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一戰(zhàn)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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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今屆荒洲宗門競賽拉下帷幕。最終排名為天都門第一,終南劍府第二,金沙幫第三,血刀會第四。
今屆競賽,最大的亮點莫過于終南劍府的復蘇。伴隨著復蘇的,是劍府涌現(xiàn)出了一些潛力不錯的新生代弟子。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毫無疑問便是梁丘鋒了。
梁丘鋒,這個拜入劍府不過兩年的少年,一路奮起直追,成長的速度令人咂舌。就在荒洲宗門競賽之前,許多人都未曾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當各大宗門的代表名單公之于眾時,人們面面相覷,問梁丘鋒是誰?
劍府的少年代表,不該有羅剛的一席之位嗎?
而今天,經(jīng)過與高北河的一戰(zhàn),梁丘鋒可謂一舉成名,天下誰人不識君。鋒芒正勁的高北河,徹底成為他的背景,而或,墊腳石。
武道一途,就是殘酷至極。成名最簡單的方法,即為擊敗一個名人,取而代之。
但對于高北河而言,今天的失敗注定會成為一生無法磨滅的傷痛。成名不易,不知要經(jīng)過多少年的打拼惡戰(zhàn),但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名聲,要喪失,不過一場勝負而已。
在金沙幫的居所內(nèi),高北河咆哮的聲音令人心驚膽戰(zhàn),無人敢在這個時候進去觀望。
許久之后,才漸漸平息下來,歸為平靜。
屋外,金沙幫長老蕭劍楓頗感擔心地說道:“六指,我們要不要進去看一看?我怕北河會想不開。”
郭六指神情嚴峻:“他若看不開,這一輩子也就止步于此了。其實北河經(jīng)此一敗,未必完全是壞事。近年來,他勢頭太順。心氣一年比一年高,漸趨于夜郎自大,總覺得天下無人了。”
蕭劍楓嘆了口氣:“話雖如此,可這樣的失敗,真是很難接受……”
“難接受也得接受!”
郭六指的聲音徒然提高:“玉不琢,不成器,他以后的路還長著,連這一關都邁不過去,日后談什么霸業(yè)。談什么成就?”
蕭劍楓默然不語:很多時候,明白道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高北河自負,心態(tài)傲然,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且其最愛惜容貌,可今天在擂臺上,萬眾矚目之下,梁丘鋒那詭異的一劍直接將其臉頰抽打得像個豬頭一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要洗脫這番奇恥大辱,也許只有親手殺掉梁丘鋒,方能泄心頭之恨了。
只是。有這個機會嗎?
還有那天寶商行的鐵忠居然挺身而出,幫劍府幫梁丘鋒說話,態(tài)度耐人尋味,值得深思。
郭六指忽道:“我最為關心的。還是梁丘鋒那突然拗彎的一劍,此子,不簡單!
那一劍,實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不敢想象。梁丘鋒所學劍法,以及執(zhí)掌之劍。跟軟劍分明毫無關系,緣何突然會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拗彎?從而由一個詭異的角度,擊中高北河的臉。
蕭劍楓道:“也許是劍刃的問題。”
郭六指搖搖頭:“沒那么簡單,回想起來,我覺得很可能是他真氣貫注,生生讓劍刃拗彎折射攻擊。”
頓一頓:“又或者,那是一招劍法!”
對于第一個可能性,蕭劍楓不覺得什么,修為精深的武者,真氣運轉(zhuǎn)激發(fā),使得手中兵刃發(fā)生彎轉(zhuǎn)并不算難。畢竟那兵器千錘百煉,往往韌性十足,一定幅度的拗折,兵器不會發(fā)生斷裂。
只是,按照一般正常的情況,梁丘鋒區(qū)區(qū)勁道七段的修為,卻難以做到——除非他那劍,是軟劍。
不過根據(jù)其前面和高北河的激戰(zhàn)過程,可以斷定,那一柄絕非軟劍。
軟劍似鞭,特點顯著,一看就知道。
如此說來,難不成真如郭六指所說的,那竟是一招劍法?
可什么樣的劍法,能產(chǎn)生如斯詭秘的攻擊方式?
關于終南劍府高品階的劍法,金沙幫等早摸底摸得一清二楚,為日后的大戰(zhàn)做好準備,可未曾聽說過這般的劍法。
郭六指嘆了口氣:“塵埃落定,屆競賽無法給予終南劍府重擊,看來真是天意。”
蕭劍楓眼眸寒芒一閃:“事情還沒有完呢,別忘了明天的破魔秘境!”
