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斯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詐了。
    想都沒想，他立刻把白序拉過來：“他是同謀。”
    白序忍了忍，沒和他動手。
    秦嶼目光在他們兩個身上游走了幾秒，“想做什么。”
    “啊呀，這不就是想著給你們制造一個獨處的機會嘛。”程斯知道秦嶼沒有真的生氣，于是笑得諂媚，“我們兩個是怕到時候出問題，所以跟過來看看。”
    “真沒別的意思。”
    “怎么樣，還順利吧三哥？”程斯笑得高深莫測，試圖邀功：“我選的這餐廳和這電影，氛圍還可以吧。”
    “我可都瞧見了啊，林曦一直在主動和你聊天。三哥你也得把握住機會啊。”
    做完林曦的思想工作，程斯又來做秦嶼的。
    林曦好不容易邁出一步，秦嶼這邊可不能掉鏈子。
    “時間反正還早，你可別直接說送她回家之類的。好不容易這么和諧，什么都不做多待一會兒也是好的呀。”
    林曦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秦嶼。
    她小跑著上前，“三哥，我好了。走吧。”
    “嗯。”秦嶼應(yīng)了聲，把手里那支玫瑰還給她。
    林曦拿著不太方便，干脆別在了挎包上。
    從電影院出來，林曦才發(fā)現(xiàn)夜色沉沉，皎月被烏云遮住，透出模糊的輪廓。
    “好像要下雨了。”她說。
    今天貌似只能到這里了。
    這個天氣，秦嶼應(yīng)該會送她回去。
    誰知，秦嶼抬頭隨意望了望天色，淡聲道：“下不起來，去對面坐坐？”
    對面不起眼的小酒館還在營業(yè)。
    林曦看了眼，不是很確定秦嶼要去這種地方。
    她對這種地方?jīng)]有什么意見，只是秦嶼并不是很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
    對他來說，會很吵。
    對她來說，也是。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秦嶼腳步未停，“不去里面湊熱鬧，在外面坐坐。”
    林曦這才看到酒館門口正對著湖邊，有幾個空桌椅。
    落座后，秦嶼點了兩杯酒，度數(shù)不高，都在兩人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
    小酒館的門開著，林曦這個位置，還能聽到似有若無的音樂聲，沒有想象中喧鬧。
    外面的客人也坐了幾桌，不過都保持著禮貌的距離，聽不到什么交談聲。雖然天色陰沉，但好在沒有起風(fēng)，一起都恰到好處。
    林曦盯著桌上的蠟燭發(fā)呆，酒上桌后，她聽到秦嶼找了個話題，問她：“剛才的電影覺得怎么樣？”
    “還行？”說真的，她根本就怎么看。
    不過大致的劇情，她心里都有數(shù)。
    還蠻好猜的。
    “就，預(yù)料之中吧，沒什么意外。”
    林曦偷瞄了他一眼，“三哥覺得呢？劇情好像有些平淡。”
    秦嶼想了想，搖頭，“沒怎么注意。”
    “你沒看？”
    秦嶼把蠟燭推到一側(cè)，輕聲回答：“前面看了一點兒，后面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林曦咬著吸管沒敢動，畫面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樣。
    她試圖給他找借口，“是不是我當(dāng)時話太多了？打擾到三哥了吧。”
    現(xiàn)在想想，她那會兒廢話確實挺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職業(yè)病。”她尷尬的抓了抓耳朵，垂下眼小聲解釋：“就一開口就沒停不下來，很想給你介紹。”
    “不打擾。”秦嶼靠在椅子上，望著她眉眼含笑：“相反，我很喜歡聽。”
    “確實有一些詞匯過于專業(yè)，但大概的意思我還是能明白的。”
    “林曦，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很喜歡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林曦：“……”
    “或者不只是現(xiàn)在。”
    秦嶼和她對視，嗓音微微沙啞，像是一張老唱片。“看到你在自己喜歡且擅長的行業(yè)里閃閃發(fā)光，自信開朗，我真的很高興。”
    “之前沒和你提起過，你大三那年參加過一個全國性的大賽，你帶隊拿了第一名。那個時候，我就在臺下。”
    “我看到你在笑，在哭，在和隊友擁抱。”
    “甚至有那么一刻，沖動使然，我都走到了你后臺的休息室。只是當(dāng)時聽到你和隊友老師在慶祝，我沒敢去打擾，怕你覺得掃興。”
    頓了頓，他笑了下，繼續(xù)說：“你當(dāng)時站在臺上的模樣，我一直記到現(xiàn)在。”
    “我希望你能早些回國，但相比起來，我更想看到你昂起頭堅定的向上走，去攀登屬于你的頂峰。”
    “過去這幾年，程斯經(jīng)常隔一段時間問我一次。問我為什么總是偷偷去看你，為什么不再主動一點。特別是你畢業(yè)那會兒，他問我為什么不再干脆點把你直接帶回來。”
    “林曦，我不是不夠喜歡你。”
    恰恰相反，他在她身上投入的精力太多，以至于他一路小心翼翼。
    “我希望，你能走得更遠(yuǎn)，到更大的地方。”
    “哪怕不在我身邊。”
    “我也知道，你其實并不需要任何人。”
    “我一直都知道的，至于為什么這么多年還要寸步不離的偷偷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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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都不是你需要我。”
    “是我離不開你。”
    “我不知道程斯都和你說了什么，導(dǎo)致你今天愿意分出一些時間給我。今晚我很開心，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你不需要被旁人的意見左右，堅定你的想法就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哪怕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放心，我一直都在這里。”
    “記住，這是你的人生，你才是主角。除你之外，其他人都可以是不重要的存在，包括我。”
    ——
    林曦?zé)o聲地攥緊了酒杯。
    她以為秦嶼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這只是她以為。
    她偏過頭，試圖把泛紅的眼眶藏起來，不讓他發(fā)現(xiàn)。
    “我……”
    “我確實想爬的再高一點。”
    “好像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借你們的光活著。我也想靠自己，到更高的地方去。”
    “山頂我暫時還沒想過，但起碼不能是半山腰。”
    “順利的話，我會在你給我的期限內(nèi)，給你答復(fù)。”
    “如果不順利的話……”
    對面，男人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林曦，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