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老鬼頭現(xiàn)身
“您怎么在這里?”白翌辰驚詫的問.
“虛空之界,又正好有我的廟在,于是成了通往地府的一個小密道。發(fā)現(xiàn)有人搞破壞,我還能不來看看啊?”
城隍今天穿著一身暗藍色的劍領(lǐng)西裝沒有系扣,露出雪白的襯衫,勾勒著完美的腰身,領(lǐng)子上還戴著一條銀色鑲著金花邊的領(lǐng)帶。
白翌辰不由嘖嘖,雖然這老鬼頭依然一副翩翩都市美男的造型,可居然和第一次一樣,以如此難看的姿勢蹲在自己面前,你到底有沒有點帥哥的自覺性呢?
城隍爺?shù)共辉谝猓焓肿饋恚缓笠兄鴱R門,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說:“我還要問你呢,給你番天印就是這么用的嗎?翅膀硬了你啊,你再長大點是不是還想把地府陰靈一起吸光了啊?”
“地府也能被吸走嗎?”白翌辰驚訝問,被城隍爺在腦門上彈了一下。
“你敢,小心我彈出你的兩魂,只留一魂七魄變僵尸。”
嚇得他慌忙捂住了腦袋。
見他這副樣子,城隍搖搖頭。
“自然而成的結(jié)境不要隨意去破壞,不然會被同化的。”城隍爺指指被劃開過的地方,柔聲解釋,“天有九重,結(jié)境也是同理。普通妖魔所結(jié)幻境只有一層,所以一層不破嚴禁再繼續(xù)破壞,更不許妄圖吸食,記住了沒?”
白翌辰忙點頭,城隍爺打量了他一番,輕笑:“不錯,比剛見的時候成長了很多嘛。”
“大叔,我剛才看到我哥從你的廟里走出來了,你認識他嗎?”他沒理會那難得的夸獎,而是直奔主題,“還有個黑衣服的男人在后面喊他,好像喊什么騰根”
話才講完,他看到城隍爺原本就白皙的面容似乎瞬間變成慘白,他不由跟著緊張起來。
“你剛才劃破結(jié)境,看到的每一重景色都是過往的碎片。”城隍停頓了良久,才緩和神色繼續(xù)說,“他來過我的廟也沒什么稀奇的嘛,畢竟過陰之人在我這里來往辦公也是正常的”
“那騰根是什么?他在陰間改的名字嗎?”
“嗯,就算是吧你可不許再吵嚷要見他,聽見沒有!”
“為什么啊!”白翌辰急了,“我有事要問他!”
“生死相隔,無故見面有違天規(guī),你不怕死,難道就不怕連累他永世不得超生?”城隍板起面孔道。
“有這么嚴重嗎?我是你的陰差,一點特權(quán)也沒有嗎?”白翌辰立刻使用蘇晴晴的特授絕技,裝可憐賣萌中。
“沒戲,甭廢話。”結(jié)果被一口回絕了。
白翌辰低下頭,暗自揣測:如果我們見面有違天規(guī),那么那天哥哥救我,其實是冒了很大風險吧?難怪他匆忙的走了,還說什么下次見面也許會要命什么的
他偷眼看看城隍爺,城隍爺也正不錯眼睛的看著他,明亮的眸子如電光灼灼,與他對視著,似乎可以一直看到他的內(nèi)心深處。
他慌忙錯開眼神。
“大叔,我上次沒聽您的話去找了鬼媽媽,您不會怪我吧?”他生怕心思被看穿,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去就去了,我怪你干嘛?”城隍顯得不以為然,隨意坐在了小廟的門檻上。
“您特意派了小哨子告訴我不許見鬼媽媽,我沒聽我不是怕您生氣么。”白翌辰以為他是真跟自己生氣了,忙賠笑跟著坐在地上。
誰知道城隍聽他這么說,原本已經(jīng)緩和的臉色忽然又陰暗了下來。
“哨子怎么說的?你給我重復一遍。”
“呃”白翌辰有些慌,那天自己正在慪氣,也沒好好注意聽小哨子的話。
他努力想了半天才說:“它說,不要去見鬼媽媽,我會死還說您很關(guān)心我。哦對了,說我還有個幫手,可我沒聽清名字”
白翌辰偷眼看向城隍,見他擰著眉,似乎正在思索什么。
“就這些?”
“嗯。”
城隍點點頭,嚴肅的說:“你聽好,我那天確實派了小哨子去給你傳話,不過我沒有交代不許你見鬼媽媽。”
“咦?”
“我巴不得你多嘗試除掉些惡鬼呢唉,可能哨子鬼又被利用了,看來如果下次再有事,我必須換個靠譜的陰差去,都已經(jīng)兩次了。”
城隍臉色陰的很沉,他在腰間摸索著。白翌辰還以為他要掏出個法寶什么的。誰知道,卻抽出一個金色的小煙袋鍋,他伸手從香案上拿了一株香點上,吸了一口。
白翌辰頓時一頭黑線:“您這樣的潮男還抽這個啊,要是跟墨叔那樣打扮倒還算合襯”
“墨叔?”城隍顯然不知道他在說誰。
“呃,是趙哥的鄰居。”白翌辰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只好這樣說,誰知城隍的表情依然迷惑。
“趙哥?”
“我現(xiàn)在跟著他學習呢您都不知道啊?”
城隍搖搖頭,他薄唇動了下,卻沒能發(fā)出聲音。沉默了一會他才開口:“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叫趙什么凱的吧?”
“對,趙一凱。”
“陽世名字我又記不住!”
不知為什么,城隍爺有些生氣,他將小煙袋鍋在地上嗑了嗑,然后說,“那你跟著他就沒錯了,之前帶話就是讓他幫你的。活見鬼了,我派出的哨子們沒一個給我?guī)Щ卦挼?”
“活見鬼”這句自己的口頭禪從鬼頭子嘴里說出來,白翌辰差點噴笑。
“笑笑笑你個頭啊,你知道現(xiàn)在的事情多嚴重嗎?”城隍用煙袋敲他。
“我怎么知道嘛!”
“哨子們都是十來歲的小孩子暴亡所化的小鬼,平日在陽世偶爾惡作劇捉弄活人,但也沒有害處。因為現(xiàn)在情況特殊,我命令他們給我作為陽間的眼線。可是”城隍忽然嘆了口氣,“兇神窮奇你遇上過了是吧?”
“嗯”白翌辰點點頭,想起那天的見面就不寒而栗。
“它妄圖控制陽間散布的惡鬼,正在打壓我的力量只是沒想到如此隱蔽的小哨子也逐漸被它利用了,雖然我不知道它為什么要阻止你去消滅鬼母。”
“因為鬼母是它的手下?”白翌辰說,見城隍看向自己,忙解釋道,“因為它跟我說過,執(zhí)有黑色長毛的就是它的手下,讓我不要去招惹,他們也不會招惹我”
“它還跟你說過什么?”看著城隍緊張的樣子,白翌辰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
“說我天懵未開,跟我沒什么好講”白翌辰回憶著,“啊,它把您的神磚弄成兩半了”
城隍?qū)λ粩[手,示意夠了。
“你記著,下次有哨子找你,別廢話直接捏死。”城隍想了想,細長的丹鳳眼中透出一股殺意,“它欺負我在陽間沒有法力,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