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等候
,宜室宜家 !
“大家多吃點(diǎn)多吃點(diǎn)——”郝明站起來為大家倒飲料。
菜菜有些不好意思,“這本來是我的分內(nèi)事,卻辛苦你們倆了。”
“今天真的很感謝大家為我慶生。”舒宜柔婉地笑著,清澈的眼眸亮晶晶的,她端起飲料站起來,“這杯飲料敬大家,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吉利。”
“生日快樂!”大家站起來與她碰杯。
“來來來,壽星快來吹蠟燭,快來許愿!”菜菜讓郝明給蛋糕點(diǎn)上蠟燭,自己去廚房將那頂被拋棄的亮閃閃高頂帽撿回來給舒宜帶上。
大家齊齊地鼓掌為舒宜唱生日快樂歌,舒宜滿臉感動,臉色有些紅撲撲的。她下巴頂在雙拳上,閉眼許完愿,然后一口氣吹熄了蠟燭。
大家高興地鼓掌,舒宜動手切蛋糕一塊一塊地分給大家。她還未曾坐下來,菜菜就笑瞇瞇地說道,“一一,為了這滿桌的菜,你得單獨(dú)敬許少一杯。”
“那是自然。”舒宜大方地舉起杯子,真誠地看著許慕白,“謝謝你,許少。”
許慕白舉杯與她輕碰,臉龐不似平日那般清清冷冷,反而帶著些促狹的笑意,“單獨(dú)敬我做什么,我們的情分可不止這一桌菜。再說,能做出這么一桌菜,也不是我一個(gè)人的功勞。”
舒宜失笑,“還是很謝謝你。”
“你們兩個(gè)就甭客氣來客氣去啦。”菜菜往自己的碗里夾了好多肉,“快吃菜吧,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許慕白紳士舀了一碗湯放在舒宜的手邊。
“謝謝。”舒宜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湯喝了一口,瘦肉、海參、金針菇、蔬菜的鮮味混合在舌尖,口感爽口,好吃得她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真好喝。”
許慕白彎了彎眼眸,眉眼生動絢爛。
“許少,你這一手好手藝哪學(xué)的?實(shí)在是太好吃了!”菜菜低頭狼吞虎咽,半點(diǎn)淑女氣質(zhì)都沒有,郝明生怕她吃噎著,不停地給她遞飲料。
許慕白淡然地說了兩個(gè)字,“天賦。”
“噗!”菜菜無語,“許少,你太驕傲了。”
“許少還是有資本驕傲的。”舒宜實(shí)話實(shí)說,在她認(rèn)識的人中,最會做菜的當(dāng)屬方老師,而許慕白年紀(jì)輕輕做菜水平完全不比方老師差。
菜菜沖著許少眨眨眼,“嘖嘖,看來許少的女朋友很幸福啊……”
許慕白看了一眼舒宜,并不言語,唇邊泛著淺笑。
郝明喝了一口飲料,慢悠悠地開口,“我與慕白認(rèn)識那么多,他身邊連個(gè)紅顏知己都沒有,更何況是女朋友。”
“真的嗎?”菜菜滿臉八卦地看著他,“許少這是在為未來那位守身如玉嗎?”
許慕白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舒宜此刻不由地有些不可思議,許慕白在她的印象中算不上好,花花公子,油嘴滑舌——但現(xiàn)在聽到的版本竟是他要為未來的那位守身如玉?
她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他端端正正地坐著,眼眸低垂,神色認(rèn)真。
四人一邊吃菜一邊聊天。
“好久沒有這樣好好吃上一頓了,我們最近特別忙……”菜菜抱怨臺里事情太多,她要吃不消。
菜菜打開話題,舒宜也跟著吐槽起單位里一些變態(tài)的條例。她除了主持,平日里都顯得安靜沉穩(wěn),不過她在好友面前,開朗活潑,很容易將人逗得哈哈大笑。
舒宜說多了話,有些嘴干,她低頭去尋飲料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的小碟子不知何時(shí)多了十幾只剝好的鮮蝦。
“唔。”她恍惚之間,許慕白又伸過手來將一只剝好了的蝦放在她的碟子里。舒宜神色微怔,咬了咬唇,“謝謝……夠了。”
“嗯。”
桌子并不大,舒宜這邊有個(gè)風(fēng)吹草動,菜菜看得一清二楚。菜菜從前拿著有色眼光看許慕白,怎么看他怎么不順眼,再加上他神色高傲,她一直都覺得他是裝x的男人。而如今,她覺得他雖然為人冷傲,骨子里卻也是個(gè)體貼男人,至少對一一肯花心思。
許慕白剝好蝦,拿過濕巾將自己的指頭一根一根擦拭干凈。而舒宜微垂著頭,神色晦暗不明,菜菜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
一桌豐盛的菜被大家席卷而空,每個(gè)人都吃得很飽。舒宜起身整理,菜菜忙將她往客廳里推,“你和許少快去客廳里唱歌吧,試試家庭ktv,這些交給我和郝明就好了。”
“那好吧。”舒宜也不堅(jiān)持。
菜菜和郝明將空盤子整到廚房里,她碰碰郝明的手臂,“阿明,你怎么看,你覺得許少有戲嗎?”
郝明斜了她一眼,“看你干得好事,你看一一完全不為所動。”
“那肯定是許少做得不夠,哪能怪我?”菜菜深呼吸了一口氣,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勢,“不如我現(xiàn)在出去給他們說清楚?”
“你試試?”
“我不敢,我怕被許少報(bào)復(fù)……”菜菜哭喪著臉,“而且我現(xiàn)在不是努力地在一一面前給許少塑造好形象嘛,再說我還要再確定確定許少的為人。”
郝明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啊。”
客廳里。
許慕白站在點(diǎn)歌臺旁邊點(diǎn),一轉(zhuǎn)頭就見舒宜筆直地靠墻而站,不由挑了挑眉,“你干嘛?”
