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
自從人類脫離蠻荒、進入文明時期開始,無論是奴隸社會、封建社會還是如今的現(xiàn)代文明,黃金就等同于錢!
“正常人喜歡錢嗎?”
金錠有氣無力的放進麻布袋,然后再扔到拖車上的集裝箱里,由里邊的項偉榮接手。?
“廢話!”
項偉榮把麻布袋往里一扔,從兜里掏出包中華,遞給小舅子一根,然后給自己也點了根。
抽了兩口后道:“誰不喜歡錢,知道我從部隊專業(yè)時為了3oo塊錢干的那件事沒?”
張楠也抽了口,道:“當(dāng)然知道。你從部隊帶回來的傷殘證上寫的是‘因公’,不是‘因戰(zhàn)’。”
當(dāng)初可不是1o多年后有《軍人撫恤優(yōu)待條例》的時代,從o4年開始,除了真正的作戰(zhàn),還有幾種情況也能算成是“因戰(zhàn)”:為搶救和保護國家財產(chǎn)、人民生命財產(chǎn)或者執(zhí)行反恐怖任務(wù)和處置突事件因傷致殘;
因執(zhí)行軍事演習(xí)、戰(zhàn)備航行飛行、空降和導(dǎo)彈射訓(xùn)練、試航試飛任務(wù)以及參加武器裝備科研試驗因傷致殘;
在執(zhí)行外交任務(wù)或者國家派遣的對外援助、維持國際和平任務(wù)中因傷致殘――這幾類都是“因戰(zhàn)”。
而在項偉榮當(dāng)兵的7o年代,前半期壓根就沒有公開的戰(zhàn)爭,那受傷致殘無論實際原因是什么,也只能“因公致殘”。
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而已。
而79年那次,項偉榮也是被炮彈皮傷到過的,最后還在西南6軍第二總醫(yī)院里修養(yǎng)了差不多三個月。
“兩年多的傷殘補助,加起來3oo多塊,軍醫(yī)聽說我鐵了心要回地方,就好心提醒如果檔案里最后寫‘因戰(zhàn)’,那前兩年多的補助就沒了,只能算開戰(zhàn)后到復(fù)員這段時間的補貼。
因公、因戰(zhàn)哪個牛逼誰都知道,可一條命就7oo塊,那3oo多塊我能不要?
你說正常人喜不喜歡錢?!”
聽完項偉榮的話,張楠又抽了口煙,順便踢了腳堆在三輪車斗里的十幾二十塊金錠,道:“可我現(xiàn)在怎么看到黃金就頭疼,這也是錢吧。”
項偉榮白白眼,“是錢,不過...你小子現(xiàn)在就不是個正常人,腦子有點問題!
快點,干活了!”
懶得理會這個小舅子,這會就是腦子不正常。
看到一堆堆的金錠,還是屬于自己的金錠就頭疼,這絕對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而它就這么稀里糊涂生了。
幾天的裝卸工做下來,連阿廖沙他們都變得話少了很多,看黃金的眼神也沒了任何“冒小星星”的狀態(tài),反而有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按照項偉榮的話就是:和當(dāng)初搬了一個禮拜生鐵的張洲一個樣。
一群人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就希望這活趕快干完!
麻木的裝運著世界上最會讓人瘋狂的貴金屬,正步步向行尸走肉的狀態(tài)靠近。
當(dāng)天下午兩點,一個“不知道好壞”的消息把張楠從搬運工的生涯里暫時解救了出來。
昆卡來了。
“老板,我把洞口挖出來了,道路也已經(jīng)打通。”
水手長還有點小興奮,這邊張楠一聽,把原本打算往布袋里裝的金錠直接丟地上,車斗里剩下的幾塊也丟出來。
順口吼了聲:“托馬斯,交給你了。
姐夫,陳浩,我們?nèi)タ纯础!?br/>
不搬金磚就像解放一樣,四個人興高采烈一般坐上三輪車,一陣風(fēng)的就跑。
后邊的托馬斯和裘波互相看看,搖搖頭,開始無言的從地上撿金磚往布袋里套。
“去年年底我老婆去銀行買了個金戒指,說是以后留給孩子的家當(dāng)。托馬斯,你說我老婆傻不傻?”
