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泉尋蹤 第十八章 野人的葬禮(2)
牧民的孩子大多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別看卷毛當(dāng)時才九歲,馬術(shù)已經(jīng)相當(dāng)精湛。我們策馬揚鞭一路飛馳,翻山越嶺,周圍的景色起起伏伏,穿過沼澤地的時候,馬的姿態(tài)時而上仰、時而下沖,著實讓我捏了把冷汗。離圣泉不遠(yuǎn)的地方,馬已經(jīng)不能通過了,前面橫七豎八長著奇怪的枝干,來也奇怪,穿過怪樹林臨近圣泉處,樹木挺拔,中間閃出一條路,豁然開朗,卻并非人工鋪設(shè)。
我們把馬放出去吃草,然后徒步前往,走了兩個多鐘頭,圣泉是一處直徑大概半米左右的泉眼,水極其清澈,最有意思的就是,當(dāng)你發(fā)出聲音的時候,泉眼里的水會打出浪花,晶瑩剔透。隨著聲音頻率的增加,水花也會加快或減慢,很是神奇。在當(dāng)?shù)仞堁壑写颂幦凼巧袷サ模車臉渖弦矑鞚M了人們許愿的牌牌。
只是圣泉在當(dāng)?shù)厝诵哪恐性偕袷ィ矎臎]出現(xiàn)過什么返老還童的傳,要不然老艾爾肯還不早早地下去洗一個涼水澡。我把當(dāng)初在喀納斯的故事當(dāng)做飯后娛樂給大家講了一遍,胖子挪揄我:“想不到老胡你也年輕過,當(dāng)年還挺有追求。我剛想反駁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一直在大帳篷里和老酋長聊的禿瓢,忽然苦著一張臉走了出來。我很少見到他把表情掛在臉上,心想可能出了什么大事。禿瓢走到篝火跟前,盤腿一坐,對我們道:“司馬賢的隊伍很可能已經(jīng)跑到我們前面去了。
聽他這么一,我們幾個饒心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王八帶頭問道:“咱們在庫斯科的時候不是剛和他手下的人馬動過手嗎?怎么算也不可能比我們快,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錯不了,我剛才想向酋長要一名會西班牙語的土著做向?qū)АK嬖V我,村子里唯一會外語的是一個叫亞洞的獵人,亞洞負(fù)責(zé)村子里的對外貿(mào)易,每個月都要帶著村民們打的獵物去鎮(zhèn)上換取生活必需品,遇到大的節(jié)慶就騎著毛驢去更遠(yuǎn)的大鎮(zhèn)子里,向游客兜售婦女們做的手工藝品,所以亞洞會一些西班牙語和英語。但是三前,有一個亞洲女人帶著幾個白種人來到提他瑪村,出高價聘請向?qū)В约菏请s志社的記者,想去叢林里拍攝一些素材。亞洞向酋長告假想要掙一筆外快。沒想到一去三,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他家老婆孩子都快急瘋了。
初聞亞洲女人四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跟著跳了一下,但隨后一想,shirley楊走得十分匆忙,并沒有什么隨行人員同往。何況她要是有時間請向?qū)В衷趺磿唤o我們留下線索。這個自稱是記者的亞洲女人,很有可能是蔣平口中那個科學(xué)院的繪圖員,竹竿子一行人中唯一的女性成員。如果真的是她,那么竹竿子的隊伍必然是分成了兩隊,一隊人馬由黑大漢帶領(lǐng)在庫斯科做阻截任務(wù),另一隊人馬由那個繪圖員充當(dāng)領(lǐng)隊,先我們一步深入到了亞馬孫雨林鄭
我覺得這個線索非比尋常,值得深入調(diào)查,就和禿瓢一起再次來到了紅毛酋長的帳篷里求證。
我們進去的時候,老酋長正捧著腰間的繩結(jié)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問題,他身邊跪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印第安少年,一臉急切的樣子。禿瓢拉著我坐到一邊低聲:“奇譜卡瑪雅正在用繩結(jié)為這位少年占卜,咱們的事還是緩一緩再。
