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 第八十七章 馭天教
“韓非,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需得如實回答。”蘇異說道。
韓非此時對蘇異已然唯命是從,于是連忙答道:“少主盡管發(fā)問,屬下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很好。”蘇異露出一副贊賞的樣子,說道:“我問你,你在新月山潛伏五年,囚禁山神,究竟所為何事?”
“少主不知道?”韓非疑惑道。
蘇異連忙解釋道:“我常年不在教中,近幾年更是因為尋找教主而不得不餐風(fēng)露宿,故而教中之事也只是聽伏綾提起過一些。此次找到這山神,也是因為他身上有教主的線索。難道你也是?”
韓非搖頭道:“屬下只是奉了黑護法之命,前來歸化此地山神。至于其他細(xì)節(jié)…屬下身份卑微,尚無權(quán)過問,只知道完成本職工作便是對黑護法最大的支持了。”
“那此事和地元宗有什么關(guān)系?”
“地元宗…方才屬下說了,那只是黑護法所養(yǎng)的一條狗罷了。”韓非輕笑道。
蘇異卻是皺眉道:“不對,你方才不是這么說的。你說的是‘地元宗是馭天教的一條狗’。”
韓非楞了一下,笑道:“屬下確實是這么說的,不過那都一樣不是么?少主長年在外,可能不知道。自從教主失蹤以后,黑護法便挑起了本教的大梁。在他的帶領(lǐng)之下,本教竟是不衰反盛。地元宗乃是圖州一大勢力,卻也是被黑護法所收服,甘愿為人犬馬。所以說他是黑護法的一條狗,也沒有錯。”
這個黑護法究竟是什么人,竟如此厲害。蘇異思忖著,又問道:“那五年前于新月山失蹤的人,與你可有關(guān)系。”
韓非十分坦然道:“自然是屬下所為。”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情緒上的變化,似乎是在談?wù)撘患僬2贿^的事。
蘇異忍著憤怒說道:“你都對他們做了些什么?”
“他們都被送回了西域,由總教親自培養(yǎng)。”韓非又朝蘇異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蘇異所不再理會他的目光,又問答:“這個…也是教主的意思?”
“本教每年都會以各樣的方式吸收新教眾,這很常見。少主覺得有問題?”韓非如實回答道。
見蘇異對教中事務(wù)一概不知,他心中卻又開始有些懷疑蘇異的身份。
蘇異說道:“難道你沒有想過,被你擄走的那些孩童,他們的家人會如何?”
韓非奇怪地看著他,凜然道:“能為本教作貢獻(xiàn),能為教主出一份力,可是他們的福緣,自然也是能夠一生受教主所庇佑。”
蘇異不敢相信,又問道:“難道教主,還有伏綾護法,他們都是這么想的?”
“教主大義,為天下蒼生著想,自然也是這么想的。護法大人最受教主寵信,定也是不例外。”韓非說道。
蘇異心情復(fù)雜,思緒如同一團亂麻。在他看來,龍已還和伏綾,即使算不上是什么大義之人,但也不會做這些傷害天理的勾當(dāng)。他又記起了當(dāng)初伏綾說過的話,“馭天教偶爾干一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勾當(dāng)”,如今看來這勾當(dāng)竟是如此不堪。
“還說什么知道得太多無益,怕是所說的太過難以啟齒了吧!”蘇異在心中忿忿道。龍已還和伏綾的形象瞬間崩塌,此時他心中滿是不解,憤怒與惋惜,恨不得立馬找到兩人方面質(zhì)問他們。
見蘇異久不答話,韓非試探地問道:“少主…教主大人他難道沒有跟你提起過這些事?”
蘇異平復(fù)了心情,卻仍有一些煩躁,于是不耐煩道:“教主他老人家只傳我武學(xué),不怎么和我談?wù)撨@些事情。不過如今了解清楚了也好,好讓我日后也能對本教有所貢獻(xiàn)。”
“少主能有如此心思,當(dāng)真是本教之福。”韓非雖然心中存疑,但“天物手”貨真價實,天下只此一家,也不由得他不信。
蘇異擺了擺手,說道:“你先離遠(yuǎn)點,我和顏大夫有話要說。”
韓非朝蘇異拱了拱手,遠(yuǎn)遠(yuǎn)地退開了去。
顏祁白只道蘇異是又一個韓非,兩人唱雙簧想來欺騙他,于是冷冷道:“我與你沒什么話可談。”
蘇異與顏祁白面對面地坐了下來,苦笑道:“顏老前輩,可否容小子我先解釋幾句?”
“你不必解釋,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否真是那馭天教教主的親傳弟子?”顏祁白目光如炬,直勾勾弟盯著蘇異,像是要把他的靈魂看透。
蘇異偷偷瞥了一眼韓非,見他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這才搖頭道:“不是。”
兩人四目相對,好半晌顏祁白才說道:“當(dāng)真?”
蘇異認(rèn)真道:“當(dāng)真,前輩可以讓我做任何事,只要能讓前輩你相信我。”
顏祁白無言以對,只得說道:“你繼續(xù)解釋。”
蘇異松了口氣,說道:“晚輩的確曾在機緣巧合之下偶遇過馭天教的通行護法,得她相贈一枚鱗片作為信物。只是晚輩那時不知馭天教為何物,更不知他們所做為何事。與她結(jié)緣,也實非晚輩所愿。但是前輩,我們也因此而逃過一劫了不是嗎?否則前輩要回到從前,再次去經(jīng)歷這五年來所經(jīng)歷的一切苦難。而晚輩我,則很有可能便葬身于此了。”
顏祁白思索半天,方才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也罷,老夫就相信你一次。”
“那么接下來就要辛苦一下前輩了,”蘇異笑道,“得罪之處,還請前輩見諒。一切,都是為了活命。”
顏祁白會意,也是笑道:“老夫五年生不如死的生活都挺過來了,再辛苦一次又算得了什么。再說了,與其被韓非那廝折磨,倒不如讓小友你來上那么幾下。”
“那…便得罪了,前輩。”
“來吧。”
話音一落,蘇異便一巴掌扇在了顏祁白臉上,淡淡道:“說,教主他到底在哪里…”
顏祁白戲份十足,頂著半邊紅腫的臉獰笑道:“呸!想從我口中套話,沒門!”
韓非在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兩人,臉上波瀾不驚,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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