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伊始
教會顯然跟他不共邊,甚至沒準(zhǔn)自己還就在教會的監(jiān)視之下,爵位都是女王親封,女王卻壓不過教會,希洛特作為女王的人,算是有著某種未可知的良心,卻也是絕對不能完全相信。
回答副本最終問題的機會只有一次,絕不能做運氣好的嘗試。
白墨下意識地拿起卡紙,想到自己,手輕輕地抖了下,但很快止住。
“這是什么?”他強壓下心里的情緒,裝作一副只是好奇的樣子。
這回沒得到任何有用的回答。
“有次辦案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便畫下來了。”希洛特看著白墨,搖搖頭,“懷疑是兇手留下來的圖案,不過之后沒有任何證明。”
希洛特說得含含糊糊,倒也有可能是真的,只不過他隱去了里面比較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白墨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來了,他又不可能真把人殺了。
褻瀆貴族便是死罪,殺了一個地位還比自己要高的貴族,沒必要惹來麻煩,何況希洛特,到底還是帶著某種善意的。
箱子里再也沒別的東西了,白墨才抽回手。
手|槍從希洛特的太陽穴位置移開,但他也沒有還給他。
希洛特很乖覺地找了個臺階,結(jié)束眼前的局面,“送你。”他手伸進另一邊的口袋,掏出剩余的子彈,很有誠意地平攤著手,遞到白墨的面前。
白墨也就毫不客氣地接了,只當(dāng)是希洛特的買命錢。
不過還不夠。
溫?zé)嶂讣庥|碰到掌心,將子彈取走時,希洛特有了片刻的失神,只是被他掩飾得很好。
迅速便拾起桌面上的試劑瓶,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向女王赴命。
在他拿起那本厚厚的圣道時。
白墨單手往手指頭上戴著戒指,“伯,我是說我父親,”作為一個孤兒,這樣的稱呼對他來說還是比較難說出口,頓了頓后,才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他和母親都是什么樣的人呢?他們,信過教嗎?”
希洛特把黑色封皮書放回箱子,重新壓下鎖扣,嘆口氣。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善良。伯爵夫婦曾經(jīng)都信教,不過后來伯爵退出了,只剩下夫人經(jīng)常去教會,幫助一些孤兒,”希洛特微低下頭,,臉上浮現(xiàn)出幾絲憐惜,“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教會是可以自由加入退出的,不少人曾經(jīng)都退出過,他們活得好好的。”
拎起箱子,他整理好著裝,“不要跟教會作對,它的勢力你無法想象。”
白墨“嗯”地敷衍一聲。
送希洛特下樓的時候,賽赫帶路時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避開了掛著鐘表的那邊。
白墨注意到了,心里頭猜,怕不是帶希洛特上來時有仆傭正巧在打掃鐘表,沒準(zhǔn)也是故意的。
時間差不多是十一點鐘,明媚的太陽正懸頭上,照著鐵門內(nèi)閃耀的血色玫瑰。
“我會將伯爵的陳述如實稟告女王,但結(jié)果無法預(yù)料。”當(dāng)著賽赫的面,希洛特又恢復(fù)了先前那種懷疑冷硬的傲慢態(tài)度,“屆時如有必要,還需要伯爵到現(xiàn)場。”
白墨點點頭,人還規(guī)矩地站著,心早已經(jīng)飛到了教會頭上。
希洛特坐在馬車上,在即將行駛離開的當(dāng)口忍不住打開小窗,回頭望。
主堡階梯上的少年挺拔,瘦削,背影被鐵欄分開成無數(shù)小塊,兩邊是如長河般的血色玫瑰。
多華麗的牢籠。
他心里想,手指不自覺撫上先前裝著槍的口袋,嘆口氣。
白墨回眼看的時候倒沒這么覺得。
他以前除了出任務(wù),能活動的空間怕是還沒這么大。
找了個借口在下午觀察了伯爵夫婦的臥室。
是大火后按照原來的裝修重建的,白墨又翻了些他們的遺物,照片、擺設(shè)、只能彰顯出這確實是一對恩愛的夫婦,除此之外沒什么多余的收獲。
算是在意料之中,白墨也沒多失望。
圣道這本教會的書,他自己臥室里的那一本好在還沒被燒毀,倒省得再費心思找來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記得賽赫說的明天是挑選的葬禮的日子,白墨醒得極早。
陽光透過窗簾薄薄地照進來一層,坐在木椅上的賽赫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重新?lián)Q過一套,單手抵額,閉著眼睛。
應(yīng)該是就這么過了一夜。
白墨剛偏過頭,他就已經(jīng)清醒過來,迅速上前。
“少爺,先前發(fā)出的請柬均已收到回復(fù),除了亞里斯公爵會晚些,其他回復(fù)會準(zhǔn)時到達。”
“嗯?”抬起胳膊,白墨任賽赫為他換上衣服,隨口問道,“都有誰?”
“米里斯公爵,伊恩主教,圣騎士阿爾貝加,大祭司愛德華,希洛特侯爵……”
賽赫顯然是個極合格的管家,公爵的莊園顯然也沒因為大火而讓其他貴族們忌諱,白墨垂下眼,聽到一長串熟悉不熟悉的稱謂。
頭疼,他只覺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人都聚在一起,指不定有更大的麻煩,更別提定下了三天之約的圣蒂安還有他沒有謀面的兄弟了。
白墨手指攥緊,隱下眸子中的凝重情緒,作為整個伯爵莊園的主人,跟隨賽赫下樓。
今天是葬禮,他一身的禮服都是黑色系。
蕾絲領(lǐng)結(jié)襯衣外是小西裝,長褲,皮鞋,象征伯爵身份地位的權(quán)杖華麗沉重異常,給他整個人籠上了幾分陰翳。
而整個莊園也的氣氛也都肅穆鄭重。
長而軟的黑紗纏裹滿圍繞莊園一圈的鐵柵欄,上面點綴著一捧一捧血色的玫瑰花,風(fēng)一吹便隨著擺動,美麗又詭異。
白墨無心欣賞。
他走出主堡外時,鐘表正好敲響到第九下。
左手沉默地握著手中的權(quán)杖,他背對向主堡右側(cè)方,眼睛盯著血色玫瑰的方向,若有所思。
直到一個金發(fā)碧眼年輕人的到來打破了了這份安靜。
【阿爾貝加·溫莎,別稱:圣騎士,金發(fā)碧眼的小王子殿下。想來也就只有出身高貴溫莎王室的阿爾貝加能勝任教會圣騎士一職,畢竟圣騎士可是個高危職業(yè),在他之前的前輩們統(tǒng)統(tǒng)都很離奇地死亡了噢。他是最賦有權(quán)力的人之一,而很幸運,你曾是他的伴讀,在你失蹤后他還曾大力派人尋找,久別重逢后跟阿爾的初次見面,請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