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奇低著頭笑著回道：“很不錯，頭兒。”
    唐恩點了點頭：“這個機會你抓住了，以后希望你也一樣。回去吧，別感冒了。”
    伍德是最后一個出現(xiàn)在唐恩眼前的森林隊球員。唐恩看著這個沉默的小子，咳嗽了一聲：“克勞奇掀球衣慶祝進球的事情，你們比賽前就知道了吧？”
    伍德點點頭。
    “誰的主意？”
    “他自己的。”
    “怎么不提前告訴我？”
    “克勞奇說……他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進球，怕……告訴你了卻沒有金球，就白準(zhǔn)備了。”
    唐恩咧嘴笑了一下。“當(dāng)時你怎么不和他們一起去慶祝？”
    攝像機沒有捕捉到的鏡頭，唐恩眼睛可都看得真真切切。
    伍德猶豫了一下說：“擠不進去。”
    唐恩猛地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他這可不是裝的，是真的被伍德逗樂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了好一會兒，伍德倒也不惱，就站在那兒等他笑完。
    這時候球場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了，記們都涌到混合區(qū)去采訪球員們了，唐恩和伍德站在場邊也沒有吸引多少人的主意。
    笑聲終于停了，唐恩抹了抹眼睛，笑著說：“唉呀，喬治。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麻煩你下次找個更靠譜地理由行不？”
    伍德撇撇嘴。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唐恩上前摟住伍德的肩膀。“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說自己不愿意說的話。心里明白就行了。”
    伍德緊緊抿著嘴唇，用力點著頭。
    “好了，去吧，回更衣室沖澡換衣服。瞧你這身濕的，粘著不舒服啊。走吧，走吧。”
    唐恩將伍德身體扳著轉(zhuǎn)了半圈，讓他正對球員甬道，然后用力在他后背推了一把。
    看著伍德消失在了甬道內(nèi)的閃光燈下。唐恩輕輕搖頭，然后轉(zhuǎn)身走向另外一個方向。那里有一道小門，可以直接通向新聞布會現(xiàn)場。
    聯(lián)賽第三十一輪比賽全部結(jié)束，森林隊和利物浦都獲得了勝利，埃弗頓輸給森林隊之后，排名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們和兩支追兵的積分差距只有一分了。
    接下來三天之后，利物浦將他們之前少賽的一場終于補了回來。這場比賽唐恩在電視機前全程觀看。當(dāng)看到利物浦在全場比賽結(jié)束前被紐卡斯?fàn)柊馄剑吲d的從沙上蹦起來。
    “我就說了他們一定會掉隊！肯定會掉隊！百分之百會掉隊！傻子才會放棄冠軍杯，去和我們爭什么聯(lián)賽排名……去奪冠去吧，啊，遠方地冠軍獎杯在召喚，趕快去創(chuàng)造奇跡吧。利物浦的小子們！你們是屬于歐洲賽場的啊！這個賽季，你們一定會拿到冠軍杯冠軍！下賽季冠軍杯資格就揚風(fēng)格讓給我們了吧，謝——謝——了啊！”他旁若無人的站在屋子中央，扯著脖子用漢語嚎道，一點職業(yè)球隊主教練的風(fēng)范都沒有，就像開心的小孩子一樣。
    唐在沙上看著抽風(fēng)地唐恩。扭頭笑了笑。
    唐恩最近壓力很大，他是很清楚的，因為住在一個屋檐下面。雖然唐恩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但他能看出來，做一個教練。這點觀察力還是有地。
    這些壓力是不能告訴別人的，唐也從來都不問。
    但總憋著也不是辦法。能夠通過這種開玩笑的方式來泄一下實在再好不過了。
    嚎完了，唐恩扭頭看著低頭的唐，用力攥了攥拳頭：“我愛索內(nèi)斯！我愛紐卡斯?fàn)枺∠麓挝乙欢ú辉谛侣劜紩蠑D兌他了！”
    唐抬起頭，努力掩飾著眉角的笑意：“你就這么高興？”
    “當(dāng)然！利物浦越早退出，森林隊的壓力就越輕。”唐恩很認真地說。“我擔(dān)心他們在還沒有達到終點地時候就被自己的壓力壓垮了，現(xiàn)在利物浦的退出，我相信對他們的信心是一個很大的刺激。你不能總告訴他們前路多艱辛，一片黑暗什么的。我們要時不時地給他們一些希望。現(xiàn)在這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唐恩指指電視機。
    屏幕中的利物浦球員無精打采的和紐卡斯?fàn)柷騿T們交換球衣，杰拉德*著上半身，肩膀上披著一間不知道是誰的紐卡斯?fàn)柷蛞拢蛟S是希勒地吧……他看上去有些沮喪，站在球場一角，看著其他人出神。
    “打平這場比賽，利物浦的球員們心里都清楚，他們已經(jīng)慢慢退出了對聯(lián)賽前四地爭奪。”解說員的聲音響起，“三十一場比賽積四十八分，距離第五名的諾丁漢森林兩分，距離聯(lián)賽第四的埃弗頓三分……貝尼特斯教練，該把全部心思都放到冠軍杯半決賽上去了。”
    唐了解了，但他還是說：“其實……現(xiàn)在森林隊保住聯(lián)賽前六很輕松……”
    唐恩搖頭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再打聯(lián)盟杯了。我寧肯我的榮譽室中永遠缺少這么一座獎杯，我也不想再去打什么聯(lián)盟杯。人總要往高處走，不是嗎？”
    “你說的對，托尼。”唐點頭。
    電視機中在繼續(xù)播放賽后的新聞布會，采訪貝尼特斯的時候，那個西班牙人用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英語含混著說：“我不考慮下個賽季的計劃，那是這賽季結(jié)束之后的事情。現(xiàn)在我認為我們應(yīng)該在一項賽事中收獲一個獎杯。”
    “您說的是歐洲冠軍杯嗎？”記問道。
    “還能是什么？”貝尼特斯笑了一下。
    兩人被這段采訪吸引了注意力，唐指著電視機問：“如果有一天……你也會？”
    唐恩看看貝尼特斯，又看看唐。隨后點點頭：“為了聯(lián)盟杯冠軍，放棄聯(lián)賽是我頭腦暈。為了冠軍杯冠軍，我不介意再頭腦暈一次。不過……”他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得很壞，“為什么，我們不能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