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金蟬脫殼
齊丞相被鷙先生的話嚇了一跳,隨即皺眉問道:“就憑你們一個小小的東浪國就想顛覆我魏國百年基業(yè),恐怕有些困難吧?!”</br> “呵呵,當(dāng)然不止是我們,現(xiàn)在御史大人不也和我們站在一起嗎,只要您加入,我們的實力會大大增強,除掉魏皇的機(jī)會也會越大,齊丞相難道不想試一試嗎?!”</br> 鷙先生言語間充滿了誘惑,每一個字都在引誘著齊丞相陷入更大的陷阱當(dāng)中。</br> 然而齊丞相卻在即將淪陷的時候猛然回過神來,眼神陡然變得凌厲,冷冰冰的向鷙先生問道:“你覺得老夫很好戲耍嗎?!”</br> 面對齊丞相情緒的突然變化,沈思鶴和鷙先生同時都呆住了。</br> 半晌鷙先生才開口道:“在下不明白齊丞相的意思,我到這里來是帶著我王友好的態(tài)度,并沒有想戲耍您的意思!”</br> “呵呵,沒想戲耍老夫,那你可敢回答老夫幾個問題?”</br> 齊丞相好似突然變了個人,眼神冰冷的看著鷙先生。</br> 到現(xiàn)在鷙先生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說錯了話,讓齊丞相如此懷疑。</br> 在她思索片刻后才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您請問!”</br> “老夫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岳王現(xiàn)在怎么樣了?!”</br> 齊丞相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老神在在的問道。</br> 鷙先生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恭敬的說道:“岳王殿下現(xiàn)在正在與我王相會,丞相大人不必?fù)?dān)心!”</br> “老夫沒有擔(dān)心岳王的心情,老夫要問的是你們要怎么處置岳王?!”</br> “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之所以能夠拉攏到岳王靠的便是將帝位許諾與他吧,既然現(xiàn)在岳王已經(jīng)前往了你們的老巢,那你現(xiàn)在又說將老夫捧上帝位是什么意思?!”</br> 齊丞相正是想通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態(tài)度大變。</br> 他對岳王的了解雖然不多,但也知道像他那樣的人絕對不會因為一些蠅頭小利而投靠東浪國。</br> 而真正能讓岳王動心的東西會是什么呢?</br> 當(dāng)然是帝位。</br> 但東浪國的人既然已經(jīng)給了岳王帝位,那現(xiàn)在又說將帝位拱手讓給齊丞相便是空口白話。</br> 齊丞相縱橫官場多年,自然不可能連這一點都想不通。</br> 果然,當(dāng)鷙先生聽到齊丞相的問題之后臉色不由得一沉,隨后十分佩服的拱手說道:“丞相大人果然厲害,一語便說中了事情的關(guān)鍵,沒錯,我們之前確實是將魏國的皇位許諾給了岳王殿下!”</br> “那老夫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你們這是空手套白狼,只想用這樣的方法來騙取我魏國的人心?!”</br> “不,丞相大人誤會了,這里面有些事情是您不知道的!”</br> “哦,那你倒是給老夫說說什么事情是老夫不知道的,你說清楚了老夫才會考慮要不要和你們合作,否則你們今天走不了!”</br> 齊丞相故意將走不了這三個字咬的極重,隨著這三個字出口,整個偏殿之內(nèi)頓時冒出了數(shù)股十分強烈的殺意。</br> 看來在這偏殿四周也隱藏著極為強大的殺手和死士。</br> 鷙先生的眸子變得更加深沉,死死的盯著齊丞相。</br> 她沒想到齊丞相竟然會比岳王難纏這么多。</br> 當(dāng)初武藤幽靜找上岳王時只用了一晚上的時間便成功將他說服,但到了自己這邊怎么這么麻煩?</br>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準(zhǔn)備都沒有。</br> 于是在猶豫了半晌之后鷙先生才開口說道:“丞相大人,您說的沒錯,我們之前確實將帝位許諾給了岳王殿下,但經(jīng)過我王的觀察,岳王殿下恐怕并不適合做魏國的皇,所以王才會派遣在下進(jìn)入魏都,目的便是希望您能與我們合作,拯救魏國的百姓!”</br> “拯救?簡直就是笑話!”</br> 齊丞相冷笑了一聲,靠在椅背上看著鷙先生說道:“一個小小的東浪國,竟然在本相的府中大言不慚說什么合作,談什么拯救百姓,難道你當(dāng)真以為本相可欺嗎!”</br> 齊丞相平日里并不會隨便發(fā)火,但現(xiàn)在卻是怒發(fā)沖冠,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鷙先生,好像要用眼眸中的怒火將他硬生生燒個干凈。</br> 隨后他沒給鷙先生開口的機(jī)會,直接開口罵道:“你說岳王不和你們合作,想必是因為他不愿意聽你們的話吧,你們不過就是想立一個傀儡皇帝,然后幫你們東浪國做事,實現(xiàn)你們的狼子野心罷了,救你們這點小伎倆,我們的祖宗幾百年前就玩爛了!”</br> “還有,魏都內(nèi)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官員,你們?yōu)楹纹x中老夫,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你們應(yīng)該還許諾了其他人帝位吧,御史大人,你不會對帝位沒有一點點興趣吧,只可惜老夫不像你這么蠢,這么輕易就落入陷阱當(dāng)中!”</br> “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鷙先生殺了!”</br> 齊丞相一聲令下,隱藏在偏殿周圍的殺手頓時全部沖了出來,一股腦的撲向了鷙先生。</br> 這一次齊丞相不會再出言相救,而是冷冰冰的看著鷙先生。</br> 他就不相信這這么多殺手的圍攻下鷙先生還有辦法逃走。</br> 鷙先生身處殺手包圍當(dāng)中卻不顯慌亂,只是用最后一點時間冷冷的對齊丞相說道:“丞相大人,既然你這么不知好歹,就別怪在下不講情面了,很快在下就會讓你知道東浪國武士的實力,到時候就算你跪下來求在下也沒用了!”</br> “你還是想辦法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br> 齊丞相同樣以譏諷的話語回敬鷙先生。</br> 然而鷙先生卻絲毫不慌,甚至還挑釁似的向齊丞相勾了勾手指,輕蔑的說道:“你們這些魏國豬是殺不死在下的!”</br> 說罷鷙先生寬大的白袍突然鼓脹起來,十幾個瑩白的圓球瞬間從她的袍子內(nèi)丟了出來。</br> 這些圓球在離開袍子的瞬間便統(tǒng)統(tǒng)炸開,里面包裹的白色粉末瞬間將她的身體包裹了進(jìn)去。</br> “哼,又是這種小伎倆嗎,殺!”</br> 齊丞相早在岳王居前時就見過了東浪國武士使用這一招,所以絲毫沒有猶豫便讓殺手們撲進(jìn)了白煙當(dāng)中。</br> 然而殺手們剛剛沖進(jìn)去齊丞相就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快速從白煙中沖了出來,如同一道白色閃電一般沖向偏殿門口。</br> 眼看她就要沖出偏殿,這時一個殺手突然高高躍起,一刀便刺入了白袍當(dāng)中。</br> 噗!</br> 眾人只聽一聲悶響,鷙先生的一條胳膊隨即掉在了地上,而鷙先生本人則以更快的速度逃離了偏殿。</br> 這時那名砍斷鷙先生手臂的殺手看著地上的斷臂緊皺眉頭說道:“金蟬脫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