明顯能聽出他的故意,且很不懷好意:“讓老公檢查一下?”
……
……
什!么!鬼!啊!
徐青桃的臉色瞬間漲紅了,還好黑暗中看不出來。
她到底是要用什么奇葩的跳舞姿勢才可能傷到這種地方!
只是想要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聲音就碎成了一片。
足弓情難自禁的弓起,下意識并攏,緊緊貼在他勁瘦的腰線。
頓時,房間里只剩下不小心傾瀉出來的嗚咽聲。
極力忍受著什么一般,昏暗的燈光下,被徹底揉碎了打開身體時,她感覺自己的手被捉住,帶著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摁在了他的心口。
滾燙的心跳蓬勃有力。
一下一下在她的掌心中跳動。
明明夜色里,她什么都看不見。
可是仰著頭,卻覺得自己跌入他的視線。
直白又熱烈。
狼似的野性和欲.望。
如黑曜石般純粹的眼眸翻滾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濃烈的好像要把一切都燒成灰。
壓抑著的感情像末日來臨時爆發(fā)的海嘯。
然后聽到他低啞的聲音,那么專注又執(zhí)著的目光。
“徐青桃,我是你的。”
少見的說法。
他是我的。
這一刻仿佛有了極為清晰的認(rèn)知,有什么東西在心里逐漸融化,心墻一寸一寸的瓦解,窺見天光。
他是她的,被堅(jiān)定的選擇,讓他成為自己的所有物,愿為她俯首稱臣。
十二月底,過了平安夜之后,云京的第一場初雪終于姍姍來遲。
柏源壹號樓下的白樺樹葉子脫落的早就只剩下枝丫,初雪由小變大,后半夜積壓在樹上,直到終于承受不住,風(fēng)吹過簌簌發(fā)抖,大雪淅瀝落了一地。
這一場初雪雖然來的很遲,但所幸沒有錯過。
直到天將明的時候,臥室的夜燈才無聲的熄滅。
-
徐青桃這一覺睡得不是很沉。
陳時嶼的動作雖然很輕,而且都避開了她的傷痕,但是在她身上新添的痕跡也不比跳舞留下的傷痕少多少:)
按道理來說,兩人都沒多少經(jīng)驗(yàn)。
徐青桃以為僅僅一次就差不多了吧,畢竟陳時嶼第二天可能還要去公司加班。
誰知道男人從來都是食髓知味且天賦異稟。
不僅理論知識豐富,實(shí)踐起來的行動力還很強(qiáng)。
她記得回臥室的時候,手機(jī)上顯示的時間是十二點(diǎn)。
等徹底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diǎn)多。
以至于到最后,她渾身上下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直接是被抱著進(jìn)了浴室洗完澡。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徹底累的睡著了。
醒來時,渾身酸痛的連動一下都費(fèi)勁。
臥室的窗簾還沒有拉開,房間里昏昏沉沉,彌漫著事后的甜膩氣息。
徐青桃睜開眼對著天花板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這里不是自己的房間。
大腦好像斷片了幾秒,緊接著,昨晚所有的一切經(jīng)歷,都像藍(lán)光電影一般在腦海中高清回放了一遍。
沒有任何預(yù)兆,僅僅是想到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徐青桃的耳根就紅的滴血。
特別是想到陳時嶼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好吧平時也沒有很人模狗樣。
但是在床上的花樣為什么會那!么!多!
這男的真的是第一次嗎。
小桃老師陷入了深深地人生懷疑中.jpg
而且還說什么檢查傷口……
檢查什么最近跳舞復(fù)健到了什么程度……
怎么可以用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說出這么可怕的話!!
有些姿勢徐青桃真的不愿意再嘗試第二次了:)
當(dāng)然最讓她生氣的是,徐青桃醒來的時候,臥室里只有她一個人了。
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身邊的位置,冰冰涼,人都不知道走了多久。
什么意思?
吃干抹凈就跑的渣男嗎:)
他們在一起是七個月不是七年吧。
這么快就有七年之癢了嗎???
胡思亂想到徐青桃已經(jīng)從內(nèi)心分手快進(jìn)到了離婚。
臥室門打開了。
幾乎是下意識,她就扯過被子遮住了自己上半身。
然后收獲了陳時嶼的挑眉。
目光赤果果打量著她,就差在臉上寫一句“你還有哪里我沒看過嗎?”
