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這是我的場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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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次拂的是嘴巴和鼻子。
這一次,刀虎很給面子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我的心中沒有任何罪惡感,甚至都沒有多看刀虎一眼。我慢慢地站起來,倚在墻邊,往嘴里塞了一支煙。如果是以前,我會央求王金寶手下留情,但是現(xiàn)在完全不會了,因為有些人渣就是該死。這是成長,還是墮落?
王金寶已經(jīng)站在了床邊。陳小蕓坐在床上,用被子裹著自己赤裸的身子,瑟瑟發(fā)抖地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綿羊。我已經(jīng)給過她機會,只是她沒有珍惜。還記得嗎?在我送酒醉的王金寶回去的路上,他曾經(jīng)說出那一堆堆的醉話。我把車停在路邊,中間有一段沒有描述,就是我把王金寶叫醒,告訴他不能再這樣下去。王金寶問我:“那該怎么辦?”然后,我便提出了這樣的辦法,也就是大家后來看到的這些。倘若陳小蕓真的有心悔改,王金寶愿意再給她一個機會。倘若……
后面的這串省略號,就是即將要發(fā)生的事情。王金寶會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叼著煙在一邊看戲而已。王金寶站在床邊,眼神木訥地看著陳小蕓,這次真的把他傷到了吧?陳小蕓顫顫巍巍地叫了一聲:“老公,你怎么來了?”說完以后又覺得自己白癡,于是立刻又改了口:“老公,我愛你。老公,抱抱我?!标愋∈|撒嬌確實是一把好手,說完以后還主動張開雙臂,抱住了王金寶的腰?!袄瞎以僖膊浑x開你了,老公……”
這番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王金寶把手放在陳小蕓的額頭上,然后慢慢往下滑了下去,陳小蕓的眼睛也隨之閉上了。王金寶再輕輕一推,陳小蕓便倒在了床上。她的心窩上,已經(jīng)扎了一把刀。王金寶出來的時候,左口袋放著兩把匕首,右口袋放著一個鉆戒。他說:“如果小蕓肯回來,我一定當(dāng)場向她求婚,重新走一次戀愛之路?!?br/>
這個不浪漫的男人,決定從此變得浪漫起來,可惜陳小蕓沒有再給他機會。
一個房間,兩具死尸。對于黑虎幫這樣的黑社會來說,處理這樣的事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另外三個堂主很快就到了,王金寶用冷漠的聲音講述了事情發(fā)生的過程。三個堂主痛罵這對奸夫淫婦死有余辜,還說自己早就發(fā)覺他們不太正常云云。很快的,他們派自己的小弟過來處理了尸體。王金寶又對他們宣布,從今天開始,刀虎的小弟和場子,都由我全權(quán)接手。
沒有人表示抗議,對一個副幫主來說,這點事應(yīng)該不算什么。之后,王金寶便帶著我和另外三個堂主,去巡視刀虎以前的場子——說是巡視,其實就是告訴我在哪,好讓我盡快熟悉工作——說出來比較可憐,就是三家臺球廳,兩家游戲廳而已。在這個時代,游戲廳已經(jīng)不流行了,孩子們大片大片地涌入網(wǎng)吧,曾經(jīng)火爆輝煌的游戲廳十分的落寞。
但是王金寶不管這些,該交的保護(hù)費還是要交,除非你不在這開店了,這就是黑社會的無賴本質(zhì)。王金寶向游戲廳老板介紹我就是新的黑虎幫副幫主,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向我打招呼的時候,游戲廳的老板都驚呆了,大概還在想我到底成年了沒有。接著又跑完了剩下的幾個場子,也就桌球室比較熱鬧一些,一堆堆滿口臟話的不良少年,看來這項娛樂活動還沒有落伍。在其中一間臺球廳里,我見到了刀虎以前的小弟。十多個小青年,在看到王金寶進(jìn)來后“呼啦”一下圍了過來,一個個恭恭敬敬地叫大哥好。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刀虎死去的消息,但還不知道誰將來接手他們。王金寶指著我,說道:“這是黑虎幫的副幫主,也是我的結(jié)拜兄弟,叫做王浩。從今天開始,你們都聽他的?!?br/>
十多個小青年看見我都驚了,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叫了浩哥。王金寶又指著其中一個比較激靈點的說:“這是阿九,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找他。”我點點頭,知道阿九在這些人里算是比較有威信的。王金寶又說:“除了這些場子以外,刀虎在外面還放著些高利貸。阿九,你隨后把賬本給王浩看看?!卑⒕劈c頭:“好的大哥?!?br/>
