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人一牛的殺戮之旅(四)
,無上刀鋒 !
張小刀瘋了!
老青牛也瘋了!
一人一牛的瘋狂,便是一場血淋淋殺戮盛宴。
以嵐山為首,方圓三百里的荒山野嶺間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龐大的追殺隊伍不得不警惕的看著四周,但他們卻永遠比張小刀慢一步。
沒有人知道老青牛跑起來有多快,但張小刀知道從即翼關(guān)到十萬大山,以老青牛的腳程只需要兩個晝夜。
擁有如此神速的腳程,在加上張小刀繼承了八路的游擊戰(zhàn)戰(zhàn)術(shù),秉持著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乏我打守則,自然是在荒山野嶺中如魚得水。
而一旦讓一人一牛如魚得水,那么就意味著追殺者變成了被追殺者,主動化為了被動。
隨著越來越多的追殺者被殺,這個群體中開始出現(xiàn)了一種叫做恐慌的情緒。
恐慌是一種很奇妙的情緒,它會像傳染病一般迅速蔓延,讓人們的心底感到一絲畏懼,然后變得害怕,變得膽小如鼠。
一旦人的心中失去勇氣,這種膽小如鼠會讓人瘋狂的去尋找安全感,比如和其他人在一起,比如抱著強者的大腿。
追殺者中多數(shù)人選擇與其他人抱團,他們以為人多便可以不再懼怕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少年,只是隨著腳步在荒山中的深入,越來越多的血腥場面讓他們感覺到體內(nèi)那種寒意瘋狂蔓延,即便是在百人的隊伍中,安全感這種東西也消散殆盡。
對于張小刀來說,他希望看到追殺者抱團的這種場面,他最怕的便是追殺者零星的散落在荒山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遇到他的人都誓死搏命。
而顯然,張小刀太過高看追殺者們了。
一般的追殺者不過氣旋境,厲害一些的勉強到達了知氣境。
而他手中擁有兩把無上刀鋒,一名為落雪,一名為殺豬,他背后又有白玉弓,青翎箭,他同時身具陸地神仙的元氣傳承,又兼修《睡夢心經(jīng)》《無妄練體術(shù)》《荒刀十三式》《拳解》《暴氣》《出鞘》等無上秘典。
這讓他變得恐怖至極,尋常十人小隊灰飛煙滅,只在彈指之間。
而通常在遇到一般的隊伍時,張小刀都會選擇用最利落時間最短的手段來解決敵人。
可顯然,這種最利落,時間最短的手段,委實殘忍到了極致。
但張小刀并不在乎,他心中有恨,他知道就是眼前的這些人放走了那波他們隨后可滅掉的大荒人,造成了靈隱縣一百六十名獵戶的身亡,其中更包括了自己的老爹張安與老板娘李冬敏。
所以,無論他殺人后會留下多么血腥與殘忍的畫面他都不會簇一下眉頭,因為這是仇人應(yīng)得的苦果。
同時,張小刀又是一個絕對怕死的人,在仇恨之上他保持了前所未有的冷靜,當兩者結(jié)合,在加上老青牛,與自身的實力的如虎添翼,他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一名絕世刺客。自然而然的也就上演了一出出令人心膽俱裂的刺殺。
嵐山山腰處,又追尋了三天的刺殺隊伍逐漸縮水,林棟早已經(jīng)沒有了三天前張小刀剛剛現(xiàn)身刺殺的淡定與從容,有的只剩下了心急火燎,以及埋葬在心中最深處的懼怕。
“多少人?”林棟問著。
很快有手下走到了他的身邊,嘴唇干澀,語調(diào)更干澀的刀:“三百一十七。”
“他怎么可能做到如此?”林棟的話語中充滿了疑惑。
“他應(yīng)該有修體術(shù),不然即便是劊子手站在菜市口看頭,砍三百一十七顆人頭,也要累個半死。”
“我最好奇的是他的元氣怎么可能支撐他在這三個晝夜間不間斷的使用。”
“無上秘典。”方脈艱難的吐出了這四個字后,比剛剛那位手下語調(diào)更為艱澀的補充道:“你信嗎?”
“我信。”林棟堅定的道,然后嘆了一口氣道:“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進山的兄弟們已經(jīng)不敢零星的散落追尋,都抱著團,怎么找人,鳥都他媽嚇跑了。”
方脈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援軍什么時候到?”
“晚上。”
“搜索吧,太陽下山我們一起去東山腳下。”
被搜尋的主人公張小刀此時渾然不覺,他正用殺豬刀剔著一顆樹干的表皮。
老青牛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觀看著張小刀制作箭羽的麻利動作。
“你說他們會不會派援軍繼續(xù)來?”
