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許褚厚賞三軍,橋瑁身死戰(zhàn)中
(女生文學)幾日后,陽翟城墻上人頭聳動,擠滿了從各縣過來的士人、百姓。
曹操與許褚各自為將,將挑選出來最精銳的騎兵、步卒各五千人,列陣于城外。
既然是實戰(zhàn)演練,就得動真家伙。曹操方面,夏侯惇等將均出戰(zhàn),許褚方面,典韋的虎衛(wèi)營、樂進的先登營以及李整、張飛等騎將亦是出戰(zhàn)。
有了與呂布、李傕等精于騎戰(zhàn)的驍將交手的經(jīng)驗,不得不說,許褚跟曹操都獲益匪淺,這次雙方的騎兵,都是吸取了董軍的騎兵戰(zhàn)術(shù),演練了各種騎兵戰(zhàn)法。
一時間,城外鐵蹄聲轟鳴震耳,煙塵四起,許、曹雙方的騎兵互為交手,以木代兵,打得有來有回,甚為熱鬧。
在那些不曾親身經(jīng)歷過戰(zhàn)事的郡人眼里,宛如一場‘現(xiàn)場直播’,即扣人心弦,又精彩紛呈。而在同樣擠到城頭觀看的李典眼里,許褚跟曹操的騎兵戰(zhàn)斗力,亦是讓他有些吃驚。
旁的不說,作為主力的騎兵先行,后頭兩翼遠遠墜著數(shù)支數(shù)量不等的騎兵遙相呼應,這種戰(zhàn)法李典就覺得頗為難得。因為騎兵沖擊的時候,容易跟其他作戰(zhàn)部隊脫節(jié),導致出現(xiàn)過于深入等問題,而許、曹的騎兵卻沒有給人這樣的感覺,幾支騎兵張弛有度,相互配合,如臂驅(qū)使,雖說演練跟真的戰(zhàn)場有所差異,但能做到這樣也是十分難得了。
李典不知道,許褚跟曹操這是‘久病成醫(yī)’,被呂布等騎將打怕了。不光是呂布的并州騎,李蒙、李傕率領騎兵的本事亦非庸手,正是吃過虧,許褚跟曹操回到陽翟后才日日督促不輟,勉強把手下的騎兵練的像樣起來。
騎兵的大戲落幕,接下來換成曹仁、曹洪與典韋、樂進的步卒對陣。
雙方騎兵的實力或在伯仲間,可是步卒上的差距,因了典韋、樂進兩人的訓練有素,曹操這邊一交手就處于弱勢。
李典驚訝不已,他的家鄉(xiāng)山陽郡與沛國接壤,過去在家中習劍、讀書的時候,經(jīng)常聽過往的豪俠提起曹仁、曹洪的名字,說他們兩個都是勇猛的健兒,且都熟讀兵書,諳于軍陣,可這么一看,這兩人居然全然不是許褚麾下的典韋、樂進的對手。
對樂進,李典很熟悉,兩人是朋友,因此他知道樂進武藝是非常出眾的,然今天看來,樂進自從投到許褚麾下后,武藝倒是其次,他手下的先登營將士不僅個個奮勇當先,而且進退如一,頗有章法,足見樂進的帶兵之能。
演練從中午一直持續(xù)到日暮時分,結(jié)束之后,李典留了個心眼,觀察起其他觀看過演練的士人、黔首的反應來。反響十分不錯,黔首百姓自是大開眼界,不停地夸贊著許、曹的軍容,尤其是從深受董軍其害的陽城、輪氏二縣移居過來的人,更是萌生了從軍的念想,想要加入到軍隊之中,親手為死去的親屬、朋友報仇雪恨。
士族方面,那些個士族子弟雖無投軍之意,卻也因此增加了不少戰(zhàn)勝董軍,守衛(wèi)住故土的信心。正如許褚猜測的,一些個舉棋不定的‘墻頭草’,就此堅定了決心,郡氣為之團結(jié)。
是夜,許褚與曹操各在營中大擺筵席。
仗打了那么久,對于軍中的將士,許褚還是抱有一定虧欠的,畢竟他們是為了自己出生入死,于是就著這次演練的由頭,設宴款待各級將校,并下令賜錢三軍,恩賞及眾。
命令一下,主管錢糧后勤的徐庶、費良當即著手準備,不出幾日,一大筐一大筐的錢就從陽翟的府庫取出,還有的是從鄢陵縣運送過來,擺在各營的轅門前。
軍中將士不論職位高低,分別得到了不同數(shù)目的賞錢,這些錢,有的是許褚自己歷任太守悄悄積攢下來的,但大頭還是從張直、黃灌兩家抄家所得,可謂家底豐厚,皆大歡喜。
卻說曹操聞聽此事后,嘴角一抽,泛起苦意。他們家本是極有錢的,他父親曹嵩的太尉一職,當初就是花了無數(shù)錢財購得的,只是因為屢次征兵,加且才剛得了潁川太守之實的緣故,如今囊中頗為羞澀,竟是犒賞不了三軍。可許褚這樣做了,他要是不做,就顯得過于小氣。沒奈何,只能是‘一方有難,八方來救’,七拼八湊的從各處借錢。好在潁川士族此刻十分大方地賣了曹操一個人情,各家出錢‘借’給曹操,好歹是應付過去了。
許曹兩軍將士得了豐賞,士氣更甚。
又過一陣時日,兗州方面?zhèn)鱽硐ⅰ獎⑨?、張邈各從轄地出兵?shù)萬,聯(lián)合往擊橋瑁,橋瑁最終兵敗,身死戰(zhàn)場之中。
消息傳到潁川后,曹操震驚,許褚暗自高興。
曹操的震驚,是因為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生地這么快,且張邈竟是事先沒有同他或者袁紹等好友商量,直接來了個左右夾攻,殺了橋瑁。
曹操因而顧左右而嘆:“酸棗諸公,屯兵數(shù)月,幾無一戰(zhàn),待兵散四歸后,無旬月之功,又起內(nèi)斗,誠不足與謀大事?!?br/>
帳中的鮑信沉默無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說許褚的高興,非是看到諸侯內(nèi)斗,又或者橋瑁身死而高興,他是因為劉岱做的一件事而高興。
橋瑁死后,東郡無主,劉岱于是委任麾下部將王肱為東郡太守。
王肱的名字許褚未曾聽說過,應當非是聞名于世的大儒,當時他問郭嘉、戲忠、辛毗等人,這王肱究竟是何人,竟能得居東郡太守之位。
郭嘉笑道:“此人與主公一般無二。”
辛毗則道:“王肱與劉兗州是同鄉(xiāng),劉兗州起兵之時,他聚集宗族之力,傾族而投,募了千余人馬,因此被劉兗州拜為行中郎將,素得重用?!?br/>
許褚一聽就明白了,郭嘉的意思,王肱以前是個豪族子弟,非是世代冠蓋之族出身,與自己仿佛。辛毗的意思是,王肱在劉岱軍中的地位,就跟甘寧、李通、陳恭等人差不多,是因為帶著人馬相投才被重用的,非是靠的名望。
劉岱將這樣一個人表為太守,跟許褚表曹操為潁川太守區(qū)別很大,王肱不過劉岱一部將,此前未曾出仕,而曹操履歷豐富,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足以擔當二千石。
許褚心想:有了此先例在,日后我表心腹將校為郡守國相,倒是名正言順了許多......而且我本人的太守之位,似乎也沒有那么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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