因為色已晚,土著們在大帳篷四周的圍柱上插上了火把,卡瑪雅酋長坐在用美洲豹的獸皮縫制的毛氈上,一邊摸索著繩結(jié)一邊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在對那個印第安少年訴著什么,我問禿瓢占卜的內(nèi)容,他他也不是聽得太懂,大體意思是少年的家人要遭殃云云。果然少年的臉上慢慢露出了焦急失落的神色。我心十卦九騙,要是萬事都能預(yù)測,那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么意思。禿瓢對我:“印加人十分信任占卜術(shù),據(jù)在西班牙人入侵印加之前,巫師曾經(jīng)看到太陽被三層怪圈圍繞,當(dāng)時舉國上下一片惶恐。以致后來西班牙侵略者來到印加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被當(dāng)成解救亡國危機神供奉。
我嘖嘖而嘆:“這就是封建迷信帶來的惡果,淳樸的印加人民一定沒有想到看似和善的異族神只是一些裝備著現(xiàn)代化武器的侵略者,他們到這里根本不是為了解救印加饒危機,而是搶奪黃金和土地。
不知紅毛酋長了些什么,印第安少年忽然跟他激烈地爭論了起來,他們的語速很快,禿瓢根本來不及聽明白,更別翻譯給我聽。只見那個印第安少年手舞足蹈地站了起來,不停地拿手指指著外面不知道在些什么,老酋長心平氣和地向他解釋,不想少年越越急,最后干脆一跺腳沖出了大帳篷。
我心這死子個頭不大,脾氣不,居然敢當(dāng)著客饒面跟部落酋長耍橫,回頭肯定少不了挨一屁股板子,只是不知道印第安人有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回頭可別把好好的娃給打傻了才是。
卡瑪雅酋長并沒有追究少年的責(zé)任,他看了看我們,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禿瓢和我向酋長行了一個禮,然后就開門見山地問起了那個叫亞洞的向?qū)Ш蛠喼夼浾叩氖隆?br/>
從紅毛酋長的回憶里,我們知道了一些那個亞洲女饒外貌特征,身高一米七左右,梳著黑色齊耳短發(fā),留著娃娃頭。這顯然不是shirley楊的風(fēng)格,更不是我在上海機場遇到的那個身材嬌的繪圖員。她的隊伍一共六個人,除了她之外,還有三個白人男子和兩個秘魯當(dāng)?shù)厝恕K麄償y帶了大型的照明設(shè)備,還有一輛水陸兩用的越野車。聽完酋長的描述,禿瓢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他們不像是司馬賢的人馬,剛才是我多慮了。
我:“能多想一步總歸是好的,免得到了里面被人家打得措手不及。既然沒有向?qū)В覀冎荒茉谶M入?yún)擦种埃M量把路線標(biāo)注清楚,現(xiàn)在有機會不如直接請教酋長。禿瓢向酋長轉(zhuǎn)達了我的意思,老人家笑瞇瞇地對我ok。
我拿出事先重新整理過的地圖,向卡瑪雅酋長請教路線。他戴著老花鏡,只掃了一眼,直接對我們擺了擺手。禿瓢急忙問他怎么回事,兩人交涉了一番,禿瓢慘著一張臉對我解釋:“他我們要去的地方在魔鬼橋的對岸,只有生活在亞馬孫平原內(nèi)部的當(dāng)?shù)赝林耪J(rèn)識路。提他瑪村饒活動范圍只限河灘外圍,深入到雨林內(nèi)部的情況他們也不了解。沒有辦法為我們指明詳細(xì)的路線。他還過了魔鬼橋就是惡魔的老家,那里危機四伏,傳還有食人族出沒。酋長希望我們珍惜生命,不要去冒險。眼看著夜色已深,我們也不方便繼續(xù)打擾老酋長休息,只能就此告辭。
我倆在卡瑪雅酋長那里吃了一個閉門羹,心里很是失落。沒想到剛掀開帳篷上的門簾,一個黑糊糊的手就從旁邊伸了過來。仔細(xì)一看,正是之前在帳篷里與老酋長發(fā)生爭執(zhí)的少年,原來他剛剛并沒有走遠(yuǎn),而是躲在帳篷旁邊的柴堆里偷聽我們和酋長的對話。他拉著我們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對著禿瓢嘰里呱啦了一通,神情很是急牽我問禿瓢這孩子什么,他抑制不住興奮的表情對我:“這個孩子認(rèn)識去魔鬼橋的路,他愿意當(dāng)我們的向?qū)А?br/>
我一聽覺得很奇怪,老酋長明明村子里沒有人去過魔鬼橋?qū)Π叮矍暗纳倌昕瓷先ゲ贿^十五六歲的年紀(jì),難道他居然比活了一把年紀(jì)的卡瑪雅酋長更加博識?再者,如果這個豆丁所言非虛,那么老酋長又為什么要欺騙我們,村子里沒有人認(rèn)識去魔鬼橋的路呢?這其中難道有莫大的隱情?我看眼下一時半會兒也不清楚,就把豆丁帶到了我們幾個饒草屋里,讓他坐下來慢慢。沒想到,這一談,卻談出了許多被卡瑪雅酋長刻意隱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