郭六指點點頭,深以為然:“我只希望梁丘鋒會進去。”
“我認為,此子剛擊敗了高北河,風頭正勁,一定會進去挑大梁的。”
郭六指雙眼一亮:“如此,那北河復仇就有機會了。”
……
荒洲宗門競賽落幕散場,有人歡喜有人憂。
終南劍府絕對屬于歡天喜地的宗門,此屆
競賽,他們不抱多少希望,熟料最后勇奪第二,比起上一屆的第四,有了一個質(zhì)的飛躍。
能獲得好成績,得于九名代表的奮力拼搏,勝利也好,失敗也罷,都是取得成功的一份子,都為之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一個團結(jié)一致的宗門,才是無敵的。
從誓師大會那一刻開始,從張行空的擲地有聲中,劍府的氣質(zhì)便隱隱發(fā)生了某種變化,不再消沉,不再哀怨,而變得朝氣蓬勃起來。
風雨如晦,洗吾劍鋒!
在這幾天的競賽之上,他們做到了。
取得第二名的佳績,也就預示著明天進入破魔秘境的弟子名額達到了九人,擁有了相對的數(shù)量優(yōu)勢,在獲取資源方面,有了更大的保證。當這批資源運送回山,便宛如雪中送炭般,可以幫助劍府渡過難關,解決燃眉之急。
現(xiàn)在的劍府,可真是差不多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開宗立派,說著容易,威風霸氣;可滿山上下,幾百人張嘴吃飯,壓力非同小可。各種福利,各種待遇,都是支出。
當然,劍府自然也有收入,然而自從靈田基地遭遇黑蝗蟲災,損失慘重,來就顯得慘淡的經(jīng)營就更加窘迫。
所以屆宗門競賽,對于終南劍府具有重大的戰(zhàn)略意義,如果再不能復蘇反彈,將會產(chǎn)生一系列的影響,局勢再無法挽回。
好在,他們捱過來了,奪得了第二。雖然還無法撼動天都門的地位,但只要能觸底復蘇,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恢復昔日千年古派的風范。
宗門復蘇的根,在于人才。
劍府人才凋零,青黃不接的境況在荒洲早已是公開的秘密。然而這個問題在梁丘鋒橫空出世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在此之前,荒洲內(nèi)知道梁丘鋒的人不多;可擊敗高北河后,荒洲不知道梁丘鋒的人,也不多了。
在此之前,誰能想象梁丘鋒竟能戰(zhàn)勝高北河?
典型的一戰(zhàn)成名。
——即使取勝的方式,有那么一點僥幸,而或投機。但勝了就是勝了,勝王敗寇。
現(xiàn)在整個臺城,街頭巷尾,隨便走進一間茶肆酒樓,談論得最多、最熱烈的,便是梁丘鋒擊敗高北河之事。
終南劍府的府邸中一片歡聲笑語,喜氣洋洋,居功至偉的梁丘鋒宛然成為最耀眼的明星,待遇直線上升。
冷竹兒對著龍翔天,打趣道:“龍師兄,你有什么想法?”
龍翔天瞥了她一眼,淡然道:“這些風光,當年我已經(jīng)盡享。現(xiàn)在讓些給師弟,又有何干?”
聞言,冷竹兒忍俊不禁。覺得這位一向傲氣沖天的師兄,第一次感覺有那么一點可愛。
龍翔天瞥了那邊的梁丘鋒一眼,多說了一句:“我承認,以前小看了他。只不過距離我的腳步,還差得遠呢。”
冷竹兒暗暗一吐舌頭:這才是所熟知的那位龍師兄呢,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現(xiàn)在的府邸內(nèi),還迎來了一位貴客,就是來之天寶商行的鐵忠。
作為外事長老,鐵忠在天寶商行中的地位并不算高,掛長老之名,實則更多充當?shù)氖桥芡鹊慕巧?v然如此,在荒洲,也沒人敢小看他。
人家背后的龐然大物,可是等閑能惹得起的?
所以今天在擂臺上,鐵忠?guī)蛣Ω畮土呵痄h說話,金沙幫等硬是按耐住了,不敢發(fā)作。
對于鐵忠的仗義執(zhí)言,劍府方面也是大感意外: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勢力盤根錯節(jié),牽扯糾纏,真正有誰能不顧立場地站在“公道”那邊去?
在這個世界,所謂“公道”,更多的只是表面堂皇的玩意。
帶著疑問,蕭寄海出面邀請鐵忠做客,就是想趁機摸一摸口風。如果鐵忠能站在劍府這邊,無疑將會有無窮的好處。
鐵忠答應得很干脆,應邀登門,雙方共坐一席,主賓盡歡,其樂融融。
但席間之際,蕭寄海分明看出鐵忠有點心不在焉,眼神兒一直朝著梁丘鋒在瞄。
蕭寄海的心不禁“咔”的猛跳了一下。
如果鐵忠是位絕世美女,或者梁丘鋒是傾國紅顏,這樣的看法倒沒什么,關鍵兩個大男人的,如此關注就顯得非比尋常了。
難道是對方覺得梁丘鋒天賦過人,要挖劍府墻腳?
想到這個可能性,蕭寄海頓時醒神,大感頭疼: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多見,可也不少,而人往高處走,又有幾個年輕人能忍得住誘惑,不想躍身外面真正的大世界去?
宴畢,吃了些水果點心后,鐵忠果然起身,朝著梁丘鋒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