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的意料，沒有什么新鮮東西。
    這次他沒有到盧孟楚的房間，而是打了個電話過去。
    “指揮，經(jīng)過核實，情報部門沒有正式的消息能對剛才那份情報進行核實。”楊云峰斟酌用詞，謹慎地說，“不過，我個人判斷，這個情報是真的的可能性很大。”
    思索了一下，他補充道，“畢竟，韓指揮員當初同意安裝這個電話，說明電話那頭的那個組織是有一定的可靠性的，即便不是我們的正式的情報機構。”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盧孟楚好像在思考。
    過了一會兒，楊云峰才聽見電話里傳來盧孟楚的聲音，“楊科員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樣吧，你把內(nèi)容擬成一份報告，送到戰(zhàn)區(qū)醫(yī)院，呈程指揮閱。”
    “這？”楊云峰沉吟著。
    “有什么問題嗎？”電話那頭的聲音高了一點。
    楊云峰小心地說，“程指揮員病重，他能否做出指示？況且，時間緊急啊，這一來一回，就算路上不堵車，怕不得一個小時？”
    “楊科員我提醒你，雖然程予堯指揮員現(xiàn)在身體有點不適，軍委并未改變對他的任命，但他依然是我們的指揮員，他依然有最后決定權！”電話里的聲音明顯已經(jīng)有些不高興，“至于怎么節(jié)約時間，這是你或者你的參謀思考的問題，不是我這個副指揮員思考的問題！”
    然后傳來“啪”的一聲，電話里傳來“滴滴”的忙音。
    楊云峰默默放下電話。
    何志遠看著楊云峰，“指揮什么意思啊？”
    楊云峰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八點二十。還有三個小時四十分鐘。
    “讓人備車，我們?nèi)?zhàn)區(qū)總醫(yī)院，找程指揮。”楊云峰對何志遠說。
    何志遠答應一聲，給小車班打電話去了。
    楊云峰默默地看著何志遠剛才打印出來的情報。
    “第一，維斯軍將于今晚23點59分59秒，從衛(wèi)國方向?qū)ξ野l(fā)動軍事襲擊。第二，維斯國防軍情報部龍朔工作局隊長莊曉月、副隊長白夢樓都已經(jīng)被他們除掉。”
    他的眼睛先是盯著第一行。
    過了一會兒，他又盯著第二行。
    然后他忽然打了寒顫！
    這時，何志遠匆匆走了過來，“車在樓下等著！”
    但楊云峰并沒有立即行動，他反而坐了下來。
    “如果我們認為這個情報是真的，你覺得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準備？”
    何志遠看了看鐘，“按演習的方法推算，把23點59分59秒定為K時刻，還有…三小時三十五分鐘。”
    楊云峰搖搖頭，“你錯了！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樣想的，發(fā)這個情報給我們的那人是這樣想的，你是這樣想的，還有，盧副指揮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沒有時間折騰，盧副指揮絕對不會讓我們?nèi)ソo韓指揮報告這個事！”
    看著何志遠疑惑的眼神，楊云峰接著說，“大家都把第一條的內(nèi)容當成主要內(nèi)容，而忽視了第二條！其實，第二條更重要！它會修改第一條的內(nèi)容。維斯對華工作的隊長、副隊長都被干掉了，而且維斯將襲擊龍朔的消息從上午起已經(jīng)漫天飛，那維斯想要取得偷襲的效果，怎么可能等到原定的23點59分59秒？他們會提起！”
    何志遠悚然動容，“科員，我們得說服盧副指揮員！”
    楊云峰微微搖頭，“該說的都說了，我們不會說服他的。”
    “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楊云峰嘴角微微上揚，“小何，你干過什么出格的事情沒有？”
    “呃，小時候偷看隔壁家大姐姐洗澡，被我爸打了個半死，這算不算？”
    楊云峰指著電腦桌，讓何志遠坐了下來，“和我們即將干的這個，你那只是毛毛雨！現(xiàn)在擬制作戰(zhàn)文書，我說，你打。”
    “命令：
    各師、旅、基地：維斯軍將立即對我實施偷襲，各部接到命令后，立即完成一等戰(zhàn)備轉(zhuǎn)換，重要兵器從原部署地機動到直線距離二十公里以外，并伺機反擊。指揮員程予堯，政治委員百秀斌。”
    何志遠目瞪口呆。
    楊云峰譏笑道，“你怕了？”
    何志遠回過神來，電腦鍵盤立即發(fā)出啪啪的聲音。
    “Z組可不知道！”何志遠一邊打字一邊說，“不報告嗎？”
    “他只需要把合格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使人崗相宜就行了！”楊云峰淡淡地答道。
    “對了，電文性質(zhì)，特急，絕密。”楊云峰補充道。
    何志遠打印一張遞給楊云峰，惴惴地看著他，“出了這個格，我們會上軍事法庭的！”
    楊云峰瞇縫著眼睛，不說話。
    片刻，他堅定地說，“大丈夫處世，當斷立斷，優(yōu)柔寡斷，害人害己，一事無成！”
    他轉(zhuǎn)向何志遠，一字一頓地說，“加上指揮員和Z組的電子簽名，發(fā)往各部隊！”
    何志遠按照楊云峰的話操縱完畢。
    “科員，將來追責，你不會說都是我干的吧？”
    剛剛說完，他就往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科員不是那種人，我說錯了！”
    “發(fā)完了，你立即到指揮所，伺機把那里的電話轉(zhuǎn)接到作戰(zhàn)處，并準備答復下面部隊的疑問。這個沒問題吧？”
    “沒問題！”
    一分鐘后，群發(fā)的命令接收完畢。
    “那我去指揮所了！”何志遠對楊云峰說。
    他剛走到門口，楊云峰叫住了他。
    “你看看，網(wǎng)絡怎么好像斷了？”楊云峰說。
    何志遠去看電腦屏幕時，自己電腦顯示網(wǎng)絡故障。他坐到電腦前，操縱了幾下，依然連接不上。
    楊云峰簡短地命令：“去看看其它單位的電腦！”
    一分鐘后何志遠回來了，“科員，所有的電腦網(wǎng)絡都斷了。”
    楊云峰沉默不語。
    “也許是巧和呢，網(wǎng)絡故障，也不是沒發(fā)生過！”何志遠小心翼翼地說。
    楊云峰拿起電話，隨手撥了一個號碼，忙音。
    換電話號碼再撥，依然忙音。
    撥出的所有的電話都是忙音。
    “他們開始了！”楊云峰瞇縫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夜空，一字一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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