裘波邊說,一邊像丟生鐵一樣把金錠往袋子里塞。
托馬斯同志無力吐槽,就舉了一下左手。
好吧,大家都帶著手套干活,不過誰都知道托馬斯左手的無名指上一直就帶著他的那枚結(jié)婚戒指――金的。
這位顯然更“傻”,而且是已經(jīng)是一傻“傻”了二十年。
一幫“傻蛋”在這邊繼續(xù)干著活,黃金是老板的,但伙計們都已經(jīng)下定決心:除了之前買的結(jié)婚戒指,這輩子再不會去買任何黃金飾!
看到黃金就苦大仇深,說出去別人都不信!
……
這邊四個人開著轟隆作響的摩托車到了挖機停著的位置,看到昆卡干得不賴:沒有自卸車幫忙,這都已經(jīng)把隧道口外開,土石還都往兩邊清理留出通道,連地面都平整完畢方便車輛出入。
張楠自認(rèn)沒這個手藝,這絕對是藍翔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水準(zhǔn)。
一下車,沒功夫去表揚挖機手,先打量這洞口。
和前一個隧道差不多一樣的大小,昆卡從駕駛室里拿出幾副照明燈,這就往里邊走。
一進隧道才十多米就給堵住去路。
不是防爆門,而是一道水泥門。
不是開合的那種,是一道閘門:照理可以升上去的那種,有點像防洪閘門,也不知道當(dāng)初修隧道的時候,這小鬼子是怎么把上頭掏空的。
碰到這樣的結(jié)構(gòu)不奇怪,剡縣防空洞里邊的門就是這個結(jié)構(gòu)。
不用找開關(guān),就算有估計也早沒用了。
“陳浩,你看看,怎么能夠打開?”
一聽班長的話,陳浩記得挖掘機的工具箱上頭還固定著把搞頭,就去取了來。
鑿門。
沒打算就這么鑿開,就想著試試這門的結(jié)構(gòu)強度。
小鬼子的施工質(zhì)量挺不錯,兩搞頭下去門上就兩個白印子。
“強度可以,厚度也就二十來公分,隨便就能炸開。”
說完這個,一指洞口外的挖掘機,“換破碎頭,直著沖里,幾下也能打開。”
破碎頭有,配套的,不過這挖斗換破碎頭也得花點時間,絕對是用炸藥快。
項偉榮道:“炸開,別把洞給炸塌就行!”
“沒問題班長,小工程。”
陳浩幾個人出門,騎車摩托車去庫房那取了炸藥和設(shè)備,順便和看大門的伙計打了個招呼,免得過會被嚇著。
回到隧道這就開始干活,就留個陳浩在門那搗鼓,其他三個都出了隧道先等著。
陳浩手腳快,就是十幾分鐘功夫,他這就出來了,手里還拖著兩根電線。
遠離洞口,免得過會被萬一出現(xiàn)的怪味給熏著。
電線連上起爆器,帶電池的,不是那種需要先拉起,然后猛地按下摩擦起電流的老古董。
爆破員同志左右一示意,這邊項偉榮一點頭。
打開起爆器上的保險蓋,一撥開關(guān)。
“轟隆”一聲,隧道里傳出有點沉悶的巨響,同時一股煙霧從隧道口沖了出來。
和看大門的打了招呼,結(jié)果忘了正在當(dāng)搬運工的那伙,這聲音夠想,兩輛越野車很快出現(xiàn),跳下幾個帶著手槍的保鏢。
是阿廖沙、夏米力和扎克。
“正好,你們?nèi)グ涯莻€鼓風(fēng)機辦過來,還有接線板,先給里邊通通風(fēng)。”
沒情況就行,探索總比傻干有意思,阿廖沙幾個這會是求之不得――前邊那處隧道早就不用再通風(fēng)了,死不了人。
(三七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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