……別嘴硬。
昨晚上沒開燈,你也沒有看得很清楚好嗎!
他是端著粥進(jìn)來的。
聞到香味,徐青桃才覺得體力消耗一空之后有多餓,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了一聲。
窗簾自動向兩邊分開,只留下淺色的一層。
光線灑落進(jìn)來,徐青桃才有心思看了一眼時間,竟然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diǎn)。
瑞思拜。
還好今天是周六,否則她現(xiàn)在的身體要爬起來去上班也太人間疾苦了T.T!!
看到粥的時候,徐青桃內(nèi)心的不滿已經(jīng)消失殆盡,反而對自己剛才罵時小嶼渣男產(chǎn)生了一點(diǎn)點(diǎn)心虛。
再開口的時候,稱呼都改了:“時嶼哥,你剛才是去煮粥了嗎?”
連敬稱都喊上了,可見小桃老師心里有鬼的程度。
陳時嶼放下粥,坐在床上:“時嶼哥?”
重復(fù)了一遍。
徐青桃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陳時嶼拖腔拉調(diào)的開口,語氣幽幽地,又散漫:“昨晚上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么喊得。”
暗示什么一樣,仿佛她就是那個拔x無情的渣女。
徐青桃:“。”
草。
能不能不要提醒她這些事情了!!
昨晚上在床上喊得那些鬼稱呼到現(xiàn)在想起來只會讓她羞恥的想自殺。
可見美色誤事,美色是真的誤事,被隨隨便便一勾引,徐青桃的自制力就全線崩潰。
被逼的不但喊了老公,還有她想都沒想過的羞恥話。
“我。”徐青桃頓了頓,覺得在這事兒上不能落了下風(fēng),明明都是第一次,怎么被抓著調(diào)戲的人只能是她。于是面不改色道:“我那是為了配合你的自尊心和男人面子,用了稍微夸張的語言風(fēng)格。”
“夸張?”陳時嶼顯然不信:“我怎么覺得是事實(shí)。”
徐青桃:“。”
別給我繼續(xù)開染坊了。
仿佛是為了要證明是事實(shí)一般。
徐青桃感覺自己連人帶被子都被陳時嶼輕輕松松地抱在懷里。
他的動作已經(jīng)小心又珍重了。
但挪動一下,小桃老師真的有點(diǎn)痛得倒吸冷氣了T.T!!
時小嶼你昨晚沒有心T.T!!
晚上還好,大白天的被人這么抱在懷里,雖然窗簾拉著,但她還是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這個姿勢,總覺得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徐青桃臉紅的簡直要滴血,連推帶拒的裹緊了自己的小棉被,死都不肯出來。
“你別看了!”
“我的東西,怎么不能看?”
……怎么就成你的東西了!
“昨晚上不是挺熱情的嗎,連吃——”
“啊啊啊啊啊閉嘴!!”
調(diào)戲的慘烈后果。
就是被徐青桃貓抓似的在他心口上撓了幾下。
小姑娘惱羞成怒的撲上來捂住了他的嘴。
被他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
不過陳時嶼也只是口頭欺負(fù)了她幾句。
除了粥,帶進(jìn)來的還有藥膏,仿佛是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
跟昨晚上他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的計(jì)生用品一樣。
震驚的徐青桃狐貍眼都瞪大了。
差點(diǎn)兒就要以為時小嶼背著她有什么不良的生活作風(fēng)。
結(jié)果對方慢條斯理的用嘴撕開了口子,坦蕩又無恥的解釋:“跟你領(lǐng)證當(dāng)天買的。”
哦。
哦!!!
老色批!!
滿腦子只有黃色廢料的老色批!!
上藥的過程緩慢又磨人。
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漂亮的像一雙鋼琴家的手,指甲修剪的很整齊,深陷的時候她似乎也沒有太多的不適,只是坐在他腿上,幾乎所有的重心都落在了他的掌心,臉頰染上一層血紅,埋在他肩頸中,身體跟著細(xì)碎的顫抖。
陳時嶼檢查了一下,好像除了紅腫之外沒怎么受傷。
把手抽回來之后,簡單的用濕巾擦干了指尖,然后再給徐青桃跳舞留下的傷痕擦藥。
擦完藥已經(jīng)過去了一小時。
徐青桃就坐在他身上,什么變化也感知的一清二楚。
但是沒門。
徹底沒門。
小桃老師要是再來一波,今天就會徹底死在床上:)
好在陳時嶼也沒有禽獸的那么過分。
收拾了藥膏之后,抱著她到了洗漱臺,幫她擠好牙膏漱完口之后,交換了一個薄荷味的深吻,徐青桃剛結(jié)束就迫不及待的推開他,好像接吻跟敷衍似的。
一顆心早就撲到了早飯——現(xiàn)在是中飯的上面!
