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命中定數(shù)
宿墨長老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輕輕的拍了拍羽風的肩膀,緩緩的轉(zhuǎn)身離去,隨身形老態(tài)盡顯,但是腳下每一步卻那么堅毅,看著步法更像是一個青年的將軍,而非耄耋老者。
看著緩緩離去的人,羽風立身在練武場之中,按照長老所教的劍法與步法慢慢的練習著,宿墨長老十分信任他,只是交了一次便離去了,而羽風也確實感受到了自己在劍術方面的天賦,雖是一次演練而已,但他卻差不多記下了所有的招式。
腦海中就像是能夠印刻下這么畫面一般,每一式之后便自動聯(lián)想到了下一式。
莫非自己便是練劍的奇才?
羽風心中做著美夢,一個不留神腳步亂了,差點把自己摔倒在練武場之上。
還好練武場之內(nèi)其他的人都在專心練劍,沒有讓他太過丟人,便接著繼續(xù)練習了起來。
“凌煙啊,你這小徒弟天資不錯,說不定能比得上楚平真那小子。”宿墨長老來到了閣樓之內(nèi),找了個椅子緩緩的坐下,這閣樓之內(nèi)除了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再無其他物件,桌上的茶杯也不過三個,還有一只有些破舊的茶壺。
“宿前輩過獎了,那小子就是個愣頭。”玉凌煙輕笑著,起身給宿墨長老倒了一杯茶。
“既然到了我這了,那一定也去過松靈師弟那兒了吧?!”宿墨長老呵呵笑著,眼睛瞇了起來,看著玉凌煙。
“哼,我哪兒是去看他,若不是這玄道門之內(nèi)有您坐鎮(zhèn),怕傷了和氣,要不然我早就打跑那老頭了。”玉玲說到這個就來氣,氣呼呼的說道:“松老頭就是不懂得讓著小輩,今天打一見面就和我過不去,真的是太氣人了!”
“哈哈……”宿墨長老大笑幾聲,看著玉凌煙氣急敗壞的樣子,便說笑道:“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平日里一個人孤單久了,就想找個人說話罷了。”
“誰說我孤單久了?”松靈長老竟也來到了這東相天。
“喂,你不在北相天帶著,來這兒干嘛!”玉凌煙臉色驟變,手中的茶杯差點捏碎了。
“我乃玄道門長老,這道門之內(nèi)還有哪兒我不能去?”松靈長老掃了一眼玉凌煙,自顧自的坐在一旁,屋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宿墨長老看著兩個人互相甩臉色的樣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著,他這小閣樓里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熱鬧了。
說起來,上次看到這兩人斗嘴,都已經(jīng)二十年前的事了,不過是因為一句玩笑話,兩個人便一直爭斗了這么多年,到現(xiàn)在還沒忘記。
看著這兩人都不說話,宿墨長老搖了搖頭,開口道:“好不容易來我東相天一趟,不會就位了坐這兒生悶氣吧?”
松靈長老猛然睜開眼睛,瞪了宿墨長老一眼,說道:“我怎么跟一個女流之輩置氣呢?”
再次聽到這刺耳之言,玉凌煙也毫不示弱,語調(diào)輕佻的說道:“是呀,您怎會和女流之輩置氣,方才若不是有人攔著,您都要打我這個弱女子了!”
“哼!”
“哼!”
沒想到這兩人如今依舊這么爭鋒相對,宿墨長老哈哈大笑,這也是多年以來,第一次見松靈長老和別人置氣。不過想來也是,平日里在玄道門內(nèi),任誰見了他都要恭敬的行禮,知道后來遇到了玉凌煙。
“今日松靈師弟來我這兒,無需在北相天等待今年的弟子嗎?”宿墨長老轉(zhuǎn)移開了話題。
“已經(jīng)看到你收的那個好徒弟了,師兄不必特意提此事。”松靈長老抬了抬眼,輕輕嘆了一口,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說道:“玄道門的四術玄法之中,你這東相天的劍術弟子最多,南相天的符箓與西相天的陣法次之,只有我這靈法一脈弟子最少,這靈法之術本就玄奇,又缺少修煉之法,若是悟性差的弟子,五年之內(nèi)都難有小成。”
“師弟,靈法之術乃是玄道門最強術法,一旦小成便足以立足高手之列,靈法乃是最接近道的術法,能修靈法者,必能與道相合。”宿墨長老緩緩道來,手中的木劍在地上勾畫著,以木劍發(fā)劍氣,在石板地上刻畫出四相天,“雖說四相天乃是按四向方位布置,不過在道門術法之內(nèi),應是劍術、陣法、符箓在外,靈法在內(nèi),我等都是術,而你是法。”
此番見解也是宿墨長老對道的理解,而松靈長老自然也有體悟,只是這靈法如何讓弟子體悟修行,卻也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這玄道門成立數(shù)百年來,靈法一脈修成之人本就少數(shù),能夠?qū)⒋嗣}傳承下來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而如今唯一在靈法之上少有成就的便是玄道門四術第一的楚平真,可在經(jīng)歷了誅帝之戰(zhàn)后,便隱居后山,很少出沒。
“不知道楚平真道長現(xiàn)今怎么樣了?”玉凌煙好奇的問道。
“唉,這么多年來,僅在十幾年前見過他一次,自門外抱回了一個孩子,自此便再也沒有離開過后山,也未曾再見過他。”宿墨長老嘆了一口氣,心中甚是惋惜,楚平真乃是道門百年難得的奇才,在劍術上的造詣更是遠超同輩,若是沒有那場大戰(zhàn),或許如今他才是道門劍術第一人。
聽聞楚平真仍然或者,玉凌煙心中也是放下了心,雖然與他相處時日不多,但是楚平真那沉穩(wěn)樂觀的性格也讓他印象深刻,那時候他不過比自己的師傅小幾歲而已,卻已經(jīng)在道門創(chuàng)下了無數(shù)的第一。
當年雖然保住了他的性命,可卻也只是保住了性命,修為幾乎全廢,身體也已是千瘡百孔,如今尚在玄道門后山隱居,這無疑是最好的消息了。
羽風正在練習著劍法,見到不遠處青志領著吳問荊而來。
“青志師兄,吳大哥,你們怎么來了?”羽風跑上前去打招呼。
“師弟,松靈長老是否在此處?”青志問道。
“在呀,就在里面。”羽風指了指后面的閣樓。
“吳大哥,你也是來學劍術的嗎?”羽風看著吳問荊,好奇問道。
“別提了,我只是想跟你們混進玄道門就行了,誰知道卻成了入門弟子?!”吳問荊扛著御刀抱怨著,“還讓我選什么術法?我隨便點了個靈法就來了。”
閣樓中,青志與玉凌煙以及兩位長老走了出來。
青志指著吳問荊說道:“松靈長老,那邊是昨日內(nèi)門弟子之一的吳問荊,他選了靈法。”
吳問荊看著幾人看向自己,還伸手打了個招呼。
原本心中甚喜的松靈長老,看到這選靈法的弟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時,頓時眉頭微微抽搐,心中大嘆:天要靈法一脈斷絕!
松靈長老雙手勾動周天靈氣,聚靈而算,看著吳問荊,心中感嘆,莫非這就是自己命中的定數(sh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