我把王金寶送到門口,王金寶摟著我的肩膀,看著川流不息的開元路,苦笑道:“就這么點產(chǎn)業(yè)了,可一定要守好啊?!蔽尹c點頭,讓他放心,其實心里也挺難受的。
王金寶和另外三個堂主走了以后,我又返身進(jìn)入了臺球廳。阿九迎了上來,恭敬地說道:“浩哥,給你看看賬本?!北氵f給我一個破破爛爛的黑皮筆記本。我一打開,上面都是歪歪扭扭的字跡,記載著何年何月何日,哪間場子收入多少,還真難為這幫黑社會了。不過也能從中看出,黑虎幫確實是正統(tǒng)的黑社會,有比較嚴(yán)謹(jǐn)?shù)慕?jīng)濟系統(tǒng),從大哥到小弟都有收入。不過這種賬本極易作假,還要看當(dāng)大哥的有沒有良心了。筆記本中間還夾著不少欠條,諸如“某某某欠款X萬元”之類的東西,我拿著這些欠條百思不得其解。
阿九說:“這些就是高利貸的欠條了?!蔽艺f:“上面沒寫利息啊。”阿九笑了一下,說:“浩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利息是不具法律效力的,寫在欠條上也沒用。所謂利息,都是約定成俗的,反正欠款的不敢抵賴?!蔽覇∪皇?,沒想到黑社會還講法律。我又問:“這高利貸是多少利息?”阿九說:“一毛利?!蔽矣帚铝耍骸耙幻鞘裁匆馑迹俊?br/>
阿九驚訝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身為黑虎幫副幫主,竟然連這么簡單的東西也不懂。不過他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來,而是認(rèn)真地解釋道:“一毛利就是百分之十,比如說欠款一萬,每個月還一千利息?!蔽彝铝送律囝^,還真是高利貸啊。阿九說:“一毛利其實不多,我們是有良心的黑社會?!蔽覞M頭黑線,說道:“嗯,挺好,我們要繼續(xù)做有良心的黑社會。”
阿九又說:“浩哥,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過去了?!蔽移婀值貑枺骸澳闳ツ??”阿九說:“不去哪啊,就在這桌球室里?!蔽铱纯雌渌〉?,也都在桌球室里無所事事。這間桌球室挺大的,上下兩層,一層有二三十張桌子,二層則是些VIP的包廂,還有棋牌室之類的。我就問道:“你們平常,都做些什么?”阿九說:“就是到外面收收利息,放放貸之類的?!蔽尹c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后又記了阿九的手機號,讓他有事隨時找我。不過我看挺安逸,應(yīng)該也沒什么事。黑虎幫在城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肯定惹不起人多勢眾的黑閻羅等人,也不屑和那些不成規(guī)模的地痞流氓置氣,反正就是不上不下的有些尷尬。
我出了門,研究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方位,分清了東南西北以后,便朝著DT酒吧的方向走了過去。步行不到十分鐘,抬頭就看見了DT酒吧,當(dāng)下自然十分興奮,立刻沖了進(jìn)去。大白天的,酒吧里冷冷清清,只有四五桌散座的客人,歌手在舞臺上唱著安靜的歌。我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元少他們,便逮了個服務(wù)員一問,才知道他們都在休息,晚上才會過來。我隨口一問:“那宇城飛呢?”服務(wù)員告訴我:“他在辦公室里。”我二話不說,立刻往二樓奔了上去。推開宇城飛辦公室的門,發(fā)現(xiàn)他端坐在辦公桌前,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奕奕,十足的一副老板模樣了。
“宇哥!”我開心地叫了出來。宇城飛正伏案寫著什么,抬頭一看,也笑了:“耗子?!蔽冶歼^去問:“寫什么吶?”宇城飛用筆敲了敲桌子,說:“DT酒吧太小,現(xiàn)在就是靠一幫老顧客在撐。我在想一些改革方案,看看如何能吸引到更多的客人。”我欽佩十足地說:“你可真是全能啊?!庇畛秋w笑著搖了搖頭:“都是些不成熟的意見,到時候只是試行一下,看看有沒有效果。對了,你來找我做什么?”
我得意洋洋地說:“自然有事要和你說?!?br/>
宇城飛便把筆放下,端正地坐好,問道:“怎么了?”
我眨著眼問:“你知道黑虎幫嗎?”
“當(dāng)然知道?!庇畛秋w說:“是城南黑道上的老牌幫派了,可惜近些年管理不善,幫派正在走下坡路。但實力還是很強的,幫主王金寶,還有四個堂主,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一般人也不愿意惹他們。你提黑虎幫做什么,他們找你麻煩了嗎?”
“沒有!”我指著自己的鼻子,笑臉盈盈地說:“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是黑虎幫的副幫主了,或許以后能幫上你什么忙。”