嗚。
果然天大地大,還是只有吃飯最大!!
-
昨晚鬧了半宿,今天上午又折騰了一會兒。
徐青桃周六的跳舞計(jì)劃徹底作廢。
少見的,陳時嶼也沒有去公司上班。
甚至連辦公都沒去書房,而是抱了個電腦坐在臥室里。
時時刻刻守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徐青桃完全沒有身為被狼盯上的小狐貍自覺。
還覺得陳時嶼挺辛苦的,不愧是霸道總裁,雙休都在加班。
中午的時候阿姨來了一趟柏源壹號。
打掃房間衛(wèi)生的時候,徐青桃又開始腳趾抓地的尷尬。
雖然,她跟陳時嶼是合法夫妻,在自己家干什么都不奇怪。
但是看到阿姨把那塊價值上萬美金的地毯拿去洗的時候還是尷尬的想死!!
天哪,有時候徐青桃只恨自己的視力太好了。
為什么連地毯上已經(jīng)干涸成結(jié)的某種液體都能看清楚啊!!
耳尖已經(jīng)紅成一片,但她依然能面不改色地,轉(zhuǎn)移視線。
下次。
下次絕對不會被時小嶼的美色.誘惑,竟然會陪他在臥室里胡搞了這么多離譜的地方。
休息了一天之后,徐青桃感覺自己身上的疼痛感減輕了不少。
晚上的時候,陳時嶼很委婉的暗示了一句,需不需要幫忙洗澡。
徐青桃當(dāng)著他的面,面無表情的鎖上了浴室門。
你那是洗澡嗎,你那是下流!
不過,脫了睡衣之后,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模樣。
徐青桃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好像格外喜歡咬她。
胸前留下了不少的牙印,看著怪觸目驚心的。
只不過盯了一會兒,徐青桃倒想起了一件事情。
昨晚被他牽著手按在他胸前的時候,除了感受到了劇烈的心跳聲。
她還摸到了,一塊傷疤。
不算太大,但也讓她心驚。
到底是怎么受傷,才會在心臟的地方留下傷口。
冷不丁,徐青桃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有些遲疑的念頭。
她記得陳時嶼在國外的時候出國車禍,因?yàn)槟翘煺檬亲约荷眨杂∠蠛苌羁蹋灾劣谙朐谙肫饋恚B當(dāng)時新聞報道的細(xì)節(jié)都?xì)v歷在目。
臨睡前,徐青桃下意識想回自己臥室,結(jié)果面臨著陳時嶼的目光。
那副“睡完我就跑”的譴責(zé)模樣,讓徐青桃頓時覺得腳步都邁不開了。
不過她也沒那么矯情。
誰都睡過了,睡哪兒不是睡。
況且時小嶼這個人肉抱枕比她房間里的菜狗抱著舒服多了!
當(dāng)然,也因?yàn)閯傆辛藢?shí)質(zhì)性關(guān)系。
徐青桃自己也有點(diǎn)兒不太想一個人睡。
因此沒糾結(jié)多久,就收拾了自己的洗漱用具,擺到了陳時嶼臥室里。
看著洗手臺上并列的牙刷,莫名地,好像比之前更有了家的感覺。
昨晚才饜足過,再加上徐青桃的傷口還沒好全。
這段時間又忙著練舞,陳時嶼倒也沒有禽獸地對她動手動腳。
只是安靜的抱著她。
結(jié)果沒想到,先動手的竟然是徐青桃。
徐青桃倒也不是真的要跟他再胡鬧一晚,廢話啊,小桃老師現(xiàn)在還很疼好嗎!
只是想起在浴室里掛念的事兒,想掀開他的衣服看一眼,胸口上是不是有傷疤。
剛掀開一點(diǎn),陳時嶼就挑眉:“不太好吧?”
