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龍鳳之詩
曹子玉嘴角微微揚起。</br> 露出了個輕蔑的笑容。</br> 關于龍鳳的詩句,他近十年都未曾輸過。</br> “小太監(jiān),別說老朽欺負你,你先作答!”</br> “呵呵,還是你先來吧。”</br> “我怕我作完詩之后你不敢再作!”</br> 江澄一臉無所謂的表情。</br> “哼,狂妄之輩!”</br> “曹大家的龍鳳詩句響徹整個大魏,這個太監(jiān)居然還敢在他面前托大!”</br> “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惜,小太監(jiān)今天碰上的是曹大家這只猛虎!”</br> “唉,這場文斗沒有懸念了!”</br> ……</br> 周圍沒有一個對江澄有信心。</br> 嘲諷的人倒是比比皆是。</br> “小澄子,給我狠狠的干著老不死的,贏了我請你吃糖葫蘆!”</br> 公主大聲的為江澄加油。</br> 聲音居然壓過了其他文人的議論聲。</br> 江澄看向公主,兩指并攏給她做了一個收到的手勢。</br> “公主放心!”</br> “小太監(jiān),別太狂了!”</br> “且聽老朽這首詩。”</br> 曹子玉清了清嗓子。</br> 隨后念出了一首詩。</br> “我欲登山尋鳳跡,孰料誤入帝王家。”</br> “峰巒疊嶂群山間,一龍戲珠兩鳳盤。”</br> “天有大日如君王,地有梧桐似娘娘。”</br> “一龍躍入大日中,兩鳳落于梧桐院!”</br> “好詩!”</br> “曹大家不愧為當代大文士,這首詩磅礴大氣,隱有圣人之風!”</br> “這小太監(jiān)恐怕從沒聽過如此精美絕倫的詩句,都嚇傻了!”</br> 在一個文人的提醒下,眾人轉頭向江澄的方向看過去。</br> 只見江澄一臉古怪的看著曹子玉。</br> 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br> “這不會是真傻了吧?”</br> 江澄確實傻了,但不是被嚇傻的。</br> 而是沒想到曹子玉居然會作出這么一首打油詩。</br> 其作詩水平直追某喜歡作詩的皇帝……</br> “你這也叫詩?”</br> 江澄吐出一口濁氣笑著說道。</br> “我本以為你頂著魏國大文士的名號能作出什么樣的經(jīng)天緯地之作。”</br> “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三歲小孩都能做出來的打油詩!”</br> “你妄為文士!”</br> 他這一通罵,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br> 曹子玉剛才還沉浸在大家的贊美之中。</br> 現(xiàn)在一下被他澆醒了。</br> “你……你敢說我的詩是打油詩?”</br> “今日你要是作不出比我的詩更好的詩,就別想走!”</br> “老朽可是太上皇親自授予的文士,你竟敢這么侮辱我!”</br> 曹子玉成名數(shù)十載。</br> 就算比他厲害的文士也從未當面說過他作的詩是打油詩。</br> 一個小小的太監(jiān)。</br> 居然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br> 然而江澄卻絲毫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br> 淡淡一笑道:“勝你很難嗎?”</br> “你聽好了,我作的這才叫詩!”</br> 江澄環(huán)視了在場的文人一圈。</br> 這才開口。</br>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br>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br> “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br> “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臺類轉蓬。”</br> 此詩剛出。</br> 所有的文人都呆住了。</br> 皇后更是一臉驚訝的看著江澄。</br> 這首詩比之《山行》有過之而無不及。</br> 尤其是其中的“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更是點中了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br> 就算皇后平時再怎么冷酷。</br> 其內(nèi)心還是十分渴望有一個人能給她帶來溫暖的。</br> 不止是她。</br> 就連懿貴妃的心中也有一絲羞澀。</br> 一雙美目在江澄的身上不停的打量著。</br> 所有人沉默了很久之后。</br> 皇后才開口說道。</br> “這第一場,可是江澄勝了?”</br> 其余文士全都將目光看向了李純陽和懿貴妃。</br> 在他們心中江澄的詩比之曹子玉的詩要高了不止一個水平。</br> 但曹子玉畢竟是大文士。</br> 讓他們承認曹子玉不如一個太監(jiān),這事他們自認為做不到。</br> 所以只能由帶頭的人來評判。</br> “咳咳,沒想到娘娘身邊竟有如此能人異士。”</br> 李純陽將手中的折扇攥的咔咔作響。</br> 臉上卻依舊是一副平淡的模樣。</br> “小太監(jiān)所作的詩句雖好,但卻與鳳這個題目不太符合!”</br> “依我看,這場不能算做他贏,而是平局!”</br> 平局?</br> 皇后眉頭一皺,剛想發(fā)作卻被江澄拉住。</br> “他們?nèi)硕啵瘩g也是無用!”</br> “下一場還請娘娘出題吧!”</br> “你確定?”</br> “當然確定,我可不會輸給一個恬不知恥的老匹夫!”</br> 他的身上背著古今詩詞數(shù)百首。</br> 無論什么題目,曹子玉都無一分勝算。</br> 皇后點了點頭。</br> 開口對李純陽說道。</br> “哼,本宮不與你們計較,第一場便算做平局!”</br> “但這第二場,可不能再做平局了。”</br> “娘娘所言極是,第二場文斗必須分出一個高下!”</br> 有了李純陽的保證。</br> 皇后便接著說道:“第一題是你們出的,那這第二題理應由我來出題了吧!”</br> “那是自然,娘娘請!”</br> 李純陽做了個請的手勢。</br> 皇后立刻開口道:“那我們便以秋為題作詩。”</br> “曹大家,你可有異議?”</br> “沒有!”</br> 曹子玉暗暗嘆了口氣。</br> 他又不是不知道,剛才那首詩自己輸?shù)靡凰俊?lt;/br> 在最擅長的龍鳳題材上都輸了。</br> 那其他的就更別提了。</br> 但他要是直接認輸,臉面上總歸是掛不住的。</br> 更何況還有李純陽在旁邊看著。</br> 外人只知道李純陽是個好吃懶做,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绔少爺。</br> 但曹子玉卻知道私下的他有多么的兇殘。</br> 要是惹得他不高興。</br> 自己這條命就算費了。</br> 現(xiàn)在只能期望江澄不會作出像剛才那么妖孽的詩句了吧。</br> 思緒紛飛之間。</br> 曹子玉已經(jīng)想到了一首好詩。</br> 隨后也不管誰先說便搶著開口。</br> “鐵馬兵戈踏飛葉,劍池光寒十九洲。”</br> “敢叫天公入雷河,引得一片秋風來!”</br> 這首詩念完之后江澄倒是難得的點了點頭。</br> “有進步。”</br> “雖然還是狗屁不通,但已經(jīng)比之前那一首好太多了!”</br> 見他這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br> 曹子玉簡直氣不打一處來。</br> 他指著江澄的鼻子呵斥道:“別說大話,有本事你作一首能超越我的詩!”</br> 曹子玉所念的這首詩乃是他的授業(yè)恩師過世之前所作。</br> 其中的意境韻腳都十分完美。</br> 曹子玉還沒來得及將詩句發(fā)表出去。</br> 沒想到今天先用在了這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