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記者會并非同步跟播,在羅遠越說越多之后,心里有譜的老牌記者們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向自家公司傳回了一手消息。
等記者會圓滿落下帷幕時,各路門戶網(wǎng)站上面已經(jīng)充斥著各種相關(guān)消息。
“新人景初直言承認曾在劇組誤傷當紅偶像羅遠……”
“對于網(wǎng)上流傳的潛規(guī)則、出柜等不實新聞,橙光娛樂或?qū)⒉扇》赏緩竭M行解決!”
“羅遠現(xiàn)身記者會現(xiàn)場,揭露相關(guān)□□,現(xiàn)場落淚聲稱各種行為皆為東家天藝娛樂所指使……”
“天藝娛樂和橙光娛樂乃業(yè)內(nèi)兩大巨頭,此番天藝娛樂誣陷橙光娛樂公司的藝人,或為戰(zhàn)書?!”
隔著遙不可及的網(wǎng)絡(luò),一直支持著景初的粉絲看到這些消息幾乎感動得想要落淚,自己終究沒有支持錯人,不是嗎?對羅遠、對天藝娛樂明晃晃的污蔑更是表現(xiàn)出極大的憤慨。
至于原本站在羅遠身后的粉絲,在看到這些行為之后,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自家愛豆被迫去污蔑一個小明星,而他們更是以最大的惡意去中傷過這位小明星,如今事情真相曝光,又該罵誰去?
自家愛豆聲淚俱下的畫面那么真實,說出來的話更是令他們心疼不已,若是真要怪的話,就只能怪天藝娛樂公司了。
羅遠身為偶像小生,自然有一兩分真材實料,至少就目前而言,他的哭戲非常不錯。
在高清完整的記者會視頻發(fā)布之后,羅遠委屈而堅忍的情緒、聲淚俱下的模樣,直接塑造了一位被迫害的藝人模樣,看得無數(shù)粉絲憤慨不已,甚至還有許多死忠粉絲看得淚目,替自家愛豆委屈不已。
網(wǎng)絡(luò)上,在某些言論的推動之下,兩方粉絲的矛頭直接對準了天藝娛樂。抨擊天藝娛樂的聲音越來越大。
景初在得知這些消息后,低頭沉思片刻,看向蘇淮,問道:“蘇哥,直接挑開這些事,跟天藝娛樂打擂臺,真的無所謂?”
“小景大可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碧K淮淡定極了,他倒是沒想到羅遠會有這番行為,有點出乎意料。
不過這番行為,效果倒是不錯。
看來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好在東西在自己手里攥著,但凡羅遠和天藝娛樂有點腦子,那這簍子捅再大,也不會捅到他們身上來。
“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羅遠的話,洗白你就夠了,至于他想怎么跟天藝鬧,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你也別瞎摻和進去就好,老老實實的拍戲,磨練好演技!”
“蘇哥,我知道的?!?br/>
再度回到《妖都》劇組,陳慶寧和胡三刀兩人都是一臉愉悅,看到景初這么早就到了,陳慶寧見他要往后場去換裝,索性自己主動走了過去。
樂呵呵的笑著:“小景啊,這次《妖都》的收視率這么好,你和小羅可都是大功臣啊,等拍完了《妖都》,以后有機會可以再合作?!?br/>
景初點頭附和:“陳導(dǎo),您言重了,《妖都》的播放量這么好,還是大家的功勞。”
對于景初這種謙虛的態(tài)度,陳慶寧越發(fā)看好,像這種高顏值、演技佳、態(tài)度又好的新人演員,身后又站著王牌經(jīng)紀人,一飛沖天不過是早晚的事,提前打好關(guān)系總歸沒錯。
不得不說,陳慶寧的眼光極佳。
雖說羅遠現(xiàn)在和天藝娛樂的解約風(fēng)波鬧得越來越大,但是在劇組里,大部分時候他的表現(xiàn)還是相當不錯的,至少沒有耽誤剩下戲份的拍攝進度。
趕在九月底,《妖都》的拍攝工作徹底結(jié)束了,陳慶寧站出來說了幾句,大意就是后期若有改動需要,還希望大家能夠抽空過來幫下忙,這些事其實不說大家也都會應(yīng)下。
畢竟,合約里面寫得清清楚楚,何況《妖都》在網(wǎng)上炒得正火,從一干主角到一干配角都積累了大量人氣,嘗到了甜頭,自然導(dǎo)演說什么都是。
“……啰嗦了這么多,最后借著今天拍完戲,大家都還在一起,就一起去慶祝慶祝,已經(jīng)在滿江樓定好了位置!”
陳導(dǎo)說完,眾人紛紛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陳導(dǎo)果然豪爽大方,今晚不醉不歸……”
“今天必須把陳導(dǎo)給灌醉啰!”
影視城周邊的生意一向紅紅火火,大小酒樓數(shù)不勝數(shù),滿江樓則屬于頂尖的一類,許多劇組都喜歡在這邊聚會慶功。
進了包廂,一身暗紅旗袍的服務(wù)員掛著甜美的笑容,問道:“陳導(dǎo),不知道您這回過來需要什么樣的宴席呢?”
不待陳慶寧答話,幾個老油條你一句我一句說開了:“開門紅!”