徐青桃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不太好?”
陳時嶼:“雖然知道你垂涎我已久,但也不至于還傷著呢,就這么迫不及待?”
徐青桃:“。”
她臉一紅,反駁:“誰迫不及待了。”
索性實(shí)話實(shí)說:“我是昨晚摸到你胸口好像有個傷疤,我想看看。”
。
半晌,陳時嶼眸色暗了下來。
“你黑燈瞎火的摸得還挺仔細(xì)?”語氣雖然也吊兒郎當(dāng),但也稍微正經(jīng)了一些:“不是什么大事兒,挺難看的。”
想不到他還挺愛美。
徐青桃嘀咕了一句:“你一個大男人怕什么難看啊。”
“我這不是以色侍人嗎,當(dāng)然有點(diǎn)兒介意。”
“。”
“不然破相了,某些沒良心的不就把我給甩了。”
“。”
別以為偷偷內(nèi)涵小桃老師。
小桃老師就聽不出來:)
她像是有點(diǎn)害羞,不好意思的開口,說得飛快:“哎呀看看嘛。”
小聲bb了一句:“你就算又沒錢又破相我都不會不要你的。”
最后,陳時嶼坳不過她。
睡衣被掀起,先看到形狀漂亮的腹肌,完美的有點(diǎn)像漫畫里的身材,再往上才是他的心臟。
果然和徐青桃觸摸到的一樣。
心臟的地方,有一塊略顯猙獰的傷疤。
仿佛與他共情一般,徐青桃感覺自己的心臟也密密麻麻的疼痛起來。
“怎么弄得?”
“忘記了。好像是車禍。”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是聽到時,還是有些后怕。
同時心里也浮現(xiàn)出一陣酸澀。
那些年,他過得不好。
是她錯過的那些年。
一個很小很小的念頭就這么出現(xiàn)。
但它出現(xiàn)時,又像已經(jīng)在腦海中默念過一百遍。
如果十六歲那年她再勇敢一點(diǎn)。
是不是就不會有中間這么多年的遺憾。
“好端端的怎么出車禍了。”
“也忘了。”陳時嶼看上去像是真的忘了:“好像是大學(xué)交換學(xué)習(xí),路上出的車禍。”
“哦。”
徐青桃悶著回答一聲,沒繼續(xù)。
連自己都沒注意到,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撫摸過傷口。
似是情難自禁,徐青桃在他心臟處的傷疤吻了一下,然后抱緊了他,甕聲甕氣:“我以后會保護(hù)你的。”
不知道戳中了陳時嶼什么笑點(diǎn)。
他悶笑了一聲,胸腔震動著。
“好啊。”他語氣浪蕩:“那你可得好好保護(hù)我。”
頓了下:“這朵嬌花。”
后來徐青桃問他,當(dāng)年的車禍到底是怎么回事,嚴(yán)不嚴(yán)重。
陳時嶼也隨口聊起,不過看著他家姑娘皺巴巴的臉,好像說得再慘一點(diǎn),下一秒就能落淚似的。
不忍心逗她,轉(zhuǎn)而輕描淡寫道:“真沒什么大事兒,住了幾天就出院了。”
徐青桃知道他騙人。
她看過當(dāng)年國內(nèi)的報道,光是在急診室就搶救了一天。
他也確實(shí)在騙人。
車禍發(fā)生的那一天,現(xiàn)場前所未有的慘烈。
爆炸聲中,他其實(shí)已經(jīng)失去了最后的意識。
那天去參加大學(xué)的交流會,也不過是聽他法國的室友提了一句:“陳,這次來的交換生有你們國家的大學(xué),是云京大學(xué)金融系的學(xué)生。”
他很少參加這樣的活動,去的時候,法國室友還覺得奇怪。
只有他知道,僅僅是懷著萬分之一的概率。
也想碰碰運(yùn)氣,說不定能見到她。
至于后來在搶救室里,心率曾經(jīng)數(shù)次掉落到了最低。
奇跡般的生還之后,室友曾來看過他。
醫(yī)生也覺得是奇跡。
其實(shí)哪有什么奇跡。
心跳快要停止的最后一瞬間。
想到的也不過是,今天是她的生日。
至少,活下來和她說一句生日快樂。
祝他心上的姑娘,又平平安安長大了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