老青牛‘哞’了一聲,似乎覺得敵人一定會加派人手。
“如果他們來,你覺得這批人會在那里。”
老青牛翻了翻白眼,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白癡,自然是你剛剛出現(xiàn)過的地方。
張小刀抬起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山峰,輕聲道:“有人教我過一種箭法,叫做墜星箭。”
老青牛當然不知道墜星箭是什么狗屁玩意,但卻還是點了點頭腦袋。
“這個運氣我們必須要碰一下。”張小刀笑了笑,然后將開始將一塊塊頑石削成箭簇的形狀。
在張小刀做好了箭羽后,他背起有些沉重的箭筒跨上了大青牛,輕聲道:“我們要去剛剛?cè)ミ^的那座山的對面山峰,這次不殺人,只躲人。”
老青牛‘哞’了一聲,開始穿梭在叢林之間。
與此同時,名為‘葬鷹’卻由盛唐人組成的部落精銳盡出,在東山的腳下齊聚。
林棟迎來了他的頂頭上司,名為趙志剛的中年男子,在短暫交談后,滿不在意的趙志剛命令超過千人的葬鷹精銳原地休息。
東山腳下自然因為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而變得生機勃勃,最重要的是,這一千人的到來驅(qū)逐了人們心中的恐懼感。
以趙志剛為首的葬鷹精銳,多是軍統(tǒng)營退下來的邊軍兒,與普通邊軍兒不可同日而語。
這些人被梁玄用讓人無法想象的數(shù)字養(yǎng)在盛唐邊關(guān)之外,為的就是解決一些棘手的問題。
帥帳中,趙志剛單刀直入道:“給我他最近出現(xiàn)過的地點標注地圖。”
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林棟拿出了羊皮卷,遞給了趙志剛。
趙志剛看了看,輕聲道:“一群廢物。”
林棟與方脈對視了一眼,沒有反駁,心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曉。
趙志剛揚起臉頰,露出了有一道巨大刀疤的頸部,繼而道:“兄弟們需要休息一會兒,三更上山。”
這是趙志剛一貫的行事作風(fēng),林棟點了點頭道:“統(tǒng)領(lǐng),那我的人怎么配合你們?”
“你們?如果可能的話,你能保證進山后你的人可以分散開來嗎?”
林棟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趙志剛再一次斥責道:“廢物。”
一聲聲的廢物,說的人理所應(yīng)當,聽的人默默承受。
當夜色漸深時,老青牛載著張小刀登上了東山山頂斜對面被稱作絕峰的山巔。
絕峰之所以被稱為絕,是因為夠高,雖然沒有那次黃貞鳳帶著張小刀上的山高,但在這片荒山之中已經(jīng)足夠鶴立雞群。
站在山巔之上,繁星觸手可及,沐浴在星光的張小刀感嘆了一句:“今天天氣真好。”
之所以說天氣好,是因為山巔風(fēng)小,要是風(fēng)大些,他怕是連眼睛都睜不開,又如何搜尋敵人?
入目的山巔無草,似乎這里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連野草都無法適應(yīng)。
張小刀走到峭壁前匍匐了下來,體內(nèi)元氣迅速聚集在雙眼之間,讓他輕聲道了一句:“軍用望遠鏡也不過如此。”
到了知氣境聚身品級,元氣入臂,臂如剛,入眼自然就變成了千里眼。
張小刀用這雙眸子透過懸崖峭壁間的零星植物看到了東山腳下,看到了很多人與營帳,然后坐了起來。
墜星箭對他來說是并不純熟的技藝,他甚至沒有練習(xí)過。
但要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就必須使用這種通過元氣與空氣與墜落共鳴產(chǎn)生強大威力的箭法。
盤坐后的張小刀閉起了雙眸,開始均勻呼吸,感受著空氣濕度與風(fēng)向漸漸在這片空間中尋找到了一條出箭的軌跡。
足足一盞茶之后,張小刀終于確定了這條軌跡,然后睜開了雙眼。
老青牛也趴在了山巔上,懶洋洋的看著下面,當張小刀拿出白玉弓之后,老青牛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
張小刀神色鄭重的抽出了箭簇為尖銳石塊的箭羽搭在了弓弦上,然后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氣。
白玉弓在這一瞬忽然發(fā)亮,在這山巔之上仿佛吸納了無數(shù)星光。
下一瞬,箭羽脫手而出,先以犀利的姿態(tài)破開空氣,發(fā)出一陣難聽的摩擦之聲,在十丈之后猛然墜落。
墜落時,漫天星光附在其箭身表體,宛如流星墜落,擦出了一道劇烈的火線,以一種讓人無法想象的急墜之勢撞在了東山的懸崖峭壁之間。
“轟!”的一聲巨響,以箭簇深深的刺入了峭壁之中,迸發(fā)出了一圈元氣漣漪,元氣將峭壁深處粉碎成無數(shù)石塊,在下一瞬猶如山洪一般石塊順勢而下,天地間在這巨大的聲浪下黯然失色。
可張小刀卻似乎并不滿意這一箭的威力,他的動作重復(fù)有十,一道道猶如流星的箭簇擊打在了峭壁的同一位置,只是越來越深。
當內(nèi)部產(chǎn)生巨大空洞,東山懸崖的整體開始崩碎,開始隕落,砸向地面,砸向名為葬鷹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