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三天期限
“這,這是怎么回事?!”</br> 杏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大寨主問道。</br> 按照大寨主的實力,江澄絕對沒有理由會活下來才對。</br> “呵呵,姓江的,這只是給你的一點教訓(xùn)而已,如果你還是說不出我這山寨的漏洞,下一拳可就不會只是砸斷你兩根肋骨這么簡單了!”</br> 大寨主輕輕揮舞了一下拳頭,冷笑著對江澄說道。</br> 在他看來,江澄或者是杏花的命都遠(yuǎn)不如他這個山寨來的重要。</br> 哪怕是由此得罪了岳王和兵部甚至是齊丞相他都在所不惜。</br> 這也是他為什么能做這么長時間大寨主的原因。</br> 面對他的詢問,江澄只是輕輕抹去了嘴角的血跡說到:“我需要在這里住三天,三天之后我會將這個答案告訴你,如果你不答應(yīng),盡管殺了我!”</br> “姓江的,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現(xiàn)在站在老子的地盤上,有什么資格談條件?!”</br> “就憑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那個漏洞,你該不會覺得我有本事三天內(nèi)除掉你這個山寨吧?!”</br> 江澄這一招以退為進(jìn)著實讓大寨主吃了一驚。</br> 畢竟江澄所說的正是他現(xiàn)在急需知道的。</br> 而江澄身為兵部侍郎,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幾個老狐貍之間斡旋,心智以及話術(shù)都有了一個質(zhì)的飛躍。</br> 雖然對上孫亮節(jié)他們幾個還是不夠看,但對付一個區(qū)區(qū)的土匪頭目還是不成問題的。</br> 許久后,大寨主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三天就三天,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來!”</br> “大寨主,不行的,江澄詭計多端,誰也不知道這三天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啊!”</br> 杏花見狀急忙阻攔大寨主。</br> 江澄有沒有詭計她是不清楚的,但如果不趁此機會除掉他的話想得到下次機會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了。</br> 聽到杏花的話,大寨主只是不屑的一笑說道:“杏花大人,你該不會也相信他說的那些鬼話吧?”</br> “如果他真有這個本事,我也算是長了見識,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三天拔掉我這固若金湯的山寨的!”</br> 大寨主的自負(fù)不無道理。</br> 就算是全天下的土匪營寨都綁在一起也不見得比他這座山寨要牢固。</br> 更何況山寨內(nèi)還有幾百名精銳的土匪,個個實力都在武夫之上,哪怕是正規(guī)軍上山,他們也有一戰(zhàn)之力。</br> 而這,也正是岳王選中他的原因。</br> “呵呵,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br> 江澄看著他們兩個,裂開嘴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說道。</br> 他的唇齒之間滿是血沫,將他的表情襯托的十分駭人。</br> “我等著!”</br> 大寨主冷冷的回應(yīng)了一句,隨后大跨步走出了聚義廳。</br> “大哥,你這是怎么了,誰惹到您了?!”</br> 二當(dāng)家的此時正好從外面回來,見到大寨主氣沖沖的從聚義廳出來便急忙迎了上來。</br> 見到他,大寨主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說道:“你跑哪去了,怎么這么長時間也找不到你!”</br> “嘿嘿,小弟這不是又納了一房小妾嗎,正辦喜事呢!”</br> 二當(dāng)家撓了撓頭,指著自己身上的大紅袍子說道。</br> 大寨主見狀冷笑一聲,大步從他身邊路過,向后指了指說道:“里面那倆人給我看好了,三天,這三天他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的腦袋!”</br> “是,是,大哥您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的!”</br> 二當(dāng)家點頭哈腰的恭送大寨主離開。</br> 等到大寨主的身影消失在遠(yuǎn)處后他的臉色頓時一變,沖身后的小弟們一揮手說道:“小的們,剛才都聽到大哥說的話了嗎,看好里面那兩個人!”</br> “是!”</br> 小弟們頓時答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各自散開將聚義廳給團團圍住了。</br> 見此情形,杏花頓時皺緊一雙美目跺腳說道:“都怨你,害得我也被大寨主圈禁了!”</br> “呵呵,如果不是你在中間胡攪蠻纏,也許現(xiàn)在我們都是大寨主的座上賓,這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 江澄癱坐在一旁,將衣服掀開查看傷口。</br> 只見他的胸口竟然凹下去了一小塊。</br> 里面的兩根肋骨都已經(jīng)斷裂,必須要盡快醫(yī)治,否則必將留下后患。</br> 江澄抬眼向四周看了一圈,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塊木板之上。</br> 他掙扎的站起身來,剛想去拿木板,卻被杏花攔住了去路。</br> 杏花看著江澄,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大寨主不愿意下手,那就由我代勞吧!”</br> 說罷她便拿起了兵器架子上的一把長劍隨手揮舞了兩下。</br> 這是她距離殺死江澄最近的一次,如果她能得手,便了卻了岳王心中的一塊心病。</br> 面對氣勢洶洶的杏花,江澄卻只是微微一笑,隨后他直接敞開雙臂躺在地上閉上雙眼說道:“你來吧,我不反抗,反正我死了你也得給我陪葬,不虧!”</br> “死到臨頭還想油嘴滑舌,我只不過是個侍女,而你可是堂堂的兵部侍郎,你我換命,應(yīng)該是我大賺才對!”</br> “嗯,你說的也沒錯,那不如我們兩個一起死了了事,反正我本來也無牽無掛,我的朋友和家人都有人保護(hù),就是你有點可惜,你要是死了岳王身邊可就一個可用之人都沒咯,魏皇要是那天看岳王不順眼,咔嚓一聲就把他給砍了也說不定!”</br> 聽到江澄的話,杏花拿劍的手頓時抖了一下。</br> 但很快她便恢復(fù)了正常,目光堅定的說道:“你少糊弄我,魏皇這么多年對殿下都很好,不會突然對他下手的!”</br> “呵呵,這話你自己相信嗎?”</br> 江澄不屑的看了杏花一眼,雙手枕在腦后悠閑的說道:“魏皇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應(yīng)該很清楚,他現(xiàn)在之所以留著岳王無非是覺得他沒有威脅,但要是讓他知道了岳王私下和如此強悍的土匪交易,你猜他會怎么做?!”</br> “不,你說的不是真的,魏皇不可能知道這件事!”</br> 杏花向后退了兩步。</br> 雖然她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但語氣當(dāng)中已經(jīng)露出了一絲膽怯。</br> 江澄見狀急忙趁熱打鐵說道:“魏皇有可能不知道,但御史大夫,齊丞相,諸葛嬛這些人,你能保證他們一個都不知道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