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棋盤之上!奕棋者
無盡的黑暗之中,一抹絢爛的紅色是那么耀眼,白色的仙鶴宛如在赤色的火焰之中重生,宛如浴火重生,震天撼地,在初始的震鳴之后,沖破九霄,劃破了這濃郁的黑夜。
寂靜!宛如死寂一般,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黑暗吞沒一切的時候,劍者拔劍回鞘,似乎對決已經(jīng)結(jié)束。
一道道的光亮逐漸撕破黑暗,天逸緩緩的自黑暗中走出,揮手之間,將一切黑色消散,燈火與遠處的風景再次映入眾人的眼中。
玉凌煙雖算不上絕世高手,可曾經(jīng)以風靈劍法闖蕩江湖的時候,也曾見識過不少用劍高手,玄道門四術(shù)第一的楚平真、極道門逆道無心明心止,甚至是自己的師傅白蘇子。
在劍術(shù)之中,這些人也算得上絕世之名,可如今看到了楚風的劍法,看到了昆侖劍宗的劍術(shù),她才明白,這才是劍界的頂峰。
玄鶴晨鳴,這一劍,已經(jīng)徹底顛覆了玉凌煙對于劍法的認知,那近乎玄法神跡一般得,一劍出則天地失色的霸氣,化入這絢爛的一招之中。
天逸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赤煉龍爪手套之上一道淺淺的劍痕隱現(xiàn),若是方才自己并未帶上此兵器,那么此時可能他已經(jīng)魂歸天外了。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劍客,領教了。”天逸卻并未因此感到失落,十分釋然的向?qū)κ肿YR。
“你也并未用出全力。”楚風淡淡的說道。
雖然方才兩人氣勢都足以震懾一方,可畢竟是在皇宮之中,又在這摘星樓之上,因此兩人只不過使出了五成功力而已。
“閣下也并未用出全力,否則我早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天逸拿起自己的大氅,輕輕的抖了抖,看著辰月說道:“皇子殿下身邊能有如此之人,是玄月國的幸事。”
“大司命這話是在諷刺我嗎?”辰月笑著說道,隨后起身走上前去,立身在摘星樓門邊,望著燈火輝煌的皇城夜景,聲音低沉,“這世上有的事情你做不到,有的事情我做不到,就像下棋,爭先搶奪固然重要,不過謀略籌劃亦是底氣,我想大司命應該清楚。”
天逸披上大氅,同樣望著外面的風景,卻一步邁出了摘星樓,迎著月光帶著一抹笑意,輕聲回話:“奕棋之術(shù)多如繁星,無論拼殺亦或是謀略,皆需要成為棋手,棋子只是工具而已。”
“哎,即如你我,何必將話說的這么直白。”辰月輕笑道。
“如此,你我明白就好。”天逸說罷,便飛身一躍,輕踏在護欄之上,宛如黑色的蝙蝠,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天逸走后,辰月眼神盯著皇城之中的黑暗,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過就是在這個需要安靜時光的時候,往往總有人不會讓他如愿,就比如此刻正在喝酒的玉凌煙。
哐啷一聲,一腳沒有踩穩(wěn)的險些跌倒在案幾之上,幾盤菜肴已經(jīng)全都灑在了地上。
“哎,真是不讓人省心呀。”辰月沉吟一聲。
這個時候,魏公公聞聲來到了摘星樓頂樓之上,方才兩位高手決戰(zhàn)之時都未曾讓他如此緊張,此時竟然被如此場景驚的沖了上來,實在是有些難以言明的感覺。
此時在場的四人完全是四種不同的狀態(tài),迷迷糊糊的玉凌煙還在努力的站起身來,而楚風則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也在望著窗外,而辰月則一臉的無奈,倒是魏公公的到來,反而讓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不必緊張,是玉仙子方才慌亂,打碎了碗碟罷了。”辰月說道。
“殿下無事便好。”魏公公似是有話要說,但也沒有直接開口。
“魏公公有什么話說便是了。”辰月倒是不在意。
“是,殿下。”魏公公自袖袋之中取出兩封書信,遞給了辰月,說道:“這是今日朝野大臣聯(lián)名上書的書信,都是為了前幾日被關(guān)押在監(jiān)事司大牢里的兩個人。”
“李太師和蒼默將軍?”辰月并未打開書信,甚至無需魏公公說明,他便猜到了會是這兩個人。
如今朝野之上,李太師位高權(quán)重,而且勢力龐大,自然會有不少的幕僚為他求情,這合情合理,即便是現(xiàn)今已經(jīng)身在牢獄之中,這些人也不會輕易放棄李太師這個重要的繩帶。
而西營大軍的蒼默雖然并沒有李太師這般權(quán)勢,不過身為西部邊防重臣,除了北部大營以外,想必鱗甲軍那邊也不會坐視不管,而且夏太傅也必然會煽動幕僚為其求情。
之前之所以將這兩人同時關(guān)入大牢之中,也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爭權(quán)奪勢。
自然這些不過是為了讓局勢更加清晰一些罷了,可目的達到了,這卻并非已經(jīng)達到的結(jié)果。
“不必在意,這件事我會定奪。”辰月將兩封書信握在手中,并未著急看。
“殿下,為何要關(guān)押蒼默將軍,之前監(jiān)事司雖尚未查明,可那些證據(jù)卻不足以作為蒼默定罪的依據(jù)。”玉凌煙努力讓自己的話說的利索一些。
“當然,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辰月淡淡的說道。
玉凌煙雖然曾深居山中十幾年,可對于玄月國的各方駐兵還是有所了解的。
若是少了蒼默這樣一個穩(wěn)定軍心的人物,這西部邊陲可能會有大問題。
畢竟當年便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次險些滅國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