“開門紅哪夠,收視冠軍才行……”
“網(wǎng)絡(luò)劇怎么拿收冠,美女,你們這兒有沒有百億點擊?”
服務(wù)員掛著標準的微笑,露出皎白的牙齒:“有的,前陣子才推出來的新宴席呢?!?br/>
“隨口一說,還真有啊!”胡三刀詫異著一張臉。
陳慶寧見機拍板道:“那就百億點擊好了。”
服務(wù)員美女客客氣氣的應(yīng)下了,一張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連連說了些中聽的話,哄得眾人樂開懷,陳導(dǎo)遞了個紅包過去,美女順勢接下了,轉(zhuǎn)頭退了出去。
慶祝宴鬧哄哄一片,一直鬧到了凌晨,這才散了場。
景初在宴席間被人灌了不少酒,此刻白皙的皮膚已經(jīng)爬滿了紅暈,醉醺醺的模樣,走起路來東歪西倒的。
上輩子他酒量尚可,雖未到千杯不醉的地步,卻還不至于幾杯白酒和幾瓶啤酒就醉,趁著這會兒頭腦尚還有一分清醒,艱難的走到外面,吹了會冷風(fēng),這才清醒幾分。
深更半夜,影視城這一片的燈火還很明亮,畢竟劇組的工作強度非常高,永遠也無法知道一天的工作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景初靠在路邊的樹干上,一邊等著的士,一邊如是想著。
“這個骯臟的圈子……”
一聲悠長的嘆息從身后傳來,景初勉勉強強轉(zhuǎn)過身,視線有些模糊,人影又處于燈火暗處,景初還沒看清是誰在那邊,就見那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而羅遠孤身一人一步步走了過來。
眉眼清明,壓根沒有一絲醉意,若不是他身上還散發(fā)著濃烈的酒味,景初就要以為他杯酒未沾了。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羅遠的眼神不知飄往了何處,莫名其妙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就朝著停車場走去了,留下景初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通他怎么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意識越來越淡,頭越來越沉,看見遠處有的士疾馳而來,景初招了招手,秉著最后一絲清明上了車。
司機大叔看著歪歪倒倒上車的醉漢,連連問了好幾句去哪,也不見人回答,轉(zhuǎn)頭伸手推了推,卻見人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當下心里頭就不爽了,他是該叫醒這個醉鬼乘客呢?還是該……
電話鈴聲乍然響起,打斷了司機大叔的思緒,他看了看少年熟睡的樣子,索性自作主張從少年荷包里摸出手機接聽,連聲抱怨道:“你是這手機主人的朋友吧,你朋友喝醉了不省人事,能不能報個地址我好送過去?”
得到電話另一頭的回答,司機大叔將電話重新放到少年荷包里頭,搖了搖頭,一臉嫌棄:“現(xiàn)在的年輕人吶……”
大半夜的交通極為通暢,司機大叔一路暢通到了某公寓門口,老遠就看見有人影晃動,腳下剎車一踩,穩(wěn)穩(wěn)的停了下來。
下車劈頭蓋臉又是一通抱怨:“你就是這人的朋友吧,趕緊把這醉鬼搬走,還好他沒吐在我車上……”
“麻煩您了。”舒忘賠著笑臉,從錢夾里掏出幾張面值一百的紙幣遞了過去:“真的很感謝您將我朋友送過來?!?br/>
舒忘謙遜良好的態(tài)度,成功令司機大叔閉了嘴。轉(zhuǎn)而把景初從后座抱了出來,臨行前,司機大叔又啰嗦道:“幸好這小伙子今天碰到的是我,換了別人只怕就沒人搭理了……”
“謝謝您?!?br/>
舒忘再次彎腰道謝,司機大叔擺了擺手,掉了車頭就疾馳離去了。
抱著景初回到公寓,少年一路上都安安靜靜,沒曾想到了公寓,卻是突然清醒過來。
舒忘正在替他換衣物,見他睜大了眼嚇了一跳,轉(zhuǎn)而見他傻兮兮的笑了起來,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驀然從床上爬了起來,抱著舒忘蹭了蹭:“小九九……”
大約喝醉了的人力氣都比較大,舒忘被他抱著有些掙扎不開,靠在他身邊聽清“小九九”這三個字,臉色頓時一變,感情陸謹言這是把他當成了小九九那條哈士奇?
甩開景初的胳膊,見他又把被子抱成一團,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酒量……”
話還沒說完,景初就開始反胃鬧騰起來,吐了一地的酒水,癟了癟嘴,一臉茫然的模樣,指著舒忘:“師兄?”像是確定了人,立即就像個章魚似的撲了上來。
滿室充斥著酒味,舒忘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醉漢,少年白皙的面頰布滿了紅暈,朱紅的雙唇嬌艷欲滴,幾乎要湊到他臉上了,舒忘愣了愣,轉(zhuǎn)而將他抱了起來,嫌棄的看了一眼亂糟糟的客房,將人帶到自己房間。
日上三竿,景初醒了過來,看見自己赤條條,再一摸身邊竟然有人,當下就變了臉。
想到昨日慶祝宴被灌多了酒,生怕做出什么酒后亂性的行為來。遲疑著偏過頭看了過去,見到舒忘那張完美的俊臉,雙眼噙著笑意,莫名松了口氣。
見舒忘面色平靜極了,有些像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兆,景初驚訝出聲。
“舒師兄?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