“吃多了……消化。”
“過來過來。”許慕白好笑地沖她招招手,“你過來,我們唱歌。”
舒宜定定地站著不動,搖頭,“我不會唱歌。”
“我又不嫌棄你。”
“……”
許慕白朝她走過來拽她,“別磨磨蹭蹭的,你讓我一個(gè)人唱多傻啊。”
“唔,你唱我欣賞就好。”
許慕白無視了她這句話,“一起唱小酒窩么?這首歌你一定會唱。”
說著,他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直接將話筒塞她手里,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要勇于直面自己慘痛的缺點(diǎn),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舒宜滿臉黑線,“大哥,您放過我吧,你希望鄰居來投訴嗎?”
“那有什么,這兒隔音效果好。萬一有人來投訴的話,你讓蔡智慧出面就好了。”
“……好無恥。”
許慕白也笑,“安靜,前奏開始了,我還在尋找,一個(gè)依靠和一個(gè)擁抱,誰替我祈禱替我煩惱,為我生氣為我鬧……”
他的聲音溫潤動人。
這首歌婚禮現(xiàn)場常常有放,舒宜聽過無數(shù)遍,但是她確實(shí)唱不好,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了,“幸福開始有預(yù)兆,緣分讓我們慢慢緊靠……”
許少一邊笑,一邊說著違心話,“唱得很好的嘛,聲音好聽到能夠完全忽略你的音調(diào)。”
舒宜也笑,臉微微紅了,不由將頭別過去不去看他。反正破罐子破摔,舒宜也跟著他將男女對唱情歌一首一首地唱下去。
廚房里。
菜菜聽著那跑調(diào)跑得厲害的歌曲,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了,“阿明,我們是不是就躲在廚房里不出去了。”
“這種時(shí)候,你出去湊什么熱鬧。”
“嗚嗚,魔音穿耳,我更喜歡一一唱rap啊!”
菜菜和郝明在廚房里磨蹭了大半個(gè)小時(shí)才出去,這個(gè)時(shí)候舒宜已經(jīng)唱不動了,坐在沙發(fā)上喝水。她知道自己的缺點(diǎn),在她的記憶中,她從未這樣任性過。但是——莫名地覺得好爽。
許慕白也不唱了,坐在她的身邊,眉眼含笑,“我挺喜歡聽你唱歌的,聽完了什么煩惱都沒了。”
“我居然有這么治愈的作用。”
“不是。”他一臉認(rèn)真,眼眸漆黑,“我只是覺得這樣的經(jīng)歷都有過了,明天一定會更美好。”
舒宜噗嗤笑出來,忍不住將一旁的抱枕朝他丟過去。她做完這個(gè)動作愣了一下,覺得實(shí)在不妥,會惹他生氣。
沒想到許慕白就勢往后倒去,孩子氣地裝躺尸。
大家在這里鬧了一晚上,夜色遲了,就準(zhǔn)備回去了。
菜菜囑咐許慕白道,“許少,你要安全送一一回家啊。”
“那是自然,走了。”
冬日的夜里顯得格外寒冷,舒宜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許慕白的身后,然后上了他的車。當(dāng)她扣上安全帶的時(shí)候,許慕白突然伸出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聲音中含著戲謔,“你在我面前老繃著張臉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舒宜縮了縮脖子,“……沒有。”
許慕白發(fā)動車子,嗤了一聲,“別口是心非,你碰到我一次比一次跑得快。”
舒宜沖他揚(yáng)起笑臉,“怎么會,我正好有急事而已。”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少拿這一套來糊弄我。”許慕白微瞇起眼睛,有點(diǎn)危險(xiǎn)地看著她,“你若是不是怕我,就是討厭我,否則你將我拉黑做什么?”
舒宜的話還沒接上,就聽到許慕白飛快地接上去,“你這種行為最幼稚了,你以為自欺欺人地躲著我就好了?只要我想找你,有的是辦法,你信不信?”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覺得我輕浮不自重,還是覺得我另有所圖?”他從反觀鏡里看到她無辜躲閃的眼神,下頜線緊繃起來,俊美的臉上凝結(jié)了一層寒冰,一字一頓道,“是,我就是對你另有企圖,那又怎么樣?!”
舒宜頓時(shí)呆住,臉上閃過震驚、迷茫的神色,她張了張唇,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狹窄的空間里突然安靜下來,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因子。
良久,還是許慕白自嘲地輕笑一聲,“你不必覺得意外,因?yàn)槲乙恢币詠矶己芤馔狻揖雇涣四恪!?br/>
這一刻,舒宜聽到自胸腔里傳來的聲音,“撲通,撲通……”
清晰而強(qiáng)烈的聲音,一如此刻她緊張的情緒。不過她很快就釋然了,他模棱兩可的話語或許是自己誤解了,她微微地詢問,“可能是因?yàn)椤冶容^有名?”
許慕白沒有接話,深色的黑眸陰寒地有點(diǎn)嚇人,臉上布滿陰霾。
他一直將舒宜送到她小區(qū)門口,舒宜打開車門要下車的時(shí)候,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你不用有壓力,被人記得也不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哦……謝謝。”
“舒宜,你怎么那么欠扁。”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滿,隨后他從后座拿了一個(gè)盒子塞到她懷里,“拿著,我走了。”
“呃……”他的車子絕塵而去,舒宜抱著盒子站在原地,愣了小半會。
她慢慢地朝家里走去,才到門口還來不及打開樓道開關(guān),卻見門口縮著個(gè)黑影,她不由嚇了一跳。
“你終于回來了?”不耐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陽陽?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